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幾許蘭燼積久成

bookmark

【一】《浣紗溪.將今日》孟稱舜.元曲

將今日,思前度,

直恁般奚幸煞吾。

你當日呵,一分春色三分語;

今日呵,萬種春情一句無。

心自數,想你的意思兒不真實,

幹薄倖,誤殺相如。

看到文嬌只顧弄香,便趨前兩步搭訕道:“現在已是夜半人寢,妹妹何必如此費心?”

文嬌頭不擡手不停地冷冷地說道:“香貴長存,怎能以夜深爲由而棄之?”

文秀知文嬌是一語雙關,以香喻情,便盯住她意味深長地說:“香灰有心,它也該知足了。”

文嬌將金釵往雲髻上一插,就往外走,掀開繡簾仰頭望天,只見玉兔當空,月色如晝,便柔聲喚道:“小慧,小慧。”

“小姐,何事?”小慧應聲過來。

“你看今夜月色這般美好,很久沒有看到這麼好的月亮了。”

小慧本就貪玩,見小姐突發興致,便也來了勁,急跨出堂門說道:“是呀,是呀,這個半月真漂亮。小姐,咱們痛痛快快地玩上一會子,好麼?”說着過來拉着文嬌下了臺階。

文秀也跟出來步下堂階。

他覺得眼前的情景倒有些像唐代元稹的《會真記》中所寫的張生月下會鶯鶯,只是這小慧不是那紅娘,這小姐也不是那鶯鶯。張生能彈琴傳情,現在我該怎麼辦?急切裡猛然想起蘇東坡夜遊赤壁作的《後赤壁賦》中的一句“月白風清,如此良夜何?”,便搖頭晃腦高聲補完了自己剛纔吟誦的詩詞:

“織女斜河,月白風清良夜何?”

文嬌一聽,便知文秀的用意是在暗示自己如何與他度過這美好的夜晚,便冷笑一聲道:“真想不通蘇學士爲何如此鍾情這月白風清之夜?”

文秀看了看文嬌,意味深長地說:“東坡居士見月色皎潔,清風徐來,便覺得人生苦短,良夜無多,由此不禁觸景生情,遂發慨嘆。妹妹怎能因此而嘲笑東坡居士呢?”

文嬌白了一眼文秀道:“三哥所言,倒也在理,不過世人皆如此纏綿緋惻,這情也用得太多太濫了吧!真是奇怪,也許我生來遲鈍吧,怎麼偏偏我就沒有這麼多情呢?”

文秀心中暗歎:“瑩卿啊瑩卿,你總算吐出個情字來了。”便往前湊了湊低聲道,“依我看妹妹實是有的,不然今日佳句中所謂‘壓夢’者,是何物而令其‘苦難醒’呢?”說着用眼角斜覷文嬌。

文嬌被文秀一語道破心事,又喜又羞又惱:

喜的是,三哥已明白詩中心意;羞的是,畢竟自己是女兒家,情面上有些過不去;惱的是,這三哥出言莽直,也太放肆了些。

好在是夜裡,自己臉紅面熱他也看不見,忙假意仰頭觀星,問道:“人常言的織女、牛郎在哪裡?三哥可知道?”

文秀仰頭觀望,見織女銀河,便指點着對文嬌道:“妹妹你瞧,那顆就是織女星。”

文嬌莞爾一笑道:“三哥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曉地理,還認得織女星,我卻不知,原來那就是織女星呀!”

文秀受了一通奚落,方知自己上了圈套,臉上不禁發燒。

小慧在一旁聽了半晌,也不知這兩個人猜着什麼謎,一時沒了興致,便催促道:“夜深生涼,小姐該回房歇息了。”

文嬌瞥了一眼文秀,得意地說了聲:“那就走吧!”便與小慧轉身回後院去了。

文秀目送她們主僕二人離去,在月下又回味了一番適才的情景,覺得今夜,多少還有點收穫。

【二】《懶畫眉.春閨即事》沈仕.散曲

春閨即事,

東風吹粉釀梨花,

幾日相思悶轉加。

偶聞人語隔窗紗,

不覺猛地渾身乍,

卻原來是架上鸚哥不是他。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文嬌坐在窗前,看到春風吹拂着大地,好像正在孕育着窗外的梨花,便不僅感嘆道:“東君啊東君,你爲何只顧它而不顧及我呢?”心中不覺想念起那個人兒來,想到昨夜他受了自己的一通奚落,不僅會心一笑。

猛然聽得窗外有人低聲說話,以爲是心中的那個“他”,一顆心“撲騰撲騰”亂跳,慌亂不堪。她忍不住回頭一看,卻是架上的鸚哥在瞎學舌。

文嬌不悅地喊道:“小慧,你快去喂喂那多嘴的鸚哥!”

小慧應道:“好哩,小姐,我這就去。”

【三】《送春》王令.詩

三月殘花落更開,

小檐日日燕飛來;

子規夜半猶啼血,

不信東風喚不回。

文秀起牀後,思量着如何能再見上文嬌一面?想個什麼法子呢?

哎~,何不以謝詩爲名,到文嬌那裡看看,也好再探一探虛實。

文秀沿着落花小徑漫步來到了文嬌的繡閣,看到小慧在廊下逗鳥,便與她打了個照面。

小慧喜盈盈亮着嗓子招呼道:“高家哥哥早哇。”

文秀忙道:“小慧姐姐,你家小姐起來了嗎?”

“正在梳妝呢,快進去吧。”說着小慧前行爲文秀挑起了珠簾。

文秀一進繡閣就覺香氣撲鼻,再見房中:

全一式的紫檀木雕花傢俱,擺設講究,佈置精雅;牙牀側有四扇檀香木屏風,上書唐詩四首,分爲春、夏、秋、冬四季——春是賀知章的《詠柳》,夏是劉禹錫的《竹枝詞》,秋是虞世南的《蟬》,冬是柳宗元的《江雪》,足見文嬌的情致不俗。

————————————

註釋

[1]《蟬》唐.虞世南

垂緌飲清露,流響出疏桐。

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

這是一首詠物詩,詠物中尤多寄託,具有濃郁的象徵性。句句寫的是蟬的形體、習性和聲音,而句句又暗示着詩人高潔清遠的品行志趣,物我互釋,詠物的深層意義是詠人。詩的關鍵是把握住了蟬的某些別有意味的具體特徵,從中找到了藝術上的契合點。

第42章 梨花未發梅花落第197章 增之一分則太長第6章 誰翻樂府奏悽慘第72章 莫爲炎涼輕變遷第100章 赤闌橋直街盡香第10章 名花傾國兩相系第161章 翦裁用盡春工意第109章 東風門巷日悠哉第104章 試把逸興箋上訴第65章 半畝方塘一鑑開第197章 增之一分則太長第75章 取次花叢懶回顧第152章 爲誰零落爲誰開第96章 強飾春妍嫁北牆第79章 我言秋日勝春朝第226章 繫馬高樓垂柳邊第48章 一曲西廂天下賦第74章 遠近高低各不同第99章 萬古晨昏常對待第107章 櫻桃口咬杏花肋第135章 一朝風雨滿地紅第36章 彈作盤中大小珠第203章 河分橋柱如瓜蔓第79章 子規夜半猶啼血第72章 莫爲炎涼輕變遷第49章 躡着腳兒潛潛行第53章 記得畫屏初會遇第64章 仰天呼氣成白虹第91章 沉吟認取佳人意第210章 青山白水繞東城第72章 半緣修道半緣君第66章 香閨一覺數春傷第210章 青山白水繞東城第12章 問誰真心到個底第212章 誰翻樂府奏悽慘第66章 心神縹緲正當行第235章 酒徒狂態少威儀第205章 一聲畫角譙城門第140章 一叢萱草幾芭蕉第51章 料得行吟憐長嘆第46章 院深幾許滿花羞第67章 樹陰滿地日當午第145章 醉別千卮不浣愁第96章 強飾春妍嫁北牆第191章 珠簾四卷月當樓第48章 一曲西廂天下賦第65章 劍指天地出青芒第126章 爲卷珠簾散香霧第114章 一朝風雨滿地紅第13章 浣花溪上見清柔第116章 請聽終宵斷續聲第57章 望極春愁生天際第199章 長橋彎彎抵海鯨第62章 一縷茶煙透紗情第158章 梅花已謝杏花新第64章 無限風情屈曲中第152章 爲誰零落爲誰開第231章 何處它年寄此生第55章 花繁柳暗九門深第35章 長恨春歸無覓處第22章 惜春連日醉昏昏第173章 畢竟西湖六月中第43章 可憐半世聰明種第208章 大布縫衫重七斤第150章 是誰溪上題情詩第2章 如何鎖得春滿杏第26章 林梢叫淅夜悽清第100章 赤闌橋直街盡香第117章 傷心秦漢經行處第33章 暖玉琵琶寒月膚第156章 煙花三月下揚州第66章 心神縹緲正當行第59章 疑是水仙梳洗處第92章 順西晚鐘三四聲第175章 鬱郁青山江水平第223章 香浮乳酪玻璃碗第80章 滿架薔薇一院香第20章 更怕水深試香湯第186章 聞歌始覺有人來第52章 一盞孤燈搖到明第125章 何如碧玉溫泉水第10章 夕陽誰喚下樓梯第24章 可是郎行思妾時第200章 蕭蕭送雁秋風至第28章 閒教鸚鵡念郎聲第127章 日送微醺如夢寐第148章 楊柳東西絆客舟第33章 暖玉琵琶寒月膚第59章 開卷惝怳令人愁第212章 誰翻樂府奏悽慘第191章 始憐幽竹山窗下第4章 酒似鵝兒破殼黃第85章 荷花含笑調薰風第70章 除卻巫山不是雲第15章 別易會難長自嘆第104章 試把逸興箋上訴第78章 小檐日日燕飛來第128章 鴛鴦沼上流螢度第110章 翠袂雲裾挽不回第93章 屈指幽期惟恐誤
第42章 梨花未發梅花落第197章 增之一分則太長第6章 誰翻樂府奏悽慘第72章 莫爲炎涼輕變遷第100章 赤闌橋直街盡香第10章 名花傾國兩相系第161章 翦裁用盡春工意第109章 東風門巷日悠哉第104章 試把逸興箋上訴第65章 半畝方塘一鑑開第197章 增之一分則太長第75章 取次花叢懶回顧第152章 爲誰零落爲誰開第96章 強飾春妍嫁北牆第79章 我言秋日勝春朝第226章 繫馬高樓垂柳邊第48章 一曲西廂天下賦第74章 遠近高低各不同第99章 萬古晨昏常對待第107章 櫻桃口咬杏花肋第135章 一朝風雨滿地紅第36章 彈作盤中大小珠第203章 河分橋柱如瓜蔓第79章 子規夜半猶啼血第72章 莫爲炎涼輕變遷第49章 躡着腳兒潛潛行第53章 記得畫屏初會遇第64章 仰天呼氣成白虹第91章 沉吟認取佳人意第210章 青山白水繞東城第72章 半緣修道半緣君第66章 香閨一覺數春傷第210章 青山白水繞東城第12章 問誰真心到個底第212章 誰翻樂府奏悽慘第66章 心神縹緲正當行第235章 酒徒狂態少威儀第205章 一聲畫角譙城門第140章 一叢萱草幾芭蕉第51章 料得行吟憐長嘆第46章 院深幾許滿花羞第67章 樹陰滿地日當午第145章 醉別千卮不浣愁第96章 強飾春妍嫁北牆第191章 珠簾四卷月當樓第48章 一曲西廂天下賦第65章 劍指天地出青芒第126章 爲卷珠簾散香霧第114章 一朝風雨滿地紅第13章 浣花溪上見清柔第116章 請聽終宵斷續聲第57章 望極春愁生天際第199章 長橋彎彎抵海鯨第62章 一縷茶煙透紗情第158章 梅花已謝杏花新第64章 無限風情屈曲中第152章 爲誰零落爲誰開第231章 何處它年寄此生第55章 花繁柳暗九門深第35章 長恨春歸無覓處第22章 惜春連日醉昏昏第173章 畢竟西湖六月中第43章 可憐半世聰明種第208章 大布縫衫重七斤第150章 是誰溪上題情詩第2章 如何鎖得春滿杏第26章 林梢叫淅夜悽清第100章 赤闌橋直街盡香第117章 傷心秦漢經行處第33章 暖玉琵琶寒月膚第156章 煙花三月下揚州第66章 心神縹緲正當行第59章 疑是水仙梳洗處第92章 順西晚鐘三四聲第175章 鬱郁青山江水平第223章 香浮乳酪玻璃碗第80章 滿架薔薇一院香第20章 更怕水深試香湯第186章 聞歌始覺有人來第52章 一盞孤燈搖到明第125章 何如碧玉溫泉水第10章 夕陽誰喚下樓梯第24章 可是郎行思妾時第200章 蕭蕭送雁秋風至第28章 閒教鸚鵡念郎聲第127章 日送微醺如夢寐第148章 楊柳東西絆客舟第33章 暖玉琵琶寒月膚第59章 開卷惝怳令人愁第212章 誰翻樂府奏悽慘第191章 始憐幽竹山窗下第4章 酒似鵝兒破殼黃第85章 荷花含笑調薰風第70章 除卻巫山不是雲第15章 別易會難長自嘆第104章 試把逸興箋上訴第78章 小檐日日燕飛來第128章 鴛鴦沼上流螢度第110章 翠袂雲裾挽不回第93章 屈指幽期惟恐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