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不問清楚就妄下定論?”溫筱晴擡頭,譏誚道,死死忍住臉上的痛楚與被打的憤怒。
溫霆臉色一僵,這才意識到溫筱晴的反應平靜得不正常,他很清楚自己用了多大的勁道。
別說是一介女流,就是強壯的男子受了他這一記耳光,也該是疼痛難耐,不禁對她多了一絲疑惑與陌生。
他從來都是對她不聞不問,印象裡只知道自己的嫡女是個傻子,對她的事一概不瞭解。沒想到恢復正常後的她,氣魄竟如此不凡,心裡的厭惡倒是減消了幾分。
“把那天的事原原本本地道來!”溫霆很快就把心底的疑惑暫時壓下,收斂了怒火,他氣歸氣,倒是知道她縱火燒青樓的事絕非表面這般簡單。
“我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那天被救出火海後,我便失去記憶,所知道的一切全靠身邊的婢女告知。”溫筱晴早就想好要如何應對溫霆了。
雖然知道身爲晉陽侯,他不如一般人那麼好糊弄,但除了用失憶這爛俗的藉口,她別無他法。
“一派胡言,一場火就能輕易讓你恢復正常,甚至失憶?”溫霆一時無法接受溫筱晴的說法,在他聽來有些荒謬,畢竟她傻了那麼多年。
“我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還有就是,你不覺得奇怪?無端端地,一個傻子怎麼懂得去鬧青樓?還知道將慕世子的老相好推下樓梯?”溫筱晴不緊不慢道,好似這傻子不是在說她,與她無關一般。
其實她對這件事根本就不清楚,但僅僅憑着外面那些百姓的議論與紫鑰的告知,她就覺得這裡頭有很多蹊蹺之處。
一個傻子懂什麼爭風吃醋?被心上人打了,鬧了個脾氣就縱火?這得多大的火才能把整間青樓燒起來?難道就沒有人阻攔?
溫霆又怎麼會聽不懂她的意思,當下,便招來一名黑衣人,低聲交代了幾句,怒火也平息了些許。
那名黑衣人是溫霆的暗衛,受了命令後,身形一閃,便消失在書房,那身法快得驚人。
溫筱晴沒聽到溫霆對暗衛下達了什麼命令,猜想大概是要了解事情的經過。
她雖然覺得事有蹊蹺,可也拿不準,畢竟她只是初來乍到。
這時,侯府的方總管就慌慌張張地在書房外急嚷着:“侯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進來!何事如此驚慌?”溫霆沉聲道,待方總管進來後便問道,他見一慣處事穩重的方總管竟這般驚慌,心裡咯噔了下,瞥見方總管手中還拿着一封書信。
“稟侯爺,是、是慕世子派人送來的休書。”方總管把信封呈給溫霆後,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
休書!這兩個字如驚雷般,在溫筱晴和溫霆的心裡炸開。
不用說,溫筱晴也知道這休書是給誰的,這還沒娶過門呢,就休了?
該不會因爲慕梓戎與溫筱晴的親事是皇上下旨親賜的,不好退婚,就用休的?故意挑溫霆回府纔派人送來,換而言之,慕梓戎的消息非常靈通,要知道溫霆剛回府不久。
溫霆青筋暴突,看了信的內容後,更是氣得擡掌將桌案劈得破碎。
溫筱晴挺好奇所謂的休書到底是怎樣的,完全沒有身爲被休之人的自覺。
“逆女,晉陽侯府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溫霆將休書甩在溫筱晴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