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長生撇撇嘴,不得不被忘憂推着出了門,無奈搖搖頭回房。
忘憂鬆口氣關上門,轉頭走回牀邊,將已被撕裂的外袍抱在懷中,沮喪嘆口氣:“不過,這衣服是他唯一留在我身邊的東西,現在都成這樣了,我要怎麼跟他解釋纔好。”
連雙眼珠轉了轉,笑道:“要不,你找個布莊,重新做一件不就好了?”
忘憂鬱悶道:“可是,這衣服看起來應該很值錢。而且這種料子,一般布莊怕是難有。”
“那就找那種規模比較大的布莊,好好問問,說不定會有。”
忘憂想了想,籲口氣:“看情況吧!若是過了明天,我還能平安無事的話,就去找找看。”
連雙點點頭,望了眼她懷中的衣服,“這衣服都爛了,要不就丟了吧!”
“那怎麼行,我要留着,萬一他問起來,我也好說明原因。”忘憂堅決道。
連雙無奈搖頭:“行,我就不多說了,你趕緊好好休息。”
忘憂虛弱一點頭,這會兒忽覺頭暈目眩的厲害,連忙扶着牀坐下,就那麼抱着裂開的衣服,拉了被子躺下入睡。
連雙搖搖頭嘆口氣,關上門離開。
一大早,忘憂依舊早早起來,就開始爲村民醫治。
有不少已經完全恢復的村民都在一旁站着,對忘憂是讚不絕口。
忘憂的精神已經虛弱到極致,一直都在勉強支撐。正午日光折射在她的頭頂,晃得她眼花繚亂,眼前一黑,差點就昏了過去。
連雙忙不迭扶住她,皺眉擔憂道:“忘憂,要不算了吧!你已經盡力,再這樣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我還能堅持,剩下的已經不多了,今日黃昏之前,一定要將所有村民都救治過來。”忘憂身形一晃,咬咬牙,重新坐好,繼續施法爲村民醫治。
連雙無奈,只得心神不寧的守在一側。
一直到日暮黃昏,最後一位村民得到救治,忘憂眼前一黑,軟軟倒在連雙懷中。
連雙着急的不行,搖晃着她的肩膀喊起來:“忘憂,忘憂你醒醒。你不能睡啊!”
忘憂已經完全沒了任何意識,只是虛弱的皺着眉,再說不出一個字。
連雙慌不迭將她扶穩靠在懷中,施法趕回石長生家。
白芒旋落在石長生家院子中,正坐在堂屋面面相覷的青蚨和君遷子還有蘇合,神色皆是焦灼不安。
連雙站穩之後,皺着眉喊起來:“君遷子,臭蝴蝶,快來幫忙,忘憂昏過去了。”
君遷子和青蚨一聽,立刻條件反射的從堂屋跑出來,停在連雙和忘憂面前。
君遷子慌張問道:“連雙,忘憂她怎麼了?”
連雙來不及多做解釋,不耐道:“先扶她進屋,她現在很虛弱。”
青蚨也是慌得不行,忙不迭自連雙懷中接過忘憂,想也不想便將她打橫抱起,快步朝着房間走去。
君遷子和連雙對看一眼,心照不宣的緊跟着,也進了房間。
蘇閤眼珠抓了轉,最後一個跟上。
青蚨小心翼翼將忘憂放在牀上,望着那張素淨美麗的臉,凝眉吸口氣,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她爲何會虛弱成這般?還有臉上的胎記,怎麼不見了?”
連雙煩悶的解釋道:“還不都是爲了解決這一次中毒的事情,纔會這樣。我也不知道她怎麼突然有那麼大能耐,竟然能以自身藥靈之力救治所有村民。只不過,如今損耗過度,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很難說。”
青蚨緊皺着眉,急躁道:“這麼大的事,你爲何不早說?這幾日她一個人爲了這些事情而不甘冒性命之危,你竟然一直替她瞞着我們!”
“不是我要瞞着你們,這是忘憂的意思。還不是因爲某些人,她不想在某些人口中留下口實。”
連雙說着,忿忿掃了後方的蘇合一眼,“蘇合仙子,麻煩你出去一下,這裡不歡迎你。”
蘇合抿脣,平靜道:“忘憂這般做,我也不知情,你沒必要把責任都往我身上推。”
“我沒說要把責任往你身上推,只是不歡迎你。你現在可以滾了!”連雙說話毫不留情面。
蘇合望了眼君遷子,神色哀傷:“君遷子,青蚨,你們都知道,我真的不想事情變成這般。”
連雙輕蔑冷笑:“少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最想讓忘憂出事也就只有你!你嫉妒忘憂和檀霄神君走得近,以爲我看不出來嗎!”
“連雙,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就算我嫉妒忘憂,可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讓忘憂出事啊!”蘇合着急辯解。
連雙挑眉,牽脣嗤笑:“喲,現在知道我叫連雙了?我可記得很清楚,幾日前,某人還說我不過就是一隻不知哪來的貓妖。”
蘇合還要開口,君遷子皺眉,冷斥道:“行了!別吵了!現在當務之急,是保住忘憂的性命,而不是在這裡爭吵不休!”
連雙輕哼一聲,不再搭理蘇合,走到青蚨身側,皺着眉道:“臭蝴蝶,你先幫忘憂把脈,看看她的情況到底如何。”
青蚨沉眉點頭,擡指落在忘憂手腕之上,繼而心下一驚,縮回手,眸色也跟着暗沉下去。
君遷子和連雙都看出情況不對。
君遷子忙問:“青蚨,她的情況到底如何?”
青蚨沉緩搖頭,嘆氣道:“情況很不好,脈息微弱,藥靈也幾乎耗盡。至於能不能保住性命,現在很難說。三日之內,若能醒來,便也無事,若醒不來,恐怕……就永難再醒來。”
“臭蝴蝶,你這說的什麼話!忘憂可是被人陷害纔會弄成這樣,你們就是想盡辦法也得救她。”連雙越說越氣,乾脆伸手扯住青蚨的衣襟口。
青蚨心浮氣躁的拂開她的手,惱道:“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你以爲我們誰想讓忘憂出事!”
連雙氣惱不已,收了手,轉頭瞪了蘇合一眼:“要是忘憂出了事,我一定殺了這個女人,給忘憂陪葬!”說完,忿然推開蘇合,往外走去。
蘇合不安的抿着脣,吸吸鼻子,歉疚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抓着這件事不放,忘憂也不會不顧性命爲村民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