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推,大家多支持。
爲了防止再次發生齊國公被劫的意外,秦之初把齊國公羈押在了公主府,由他親自看守。
說起來,智屏公主的公主府已經都快讓秦之初改造成大牢了,短短一天的時間裡,就關押了包括淑妃、齊國公這樣的世俗國公、后妃,還有薛林平這樣的金丹期高手。
秦之初交代下去的審訊任務也有了新的進展,楊桂芝熬不住酷刑,交代了她叛逃萬香教,投奔蓬萊派,然後再到設計勾引天命帝,達到控制皇室的目的的全過程,內容非常的詳盡。
亂哄哄,一直持續到了天快亮的時候,韓青石閉關而出,滿臉的欣喜,“大哥,我感覺好多了,我的丹田應該是沒事了,又能夠重新修煉了。咱們什麼時候去韓國府,把我娘接出來呀?”
秦之初說道:“不急,你先陪我去皇宮一趟,等辦完這件事之後,我再陪你去韓國府,把你娘接出來。不過,二弟,把你娘接出來,不是最終的解決方法,還是會留有很大隱患的。你娘在韓國府的時候,有你護着,世子韓青玉不敢把你娘怎麼樣,至少你娘有生命危險的可能性比較小。
一旦把你娘接出來,韓青玉想對付你孃的時候,可就沒有什麼顧忌了,也沒有什麼人能夠約束得了他。你自己想一下,你有能力保護得住你娘嗎?”
韓青石急了,“大哥,那你的意思是不讓我把我娘接出來了?你是不知道我娘在韓國府過的是什麼日子。表面上不愁吃不愁喝,但是我那所謂的大娘對我娘經常是又打又罵,言語尖酸刻薄,下手又黑又狠,我娘跟我說過,寧肯在外面吃糠鹹菜。過逍遙的日子,也不願意繼續在國公府受那份罪。”
“你孃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如果你把你娘接出來,我也有辦法庇護你孃的安危。但這樣做,不是永絕後患的法子。你想不想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秦之初笑了笑。
韓青石聽話聽音,“大哥,你想對付韓國府?”
秦之初點了點頭,“我很早的時候,就有了要把六大國公府扳倒的年頭了。以前時機不成熟,現在機會來了。”
韓青石想都沒想。忙道:“大哥,你儘管對付,就算是把韓國府給平了,都沒關係。”
秦之初呵呵一笑,“不急着回答我的問題,你再好好想想。二弟,開弓沒有回頭箭,有些事情說了或者做了。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溳水真人走了過來,他的手中捧了兩三尺厚的文卷,“大人。這都是目前我們所取得的供詞。上面都已經簽字畫押了。”
秦之初順手把這些文卷收到儲物袋中,“辛苦了你了,溳水。你是金丹期大圓滿境界的高手,本官不但拖着你到京城來,還讓你做這些跟世俗有很大牽涉的瑣事,實在是不容易。”
溳水真人忙虔誠地道:“大人,這是貧道該做的。你是我的主人,是我的神,我生命中最亮的一盞明燈,能夠爲你做事。是我最榮幸的時刻。”
韓青石張大了嘴,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溳水真人,他真的很難理解溳水真人這麼厲害的牛人,爲什麼會如此聽秦之初的話,還如此的恭敬,說的話。還這麼誇張。
“二弟,去,通知大家。把所有的俘虜用一根長繩子捆在一起,牽着他們,咱們進皇宮面聖。”秦之初吩咐道。
很快,就有人把薛林平、淑妃、齊國公等人全都用繩子綁在了一起,就像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樣,那些有修爲在身的,秦之初還在他們身上貼了些符紙,鎮壓他們身上的真元。
有秦之初和溳水真人親自押送到皇宮,他們逃走的可能性基本上沒有。往他們身上貼符,只是爲了減少麻煩罷了。
秦之初這邊加上那些供奉,再加上劍眉道長、定如等人,有三四十個人。俘虜那邊,從皇宮中帶出來的有差不多十個,從綠柳山莊帶回來的就多了,一起加起來,有五六十個。這一行人總共有近百人,浩浩蕩蕩的行走在京城的大街上,想不引人主意都難。
京城的平民百姓想看大戲一樣,在道路兩旁圍觀,這股且不提。還有很多得到消息,特意從太子府、王府、國公府、少師府等府邸趕過來的,心思複雜地在路邊看着。
秦之初不想讓人挑錯,在羈押淑妃的時候,就讓女供奉把淑妃身上的鳳冠霞帔換掉了,齊國公的樑冠硃紅色官袍,早在刑部大牢的時候,就已經換掉了。兩人這會兒都是穿着普通的囚服,不過認識他們的人,照樣不少。
淑妃和齊國公都曾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上人,特別是齊國公,那是喊着金鑰匙出生的,什麼時候經歷過這種場面,連眼睛都不敢張開,只是閉着眼,麻木地讓人牽扯着他往前走。
“成何體統?這成何體統?先不說齊國公是否有罪,就算是有罪,那也得皇帝審清問明之後,才能給齊國公定罪,現在,齊國公還是堂堂國公爺,就這樣沒有一點體面,沒有一點尊嚴地遊大街示衆,咱們大周王公大臣的體面何在?”
六大國公府派出來的人不時地傳來議論聲,有的時候,聲音還特別大,就是故意讓秦之初聽着的。
秦之初卻是充耳不聞,他倒也不是刻意羞辱齊國公,而是他手中掌握的證據,足以證明齊國公有罪,而且還不是小打小鬧的罪名,而是涉及到了十惡不赦的大罪,其中有些還跟謀反謀逆能夠牽涉到關係。要是單純地爲了體面,就讓齊國公免了遊街示衆這一環,他可沒有那麼多寬容。
走到長安街,快到金水橋的時候,五個身穿國公袍服的人橫亙在了路中間,中間站着是老態龍鍾的魏國公,在他的左右手,是楚國公、魏國公、燕國公和韓國公。
以前,秦之初見到魏國公的時候。魏國公總是給他一種精神抖擻的感覺,他不知多少次用“老而不死謂之賊”來形容魏國公了,但是這件見到魏國公,這個老頭似乎一夜之間老了許多。身形蕭瑟,腰背微彎,頭髮也花白了許多。
其他幾位國公,神色也都不太好。以往,不管他們出現在誰的面前的時候,都是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氣勢,他們都有一種天大地大皇帝大之外。就屬他們最大的氣概。
憑藉着祖輩留給他們的餘蔭,六大國公府在長達三千年的時間裡,在大周朝呼風喚雨,日積月累之下,形成了就連皇室都忌憚三分的龐大勢力。憑藉這些積累,他們越發多了呼風喚雨的資本,有時候,就連皇帝的權威。都不被他們放在眼中。
順德五十七年的時候,他們爲了讓齊子芳、燕九捷等人能夠考中進士,在禮闈中公然徇私舞弊。這還不算,明知秦之初是順德帝欽點的禮闈會元,還口出不遜,再三打壓。其對順德帝的不恭之處,可見一斑。
六大國公府曾以爲這樣的日子,能夠一直持續下去。只要大周朝存在一天,他們就可以一直在達州抽逍遙下去,無人能夠管束他們,就連皇帝都要禮讓三分。
但這個美夢在今天,生生地讓秦之初給打破了。這才短短的二三十個時辰。秦之初就先是讓秦大智屏公主把齊國公投入到了刑部大牢,又把六大國公府暗中派出的營救齊國公的精英悉數殺死,還抄了綠柳山莊,搜出了他們這麼多年,跟綠柳山莊秘密往來的證據。
六大國公府很清楚這些證據如果呈送到皇帝跟前,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曾經庇佑了他們三千年、那頂世襲罔替的鐵帽子。說不定會有就此被摘除的危險。
五位國公擋在路中間,完全擋住了秦之初他們的去路。溳水真人請示道:“大人,用不用我把他們轟走?”
秦之初擺了擺手,“讓本官來處理。”
他面無表情地走到了距離魏國公等人近前,禮數週全地朝着魏臻聰等人拱手爲禮,“各位國公爺,不知你們攔住下官的去路,是爲何事?下官知道各位國公爺都是身份尊貴,事務纏身之人,耽擱不起時間。下官也有一些緊急的公務,需要進宮面聖,各位國公爺是不是能夠給下官讓個道?下官感激不盡。”
魏國公心思複雜地看着秦之初,他恨不得一腳就把秦之初踢到大周的國土之外,讓他有多遠死多遠。不過魏國公還是壓下了心頭的惡氣,努力維持着平靜,“秦大人,你這次進宮,是要交旨嗎?”
秦之初微微彎着腰,一副下官見到上官的謙恭態度,“魏老國公,下官正是如此打算。自從皇上和太后、皇后聯合將下官任命爲欽差大臣之後,下官就誠惶誠恐,竭盡全力查辦謀逆案。經過本官不懈的努力,謀逆案已經取得了重大突破,基本上理清了所有的脈絡,涉及到的案犯也都簽字畫押,供認不諱。此案,是皇上最爲掛念的事情,下官自然要第一時間進宮,向皇上覆命了。”
“秦大人可真是忠心勤勉呀,這麼短的時間,就把一個別人拖上十個八個月都未必尋找到頭緒的謀逆案,給查辦清楚了。想必秦大人一定動用了不少手段吧?”魏國公略帶譏諷地問道。
秦之初淡淡一笑,“魏老國公,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那麼是否可以請你還有其他幾位國公爺,給下官讓讓道。下官雖然只是個三等伯爵,正五品的雷州府同知,但下官現在可還有兩個欽差的身份在身,你們攔我這個欽差大臣,要是讓某位御使知道了,說不定就要彈劾各位國公爺了。”
憑藉秦之初現在擁有的手段,一個手掌就能夠把幾個國公全都拍死,但是他從來不會考慮這樣做,他合情合理合法地把六大國公府扳倒,這是他在百姓中間推廣長生牌位的一件非常需要注意的細節。
對秦之初來講,這也算是一種磨練和修行了,磨練的是心性,修煉的是耐性和隱忍,還有看準出手時機的精準眼光。這些對他以後的修煉,會有極大的幫助。
突然之間,魏國公覺得秦之初這個人很可怕。齊國公被羈押在刑部大牢之後,六大國公府就開始謀劃營救齊國公的事情。魏國公不是掌控魏國府終極力量的人,但是多少也知道一些。昨天晚上,六大國公府聯合派出了他們所掌握的最精銳的一批力量。本以爲會輕而易舉地讓齊國公脫困。
按照原計劃,他們想先把齊國公隱藏起來,等風聲一過,再決定如何走下一步。或許還有可能讓天命帝既往不咎,讓齊國公繼續做國公爺。
但是他們派出來的精銳都讓秦之初給殺了。他們不能夠肯定人一定是秦之初殺的,但殺他們的人,肯定跟秦之初有關係。換言之。秦之初只要願意,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六大國公府屠殺一空。
但事實上,秦之初沒有這麼做。他竟然還有耐心跟他們周旋,自稱下官,尊稱他們爲國公爺,見了他們,也是態度謙恭,客客氣氣。盡足了本分。這樣的人,太可怕了,一旦仔細想想。讓人不寒而慄。
“秦大人,我們不知道你手中目前掌握了多少證據,更不知道都是些什麼樣的證據。你是奉旨辦差,本公當然不會阻攔。我們這次來,就是跟齊國公說幾句話,大家同朝爲官,齊國公犯了事,落了難,我們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還請秦大人通融一下,能夠讓本公跟齊國公說兩句話。”
魏國公的態度突然變得很客氣。似乎在一瞬間的時間過去後,秦之初跟他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難以化解的死結存在了。
秦之初點了點頭,“好,下官不是不講人情之人,就給魏老國公半盞茶的時間。還請魏老國公抓緊時間。”
“多謝秦大人了。”魏國公難得地跟秦之初說了句謝,然後和其他幾位國公一起朝着齊國公走去。
溳水真人、劍眉道長、定如等人就在一旁看着,在這麼多目光的監視下,魏國公他們想搞小動作,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齊國公見魏國公他們走過來,臉色一開始有些激動,但是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激動之色僅僅閃了一下,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奈和絕望。
“齊國公,皇家待我們不薄,如果你真的做出過對不起皇上的事情,就要如實交待,不要存在任何僥倖心理。皇上聖明,憐惜臣子,應該不會大搞株連的。你要好自爲之。”魏國公說了幾句話,轉身就走。
齊國公一臉死灰,他又豈能聽不出來魏國公的暗示,魏國公這是要棄車保帥了,讓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來,要死就死他一個,再往外擴散,最多也就是把齊國府牽連進去,不能把其餘五家國公府都拖進去。
六大國公府世代通婚,彼此聯姻,早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齊國公很清楚,如果把六大國公府都拖進謀逆案中,誰也逃不掉,誰也別想落好。但是如果能夠把謀逆案僅僅侷限在齊國府的範圍內,那麼其他五大國公府就保下來了,他們要是再做做手腳,說不定還能夠給齊國府保留下來一點血脈,留下日後齊國府再次崛起的希望。
想到這裡,齊國公朝着魏國公的背影喊道:“魏老國公,我深深後悔以前沒有聽你的勸告呀。忘了祖宗留下來的忠君愛國的遺訓,今日之交道,我定當銘記在心,向皇上懺悔我的罪行。”
秦之初挑了挑眉毛,沒說什麼。他多少也猜得出來一些魏國公的用意,他卻不好去阻止,不是他阻止不了,而是他不清楚天命帝的真實想法。讓他查辦謀逆案,擔任所謂的欽差大臣,實際上是太后和皇后聯手下的旨意,順帶着盜用了天命帝的名義。
天命帝耳朵根子比較弱,缺少剛毅果決的性情,如果有人在他耳邊吹吹風,或者他心生惻隱,都有可能改變事情的走向。秦之初出於自己的需要,又不能公開違背天命帝的意志,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當然,能夠縱容魏國公給齊國公暗示,那也是秦之初自信有足夠的實力控制住事態的發展、走勢,不過是多費點工夫罷了。而對他來講,越是費工夫,越是能夠有擴散影響力的機會,這對鼓動老百姓給他樹立長生牌位,是有好處的。
很多事情,一次性解決,速度太快,很多人就會認爲事情容易做,沒什麼難度,進而會少了敬畏之心,這樣的心理,對秦之初是有害的。孰輕孰重,秦之初早有自己的掂量。倒也不會爲了貪圖一時之痛快,就壞了修煉大計。
“走吧,咱們進宮面聖。”秦之初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