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筱晴透過佛像身側窺視外面的情況,見一名約四十來歲的婦人急步走進廟裡,她揹着一隻藍布包袱,一臉急色。
婦人一見到那個小男孩便心疼得紅了眼眶,大喊道:“源兒!源兒,別怕,奶奶來救你了!”
溫筱晴暗想這就是奶孃了,膽子真大,敢孤身前來。
那兩名男子依照溫筱晴的吩咐,一人手持匕首抵在小男孩的脖頸處,一人逼近奶孃,都裝出一副兇狠之相。
“哼!老太婆,沒有夫人的同意,你居然敢私逃,說!你是要自我了斷,還是我們動手?”其中一名男子惡聲惡氣道,裝成杜氏的人,奶孃即姓袁。
“什麼夫人?你們是誰派來的?有何目的?”奶孃臉色已煞白,卻還是強裝鎮定。
“少裝蒜了!你敢說你沒有替夫人謀害大小姐?夫人本要嘉賞你,你又何必私逃?”另一名男子接口道。
“你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你們的意思,說吧!要怎樣才肯放了我孫子?”奶孃稀疏的眉頭蹙得死緊,面上涌起了疑惑之色。
是奶孃的演技太好,還是不相信派人捉她孫子的人是杜氏?總之,奶孃比溫筱晴想象中難纏,若換成其他婦人,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了。
“聽不懂?沒關係!”把匕首抵在小男孩脖頸的男子加重了手勁,小男孩脖頸上便泌出了血,可憐小男孩痛得眼淚流得更兇了,卻苦於嘴巴被布團堵住!無法呼痛。
紫鑰僱來的這兩人可不是善角,可別到時糾纏不清,或者口風不緊,溫筱晴蹙緊秀眉,她望了紫鑰一眼,紫鑰臉色同樣不好看。
“源兒!住手,不準動他!你們要怎樣才肯放了他,我給你們銀子。”奶孃心疼極了,急急喊道。
她說完,便解下那隻藍布包袱,打開便是一片銀色入目,原來全是銀子。
溫筱晴不禁大感失望了,她還以爲裝的是她爲杜氏做事留下的證據,事情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是她低估了奶孃嗎?不過,奶孃一下子能拿出這麼多銀子,可真有錢啊!黑心辦惡事,果然更容易斂財。
奶孃不肯透露出和杜氏有牽扯,溫筱晴心知到了這份上,僅憑這兩名男子是不可能讓奶孃鬆口的,也許她是心存疑慮。
“把她給我拿下!”溫筱晴還未走出佛像,便大喝道。
她打算親自逼供,既然已引出奶孃,她不想耗費太多時間了,本想借這兩名男子扮裝成杜氏的人,令奶孃露出馬腳,奈何奶孃太過謹慎。
那兩人反應倒是挺快,都往奶孃撲了過去,溫筱晴原本以爲兩名成年男子要拿下奶孃是輕而易舉的事。
萬沒有想到,奶孃會對他們撒出一把白色粉末,他們的身形一滯,有些站不穩了。
奶孃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短刀,狠狠地往其中一名男子身上捅去,那人隧不及防,腹部被捅出了一個血窟窿,慘叫一聲便倒地,捂肚痛吟。
奶孃還想對另一名男子下手,那男子咬緊牙關,強撐着沒有軟倒下去,握住奶孃的手腕,不讓刀子捅進自己的心口。
這一突變來得令人措手不及,溫筱晴沒想到奶孃還藏了迷藥,還如此有魄力,紫鑰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住手!”溫筱晴走出了佛像,冷喝道,再不阻止,說不定那男子的小命都得丟了。
“小、小姐?”這時奶孃不甚確定地喊道,眼中明顯有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