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燕用手一揮說道:“到這邊來!”蘇非亞不敢冒險,帶着五個人慢慢移到了另一邊。馬上凌霄、林雅、岑羽衝到趙休花的身邊,護着趙休花。蘇非亞一想,趙休花不要就算了,師伯不能不要!她見駱燕放下劍,這正是營救蔡玉龍的好機會,她一個縱身跳了過來,揮動大刀劈向駱燕。
一個女子使類似關公的青龍偃月刀的人不多見,蘇非亞算是一個,駱燕記得,這把刀從若虛的後背上劃過,差點讓若虛因感染而丟了性命。此一時,彼一時,現在豈能饒她?駱燕不再用蔡玉龍來威脅他們,舉劍相迎。三個捕快也揮刀衝上來。蔡業、蔡庚不敢動,他們防着凌霄等人。
駱燕以一敵四,持劍護住自身的同時,尋機反擊。她的劍在四個人中自由穿梭,招式如行雲流水一般,她的身形就像一隻飛翔在波濤之上的海燕,哪裡懼怕狂風暴雨?
凌霄等人見駱燕神勇,也就不再上前。蔡玉龍喊道:“蘇非亞,帶人走!”蘇非亞哪裡肯捨棄?拼命搏殺,想搶下蔡玉龍。她的武功不錯,可是那三個捕快就差遠了。也就是二十來招的光景,這三個人倒下了兩個,還有一個受了傷。
蔡玉龍再次怒道:“快走!”這一聲怒吼,平息了蘇非亞想拼命的心,她後退幾步,與蔡業、蔡庚跳上岩石,鑽進山林,不見了。駱燕也不想追擊,走了過來,問道:“趙姑娘,怎麼樣了?”趙休花微微一搖頭,用手指指,說道:“若虛在那邊!”
駱燕點點頭,說道:“我這就去!”她們還沒有動步,蕭悅心帶着五行門的人到了。其中就有後居上等幾個玄武門的人。後居上留下幾個人和蕭悅心、張花、林雅她們一起護着趙休花,自己帶着其他人跟在駱燕、凌霄的後面,奔向若虛所在的方向。
再說薛燁、薛煒對若虛不交出藏寶圖很是惱火,而羅博英、羅博庚也很想搶下若虛手中的藏寶圖,四個人圍住了若虛,就像四隻豺狼圍住一隻獵物一樣,可這隻獵物卻是一隻猛虎。
若虛的日月雙刀相互配合,能守能攻,力敵四將,不落下風,相持一段時間,竟戰成平手!周圍還有牛腳肩、隋心意等太平教的人以及蔡玉龍的人,這些人仗着人多勢衆,想把這隻老虎壓下來。當然他們的眼睛都盯着若虛身上的藏寶圖,個個虎視眈眈,想把藏寶圖據爲己有。不少人看着場中打鬥的若虛,而此時的若虛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個閃閃發光的金人。
若虛一想:不如就此毀了藏寶圖,讓江湖人永遠斷絕藏寶圖的念想。他一頓廝殺,把四個人殺得後退幾步,然後從懷中取出藏寶圖,說道:“這是藏寶圖!”衆人“啊”了一聲,盯着若虛手中的藏寶圖,這張圖似乎閃着金光,就是在黑暗中也能夠看得清清楚楚,更何況東方已經發白!
若虛說道:“這又不是藏寶圖!這是殺人的工具!這是害人的禍根!你們想要的,就來拿!”說完看準位置,把藏寶圖往他們中間一拋,薛煒、薛燁、羅博英、羅博庚同時躍起,一人抓住了一角,一用力,這藏寶圖一下子裂成碎片!
其實若虛在拋出的時候已經運用了內力,這四個人就是不搶,藏寶圖也會變成碎片。四個人拿着幾張碎片,面面相覷,其他人也紛紛搶着、撿着碎片。衆人拿在手中都傻眼了:這麼多碎片怎麼拼在一起啊!
薛煒、薛燁大怒,扔掉碎片,舉着利劍,就像餓狼一樣兇狠地地撲來,而羅博英、羅博庚也舞動金槍、銀槍,就像被激怒的狼一樣惡狠狠地衝來。若虛揮動雙刀,應對自如,這時他的心情輕鬆多了:自己完成了一件大事!沒有藏寶圖,這世界就會少死不少人!
常言道:惡虎害怕羣狼。這一羣餓狼圍在自己的身邊,如何才能脫身呢?若虛不禁有些着急了,思忖着殺出重圍的方法。可是試了幾次,均被擋住,這羣餓狼似乎餓極了,不計代價地拼命廝殺。
就在若虛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駱燕、凌霄、後居上帶着五行門的人迅猛地衝了過來。這一頓猛衝就像一陣勁風迅速地把這些人的怨氣颳得無影無蹤。薛煒、薛燁、羅博英、羅博庚等人見討不到便宜,藏寶圖又完了,在這裡拼個你死我活,沒有任何用處,走吧!這些人先後撤走,後居上還想帶人去追,若虛勸住了他。
若虛不見趙休花,正要問,駱燕搶先說了。若虛點點頭,又問起駱燕的情況,駱燕一笑,沒有回答。後居上與若虛見禮,若虛又與後居上聊了幾句,然後隨着衆人來找趙休花,正好趙休花等人正朝這裡走來。若虛見趙休花雖然臉色不好,面容憔悴,可精神很好,這纔開心一笑!他的眼光落在了蔡玉龍的身上,怎麼還抓了蔡玉龍?這次行動收穫不小啊!
駱燕把當時的情況一說,若虛對着趙休花豎起大拇指,心想:這丫頭一向大大咧咧的,竟然還會用計謀了,恐怕蔡玉龍做夢都沒有想到,這才被擒獲。
衆人到了襄陽,已經是中午了。若虛還是選擇在“田園酒家”,把早飯、中飯放在一起吃。衆人早就餓壞了,一陣狼吞虎嚥。若虛吃了幾口,忽然想到了蔡玉龍,就走到了他的身邊,解開他的穴位,讓他坐下來吃飯。這人雖是對手,可也曾放過自己一馬,否則自己就會死在澠池附近的山林中。
蔡玉龍遲疑了一下,也不再客氣,拿起筷子就吃,似乎就是在自己的家中。駱燕點點頭:若虛就是心腸好!自己也有這個打算,雖是階下囚,可這只是敵國之仇,總不能把人家餓死吧!
若虛問道:“趙姑娘,他們沒有爲難你吧!”趙休花用筷子一敲碟子,說道:“他敢!他要是爲難我,我現在還讓他吃飯?”蔡玉龍嚥下一口菜,說道:“我們又沒有什麼仇恨,爲何要爲難你?”
趙休花說道:“你運氣真好,吃飯還不用付銀子。”蔡玉龍低頭吃着菜,說道:“你也白吃了我們幾天的飯。”趙休花怒道:“那也叫飯?”蔡玉龍說道:“我們一直在躲躲閃閃,哪有山珍海味?其實,我們吃的也和你一樣。”
趙休花點點頭,又看着若虛說道:“這幾天可苦壞我了!若虛,再加幾個菜吧!”若虛笑着說道:“好吧!夥計,你們這裡有哪些名菜?”夥計正要說話,趙休花搶過話:“別報菜名了!有好吃的就上!”夥計大聲答應着下去了。
“若虛,”趙休花說道,“你怎麼回事呀?你老看着我,不是想讓我掏銀子吧?”若虛一笑,說道:“不是你掏銀子,誰掏?你發了一筆大財,江湖人都傳開了!”趙休花說道:“都傳了什麼呀?”若虛說道:“說你五行門購買火藥,炸開藏寶的洞穴,取得了大批的珍寶。”
趙休花搖搖頭,說道:“那是我們門主的家產。我們司馬門主先人是皇宮中的侍衛,經常得到皇上和王公大臣的賞賜,積累了不少的財富,他們家就成了個大家族,否則他怎麼能創建五行門?”
若虛說道:“外人哪裡知道這些?他們還說你趙休花購買火藥,準備炸開更多的洞窟。”趙休花把嘴裡的菜嚼完,又喝了一口湯,這才說道:“我買火藥是想製造爆炸的武器,哪裡就是爲了取寶藏?我哪裡有什麼寶藏呀?”
蕭悅心笑着說道:“外人是以訛傳訛,把這事說得跟真的一樣!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自然要鋌而走險。要不然,門主也不會受這麼多苦!”在一邊的林雅心中一凜:是真的沒有藏寶圖,還是她們在試探我?她們開始懷疑我了?
旁人哪裡知道她的心思?若虛接過蕭悅心的話,感慨地說道:“這世上許多人利慾薰心,見利忘義,爲了得到珍寶瘋狂拼殺,結果是一無所獲。”趙休花說道:“藏寶圖讓你給毀了,現在天下該太平無事了吧!”
“非也!”蔡玉龍冷笑一聲,放下酒杯,“除了珍寶,這世上還有許多貪念,拼殺是免不了的。——這世界就太平不了!”
若虛點點頭,說道:“蔡大俠言之有理。哦,我還是想問問蔡大俠。泰安一戰,青龍派雖元氣大傷,可是還有相當的實力。江湖上有人說,青龍派的潰敗與太平教有牽連。不知道這些傳言是否屬實?”這是從太平教班門斧那裡得到的消息,若虛不便說出來。
蔡玉龍看看酒家裡的人都是若虛這邊的人,就說道:“常言道,家醜不可外揚,可我是個無家的人,自然也就無所畏了。”
他看着衆人,嘆了一口氣,接着說:“當時詳細的情況,江湖上傳言是否屬實,我都不想再說了。我就說說我們青龍派失敗的幾點原因吧!”他看着衆人,見大家都在認真地聽,就接着說:“第一,就是我師父林掌門過高地估計了我們青龍派的實力。在青龍派稱霸江湖這個大問題上,林掌門操之過急,如果再緩個五年十年的,結局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第二,林掌門低估了江湖刑部的力量,他一直以爲江湖刑部就是一盤散沙,低估了像空智大師、餘聰道長、桓將軍這些人的能力。他的輕敵導致了青龍派的失敗。”若虛點點頭,說道:“蔡大俠說得也對!”
這時,夥計送上來幾盤菜,趙休花忙不迭地吃,她想爲若虛夾點菜,又怕駱燕等人笑話,就把菜夾給了蕭悅心。蕭悅心一笑,就把這些菜移到若虛的面前。若虛自然不好意思,就又推還給蕭悅心。
凌霄明白了趙休花的用意,就主動爲若虛夾了一些菜,若虛一笑,說道:“還是師姐好!”趙休花怒視若虛:我就不好?可是若虛並沒有看到自己的眼光,不,這傢伙說了這話後,是不敢看我,我還不瞭解你!她還想把若虛面前的菜搶過來,可是這裡人多,不便動手。她又一想:若虛拼命從車軾的手中救出自己,我要是不好,他還會這麼做?這麼一想,她又釋然了:我更好,只不過若虛不敢說出口罷了!
蔡玉龍並沒有在意他們的這些小動作,等夥計退出去後,又嘆了一口氣,說道:“第三,就是林掌門處理問題不當,比如對待白虎派的態度,對待二師伯的態度。林掌門如果不觸怒白虎派和二師伯,是不會一敗塗地的。第四,就是我們青龍派內部不睦。如果我們團結一致,勁往一處使,局面也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了。這種內部的不睦讓外人鑽了空子,白虎派就派了臥底人。我現在已經知道了,這人就是樑尚君!他利用屋裡的一眼小溪把青龍神殿的地圖等青龍派重要的情報送給白虎派,以致我們步步被動。”
若虛問道:“這麼說,項弢叔叔也與這個人有關?”蔡玉龍肯定地說道:“當然與他有關!我們只是覺得項弢這個人有些可疑,卻並沒有當回事,哪裡知道項弢後面還有樑尚君?這人就是十足的樑上君子!可惜的是我們沒有及時發現他的真實身份,相反,林掌門還重用他,以致鑄成大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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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虛點點頭:自己的幾個疑惑就都解開了,是啊!項弢叔叔怎麼能偷到青龍派的武功秘籍?可項弢叔叔的心血還是白流了,這些武功秘籍被我師父拿走了。若虛的思路又被蔡玉龍打斷了:“青龍派失敗的第五個原因就是外部勢力的介入。具體說就是桓將軍的師父薛教主的太平教。”
“果真如此?”若虛反問道,這語氣帶着幾分不信。駱燕清楚,若虛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聽聽蔡玉龍的話,他可能就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