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夏侯淵的第二天,也就是陶應他們出征的日子了。討賊檄文徐庶也早就寫好了,陶應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說之後,就等陶應一聲令下,大軍便可出征了。要說這次和往常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那就是陶應的中軍多了一輛馬車。熟悉陶應的人都知道,陶應在戰場上縱橫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坐過馬車。而這次不僅是有了馬車,而且看馬車的模樣,還顯得華麗非常。既然裡面坐的不是陶應,那自然就是蔡琰和呂綺玲了。
此時率領騎兵的是陶軍大將龐德,他在隊伍陣前整軍待發。就等着陶應命令下達,他就策馬奔出。可以說現在他身後的騎兵,都像是一支在玄上拉緊了的利箭,隨時準備離去。坐下的戰馬也是戰意高昂,踏着馬蹄,低聲嘶鳴着。可是他們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陶應的將令。好容易陶應的命令終於下達了,卻是步兵先行。而他們騎兵不僅要走在最後,還要負責押運糧草。
聽着眼前那傳遞命令的鄧艾說出這番話,龐德頓時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看着一邊的步兵開始緩緩前進,他又不得不相信這就是事實。而且眼前的鄧艾乃是主公義子,他來傳令自然沒有說明這就是主公的將領。龐德雖說也算是智勇雙全之人,但畢竟出身西涼,性子急躁,一時急切之間跳下馬背,就要前去詢問陶應是怎麼回事。那鄧艾一把攔住龐德,笑道:“將軍留步。”
龐德惱怒的瞪了他一眼,鄧艾絲毫不懼,笑道:“我前來傳令時義父曾說了,這就是將令,將軍不可違背。義父還說,戰場作戰,最重要的就是糧草。將軍要是順利押運糧草到了前線,也是大功一件。”龐德聞言氣煞,卻又沒有好的理由反駁。鄧艾遞上一個錦囊,道:“這是徐先生叫我交給將軍的錦囊,將軍成功押運糧草到了河東前線的時候,可拆開看裡面的計謀。可助將軍再立大功。”
龐德雖然還是不解,也知道這其中必有隱情。伸手接過了那個錦囊。鄧艾見狀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這番話是徐庶交給他說的。徐庶告訴他龐德脾氣急躁,如果鄧艾結結巴巴的說完這番話,說不定會誤了陶應的大事。鄧艾不知道在心裡墨背了多少遍,終於完完全全一字不差的說了出來。而且一點也不結巴,對他來說真是太難得了。看着龐德冷靜了下來,鄧艾說道:“將軍請你相信義父和徐先生,他……他們如此安排必有深意。
”
龐德現在還是十分不甘,他在猜測陶應是不是因爲擔心他的傷勢故意將他留在後方。不過就算是擔心他一個人,也沒理由把全軍的騎兵都留在後面吧。可是現在木已成舟,龐德也別無他法。只得衝着鄧艾笑笑,道:“多謝小公子前來傳信,某家必然遵循主公將令。”鄧艾聞言咧嘴一笑,道:“那……那就提前恭祝將軍立得大功,我……我就先回我義父那邊去了。”龐德聞言苦笑,全軍在後面壓陣,還有狗屁功勞可言。不過這些話他也只是在心裡誹謗幾句就是,也不可能當着鄧艾的面說出來。只得衝着鄧艾點點頭,示意他離開。鄧艾再對着龐德行了一禮,掉轉馬頭向着中軍而去。
駕馬來到陶應身邊,陶應問道:“小艾,命令下達了嗎?”鄧艾點點頭,說道:“不過,義父,孩……孩兒看龐將軍的臉色,似乎有點不高興。”陶應笑道:“不高興是正常的,這也就是我爲什麼派你去傳遞命令的原因。他就是在生氣,也不敢把氣撒在你身上。”鄧艾似懂非懂的喔了一聲,退到了一邊,另一邊的馬超駕馬上前問道:“主公,末將和令明主從十多年,深知其能。主公卻把他派去押運糧草,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陶應和另一邊的徐庶相視一笑,徐庶說道:“押運糧草也是大事,怎麼能是大材小用了。而且這其中還有一些內情,馬將軍並不知曉。”馬超聞言不屑一笑,道:“你就是喜歡故弄玄虛,不就是對付宋建嗎,要我說,當頭狠狠地打他一頓就好。把他打服了,諒他也不敢再來摻和關中之事。”徐庶聞言笑笑,對於馬超的答話不知可否。大軍繼續有條不紊的向着幷州而去,當天傍晚,全軍來到了幷州城外。此時閆行也已經在城外集結了兵馬,就等着陶應前來。
兩人相見,自然有一番兄弟離別之情要訴。說道正高興的時候,閆行突然跪下說道:“主公,末將當日丟城失地,又致使令明身受重傷。這些都是閆某一人之過,還請主公責罰。”陶應本想就此扶起閆行,安撫幾句便了事。但又轉念一想,畢竟是那麼大的事,自己要是一點責罰都沒有,確實無法對底下的將士們交待。一想到這裡,陶應當即拔出腰懸的赤霄寶劍。跪在地上的閆行絲毫不爲所動,陶應身邊的馬超徐庶等人皆是大吃一驚。想要開口阻攔,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陶應右手拿着寶劍,左拿起閆行頭上的頭盔。右手猛然一揮,閆行頭上的髮髻掉落。漢朝之時身體髮膚首之父母,陶應這麼做,一則懲戒了閆行,二則也保全了他的性命。旁觀的馬超等人都嘆了一口氣,陶應扶起閆行說道:“有罪不罰,非爲明主。不過你乃是西涼總督,又豈可以常理而論。汝今割發代罪,你可服氣?”
閆行雙眼一紅,又要跪下說些什麼。陶應一擡手說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其它相關的廢話就不要說了。我這次的目的你也知道,我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沒有?”閆行聞言虎軀一震,神色堅毅,與適才忸怩之態判若兩人。開口道:“曹丕得知我軍進軍的消息,把主力都收攏在了長安城內。而這河東以西,渭河以北大片土地,曹丕相當於拱手讓給了宋建。宋建也點齊了麾下兵馬約有二十萬左右,前來河東地區駐紮。要是我軍明日前去河東之地駐紮,後日當可和宋建正面對上一場。”
陶應點點頭,道:“打肯定是要打的,不過宋建人數居然有這麼多,那倒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你我兩方合兵也還沒有十五萬,真的打起來倒是有點沒底。”閆行笑道:“這點主公不用擔心,主公既然親自前來,宋建豈有不失敗之理。而且宋建人馬雖多,戰力卻不強。後日作戰,末將請爲先鋒,以血前日之恥。”陶應轉過頭看向徐庶,徐庶點頭道:“宋建割據報罕十數年,如今又染指我大漢土地。實乃大逆不道之徒,主公興仁義之師,必然能夠匡扶漢室,掃除叛逆。”
陶應聞言終於下定了決心,道:“那好,明日全軍前去和東駐紮,派人給宋建下戰書,邀他後日在河東決戰。另外,通知後面押運糧草的龐德加快速度,後天傍晚必然要將糧草押運到河東前線去。這次,全軍一起努力,看看這牛逼哄哄的河首平漢王是個什麼角色。”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額,扯遠了。轉眼就來到了陶應和宋建約定的日子,兩軍在河東附近一片開闊地之上,遙遙布好陣勢。居於陶軍正中的徐庶看到對方布成如此陣勢,不由得暗自吃驚。道:“宋建能夠佔據報罕數十年,果然手下還是有能人相助啊。”身邊的陶應微微一笑,道:“管他有沒有能人相助,我們這次來就是要來結束他的。
走吧,先去陣前看看,這宋建是個什麼模樣。”
陶應帶着馬超,會合着前部先鋒閆行,三人三騎來到陣中。那邊的宋建心領神會,也是領着一個副將上來了。三人定睛一看,這宋建倒是和一般漢人無異。反而是他身邊的護衛,那副模樣少說也有兩米多高。陶應身旁的馬超閆行也是身材高大之人,不過看了此人,也是暗暗吃驚。那邊的宋建眯着一副小眼睛看了陶應半響,說道:“你便是當朝大將軍陶應?”
陶應笑着點點頭,“真是區區在下,您老就是河首平漢王,宋建?”陶應話音剛落,宋建身旁的護衛就怒視着陶應,喝道:“放肆,連你也敢直呼我家大王名號。”這邊的馬超聞言也是怒了,就要開口對罵,陶應伸手攔住了他,對着宋建說道:“宋大王,你說你也一大把年紀了,在報罕地區安安穩穩的過你的日子不好嗎?何苦要來踏這趟渾水呢?這樣吧,看在你年紀老邁的是份上,我陶應以大將軍的命義爲你擔保,只要你願意投降,我就讓你安享晚年。”
這邊的宋建看陶應年紀還不到四十,說話居然敢如此大氣。不過他好歹上位了多年,這份涵養還是不錯的。強自忍住了心裡的怒火,道:“孤乃是河首平漢王,這大漢的天下,孤那裡去不得。又何曾要讓你小子託庇,我看你是沒睡醒吧?”陶應微微一笑,“那我這個饒訴你的機會你是不打算要了?”
宋建頓時氣得想罵娘,自己割據報罕這麼多年,何曾受到過這種奚落。指着陶應的鼻子說道:“好,陶應,讓孤看看你有什麼資格來饒訴孤,孤今日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孤就不叫這個河首平漢王。”陶應笑道:“那你老也記住了,我是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要的。以後跪在我面前求我,可不要說我沒給你機會。”宋建氣得臉色鐵青,開口大罵起來。說起來蠻子就是蠻子,沒收到過正規的教養,被陶應一激就激出來了。陶應沒理會宋建的怒不可遏,打馬回陣去了。口舌之爭結束了,接下來該是真刀真槍的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