220、大齡女婿
想到這些極品親戚都是因爲她被擄到漢國才清楚她如今的身份地位,藉此又粘了上來,不免對淺歌一陣埋怨。
肯定是剛發現她被擄,魏國上下便戒嚴了,越是這種情況,百姓越是好奇,再加上這樣大張旗鼓的找人,就是想盡快找回人。
哪裡曉得,人沒有找回來,倒是引來了一些惱人的蒼蠅。
“呃?淺姐姐,你還好嗎?”輕靈擔憂的美眸看着淺淺,看她臉色突然變得這麼難看,不免擔心。
“很好,好得不得了!”淺淺咬牙切齒的回答。
輕靈四人對視一眼,誰都不敢說話,這樣子還敢說好?當他們都瞎了嗎?
“那些人現在住在哪裡?”淺淺緩和了情緒,這才問話。
想到她昨天回侯府,並沒有看到言楚書他們一家,顯然是不在侯府住的,還算他們要臉面,沒有賴在侯府。
“不是住在侯府嗎?”輕靈詫異的反問,又自說自話的說:“淺姐姐肯定還沒有回侯府,所以不曉得他們暫時住在侯府裡。”
淺淺咬牙切齒的說:“我昨天下午就回了一趟侯府,怎麼不見他們的人,我爹孃他們竟然也沒有提這件事情。”
輕靈臉顯尷尬,一副說錯話的樣子,吱唔說:“可能是你剛回來,他們也不好跟你說這件事情。”
淺淺眼眸閃了閃,想到昨天的情景,也確實不好說這些事情,畢竟昨天是一家團聚開心的日子,誰願意提起這些糟心事。
“咳咳,沒事我們先走了啊!女子坊還有活,我先過去了,淺姐姐哪天得空來女子坊玩玩,姐妹們都很想你。”輕靈不敢多留,說罷,腳底抹油的跑了。
阿大三人也跟着一起離開了王府。
他們一走,淺淺立馬叫來慎語說:“趕緊讓人去查查,言楚書一家子是怎麼回事?”
慎語沒花多長時間就打聽清楚了,繃着小臉回來回話。
“言楚書一家都住在侯府,昨兒沒在府裡,是因爲侯爺夫人特意打發了他們一家去莊上住兩天,想來也是怕他們昨天失了禮數,畢竟昨天是三個侯爺公子滿月。”
淺淺微蹙眉眼,問:“他們來國都多久了,惹事了嗎?”
慎語偷看了眼淺淺,不明白她怎麼這麼不喜歡言楚書一家,但是打聽了這一家子的行爲,她也是無語了。
“倒沒有惹什麼事,但聽說侯府的下人怨言頗多,侯爺夫人幾位主子待下人和善,從不打罵下人,倒是言楚書他們一家去了,打罵了不少人。”
淺淺撇了撇嘴,一臉鄙夷。
言楚書那一家子,就是骨子裡都透着一股酸味,所以纔會有了機會就來耀武揚威,藉此來表現自己的高大。
“他現在是什麼官職,打聽出來了嗎?”淺淺只要想到言楚書藉着她的光,連升了三級,她心裡就有種日了狗的想法。
慎語忙說:“是從七品的一個閒官。”
淺淺一聽是閒官,心裡倒舒服了一些,但又忍不住鄙夷,混了這麼長時間,多虧沾了他們的光,連跳了三級,都只是一個從七品的閒官,可見這些年,也沒混出一個人樣。
“先前言夫人上門過一次,夫人聽說她是你嬸嬸,好好招呼了一番,後來覺得她說話爲人有問題,以後幾次登門,夫人都沒有見她。”
慎語說罷,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淺淺。
她是不清楚這當中有什麼,但也怕淺淺會不高興,畢竟那邊是淺淺的親戚,夫人不給那邊面子,不就等於不給淺淺的面子嗎?
“嗯!母妃做得對,以後別讓他們來打擾母妃了!”淺淺可不想這樣的人再次上門,畢竟他們比起打秋風的窮親戚更可惡。
當初王府雖然派人去打聽了清瀾他們的事情,想來沒有太瞭解言楚書的爲人,並不清楚言家大房和二房之間的關係,所以母妃纔會在初次對如玉他們禮遇。
慎語心裡狐疑,倒也看出來了淺淺不喜歡這一家子,但她一個做下人的,也不便說什麼,話傳完了,便老實的站在旁邊,等着淺淺的吩咐。
“他們一家子,你給我盯着!有什麼舉動,我再來告訴我!”淺淺眯了眯眼,這一家子敢再跳一下,她絕對把他們都拍下來。
“是!”慎語低低的應了一句。
淺淺稍坐了會兒,順了順胸中的鬱悶,這纔回屋,開始弄聲母韻母以及數字卡,這些本來早就該弄了,一直拖到了現在,朵朵馬上就兩歲了。
這一寫就是一個下午,落日時分,朵朵小小的身影一歪一歪的跑來了,小小的臉上佈滿了燦爛的笑容。
“娘,娘!祖母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吃飯飯。”
淺淺看着女兒的笑顏,一顆心都軟了,笑眯眯的張手,將人抱到腿上,調侃的問:“一起吃飯飯?不怕娘和你搶蝦蝦嗎?”
朵朵燦爛的笑容一僵,擰着小小的臉考慮了一下說:“娘還是不要和我一起吃飯飯了。”
朵朵說罷,掙扎着要從淺淺的腿上跳下去。
淺淺哭笑不得的說:“你這小吃貨,你娘我在你心裡的價值就只是一隻小蝦蝦嗎?”
朵朵張着小小的兩隻手,捧着說:“那不是一隻小蝦蝦,是好多好多,娘嘴巴太大了。”
淺淺指着自個兒的小嘴說:“有沒有搞錯,我嘴巴大,我標準的櫻桃小嘴一點點好嗎?”
朵朵看了看淺淺的小嘴,又揪了揪自個兒的小紅脣,仰着脖子嘟着嘴,印到淺淺的脣上,含糊不清的說:“娘騙人,孃的嘴巴比朵朵的大好多噢!難怪娘吃這麼多。”
淺淺啾了啾朵朵的小紅脣,才笑說:“行行行,我們家朵朵的嘴巴最小了,但就是因爲你嘴巴小,所以纔要少吃一點,你看孃的肚子也比你的大,你的肚子那麼小,就該讓娘多吃一點纔是。”
朵朵糾結着眉,看了看兩人的肚皮,發現淺淺的肚子真的對她的要大,不高興的同時,想到以後要比淺淺吃得少,心裡頓時不高興了。
“啊,我耳朵癢了,祖母肯定想我了,我要走了!”朵朵機警的轉移話題,再次掙扎的要跳離淺淺的大腿。
淺淺失笑的看着自家機智的女兒,決定不再和她計較吃多吃少的問題,不然的話,該被這個女兒記恨了。
“好了,娘不鬧了,你來得正好,娘教你一首兒歌!”
朵朵眼一歪,白眼都露了出來,那小眼神佈滿了鄙夷,淺淺也只裝是看不到。
淺淺抱着朵朵,拿來書桌上的一疊紙,指給她看。
並問:“這是什麼?”
朵朵迅速回答說:“毛筆。”
淺淺又問:“這呢?”
朵朵眼亮說:“這是漂亮的蝴蝶。”
淺淺微微一笑,看樣子她素描還不錯。
毛筆、蝴蝶、帆船這些,朵朵都認識,看樣子她不在的這幾個月,家裡已經教過她了。
接着淺淺又教她認了阿拉伯數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十個數字對朵朵而言,不算難!淺淺發現,朵朵繼承了她爹的好記憶,凡事說一兩遍,她就能記住了。
“娘現在教你數字歌噢!一什麼一,毛筆一;二什麼二,鴨子二;三什麼三,蝴蝶三;四什麼四,帆船四;五什麼五,鉤鉤五;六什麼六,哨子六;七什麼七,柺杖七;八什麼八,眼睛八;九什麼九,氣球九;十什麼十,一根棒子,一個球。”
淺淺有耐心的教了好幾遍,才以一問一答的形勢,和朵朵唱起來。
“一什麼一?”
“毛筆一。”
“二什麼二?”
“鴨子二!”
“三什麼三?”
“蝴蝶三!”
淺淺聽着朵朵的糯糯的聲音快速回答出她的問題,心底瞬間化爲一團,有種爲人母的自豪。
“……朵朵真是孃的驕傲!”淺淺欣喜的在朵朵臉頰上一邊親了一口。
朵朵圓圓的蘋果臉佈滿了笑容,杏眼滿是興奮的問:“那娘比較喜歡我還是比較喜歡弟弟?”
淺淺挑了挑眉,心裡覺得好笑又得意,因爲女兒也知道跟她吃醋了。
“當然比較喜歡我們朵朵啦!”淺淺又在朵朵嫩嫩的皮膚上啾了兩口。
朵朵杏眼閃過慧黠,問:“那娘比較喜歡我,是不是要像祖父一樣,把好東西都留給我吃吃?”
淺淺眼裡閃過一抹警惕,好笑的問:“你指的是什麼?”
朵朵誤以爲淺淺答應了,忙說:“糖糖,蝦蝦!”
“噢……”淺淺長長的應了一句,面色一改,調侃說:“我突然覺得我比較喜歡弟弟了。”
朵朵小臉一垮,杏眼裡佈滿了委屈,糯糯的叫問:“娘你怎麼這樣啦!”
淺淺使壞的說:“娘就是這樣啊!”
朵朵第三次自淺淺的腿上掙扎要爬下去,這一次終於成功了,小身板剛站好,便跺着小腳朝着淺淺嬌斥說:“娘太壞了,我再也不喜歡娘了!”
“沒事!娘喜歡你就好!”淺淺咧嘴一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如此欺負女兒的行爲是很可恥的。
朵朵嘟着小嘴跑了出去,剛纔說完討厭娘,這會兒嘴裡又振振有詞的念着她教的數字歌。
“一什麼一,毛筆一,二什麼二,鴨子二……”
正念着高興的時候,遠遠的走來一人,朵朵睜着一雙大眼,好奇的問:“你是誰?”
淺歌愣了愣,看着這熟悉的小臉,簡直就是淺淺的翻版,當下明白了小姑娘的身份,嘴角要揚不揚的,努力想給出一個笑容,卻發現多年未笑的他,已經忘了該怎麼笑了。
“万俟淺歌!你可以叫我淺歌叔叔。”淺歌壓低了聲音,暖聲回話。
朵朵擰巴着小臉,腦袋有些打結的嘟噥:“又是哥,又是叔,好複雜噢!祖母說了,比我高一點點的叫大哥哥,像爹爹那樣的要叫叔叔,淺哥叔叔這樣好複雜,那大哥哥和叔叔一個一字,那就是大叔嘛!”
“大叔!”朵朵神邏輯推理完了,擡臉甜甜一笑。
淺歌愣了下,朵朵的話,他聽得清楚,但卻不曉得該怎麼反駁。
“大叔住在我家嗎?怎麼以前沒有見到過你,大叔你長得真漂亮,比我爹還漂亮。”朵朵自來熟的上前,牽住淺歌的手,仰着小臉甜甜的笑着。
淺歌身子一僵,下意識的想甩手,但猛的收了動作,想到腳邊這個軟軟小小的人若是讓他摔出去了,她定然會受極重的傷。
一直跟在朵朵身後的平兒和安兒兩人,也沒想到朵朵會有這樣的舉動,瞬間就緊張的上前了一步。
畢竟朵朵不懂事,她們可不天真,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
“我昨天才來!”淺歌僵硬的回答,注意力全都到了手上,他已經許多年沒和人這樣接近了。
小孩子的手都像朵朵一樣嗎?肉呼呼的十分溫暖。
“漂亮大叔以後就住在我家裡了嗎?不走了嗎?那你是不是可以陪朵朵玩了,對了,漂亮大叔喜歡吃蝦子嗎?”
朵朵一直仰着小臉,說完話,覺得有些累的扭了扭脖子說:“漂亮大叔你好高啊?朵朵這樣和你說話好累,你抱我上去,或者你蹲下來。”
淺歌猶豫的蹲了下來,冷淡的聲音不復以往,清亮的說:“男人不能用漂亮來形容,漂亮應該是形容你孃的。”
朵朵想到那個和她搶蝦子吃的娘,當下嘟了嘟嘴,奶聲奶氣的說:“纔不是呢!你和爹長得都比娘漂亮,娘就是……呃,對,吃貨!”
昨天吃飯的時候,娘有偷偷小聲的罵她,娘還以爲她沒有聽到,其實都聽到了,只不過當時顧着吃飯飯,沒時間和她吵。
淺歌微愣,覺得在朵朵面前,他的智商好像有些不足,不恥下問的說:“什麼是吃貨?”
朵朵眨着清澈的杏眼說:“我也不知道,反正娘昨天罵我是小吃貨。”
淺歌心想,應該不是什麼壞話,不然的話,哪有當孃的這樣說自家閨女。
朵朵見淺歌心不在焉,且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不免有些着急的扯着他的手搖,問:“漂亮大叔,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喜歡吃蝦子嗎?”
淺歌對吃食的慾望並不大,便回說:“一般!還有,不要叫我漂亮大叔了!男人不能用漂亮形容。”
朵朵興奮的點着小腦袋,說:“好好好,那大叔會剝蝦嗎?”
淺歌想了想說:“會!”
朵朵眼裡閃過慧黠,興奮的情緒更顯高漲的問:“那大叔給朵朵剝蝦蝦吃,好不好?”
可愛的小臉,軟軟的嗓音,熱呼呼的小手,拉着他一陣央求,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會軟化吧!
淺歌自然也不例外,沒多想,便說:“好!”
朵朵興奮得一下蹦了起來,小小的身影跳得極高,咧着小嘴,笑眯眯的叫着:“我有男人咯,我有男人咯!”
淺歌愣了下,呆若木雞的望着朵朵,心裡想着,這哪跟哪?而且肅親王府是怎麼教小孩子的,朵朵可懂這句話的意思。
淺歌尚未想完,朵朵便捧着淺歌的俊臉,嘟着小嘴啾了一下,得意的宣佈,“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男人。”
淺歌瞬間僵成化石。
以淺歌的武功修爲,對面無論是誰,他都能輕易的躲開,不管什麼樣的女人,都休想近他的身。
但是眼前,這個矮矮小小,一臉討喜,尚沒有他腿長的小女孩,他哪裡會起防備的心思,也正是因爲這樣,一傻一愣間,竟然被人沾了便宜去。
而且這會兒脣上溫溫熱熱透着一股奶香味,以及眼前笑得耀武揚威的小臉,明顯都在告訴他,他剛纔沒有產生幻覺。
“大叔,我們去吃飯飯,你給我剝蝦蝦!”朵朵一張小臉,討喜的看着淺歌,杏眼璀璨有如夜空中的星。
“呃?嗯?”淺歌被朵朵拖着,只得站起來跟着走。
但看身邊這小小的身影,賣力拉着她的樣子,爲了遷就她,他不要彎着腰走路,這麼一個兩歲的娃,想來什麼都不懂纔是,剛纔應該只是說笑。
淺歌自我安慰,完全沒有注意到朵朵的兩個丫鬟,一張臉就如五色燈籠一樣,變來變去。
朵朵拖着淺歌到了韶音樓,在門口就扯着嗓子,奶聲奶氣的叫着:“祖母,祖母,我找到男人啦!”
淺歌身子像被電打了似的,僵直的立在原地,朵朵小小的身影,自然再也拖不動他了,仰着笑臉說:“大叔,你好重噢,朵朵都拖不動你。”
淺歌看着眼前這張天真的笑顏,一副難以啓齒的樣子,他琢磨着,要怎麼告訴朵朵,有些話不能胡說。
“是嗎?我們家朵朵這麼厲害啊,小小年紀就找到男人了!”淺淺笑着自屋裡走了出來。
朵朵鬧的笑話,她是聽說了的,自昨晚到今天已經問了不下十人了,不說早先母妃下了禁嘴令,就是沒有提點,這些下人也不敢答應當朵朵的男人替她剝蝦啊!又不是找抽,敢覬覦小郡主。
“咦,怎麼是你!”淺淺看清站在門口的人時,愣了愣。
朵朵小小的身板挺得筆直,高高的仰着小臉,衝着淺淺說:“他就是我男人,他答應了以後給我剝蝦蝦。”
淺淺先是愣愣,爾後揶揄的挑挑眉,打趣的問淺歌。
“你要當我女婿了嗎?”
淺歌向來淡然的模樣有些撐不住了,平靜的臉有了龜裂,嘴抽的說:“別胡說!而且你是怎麼教孩子的啊?”
淺淺笑意不減,樂呵的把昨晚餐桌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淺歌臉色瞬間像被雷劈了似的,嘴角抖了抖說:“難怪她問我,能不能幫她剝蝦蝦,又問我喜不喜歡吃蝦?”
淺淺竊笑說:“我閨女倒是挺聰明的,清楚要找一個不喜歡吃蝦的,免得有人一邊剝一邊偷吃。”
“那是,朵朵最聰明瞭!”朵朵一聽淺淺誇她,立即踮起腳尖,挺着小胸脯立了起來。
晚一步出來的母妃,見狀,哭笑不得的說:“你也夠了,有你這麼當孃的嗎?天天看自己女兒鬧笑話。”
淺淺眼神溜溜的掃着,這神情,和平時做壞事的朵朵簡直是一模一樣。
“我覺得淺歌挺好啊,朵朵找了了,我就放心了咯!”
淺淺看淺歌就清楚他是那種不動情則已,動情則驚人的男人。
以後朵朵長大了,若真看上了淺歌,她也不在乎有這麼一個大齡女婿,但前提是朵朵自己接受得了,自家男人永遠二十歲年輕的模樣。
不過眼前,也不過是說笑打鬧而已,畢竟哪一個正常的男人會對一個兩歲的奶娃有興趣,又不是變態。
如果淺歌真敢有這想法,淺淺倒不敢讓朵朵再見他了,畢竟戀童癖是病,得治啊!
“你在胡說什麼!”母妃一聲斥責,上前一把拉住朵朵。
朵朵身手敏捷,瞬間抱住了淺歌的腿,臉上堆積着討好的笑容說:“一起吃飯飯,剝蝦蝦。”
母妃見淺淺這樣,又剜了眼淺淺,淺淺慚愧的摸了摸鼻子,其實歪着嘴巴笑了起來。
母妃放緩了聲音,叫着朵朵說:“祖母給你剝蝦蝦,來,跟祖母回屋裡去!”
朵朵搖着小腦袋,執着的說:“不要不要,娘說了,要找自己的男人剝蝦蝦,他就是我找來剝蝦蝦的男人。”
淺歌一張臉微微黑了下來,這十多年來,朵朵算是第一個讓他變臉的,他內心更有種崩潰了的感覺。
朵朵小小年紀竟然就知道找男人了,而且只是爲了剝蝦蝦!
“好了,別鬧了!大不了今天我不和你搶蝦蝦。”淺淺看戲看得差不多,且欣賞到淺歌變臉,覺得值回了票價,這纔開始哄女兒。
女兒是她生的,就算幾個月沒見了,還是很清楚女兒的弱點。
朵朵當即鬆了手,半信半疑的看着淺淺問:“真的嗎?”
淺淺十分肯定的點點頭說:“對,你若是現在乖乖聽祖母的話,就是真的!不然的話,等會兒不許吃蝦。”
朵朵嚇得忙調頭,朝着母妃伸手。
“祖母,抱抱!”
母妃哭笑不得摟過朵朵,剜了眼淺淺,這纔回屋。
淺淺尷尬望了望天,等母妃進去了,這才擡眼朝淺歌笑說:“朵朵比較活潑,你別見怪啊!”
“不怪!”淺歌咬牙回說。
淺淺咧嘴一笑,調侃說:“不怪就是喜歡咯,怎麼,要當我女婿嗎?”
淺歌臉黑轉身。
淺淺忙收起玩鬧的心思,叫住他說:“好了好了,我不鬧了就是了,你來找我是什麼事。”
淺歌沉默的回身說:“就是這幾天了!”
淺淺微張小嘴,看了看晴空萬里的天空,不敢置信的問:“你確定嗎?”
這天氣好得不得了,一點都沒有要下雨的跡象,更何況是那種打雷閃電的狂風暴雨。
“確定!”淺歌淡淡兩字,擡眼看向淺淺。
淺淺慎重的表示說:“放心,明天我會派人去弄避雷針,這幾天你就待在屋裡別出來就是了。”
淺歌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淺淺,想了想,還是沒有說什麼。
畢竟他已經選擇了相信淺淺,都到了這一步了,再說什麼其他,也沒有必要了。
晚上清瀾回來,聽說了朵朵鬧的笑話,當即就開始給朵朵洗腦,直說淺歌太老了。
朵朵也不是省油的燈,每次一句話就把清瀾堵死。
“爹給我剝蝦蝦嗎?”
“呃……”清瀾詞窮,只得又問:“你真的不覺得他太老了嗎?”
朵朵翻着白眼,看着清瀾說:“漂亮大叔不老,和爹爹一樣!”
清瀾的臉瞬間如茅廁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朵朵的話。
淺淺好笑的在一邊看着他們父女大戰,忍不住揶揄的笑說:“清哥哥,女兒才兩歲,你就鬥不過她了嗎?”
清瀾回眸,求救的說:“你幫我。”
淺淺微翹着嘴說:“我可不幫忙,我覺得淺歌挺好,這女婿我喜歡。”
清瀾虎着臉,不高興的摟緊了朵朵說:“我女兒不嫁!”
淺淺翻了翻白眼,無視他。
清瀾見向淺淺求救沒用,直接向朵朵撒嬌問:“朵朵,你不要爹了嗎?你要跟別的男人跑了嗎?”
朵朵一張蘋果臉立即皺了起來,在淺歌和清瀾之間掙扎了一下,立即拋棄了淺歌,摟住了清瀾的脖子,在他臉上啾啾啾了幾下說:“要爹爹!”
“朵朵……”
“爹爹……”
淺淺坐在一邊畫草圖,設計避雷針,偶爾看兩人耍寶的樣子,也是醉了。
次日一早,淺淺就把草圖交給了大總管,叮囑他親自去辦這事,且越快越好,當天下午,施工隊就到了王府,對淺歌住的院子一陣敲敲打打。
淺淺親自去監工,畢竟淺歌這麼重視,若真像他說得這麼嚴厲,這就事關淺歌的性命,自然不能馬虎。
“這有用嗎?”淺歌感覺就是金屬棒和銅線。
淺淺笑說:“放心,有用,一定有用!沒用的話,我怎麼可能把府裡所有院子都裝這個。”
她打算等淺歌這裡裝完了,其他的院裡也裝起來,畢竟打雷這種事情,防不甚防,誰也不知道老天爺什麼時候不高興了,裝一個也是好的。
“嗯!”淺歌看淺淺這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也沒多問。
施工到一半的時候,有丫鬟過來傳話,說是有訪客到了,淺淺也沒在意,隨口說了句。
“母妃沒去嗎?”
丫鬟謹慎的回話說:“他們是來見王妃的,說是王妃的嬸嬸和堂姐。”
“誰?”淺淺猛的回眸,拔高了聲音。
小丫鬟嚇了一跳,臉色微白的說:“她們說是王妃的嬸嬸和堂姐,王妃若是不見的話,奴婢這就將她們請出去。”
小丫鬟心裡不安,主要是上次這兩人來見過夫人,且又住了侯府,身份定然是錯不了的,這纔來請示。
“不用,我去見她們!”淺淺緩了緩,神色詭異的揮揮手。
小丫鬟得了信,立刻退了出去。
淺淺對淺歌說:“我有點事,先去處理了,該怎麼做我都跟大總管說清楚了,若還是有事,你派人來叫我。”
淺歌若有所思的看着淺淺,覺得她可能有什麼事,但卻沒有多嘴問出來,只是點點頭。
淺淺帶着丫鬟回了安然居,爾後不慌不忙的開始沐浴更衣,之後又喝了碗甜湯,這才懶洋洋的起身問話。
“時間差不多了吧?”
慎語憋着笑說:“差不多了,已經一個多時辰了。”
淺淺滿意的笑笑,她就是故意讓崔氏和如玉等這麼久的。
梳妝打扮完後,淺淺在鏡前照了照,十分滿意這身富貴逼人的造型,努了努嘴說:“走,我們去打妖!”
慎語輕笑,花好月圓也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只思行目光有些茫然,擠眉弄眼的在問什麼意思。
淺淺特意把六大丫鬟一起帶去前廳,擺足了王妃的架勢。
但是,她顯然高估了某些人的智商,她腳才踏進前廳,一聲不甘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淺妹妹真是架子好大,如今姐姐想見你一面,竟然讓我在這裡枯坐了近兩個時辰。”
淺淺端莊淺笑,目不斜視的走進坐下。
慎語站在淺淺左手邊,看到兩人,立即沉顏喝斥:“大膽,看到王妃竟然不下跪行禮。”
剛還嬌柔做作的如玉,臉色瞬間變了,佈滿難以置信的詫異,好像慎語說的是火星語似的。
崔氏年紀大一些,到底沉得住氣一樣,堆積着笑臉問:“這位姑娘在說笑嗎?你不清楚我們身份嗎?我們可是王妃的嬸嬸和姐姐,你什麼時候看到長輩給晚輩下跪過。”
“大膽,見了王妃不單不下跪,還嬉皮笑臉!”花兒上前一步,沉聲指責。
六個丫鬟站出兩人指責崔氏和如玉的不是,自然是淺淺授意的,所以這會兒她低垂玩着自己的手指甲,反正就是不出聲。
鬧着鬧着,鬧了起來,她的丫鬟纔好出手教訓人啊!
“是我們無禮了,我本來以爲我們是長輩,不用見禮,畢竟魏國講究孝道,好好好,我們這就跪,這就跪!”
崔氏一邊說話,一邊拿眼神睃淺淺。
她以爲她這樣說,淺淺就會有所動容,畢竟一個孝字下來,壓死多少人啊!當初言永福被他們整得翻不了身,不就是鄧氏用孝字壓制的嗎!
崔氏直到膝蓋都跪到地上了,也不見淺淺擡眼,這才微眯起眼,明白淺淺這是有意整她們。
拉着不情不願的如玉跪下,並小聲提醒,“小不忍則亂大謀!”
如玉微垂了眼簾,恨恨的想着,往後這一跪,她一定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參見王妃,王妃萬福。”
淺淺略顯可惜的嘆了聲,她本來想直接收拾了她們,沒想到這兩人倒有點眼色,當即擡眼,笑吟吟的說:“起來吧!都是一家人,就不用多禮了。”
跪都跪了,淺淺再說這話,就像打了崔氏和如玉一個耳光似的。
如玉當即不滿的爬起來,嬌斥:“你這話怎麼不早說!”
淺淺瞪着無辜的大眼也不用說話,旁邊的慎語已經護主的上前一步,虎着小臉喝斥:“大膽,敢這樣對我們王妃說話,你是不要命了嗎?來人啊!把她們拖出去……”
崔氏和如玉瞬間變臉,淺淺卻是淡淡的笑說:“算了!下不爲例。”
“是!”慎語低低的應了一聲,擡眼對着崔氏和如玉又是一陣訓斥:“王妃心善,饒你們一命,再敢對王妃不敬,小心你們的腦袋。”
崔氏和如玉怔怔的看着淺淺和慎語。
他們在侯府住了數日,由於劉羽琪坐月子,家事暫時由姜氏打理,她們慣了像以前那樣,以爲到了淺淺這裡也會一樣,哪裡曉得,淺淺根本不買她們的帳。
“坐吧!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淺淺淡淡的開口,望着兩人。
崔氏和如玉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看眼下這情形,這話是不敢說出口了,感覺這要是說了,定然就會被趕出去。
崔氏和如玉打的好主意,想着清瀾至於只有淺淺一人,而她身爲淺淺的姐姐,自然要來幫她分擔一些。
畢竟清瀾那人,如玉當年就看中了的,自然也是願意,而且在侯府的風光讓她花了眼。
王府比起侯府強了數百倍不止,能來王府當一個側妃也是好的,只要當上了側妃,以後還怕沒有機會扶正嗎?
“沒,就是來看看你而已!畢竟這麼長時間沒見了!”崔氏一下按住瞭如玉的手,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如玉心裡也有計算,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淺淺,笑意牽強。
淺淺笑笑,眼底閃過鄙夷,問:“怎麼就只見嬸嬸和如玉姐姐,叔叔和姐夫呢?說來,這姐夫也曾是姑姑的繼子,怎麼着也該見一見!”
如玉牽強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輕呸說:“死都死了,有什麼好見的!”
淺淺輕捂着嘴,誇張的說:“死了?嘖嘖,如玉姐姐和姑姑真是命硬,嫁一個剋死一個,哪像我和真真一樣,如今都已經替夫家開枝散葉了,呵呵……”
淺淺笑得誇張又得意。
如玉再也憋不住了,站起來,罵說:“你這是什麼意思,有你這樣說話的嗎?我是你堂姐,我出了事你不接我到府裡住上數日,竟然還出言奚落,而且姑姑都已經過世了,你還拿她說話,死者爲大,你不清楚嗎?”
淺淺眨着杏眼,滿是無辜的說:“當初又不是我害死姑姑的,你現在就算說了,姑姑也不要找我,不是嗎?”
如玉神色一閃,眼神滿是閃躲。
淺淺冷笑的看着如玉,原來是想來王府借住!呵呵,胃口倒是不小。
淺淺活了兩世,自然不會相信如玉這樣的女子,只會是單純的來借住,雖然把她們母女弄來,能在王府直接將她們收拾了,也能讓侯府少些膈應,但是想到府裡這幾天可能會因爲淺歌的事情不平靜,她注意力要多在淺歌身上,便打消了這想法。
“嘖嘖,不是吧?那姐夫想來才死沒多少天吧?如玉姐姐怎麼不在夫家守寡,到處亂跑呢?說來真是晦氣,你一個新寡,怎麼跑到侯府去住了,要是衝撞了我嫂子和幾個孩子可怎麼辦?”
崔氏臉色微變,端着長輩的架子說:“淺淺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如玉如今正是傷心的時候,你不安慰就算了,還往她傷口上撒鹽,你當我們如玉不想替亡夫守節嗎?但是那家人根本就不是人,我那短命的女婿剛嚥氣,他們族親就上門收家產,還將我們都趕了出來。”
淺淺挑了挑眉,一點也不相信。
雖然如玉無子的確沒有資格繼承家產,但是淺淺覺得,以這一家子撈錢的動作,只怕早就將那個家掏空了。
說不定那短命鬼都是被她們弄死的。
倒不敢淺淺將她們想得這麼壞,畢竟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當初害希穎的時候,一點都不手軟,更何況是一個沒有血親的人。
“可不是嗎?我還以爲到了你這裡能得一點安慰,哪裡想到,你竟然這樣對我,你變了,你完全變了,你變得勢利了,連我這個姐姐都不認了!”如玉期期艾艾的說着,一副心事被勾起了的模樣,哭得一陣梨花帶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