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劉家出手
清瀾一雙俊眸特別委屈的望着淺淺,一副被人拋棄了的樣子,喃喃道:“你踢我,你竟然踢我。”
淺淺翻了翻白眼,小臉仍舊沉着不高興的說:“誰叫你這樣說話的。”
清瀾緊緊的抿着脣,傷心的看着淺淺,他就知道這話不能說出來,果然,一說了她就不高興。
“你們在吵什麼?”大遠處真真就看到了兩人的舉動,走近一看,果然正在爭吵,這可是難得啊!恩愛的模範夫妻,竟然還會鬥嘴。
清瀾嘟着嘴很想告狀,但想到淺淺不喜歡他把夫妻間的私事拿出來說,又抿了抿脣,乖乖的沒有張嘴。
淺淺翻了下白眼,不甚在意的說:“沒事。”
真真好奇的打量,不信任的說:“怎麼會,沒事你們怎麼會吵架,我剛纔在那邊看到你踢了姐夫一腳。”
淺淺瞪向真真,不情願的說:“他不聽話,都讓他別喂朵朵吃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他就是不聽。”
清瀾幽怨的說:“纔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
淺淺怒眼一瞪,沒好氣的說:“你也不看看她多大,你現在喂她雞腿,她怎麼吃得了啊!”
真真愣了下,大笑出聲,捧腹說:“姐夫,你也太寶了吧!朵朵纔多大啊,連牙齒都沒有長全,咬不了雞腿的啦!”
清瀾抿了抿脣,目光落在朵朵身上。
朵朵完全不知道自個兒已經成了爹孃吵架的理由,見清瀾望着她,興奮的伸出雙手叫着:“爹,爹……”
清瀾一張俊臉立馬柔了下來,哀求的看着淺淺,淺淺剜了眼清瀾,才把手中的朵朵再次放到清瀾的懷裡,並說:“不許再喂她吃東西了,知道嗎?朵朵餓了的話,鄧嬤嬤會喂她的。”
“噢……”清瀾悶悶的應了一聲,顯然還有點小情緒。
真真在一邊笑得差不多了,這才提醒說:“新人已經到了,趕緊過去了,他們要拜堂了。”
“嗯!”淺淺應了一聲,幾人這才移步去了大廳裡。
大廳裡,一片喜慶,四處都是高掛的紅布,大大的喜字貼在最中央,下面坐的是世子爺和世子妃。
君翊帆一身喜服,拉着同樣身着喜服,蓋了喜帕的新娘子站在中間,所有人臉上都是笑吟吟的樣子。
喜娘站在前方說着吉祥話,看着時間到了,喜氣洋洋的高喝了一聲:“吉時到,有請新人拜天地。”
淺淺突然低垂眼笑了起來,跟身邊的真真說道:“你有沒有發現,這兩年來,我們不斷的在參加婚宴啊!”
真真略想了下說:“沒有辦法啊!誰叫我們到了適婚的年紀,身邊的朋友都要成親了。”
“這倒是!”淺淺目光柔柔的看向中間的一對新人。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所有動作都是一樣的,最後喜娘一聲送入洞房,淺淺拉着真真兩人也跟了過去。
臨去前,淺淺不忘對清瀾說道:“你照顧好朵朵,去和我大哥他們坐在一起。”
“嗯!”清瀾應了一聲,擡眼望了圈,筆直的朝着大郎走去。
新房裡,圍了不少人,有男有女,其中就數胤親王嗓門最大,樂呵呵的說道:“快掀喜帕,讓我們看看新娘長什麼樣子。”
淺淺忍不住剜了胤親王一眼,說道:“怎麼哪裡有熱鬧哪裡就有你啊!”
胤親王臉皮頗厚,像是沒有聽出淺淺的嘲諷似的,笑着迴應說:“我也老見着你。”
淺淺臉微黑,頗爲無語,正好對上蘇祈看來的視線,淺淺莞爾笑說:“蘇公子以後最好少跟胤王在一起,免得被他帶壞了。”
蘇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胤親王,甚爲認同的說:“世孫妃說得有理。”
淺淺愣了下,看蘇祈一本正經的樣子,竟然覺得有幾分可愛,當下笑了笑說:“你們倆在一起,這感覺就像是一黑一白。”
胤親王皺了下眉,不高興的亂叫:“哇哇哇,你這意思是說我們倆是黑白無常嗎?”
蘇祈瞥了眼胤親王,眼神佈滿了無奈,就差白癡兩字衝出口了,但好在多年的修養,讓他忍住了。
正在這時,旁邊突然一陣躁動,都在讚美新娘子,淺淺擡眼望去,才發現新帕已經掀起來了。
淺淺雖然清楚新娘子就是宋雨華,但是說真的,在一層厚厚的白粉下藏着一張什麼樣的臉,淺淺看不清楚。但看五官來說,至少也是長相不俗的。
淺淺雖然和宋雨華以後就是妯娌了,但是不熟的人,她還真的不知道該上前說些什麼,旁邊倒是有幾個少夫人在一言一語的說着笑,淺淺也只是默默的陪着笑臉,並沒有開口說話。
喜娘好話說了一堆,見時間也不差多了,便讓大家都出去,而新郎也該出去敬酒了,淺淺又隨着大家一起離開了新房。
自始自終,淺淺都沒有和新娘子說上一句話,只是看新娘子和別人說話時的羞澀勁,也不知道是不是新嫁娘的原因,感覺是一個挺內向的人。
到了前院裡,大家都已經喝起來了,淺淺挽着真真,擡眼望了圈,正準備走向姜氏那邊,就見劉羽琪在向她招手,便笑吟吟的和真真一起走了過去。
“羽琪。”淺淺笑着坐到了她的身邊。
劉羽琪莞爾,並笑着介紹說:“這是我母親,這是我祖母。”
淺淺初次見到兩位,立馬又起身福了禮,並說道:“初次相見,多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劉老夫人和劉夫人笑盈盈的打量着淺淺,並說道:“怎麼會,我們羽琪平日裡還多虧了你照顧。”
淺淺尷尬紅了臉,並說道:“我不給羽琪添麻煩就不錯了,平日裡,也多虧了有她提點,我纔不至於鬧些笑話,老夫人就別寒磣我了。”
劉老夫人目光柔和的看着淺淺,說道:“你這孩子就是太謙虛了。”
淺淺微微一笑,坐下陪着劉老夫人他們閒聊了幾句,淺淺看這架勢,怕是劉家有意與言家結親,不過打了半天太極,話題也沒有繞過去,淺淺倒也不急。
畢竟言家與劉家差距太大了,這種話,還真只能劉家自個兒提起,若是言家開口的話,人家只會當言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淺淺雖然覺得劉羽琪是一個不錯的姑娘,但也不想把自個兒的孃家放在這麼等的位置上。
而且由劉家開口的話,也算是言家幫了劉羽琪一個忙,以後劉羽琪在言家也不至於有那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姐,娘叫我了,我過去一下!”一直在一邊,賠着笑容,並不多話的真真,突然在淺淺耳邊開口。
淺淺下意識的看向姜氏,她正望着這邊。
“嗯!去吧!看娘有什麼事,再來和我說。”淺淺應了聲,對真真叮囑。
真真應好起身,進退有禮的與劉家夫人說了幾句話,這才告辭走向姜氏。
劉老夫人滿意的看着這言家兩姐妹,覺得這對姐妹的氣度,完全不像之前傳說的那般,只是普通的農家姑娘。
若是農家姑娘都有這樣的樣貌品性,那國都倒是有許多戶小姐,連農安姑娘都不如了。
不多時,真真又過來跟淺淺說道:“姐,娘她們要回去了,二嫂挺着肚子出來時間長了,有點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了。”
淺淺起身說:“嗯!我派人送他們回去。”
淺淺回眸,正準備和劉老夫人她們說一聲時,劉老夫人已經先一步體貼的說道:“你們去忙,不用管我們。”
淺淺輕輕一笑,點頭說:“我一會兒忙完了再過來,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見諒。”
劉羽琪笑吟吟的說:“你只管去忙你的,我們什麼關係,還講究這些虛禮做什麼。”
淺淺想了下,也沒多說什麼,反正她心裡大約也是明白的,劉老夫人和劉夫人叫她過來,又不提大郎的事情,只怕是想看看她這小姑子的爲人如何。
畢竟一個家裡出來,她們估計着教養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
姜氏見真真把淺淺叫來了,拉着她的手說:“我沒看到你婆母,要不要打聲招呼了再走?”
淺淺四下張望了眼,的確沒有看到世子妃的身影,想着世子妃的爲人,應該也不會在意這些細節,便說:“沒關係的,世子妃肯定在忙,二嫂身子不舒服,娘和二嫂先回去就是了。”
姜氏皺了皺眉,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怕禮數上不周到,會讓淺淺到時候不好做人。
淺淺安撫說:“沒事的,你們早點回去,若是二嫂不舒服,就請大夫過來看看,二哥他們呢?是不是和你們一起回去?”
姜氏望了眼男賓那邊的席位,二郎和大郎一直望着這邊的,見她們起了身,也跟着一起站了起來,顯然也是準備一起回去的。
淺淺將人送到了門口,對真真說道:“你也跟着一起回去,正好讓妹夫給二嫂看看把個脈什麼的。”
古璇青和清瀾都過來了,古璇青正好聽到這話,立馬應了下來,淺淺也沒多說什麼,就把他們都送走了。
“抱了一天,累不累?”只他們夫妻倆人時,淺淺接過朵朵抱入了懷。
清瀾不知疲憊的說:“不會,朵朵很輕。”
淺淺笑了笑,看了眼在場的嘉賓,有點不負責任的說道:“我們也回房休息去,反正這些人我們也不熟。”
清瀾早就想回去了,剛纔抱着朵朵還一直有人過來找他喝酒,沒有一點眼色,而他也是看都不看來人,直接冷眼瞪過去,慢慢的也就沒人找他了,他樂得輕鬆的抱着朵朵坐在大郎他們身邊。
淺淺過去和劉老夫人他們說了一聲,就抱着朵朵一同回了後院裡。
劉老夫人她們望着淺淺的背影,目光閃了閃說:“老大家的,你明天派人去試試言大郎。”
劉羽琪知道祖母要做什麼,有些猶豫的說:“祖母,這樣不好吧?”
劉老夫人瞪了眼劉羽琪,她立即噤若寒蟬,不敢再說什麼。
劉夫人接話說:“婆母就不用擔心了,這些事情我都做好了準備,明天言大郎會同言夫人去趟普度寺裡去還願。”
“嗯!但願他能通過考驗。”劉老夫人望着前方,雙瞳微微閃動。
而言家這邊,完全不知道劉家的打算,就算是淺淺,也不清楚,劉家已經擺了一臺戲,就等着看大郎是否能通過考驗。
晚上,王府賓客都散了後,世子妃來了一趟安然居,滿臉疲憊的想把朵朵接回去。
淺淺琢磨着今晚就讓朵朵在這裡睡,特意事先派了丫鬟去說了,沒想到世子妃又跑了一趟。
“母妃,你累了這麼多天了,就好好休息兩天,這兩天我帶着朵朵就是了,最多明兒一早,你讓鄧嬤嬤她們再來接朵朵。”
世子妃看淺淺這樣說,也沒有執意要帶回朵朵,只是揉了揉朵朵粉嫩的小臉頰說道:“好,我明兒一早我讓鄧嬤嬤過來接人,你也別太累了,早點休息,你現在還懷着身孕。”
淺淺笑吟吟的說:“母妃不用擔心我,我這不是早早就回屋裡休息了嗎?倒是後來都還順利嗎?”
世子妃臉上閃過淺笑,並說:“都還好,你不用擔心這些了!”
“嗯嗯!”淺淺附和的應了聲。
世子妃又關心清瀾幾句,這才離開。
次日早上,鄧嬤嬤來接人的時候,淺淺還睡得正香,等她起來的時候,清瀾已經出門了一趟又回來了。
清瀾見淺淺起身,又陪着她用了膳,突然側目,狐疑的問:“你是不是打算讓大哥娶劉家小姐?”
淺淺側目,不解的問:“怎麼突然提起這事,你事先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劉羽琪的心思,淺淺也沒有瞞着清瀾,在閒聊間,都通通說給清瀾聽了,實際上,這對夫妻倆人之間是沒有什麼秘密的。
一般其中一個人知道了的事情,另一個肯定也就會清楚。
不然的話,這日夜相對,哪裡會有這麼多聊不完的話題,肯定是夫妻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哪還一個顧忌。
“今早下朝了,我聽說了些事情。”清瀾微微皺眉,看向淺淺,不等她追問,又接着說了起來。
“皇上下了朝把劉閣老和谷將軍都叫了去,想來用意是很明顯的,但是之後卻沒有聖旨下來,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淺淺蹙眉,略有不平的說:“不是吧!我看中的大嫂就這樣沒有了嗎?”
清瀾輕輕瞥了眼淺淺,沒有多嘴,他倒是覺得淺淺不太上心的樣子,並沒有下定決心,就讓劉羽琪做她的大嫂。
“算了,劉府和我孃家根本就門不當府不對的,而且劉羽琪這人我雖然看着不錯,但是她欣賞有才華的男子,其實我也怕她將就的嫁了我大哥,以後的日子並不能過得幸福,所以我纔沒有多插手。”
這也是爲什麼淺淺一定要劉家先表明立場的原因。
言家與劉家這種百年根基的大世家比起來,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她雖然想大郎娶一個對家族有益的女子回來,但同樣也希望大郎幸福。
並不想大郎爲了家族而犧牲了一生的幸福,所以她即使看中了劉羽琪,也不多插手,就是這原因。
因爲以劉羽琪的聰明,劉家的權勢,若是真想和言家結下這門親,他們會自個兒想辦法的。
“不然我去問問王爺,他應該有辦法打聽到御書房裡談了什麼內容。”清瀾看淺淺眉宇緊鎖的樣子,並不喜歡。
淺淺擡眼笑了笑,不甚在意的說:“不用了,我能猜到一些,想來想去應該是爲了那個徐薇的事情。”
谷敏的目的是救徐薇,而閣老的目的,自然是要除掉徐薇的,不然的話,這麼一個寶貝孫女嫁過去,卻要和一個妓子爭寵,閣老活了這麼一世,他的面子往哪裡放啊!
皇上目前沒有強制下聖旨,也是給兩邊面子,但是皇上即有這個想法,最後肯定是按他的意思去做,只看到時候是怎麼協商,不過淺淺估計着,最後倒黴的可能還是徐薇。
“噢!那我們還去不去岳母家裡了?”大郎匆匆趕回來,也是爲了這事。
淺淺微擡下眼皮,慵懶的說:“算了,不去了,大哥他們肯定已經出發了,再說,我也不信這神佛,沒什麼好拜的。娘是去還願的,感謝神明保佑大哥平安回來,順便給一家人祈福,想來,中午應該就在普度寺用膳了。”
“嗯!”清瀾也不信這些。
淺淺突然想到這國都有什麼都喜歡宴請客人,這大郎升了官,是不是也要擺上幾桌。想到這裡時,淺淺就已經開口問起了清瀾。
對於這些,清瀾也是懵懂無知的,便說:“我不清楚,不然去問問世子妃。”
淺淺若有所思的說:“是該問問,不過若是要宴請客人的話,家裡也沒有一個能撐得起場面的,別到時候把事情搞砸了就丟臉了。”
清瀾滿不在乎的說:“讓王府總管去幫忙不就行了。”
淺淺剜了眼清瀾,他也說得出口,王府總管每天這麼忙,還得去忙她孃家的事情,她都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算了,先問問要怎麼辦,若是真要辦的話,就把子衍他們叫去幫忙,生意上的事情,先緩緩。”反正設宴請客,也就前面忙幾天做準備,一共也花不了幾天的時間。
下午淺淺找了一個機會,把這事問過世子妃,世子妃的意思是說不用大辦,就看大郎有什麼好朋友沒有,宴請這些人就夠了。
淺淺一想,覺得這倒不錯,小宴的話,又不會太忙,家裡的人也不會出錯,最主要的是現在大擺宴席,來的人也都不認識,多數也是看在肅親王府的面子上纔會去的,指不定,好多人還只派管家送一個禮,倒是真不用大辦。
“需要母妃幫忙的地方只管說一聲。”世子妃甚爲體貼的說道。
淺淺搖了搖首,挽着她的手臂說:“母妃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幾日,你再這麼勞累下去,世子爺該擔心了,到時候肯定不待見我了。”
世子妃欣慰淺淺的貼心,拍着她的手說:“怎麼會,世子甚是喜歡你,說你很是懂事。”
淺淺莞爾一笑,她和世子相處的機會不多,不過每次見面了,世子對她都是笑容滿面的,不會像世子妃這般細心的關心,但也能讓人感覺到他的和善。
婆媳兩人下午聊了會兒天,淺淺說她晚上要去言府用膳,世子妃又讓人準備了些薄禮讓她帶過去。
淺淺扭不過世子妃,只得拖着一車所謂的薄禮回了孃家。
淺淺也不過是比姜氏她們晚回來一點,看到淺淺回來一趟,又是大包小包的,姜氏不免都收得不好意思,責備說:“你這孩子,我說了多少回了,不要再往家裡帶東西了,你回來一趟,就這樣,別人該怎麼說你啊!”
淺淺一臉無辜的說:“我也不想啊!但是世子妃死活要我帶過來,我不拿來,她還不高興,我有什麼辦法。”
姜氏嘆息一聲說:“親家就是客氣,我們每次過去都沒有準備什麼好禮物。”
淺淺笑着瞪了眼姜氏,自家也不是那不知禮數的人,哪一次上門沒有備禮,只是說比不上肅親王府禮重而已。
但是兩家的實力懸殊差別,世子妃也是清楚的,有這個心就好,王府也不會和言家計較這種小事情。
淺淺三言兩語就把這事繞開了,姜氏不再多慮,又想到了另一個事情上面,有點愁的說:“你哥今天救了一個人回來。”
“嗯?”淺淺下意識的皺緊了眉,問:“什麼情況?”
姜氏望了眼後院的方向,說道:“就是我們回來的路上,突然跑出來一拔人,看着就不是什麼好人,要強壓了這姑娘去賣,大郎坐在馬上,一下就被這姑娘攔下來了,大郎什麼性子,你也是清楚的,自然不可能見死不救,就把人帶回來了。”
淺淺撇了撇脣,問:“安置在後院裡?”
“嗯!”姜氏一臉愁容,總覺得有些不妥,這纔會立馬就告訴淺淺。
淺淺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不悅的問:“你別告訴我,現在我那個好大哥正陪着那個姑娘?”
姜氏面色難堪的說:“那個姑娘被嚇得不輕,剛纔請過大夫看了,如今你大哥正在屋裡陪着哄她喝藥。”
“哄她喝藥!”淺淺這四個字咬牙切齒的說了出來。
她擡腳就往後院裡走去,沿路不悅的低吼着:“她算一個什麼東西,竟然還敢在我家裡鬧脾氣,讓我大哥哄她喝藥。”
清瀾在一邊跟着,很少看淺淺這麼生氣,當即擔憂的說:“媳婦,你不要生氣了,你肚子裡還有孩子,大夫說你不能動怒的。”
淺淺回眸怒瞪一眼,清瀾立馬收了聲,不敢再多言。
一路到了後院,被救回來的姑娘就安置在大郎的院子裡,雖然那間廂房門正開着,但淺淺進去時,還是不悅的一腳踹在了門上。
屋裡的兩人嚇了一跳,大郎不明所以的看着淺淺,問:“怎麼了大妹,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嗎?”
淺淺厲眼看去,就看那被救的姑娘扯着大郎的衣袖,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看淺淺望着她,她慌忙的把眼睛垂下。
“大哥,這是誰?”
大郎憐憫的望了眼牀上的姑娘,擡眼回話說:“這是我剛纔在路上救的姑娘,我看她可憐就帶了回來。”
淺淺冷笑一聲問:“可憐,可憐什麼?”
大郎性子憨厚,倒是沒看出淺淺在不高興什麼,直白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淺淺越聽越覺得不妥。
本來她覺得這天子腳下,強買強賣的事情就有些蹊蹺,再聽姜氏說人被直接安置在後院,就更不高興了。
後院是什麼地方,那是自家人住的地方,哪是一個隨便的什麼人,都能住到後院裡去,若是這樣的話,還分什麼前後院,要什麼第二道門。
“那你預備把她怎麼樣?”淺淺一手不耐煩的指着牀上的姑娘。
大郎想也沒想的說:“她嚇得不輕,我問她家住哪裡,要把她送回去,她也搖首說不知道,我打算等她喝了茶,人好些了,就送回去的。”
牀上的姑娘聽大郎這樣一說,立即翻滾跪到地上,抱着大郎的大腿,哭訴說:“求公子救憐兒一命,憐兒回去了還是會被繼兄發賣了的,憐兒願意爲奴爲婢報答公子。”
淺淺看清了小姑娘的面容,長得我見猶憐,哭起來也是梨花帶淚,還真沒有辜負她的名字。
但是看這小姑娘的舉動,淺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有黃花姑娘救人是這樣抱大腿的嗎?再上幾寸,都快捱到一些不該碰的地方了。
顯然大郎也是覺得不妥的,嚇得一下縮回了腿,只差動作誇張的把憐兒踢到一邊,憐兒跌倒在地,哭得越發傷心。
大郎看到這裡,又覺得過意不去,忙上去安撫說:“憐兒姑娘,你不要這樣。”
“大哥,你出去,這事我來處理好了。”淺淺看大郎這忠厚的性子,也不可能處理得了什麼事,說不定被人哄兩句,就把人留在房裡了。
這年頭的回報,可都是以身相許。
在別人家裡,或許這能添一個美談,但是他們言家不需要,淺淺既然給哥哥們定下了這個規矩,自然就要按這個遵守了。
就算言家和劉家結不成姻親了,國都裡這麼多好姑娘,淺淺可不想她的大嫂是隨便在路上撿的一個野花。
倒不是她看不上人家的世身,而是家族的需要,就算當初,淺淺開了頗多條件,讓二郎去挑媳婦,但是最後二郎喜歡上了藍冉瑩,即使淺淺不喜歡藍家這個親家,但是隻要二郎喜歡,藍冉瑩的品性也好,她還是一樣會成全。
這一次,大郎挑媳婦也是一樣,如若順利的話,淺淺還是希望大郎喜歡的女子,會是她看中的那幾人當中的一個。
畢竟言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若再挑一個立不起門戶的長媳回來,以後言家人情往來這些事情都一團亂的話,只會淪落別人的笑柄。
淺淺一直是有計劃的在擴大言家,自然不可能在最後棋差一招。
“公子,公子,求公子好心救救憐兒,不要把憐兒送走,若是公子把憐兒送走,憐兒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憐兒低垂的眼眸目光一閃,臉色變得極快,上前抱住了大郎的腿,嚇得大郎擡腿要躲,又光憐兒哭得厲害,一時愣住,倒是被憐兒抱了一個正着。
“這……大妹?”大郎求助的看向淺淺。
淺淺目光閃了閃,根本只是不想有機會造成什麼以身相許的還恩戲碼,但是這會兒卻覺得有些怪異。
這個憐兒好像吃定了大郎比較心軟,一個勁的只求着他,也不知道打什麼主意。
“行,你留下也行!府里正好差丫鬟,花兒,你帶她去找總管,給她在前院裡安插一個輕鬆的活。”淺淺若有所思的看着憐兒說道。
憐兒咬了咬脣,可憐兮兮的仰着白淨的小臉對大郎央求,“大郎對憐兒大恩大德,憐兒不敢忘記,憐兒此生只願能待在公子身邊侍候,以報大恩。”
淺淺這會兒哪裡還看不懂這姑娘的意思,當下冷哼一聲,甚爲直白說:“你怎麼不直接說,以後就給我大哥暖牀,不是更好嗎?”
大郎臉色一紅,不滿的低斥:“大妹,你胡說什麼。”
淺淺冷笑的看着憐兒,斜眼道:“我哪裡是胡說啊!明明就是這個姑娘打了這主意,若真的只是爲了報恩,我都同意她留在府裡做丫鬟了,還死活抱着你的大腿不鬆是什麼意思,所以說啊!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大郎臉色幾變,不解的看着憐兒。
憐兒一陣心慌意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張臉脹得通紅,委委屈屈的說:“不是的,不是的!憐兒只是服侍公子而已,並沒有其他意思。”
淺淺目露深思,意味深長的對大郎說:“就留她在你院裡侍候吧!不過我說過的話,希望大哥記住,言家的家規也不是鬧着玩的,不然的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大哥了。”
大郎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清楚淺淺想他娶國都的貴女,也明白淺淺這兩年爲了能讓家裡的日子好過一些,禪精竭慮,承認了他這個長子該承擔的事情,哪裡還敢不順着她的意思去做。
“我明白,你放心好了!”大郎目光清澈的看着淺淺。
本來他救人只是一片好意,但是看淺淺和憐兒對話,他也覺得這個憐兒有些問題,他也提過給她一筆銀子,讓她另行發展了,但是憐兒不肯,死活要跟着他。
淺淺出了大郎的院子,立馬讓清瀾命人去查查這個憐兒的底細,晚膳還未用完,淺淺還沒有離開言府,年楓就帶了消息來。
聽到年楓的話,淺淺愣了愣。
大郎揮手讓年楓退下,這才摟過淺淺的腰,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淺淺想了下,說:“算了,劉家這樣做也是爲了羽琪,想來劉家不信任我們,不過也是,畢竟是婚姻大事,說得再好聽,也不如自個兒找人試探一番。再者,這種事情,就算我們騙了他們,他們以後也只能吃一個啞巴虧,又低嫁了,又不是良人,他們慎重一些也是應該的。”
淺淺如今也是做孃的人,以後要是朵朵嫁人,她只怕被劉家更小心眼一些,至少不會派這麼一個蠢人過來,表現得太過明顯了。
“嗯!”大郎不甚在意的應了一聲。
他本來對這事就無所謂,淺淺說不管,他自然樂得不管。
晚上,淺淺他們什麼都沒有說,就回了王府,雖然是抱着不管的姿態,但是淺淺心裡還是擔憂的。
看她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舉動就知道了,擾得清瀾也沒法好好休息,清瀾一下摟緊了淺淺,固定在懷裡,並說道:“你要是不放心,我現在就去言家說一聲。”
淺淺擡眼,嬌嗔道:“你知道什麼啦,我是覺得今晚憐兒會有所動作啦!到時候我哥又傻頭傻腦的,真佔了憐兒什麼便宜的話,我怕我哥死心眼的要負責任,若是這樣的話,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如果走到這一步,只能說是劉府和淺淺都沒有算到的。
劉府倒還好,拍拍屁股還能找下一個夫家,但是言家要娶這樣的長媳,淺淺想想,臉就黑沉了下來。
她不喜歡憐兒,特別是她的那雙眼睛,不乾淨,感覺人不是太正派。
“那我現在過去看看,若是有什麼動作,我也能阻止?”清瀾詢問的目光看着淺淺,只要她點一下頭,他就立馬起身。
早點把這事情解決了,也免得淺淺徹夜難眠。
淺淺想了想說:“算了,畢竟這種事情,也到了考驗大郎人品的事情,我們就不摻和造假了,而且我也信得過我大哥。”
雖然有兩年不見不在一起了,但是淺淺相信大郎的人品肯定能通過劉家的考驗,既然是這樣的話,她又瞎擔心什麼事。
想通了這點,淺淺也好眠了,一夜起來,早上第一件事情,就是讓清瀾派人去言府打聽情況,順便讓人跟蹤大郎。
淺淺覺得,劉家既然是這樣背地裡下了手腳,肯定這考驗就不止一條,但不管怎麼說,劉家的舉動也沒有傷害大郎的意思,又都是因爲愛護劉羽琪的原因,淺淺倒不怎麼反感。
畢竟人家打算把女兒嫁過來了,考驗一下,也是很應該的,她無話可說。
接下來的三天,淺淺覺得就像看大戲似的,一邊聽着年楓報來的信,一邊想着當是的情況,每看一場戲,淺淺都要驕傲一下。
這言大郎不愧是她言淺淺的大哥,人品各方面都經得起考驗,不論是錢財還是美色方面,都通過了劉家的考驗。
如今說來,最難的倒是讓劉羽琪和大郎能夠看對眼,淺淺還在琢磨劉家會用什麼樣招數的時候,年楓那邊就來了消息,嚇得淺淺差點自椅子上摔了下來。也幸好淺淺有一個武功高強的相公,一下摟住了她,才免得她的小屁屁受罪。
“你說什麼?不至於吧?”淺淺歪着嘴看着年楓,覺得年楓肯定是在和她開玩笑,對方可是劉閣老的嫡親孫女,劉羽琪也!
他怎麼可能會用這一招嫁入言府,這樣的話,她往後怎麼擡臉做人,她置她的名聲於何地啊?
年楓嘴角抽了下,這幾天他都盯着這事,最是清楚劉家的打算,因爲也頗爲震驚,自古就只見女子爲了嫁入高門用盡心機的,還從來沒見過哪一個高門女子爲了低家如此這般,真是豁出去了。
“世孫妃沒有聽錯,果真如此!”
淺淺驚訝的微張小嘴,半晌纔回過神來,立即大叫道:“快,準備一下,我要回孃家一趟!”
這事,她一定得回去親自處理,劉羽琪爲了嫁到言家來,裡子面子都不要了,她這個當朋友的,怎麼着也要多護着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