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少招惹本君。”邊幫君遷子療傷,檀霄邊冷冷道。
忘憂嘴角微抽,輕嗤一聲:“誰稀罕招惹你。您是天上的神,我只能仰望,永遠都不會妄想跟您有點什麼的。”
檀霄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氣,冷哼一聲,旋身就此離開。
檀霄甫一離開,靠在忘憂懷中的君遷子總算緩慢甦醒。
感覺到懷中有了動靜,忘憂連忙收回心神,擔憂的望着君遷子的眼睛道:“謝天謝地,你總算沒事了。”
君遷子脣色發白,虛弱的問:“檀霄神君呢?”
“他走了,不過,幫我們把那幾個妖魔也給趕走了。”
忘憂皺眉說着,扶了君遷子站起身,不太放心的問:“你現在覺得好點沒?”
“我已無大礙,我們回去吧!”
君遷子隨忘憂扶着站穩,深呼吸一口氣,淡淡一笑:“今日多虧檀霄神君及時出現,否則,我們兩個恐怕都要死在魔界。”
忘憂掌心一緊,望着手中被割下的衣袍一角。上好的絲緞,淡淡煙青色,又類似與水墨色,跟檀霄的人一樣,讓人捉摸不透,卻讓人想要好好的探究。
君遷子注意到她手上之物,疑惑的問:“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沒什麼,我們趕緊走吧!萬一魔界的人再來找麻煩,我們再走可就不容易了。”忘憂連忙將手背到身後,乾巴巴一笑。
君遷子也沒再多問,穩了穩神,點點頭,兩人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
金芒一旋,檀霄自天瑤鏡中衝出,旋落在桌旁站定。
杜衡苦着臉望着檀霄道:“神君,您到底幹嘛去了?這大半夜的,有什麼事還非得您親自跑一趟?”
檀霄轉了身往牀榻邊走,邊走邊散漫道:“杜衡,你這廢話太多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過來?”
杜衡訕訕垂眸,輕易便注意到檀霄缺失了一塊的衣角,納悶的望着散開的絲緞問起來:“神君,您這衣服是怎麼了?是誰有那個能耐,能把您的衣服給撕爛?”
檀霄煩惱的揉了揉眉心,擡眼看着頭頂的紗帳道:“一個無賴。”
“一個無賴?”
杜衡蹙眉細思,連忙道:“那個無賴是誰?我一定找到他,讓他賠您衣服。”
“本君是沒衣服穿麼?爲了件衣服,你還打算大張旗鼓鬧的人盡皆知?”檀霄越來越煩惱,一想到衣服是因爲忘憂才被割斷,就覺得心口憋了一口氣。
多少年了,忘憂是唯一一個敢主動靠近他的女人,簡直就是異數!
杜衡還要繼續說下去,檀霄轉身,冷冷掃了他一眼:“你再廢話,不如回神界去。”
杜衡忙不迭捂了嘴,呵呵一笑:“我不廢話了,我說正事。”
檀霄散漫在牀邊坐下,定定看着杜衡的眼睛,等着他說下去。
杜衡理了理思緒道:“是這樣的,我已經按照您所說,把紫御靈珠還給風亦神君,順便旁敲側擊問了一下,關於藥毒獸的事兒。可是很奇怪,風亦神君的意思,紫御靈珠雖是他的隨身之物,畢竟不是獨一無二的東西,還說丟了也就丟了,沒必要找回來。”
“我說紫御靈珠是在封魔洞發現的,風亦神君還覺得很奇怪,說他又沒去過封魔洞,紫御靈珠怎麼會在封魔洞。”
“說完了,你就下去吧!”檀霄側身躺下,微眯了眼。
杜衡苦着臉道:“神君,您難道一點都不關心藥毒獸到底是誰放出來的嗎?把藥毒獸放出來的人,明顯是跟您過不去啊!”
“你剛剛說,你跟風亦神君提了封魔洞的事。以風亦神君洞若觀火的心思,想必已經猜到藥毒獸被放出來,破壞藥田之事。這幾日,帝君說不定會昭我回神界問及這些事。”
“啊?”杜衡驚愕的張着嘴,眼睛也睜得溜圓。
“你現在知道,廢話多的壞處了?”
檀霄無奈嘆口氣,擺擺手:“你先下去吧!天快亮了,我總要休息一會兒。”
杜衡憋屈的扁着嘴,耷拉着腦袋離開。
檀霄睜開眼,驀地腦海中又蹦出忘憂那張醜陋容顏,不禁皺眉:“這丫頭,到底什麼身份?怎麼會神農氏的岐黃法術?”
想着想着,疲累不堪,不覺間便睡着。
一路出了魔界地界,忘憂長出口氣,偏頭望着君遷子,問道:“後面要怎麼走?”
君遷子握住她的手,凝眉道:“跟我走。”話音落,帶着忘憂旋身施法,上了雲端。
忘憂也不再害怕,悠閒愜意的坐在雲上,望着下方廣袤的山山水水。
天色亮透時,君遷子總算帶着忘憂旋身落在藥田邊。
清晨空氣清新,忘憂深呼吸一口氣,伸展雙臂,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君遷子也徹底鬆了口氣,淡聲道:“一個月已經過半,你抓緊時間,把翠風草和藥毒獸之血混合,恢復藥田,重新種藥吧!”
忘憂轉頭看向君遷子,皺眉道:“你不繼續幫我了?”
“沒有任何人能一直幫你,最重要,還是要靠你自己。”君遷子說話間,翩然朝前走去。
忘憂緊跟在他身後,笑着道:“可你說過,你想聽我唱歌的啊!你是不是忘了?”
“如果你不喜歡唱,我不會勉強你。”
“哪裡會,我當然樂意唱給你聽。”
忘憂笑眯眯說着,眼珠滴溜溜一轉,又道:“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君遷子駐足停下,蹙眉道:“你說。”
“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擺着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我看那個檀霄神君整天冷着臉,壓力已經很大了,看到你也是冷着臉的話,我可受不了。”
“我只是覺得,沒有什麼值得開心之事,所以纔不笑。不過,你很有趣,或許在你面前,我會經常笑。”君遷子說話間,淡淡笑起來。
“只是……有趣嗎?”
忘憂心裡有些不是味兒,問起來:“君遷子,在你們所有人眼中,是不是都覺得我很醜?”
“相由心生,心善則貌美,和你相處這些時日來,我覺得,你一點也不醜。”
“你能這麼說,我心裡好歹好受點。”忘憂粲然一笑,在日光照射下,眼眸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