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秋又等了兩天,沒有等來秦四太夫人,就連盧氏都覺得不太對勁,這天晚上,秦雋回來後,告訴未秋,他給秦綱安排了一個看守糧倉的職位。
“怪不得這些日子都沒動靜呢!”未秋說道,又有些擔心,問道:“我看秦綱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給他安排職務,他能幹的好嗎?萬一出了岔子怎麼辦?”
秦雋笑了起來,揹着手,意態悠閒的看着窗外,慢慢說道:“族長的孫子秦滎是秦綱的頂頭上司,秦滎只要還想做官,他就得把秦綱看牢了。”
當然,如果秦綱出了岔子,他纔好正大光明的收拾這個名義上的堂兄。
未秋點點頭,好奇的問道:“祖父祖母孫子不少,爲什麼最喜歡秦綱呢?”
“在我來聊州之前,秦綱是祖父祖母最小的孫子,又是大伯父和大伯母的老來子,很受寵愛。”秦雋說道,小時候秦綱仗着長輩疼愛,沒少幹欺負他的事。
“那爲什麼父親母親不過繼兄長的兒子們,反而千里迢迢從京城過繼了你呢?”未秋又問道。
秦雋搖了搖頭,“你也看到了,那些人是什麼德行,便是過繼到自己跟前,不過是替他們養兒子罷了,老了也指望不上。”
秦築雖然病弱,可他不是傻子,掂量過後,覺得與其過繼那些養不熟的侄子,還不如過繼個千里之外的遠親。
未秋叫僕婦送來了熱水,秦雋洗漱完後摟着未秋躺下了,黑暗中,他突然說道:“我打算出錢給祖父祖母蓋一座大點的宅院,給周圍的鄰居一筆錢,讓他們另找地方搬遷,在原址上蓋房子。”
“行啊。”未秋說道,“是該蓋房子的。”
這樣才方便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你說秦雋不孝順?那不孝順還會給祖父祖母蓋房子?
要搬遷鄰居,而不是另找地方新蓋,這花費可就大了。但秦雋不想讓秦家四房搬離秦氏聚居地,若是搬了,離宗祠遠了,沒了能約束四房的人,反而不美。
“需要多少錢?我明日一早拿給你。”未秋說道,聲音已經有了濃濃的睏意。
秦雋略微有些煩躁,夏日的夜晚,吹過牀鋪的涼風都不能驅趕走他心中的堵着的一口悶悶之氣。
他翻身支起胳膊,側對着已經睡着,呼吸清淺均勻的未秋。窗外的星光閃爍着,屋裡只有些許的微弱光線,勉強能看清楚未秋的臉,秦雋的視線從未秋光潔的額頭一直流連到胸部的紗衣,過了一會兒,伸過頭去,在未秋的額頭親了一下。
看未秋沒有反應,他又吻上了未秋的脣,撬開未秋的脣,又是親又是說着喃喃的情話,這下算是把未秋弄醒了。
“幹什麼啊?”未秋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睜開眼睛,卻看到黑暗的屋子裡,秦雋眼神銳利的看着她,就像黑暗中蟄伏的豹子。
未秋嚇了一跳,睡意也跑的一乾二淨,瞪着眼睛看着秦雋,問道:“你怎麼了?怎麼不睡覺?”
成親這麼多年,她怎麼不知道秦雋還有夢遊的毛病?
秦雋想了想,覺得今晚上得把事情說清楚,否則一天天這麼在心裡憋着,遲早得憋出問題來。
“秋兒,你有沒有什麼煩心的事?”秦雋想了想,問道。
未秋眨眨眼睛看着他,看秦雋這麼一副“我有心事”的失眠青年模樣,打着促膝長談的架勢,便十分誠實的說道:“沒有。”
“真沒有?”秦雋十分失望。
“要非得說出來一兩件的話……”未秋想了半天,說道:“三伯母和五伯母來過一回,說都給秦綱安排差事了,二堂兄在江州當司馬那麼多年,要你把二堂兄調回來升官發財,還有六月的親事,也挺讓人發愁的。”
秦雋看着未秋,慢慢說道:“咱們是夫妻,有什麼事你不能放在心裡,也不能瞞着我,都得跟我說,讓我知道,你一時瞞着我了,我後來從別的地方知道了,豈不是容易讓我們夫妻誤會?”
未秋瞪大眼睛看着秦雋,覺得他今天十分的不對勁,難得話癆似的一口氣說這麼多廢話,像是要借題發揮的樣子。
“你到底有什麼事?直說唄!”未秋握住了秦雋的手,“你自己也說了,夫妻之間不能有什麼隱瞞的!”
秦雋只猶豫了一個呼吸的功夫,說道:“周密長女及笄禮那天,你都見了誰?”
未秋立刻就想到了姜澤!
她不說不是因爲心虛,而是覺得這壓根不算個事,說出來讓秦雋心裡不痛快嘛!
“你聽說誰的?”未秋心虛的問道。
秦雋本來一肚子話要說的,然而看她如此小心翼翼,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簡直愛極了未秋這副純真可愛的模樣,湊過去往未秋脣上狠狠親了一口,說道:“秦夫人,難道你不應該說“我見了很多人,你指的哪一個”嗎?”
“哦,是哦。”未秋這會兒才恍然大悟,面紅耳赤之下,深深悔悟自己跟秦雋時間太長,都被他養成廢人了,他還沒開始問呢,自己就險些把什麼都招了。
由己思彼,未秋深深佩服那些腳踏兩隻船還遊刃有餘的人,那都是雙商強大的牛人,她一個老實本分的良家婦女就不是玩這個的料啊!
“你聽誰說的?”未秋紅着臉,又問了一遍,把頭埋在了秦雋懷裡。
這些輪到秦雋悠遊自在,跟沒事人一樣了,慢騰騰的說道:“誰說的不重要,你說有沒有這回事吧?”
“什麼事啊?我不知道啊?給點提示吧,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未秋擡起頭,一臉的茫然,裝的挺像那麼回事的。
秦雋微微一笑,在微弱的星光中露出了白亮的牙齒,優雅的就像是一隻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獵豹,他翻身坐起了身子,一手撐着身體,慢條斯理的說道:“秦陳氏,我給你三次機會。”
“真不知道你在說啥!”未秋硬着頭皮說道。
秦雋便挑開了未秋的紗衣,“一次機會。”
“那個,等等!讓我再想想……”未秋叫道,“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的,不如明天……”
秦雋又褪下了未秋的襯褲。
“還不說?”秦雋挑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