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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公世子氣的渾身發抖,他身份尊貴,人稱齊小公爺,在京城中行走,誰不給三分薄面,就連如今的新帝,以前見到他的時候,也都是態度親和。他早就習慣了被人吹捧,被人尊敬的感覺了,孰料今天他老子竟然讓他給秦之初賠罪。
反觀秦之初,他這次來,找機會膈應一下齊國公父子,撈回點本錢,還是其次,最主要的還是要做出一個姿態來。就是要讓京城的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們看看,不是我不肯和六大國公府緩和關係,我這不是又是上門祝壽,又是送賀禮嗎?是齊國公父子不給面子,往我頭上栽贓,絕了我緩和雙方關係的念頭。
秦之初巴不得世子不賠禮,那樣的話,他就更加有理由回絕其他人居中調和他與六大國公府之間的矛盾,秦之初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卻也不會以德報怨,別人打了他一巴掌,他還要把另外半邊臉伸過去。六大國公府曾經不止一次試圖要殺他,這筆帳一定得算。
他只擔心身份、地位越來越高,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勸解,調和,到時候,他給面子不是,不給面子更不是,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堵死其他人調解的口子。
見齊國公世子氣的俊臉發白,手腳發抖,秦之初知道讓他低頭認錯,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便道:“算了,各位國公,看來今天是下官來錯了。也不用世子向下官道歉了,下官在這裡祝齊國公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話盡於此,下官告辭了。”
說吧,秦之初扭轉就走,齊國公好不容易纔把秦之初請到齊國府,還想套套他的口風,看看他是否跟龍蘭盆地失竊案有關,如果有可能的話,還要再套套秦之初的底,看看能不能找到秦之初的軟肋,又怎麼可能輕易地讓秦之初離開。
“秦大人留步。世子,趕快向秦大人賠禮道歉,是不是連爲父的話,你也不肯聽了?”齊國公臉色陰沉,聲色俱厲地呵斥道。
別看他貴爲齊國公,但是齊國府真正說一不二的可不是他,他只不過是被推出來的一個代言人罷了,說話辦事要是不合家族的利益,那些潛修的老傢伙們十有九八會蹦出來,廢了他,另立國公。
世子駭了一跳,齊國公還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他說過話,“爹,你就信秦之初這個外人,不肯相信你的兒子嗎?”
“齊國公,千萬不要爲了下官傷了你們父子間的感情。下官還是走吧,我留在這裡就是多餘。告辭,告辭。”說着,秦之初頭也不回就往府外走。
“逆子。”齊國公冷哼一聲,上前一步,狠狠地抽了世子一巴掌,然後拔腿就追秦之初,“秦大人留步,秦大人留步呀。”
秦之初暗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升上去之後,享受到的待遇就是不一樣,當初他在京趕考期間,魏旭晨只是魏國公一個沒有繼承權的嫡孫,自己僅僅是打了他一拳,還沒有打在他身上,魏臻聰就像是被摸了屁股的老虎一樣,糾集其他幾家國公府,接二連三派人襲殺他,現在,都不用他親自動手,齊國公自己動手把自己的嫡長子。
這待遇,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秦之初有心離開,卻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過,不管是爲了他自己考慮,還是爲了智屏公主考慮,他都要儘可能地讓他處在輿論的上風口,要師出有名,行事有理,只有這樣,他跟智屏公主承受的壓力纔會最小,也有利於讓百姓給他樹立長生牌位這項大事。
秦之初只能停了下來,重新轉過身來,躬身道:“齊國公,不是下官非要爭個長短,實在是下官即將爲駙馬,一言一行代表皇室,是非曲直不能不辨。”
齊國公的心直抽痛,知子莫若父,世子是他最疼愛的兒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了世子一巴掌,他不知道世子能不能疼過這一關,可是又不能不打,不打挽留不住秦之初的腳步呀。
秦之初得了便宜又賣乖,齊國公只能強顏歡笑,“世子順風順水慣了,也該讓他受點教訓。秦大人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來來,還請到大堂就坐。難得秦大人登府,咱們一定要好好地拉拉家常。”
秦之初和齊國公兩人好像是沒事人一樣,兩手相挽,朝着大堂走去。到了大堂的門口,齊國公剜了世子一眼,“不成器的東西,還不退下。還嫌丟人現眼不夠嗎?”
世子狠狠地瞪了秦之初一眼,雙目中流露出刻骨的仇恨來,他也就只能做到這一步了,隨後含恨退了下去。
世子不知道他這一眼闖了多大的禍,秦之初飽讀史書,明白什麼時候該放人一馬,什麼時候該斬草除根,世子可是下一任的齊國公,他對秦之初抱有仇恨之心,秦之初焉能留他,如果有機會的話,秦之初是不介意將齊國府連根拔除的。
衆人進了大堂,分賓主落座,先是閒扯了一番如今的朝政,議論了一番新帝的年號之類的事情,然後魏國公魏臻聰給韓國公韓啓明遞了個眼色。
六大國公府中,關係跟秦之初還算可以的,就只有韓國府了,不爲別的,只因爲韓國公的庶子,也是他的小兒子一直跟在秦之初身邊,據說秦之初對他還不錯,兩人一直稱兄道弟,還帶着他修煉。
想讓秦之初入甕,得找一個能夠讓他放鬆警惕的人,數來數去,也就只有韓國公了。
韓國公其實很爲難,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想跟秦之初拼個你死我活,畢竟秦之初不但救過他的小妾和庶子,還饋贈過他返老還童丹等多種寶貝,庶子韓青石跟秦之初關係又很好,將來就算是秦之初得勢,一飛沖天,看在韓青石的面子上,料想韓國府也不會蒙受太多的損失,最多就是原本應該由嫡長子繼承的國公之位,讓韓青石襲了,大體上,不會對韓國府有太多的害處。
可問題的關鍵是韓國府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他的大兒子,也是嫡長子韓青玉的嫡母乃是魏臻聰的女兒,這還不算,韓青玉本人也不簡單,是一名天生神力之人,有萬夫不當之勇,就連六大國公府自己培養的很多修真者都不是他的對手。
在韓國府,有魏國公父女的支持,韓青玉在韓國府的權柄日重,已經隱隱有壓制住韓國公的架勢,韓國公很多的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總是要說一些、做一些與自己的意願相違背的事情,就像現在,他得出面引着秦之初往坑裡面跳。
“秦大人,犬子離家,轉眼就是將近兩年,他不在家這些年,蒙你收留,本公對你深表感激啊。”韓國公就坐在秦之初的上首,兩人之間的間隔也就是兩尺左右。
有韓青石在身邊,秦之初對韓國府內部的情況,瞭解不少,他看在韓青石的面子上,還是會給韓國公幾分面子的,“韓國公,你客氣了。下官跟青石有兄弟之義,說不上什麼收留,認真說起來,下官在寧清縣、永|定縣任職,期間還多虧了二弟的支持。”
韓國公呵呵一笑,“青石常跟本公有書信來往,在信中,沒有少說起秦大人你的神奇呀,說你精通煉丹,爲了給永|定縣的百姓修築一道城牆,竟然拿出了十八枚九轉金丹出來。本公至今思來,都是嘖嘖稱奇呀。”
“本公也素聞秦大人是煉丹奇才,僅僅修煉丹術兩年,就爲人人稱頌之煉丹師。”魏國公插嘴道。“老夫如今年事已高,常有身體不適,不知道是否能夠請秦大人出手,爲本公煉製一爐丹藥呀?”
齊國公接話道:“是呀,秦大人,你可不要推辭啊。嗯,如今新帝即將登基,按理說應該是萬民稱頌、舉國歡慶,可是本公進宮爲先帝守靈,卻見新帝心傷過度,人形憔悴,而且新帝身體一直不是很好,總是龍體違和,這可不是我大周之福呀。秦大人精通煉丹,又即將爲駙馬,理應爲新帝煉製幾爐丹藥,調養身體。本公不才,願意拿一些靈藥出來,供秦大人煉丹。等到丹成,再一起獻給新帝。”
燕九捷性子比較直,其他幾位國公事先都叮囑過他,讓他不要說話。
趙國公、楚國公兩人打定主意要置身事外,他們並不想摻和到其他幾家國公府跟秦之初的恩怨之中,雖說不能完全的置身事外,但是能撇清多少關係,就撇清多少關係吧。
六大國公府中,楚國府實力最爲雄厚,齊國府第二,趙國府排名也比較靠前,爲第三,楚國府和趙國府要置身事外,其他幾家國公府還真沒法奈何得了他們,也只能由他們。當然,六大國公府同氣連枝,真是要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楚國府和趙國府也不是吃乾飯的,不會真的袖手旁觀。
秦之初暗中皺了皺眉頭,六大國公府想讓自己替他們煉丹,未免算盤扒拉的太響了吧?“不勞各位國公爺操心,下官已經有所準備,準備下次進宮的時候,就把下官煉製的幾種丹藥,獻給皇上,助他延年益壽,長命百歲。”
“那本公請秦大人煉丹之事,不知秦大人是否肯應允呢?不會一點薄面都不給本公吧?”魏國公倚老賣老,順便藉着這麼多國公在場的勢,要壓着秦之初答應。
秦之初很想拒絕,但是拒絕的話都到了嘴邊,心中一動,又咽了回去,他說道:“下官確實懂得幾分丹術之道。魏老國公想請下官煉丹不是不可以,但是下官不是什麼丹藥都煉。有那麼幾個條件,要是能夠全部滿足,下官倒是可以一試。”
“什麼條件?”魏國公追問道。
秦之初掰起了手指頭,“第一,煉丹所需的靈藥,下官不負責提供,誰要煉丹誰出。第二,煉製出來的丹藥,下官要取八成,而且成品丹的優先挑選權,要由下官行事。第三,下官不保證一定能夠成功煉丹,要是一爐也沒有煉製成功,下官一不賠償靈藥損失,二還要收取一定的辛苦費,暫定爲一爐丹一百塊下品晶石。這第四嘛,一般的蛋,下官不煉,最起碼也得是和融丹級別的。”
和融丹是開光期突破到融合期的境界丹,秦之初身上就有十枚,是潘冰冰給他的,讓他突破境界用。秦之初他還沒有煉製過和融丹,煉丹水平還達不到,成功率非常的低。
他列出這麼多條件來,其實就是挖了一個大坑,等着六大國公府往裡面跳。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藉機不但任何責任地消耗六大國公府的靈藥儲備。順帶着提升一下自己的煉丹水平。
當然,這是一個陽謀,六大國公府願意往裡面跳,他歡迎,不願意往裡面跳,他也沒法強逼着六大國公府讓他代爲煉丹。
秦之初羅列出這麼多的條件,並沒有出乎魏國公等人的預料,他們既然雖然都不能修煉,但是對煉丹師中間的行規,還是知道一些的。不光是秦之初會提出這樣的條件,其他的煉丹師提出的條件基本上都是這樣的。
或許會有一些差別,但是核心只有三條,一個是不擔責任,二是隻肯出力,三是要大頭。
“秦大人,如果我們請你煉丹,但是缺少某些靈藥,你是否能夠先替我們墊上,事後我們尋來之後再給你,或者,我們用晶石或者其他的東西跟你換。”魏國公說道。
秦之初不知道魏國公等人想借着煉丹的名義,查看他是否是龍蘭盆地的主謀、參與者,他只是堅持自己的原則,說什麼也不能消耗自己的靈藥,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靈藥比晶石更加難以得到,他自然不願意用自己的靈藥,替六大國公府填坑了。
“不行,魏老國公,行業規矩大如天,下官不能壞了規矩。下官說的條件就是那些,你們要是同意,下官現在就給你們煉製幾爐丹藥,趕在先帝出殯之前,還有幾天時間。要是不同意,就當下官沒說。”秦之初斷然道。
魏臻聰還想再想方設法勸勸秦之初,無論如何也要讓他用一下自己的靈藥,可是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答應他的條件,讓他替我們煉製幾爐丹藥。”
魏臻聰左右看了看,發現其他人神色如常,只有他一個人聽到了那個生意。他心中一凜,知道是叔公一類的家族修真者開口了。
果然,那個聲音又傳音給齊國公。齊國公站了起來,“本公內急,先去方便一下,失陪了。”
齊國公出了大堂,到旁邊的屋子中,那裡坐着一個道士打扮的人,老態龍鍾,滿臉的褶皺。齊國公連忙行禮,“老祖宗,你咋出來了?”
這位老道士是六大國公府中輩分最高的一個,算起來,魏臻聰見了都要喊一聲太公,已經兩百多歲了,精於煉丹。
老道士說道:“老夫壽元無多,如果再不能突破,只怕沒有幾年活頭了。我以丹藥之道修煉,如果能夠在丹藥之道獲得突破,或許修爲境界也能跟着有所提升,延續壽元。
這個秦之初名聲不小,已經煉製成功過築基丹、鞠光丹這兩種境界丹,還煉製出來過返老還童丹、筋骨重生丸、丹田再生丸、陰陽同濟丹等多種丹藥,非同一般呀。
老夫懷疑他身懷不世丹經,掌握有高人一等的煉丹手法,你答應他的條件,讓他煉丹。他提出哪些條件,無非是想借機消耗咱們的靈藥儲備,可是隻要他能夠允許老夫在旁觀看他煉丹,老夫就有可能窺得他煉丹的手法,或許能夠觸類旁通,在丹術上獲得突破,到時候,就算是消耗一些靈藥,也是值得的。
進一步講,如果秦之初真的能夠幫我們煉製成功一些丹藥,那是更好。咱們六大國公府的丹師太少,靈藥太多,靈藥留着也是留着,還不如拿出來煉丹。”
齊國公不敢反駁老道士的話,忙道:“老祖宗,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
齊國公重新回到大堂,說道:“秦大人,你提出的條件,我們都可以答應,不過我們也有一個附加的條件,就是你煉丹的時候,請允許我們的人在一旁觀看。就算是看不懂,也當看個稀罕。”
秦之初是什麼人?不但高中狀元,陰謀詭計也碰到過一大堆,他自己都快修煉成精了,一聽齊國公的話,就知道有人要打“取經”的主意,要看他煉丹,藉機偷師。
秦之初暗中冷笑,穹上丹經的手法要是那麼好偷學,就不是無上丹經了。“好,既然齊國公開了口,下官不能不給面子,允了就是。”
齊國公大喜,“秦大人,你是在這裡煉丹?還是換個素淨的地方?”
“找個寬敞點的地方吧,不是有人有看煉丹嗎?今天下官就讓他們看個夠。”秦之初笑容可掬地說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的笑容多麼的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