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頷首,嘆口氣,說起來:“疫情的起因,我們都搞不清楚。只記得大概是四個月前開始的。那時,我們村子裡來了一位身穿黑衣的年輕人,說自己生了病,就是跟村子裡現在的疫情差不多的症狀。村裡有人看他可憐,就收留他養病。”
“過了大概五六日,那個人的病完全好轉,給了酬勞之後離開。誰也沒想到,那個人走了之後的第二天,村子裡就陸續有人生病,跟那個黑衣男子的病症一樣,卻無法治癒,而且還會傳染。”
“幾個月過去,村子裡大部分人都染上這種怪病,朝廷有派人來這裡看過,所有來過的大夫都說從未見過這種病,束手無策。後來病情愈演愈烈,就變成今日這般景象了。”
青蚨凝眉,緩慢點頭,問道:“你們可記得那個人長什麼樣?”
“那個人長得,算是挺俊俏一個年輕人,穿一身黑衣,看打扮,應該屬於富貴人家。”
“黑衣?”
青蚨託着腮細細思索,又問:“我覺得,你應該仔細說一下那個人的五官,我可以畫下來,或許,我們可以找到那個人。”
老者石永福點點頭道:“好,我就仔細說一下。”
青蚨慎重點頭,掌心一揮,桌上已擺好了筆墨紙硯。
老者仔細回想着描述起來,青蚨邊認真邊聽,邊在紙上描繪。
忘憂歪着頭看着青蚨手中的筆,直到最後一筆落下,忘憂驚異瞪大了眼,深吸口氣道:“我好像見過這個人。”
青蚨收了筆,疑惑問道:“你在何處見過此人?”
“之前跟君遷子去魔界的時候,我看到過一個身穿黑衣服的人站在樹上。因爲有點黑,看不太清他的容貌,不太確定是不是,不過很像,應該不會出錯。”
“魔界,難道會是魔界之人刻意做的?”青蚨猜測着道。
連雙翻了個白眼,嗤笑道:“魔界和人界以及神界,向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魔界幹嘛閒着沒事幹在人界搗亂?難道真不怕神界討問嗎?”
“或許,這些事只是魔君的某個手下做的,魔君並不知情。”忘憂分析着道。
老者捂着胸口咳嗽起來,緊皺着眉頭,握緊石長生的手。
青蚨和忘憂都緊張起來,青蚨連忙問:“你怎麼樣了?”
“生死有命,我活了這麼大年歲,也算夠了。還多熬這些時日,不過是爲了見上仙一面,如今,油盡燈枯了。”
老者輕咳着說完,吸了口氣:“上仙,我別無所求,只求上仙一定要救救那些鄉親們。”
“你放心,即使拼盡全力,我也一定會救他們。”青蚨鄭重點頭。
老者放了心,鬆口氣微微一笑:“長生,扶我進去躺着吧!你帶上仙他們在村子中走走,查看一下疫情。”
“好。”石長生忙不迭扶着老者站起,回裡屋躺着。
等到石長生再次出來,青蚨已經收了畫像,和忘憂一道出了門,沿着街道緩慢走着。
連雙懶洋洋打了個呵欠道:“你們先忙,我找個地方睡着,有什麼發現你們自己處理便是。不過若是君遷子來了,記得一定要叫我。”
青蚨輕哼一聲道:“誰知道你這隻野貓會睡在哪顆樹上,往哪裡去叫你?再者說,說不定君遷子根本不想見你。”
“我說你這隻臭蝴蝶,少說兩句會死嗎?”連雙來了氣,恨不得拉着青蚨一頓胖揍。
青蚨無所謂的聳聳肩,握住忘憂的手道:“咱們還是趕緊去查看疫情吧!別跟跟這隻野貓廢話。”
連雙氣的憋了一肚子的火,忿忿哼了一聲,身形一旋化作原身,躍身上了石長生家附近的一棵大樹上。
忘憂無奈撇嘴搖頭,邊走邊偏頭望着青蚨道:“我說你怎麼老跟連雙過不去呢?她脾氣是傲了點,你就不能讓着她點嗎?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女孩子。”
青蚨不滿道:“我本來是很和氣的跟她說話來着,是她自己非要說什麼我跟她不熟。”
“你那脾氣我還不知道啊!我覺着你跟連雙就是半斤八兩,沒一個脾氣好的。”
忘憂翻了個白眼,扯了扯嘴角感慨:“你那脾氣要能像君遷子一樣,保準連雙不會跟你針尖對麥芒。”
“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女人啊!都喜歡君遷子那樣的,溫潤如玉,性情高雅,不像我,脾氣古怪,說話難聽。”青蚨也忍不住唏噓感嘆起來。
忘憂憋住笑,停下腳步道:“這樣,我跟長生去東邊,你往西邊,咱們好好分析一下疫情,等晚點在長生家匯合,再商量應對之策。”
“這樣也好,那就分頭查看吧!”青蚨認同的點頭,轉身便走。
忘憂看了眼身側的石長生道:“好了,我們也出發吧!天快黑了,我們必須要儘快。”
石長生忙不迭點頭,跟着忘憂一起朝東邊走,每經過一戶人家,都會進去查看一下,望聞問切之後記錄下來。
這一忙活,就忙到夜裡掌燈時分。
忘憂累的是頭昏腦脹,揉着太陽穴進了堂屋的門,卻見青蚨悠閒自在的坐在堂屋喝茶,頓覺心理不平衡,嘖聲道:“我都跑的頭疼了,你怎麼跟沒事兒人似的?”
“因爲你笨啊!有必要每一家都走嗎?”青蚨好笑的斜睨着忘憂。
忘憂嘴角微抽,轉了身坐下,看了眼桌上嶄新的茶具,問道:“哪來的?”
“用法術變出來的,要喝趕緊喝,不喝等會兒茶壺就沒了。”青蚨漫不經心道。
忘憂連忙拿着茶杯倒茶,咕嘟嘟連着喝了好幾杯纔算罷休。
把茶杯一放,忘憂嚴肅道:“說說吧!你有什麼發現?”
“發現很多,可是卻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疫病,完全理不出頭緒。”青蚨皺眉道。
忘憂揚眉,得意一笑:“看吧,這就是辦事馬虎的後果。我就比你強點,大概猜出了這種疫情的來源。”
青蚨疑惑的看着她,問道:“是什麼原因?”
“怎麼說呢?這種病症的來源,是因爲病毒感染。用中醫很不好治,不過我們是藥仙,自然有辦法。”
青蚨不耐道:“我說你能不能不賣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