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夢,何者是實,何者是空,何去何從。
彈指之間,生命那麼短,世界那麼亂,
我不管你是否往前,
也不管你我相隔多遠,
我答應過你,
走丟後,
我負責找到你。
翻開《復活》第一頁,我看到鄭曉江親筆留言,他的字跡刻在我靈魂深處,我跪在地上,抱着書本慟心飲淚。
我一直沒有答應見他,我希望,我依然是他心目中最乾淨的雪禾,我不想讓他看到我沾滿鮮血的雙手,我想讓自己自生自滅,我無所謂了,法庭判我什麼罪,我都不會上訴,所以,我沒有請律師。
兩個月的收監時間,我只見過母親,他說琪琪只是受了傷,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是摔斷了尾椎,她下半生都要在輪椅上度過。
琪琪爲了救贖,一心跟警方合作,她交代所有的犯罪事實,並且帶領警方的人搗毀了丁翀的製毒工場,莫靜然在整容期間向國外的專家討教製毒的方法,她很聰明,回國後自己研究出新的毒/品,這種毒/品毒性更強,吸食的人無法自拔並且對大腦的損失更甚,已經有少量的毒/品傳到市場,不過琪琪聯合警方控制了下家,很及時地攔截投放市場的這批新型毒/品。
案件正在審理之中,我沒辦法見到琪琪,這些都是元警官告訴我的,之後,我見了徐臨,他告訴我,鄭曉江接受母親之託,決定請律師爲我辯護。
“其實你們不必要這麼做。”我面無表情地說道。
“唐馨,你知道誰是你的辯護律師嗎?”徐臨認真地問。
看到徐臨的凝重,我可能猜到七八分,我心裡咯噔一沉,不安地斥責:“他是華*仁的董事長,他捲進來不會有好處的。”
“可是我覺得,沒有人比他更加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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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同意。”我一拍桌子,站起來反駁,“我說了,我不請辯護律師。”
“他沒有輸過案子,這一次,他也不會輸。”徐臨也站起來。
“咔嚓——”房門轉動,似乎又有人進來,我和徐臨盯着門口,直到我看到他,他的眸光一亮,定格在我的瞳孔之中,說了不想見他,那也是自欺欺人,我根本就思念到無藥可救。
徐臨離開了,留下我和他,鄭曉江坐在我對面,他面色冷峻地打開公文包,他今天穿得有點不太一樣,可能太正式,我有些不習慣。
我們兩個多月沒有見面了。度日如年的監獄生活讓我生不如死,所以我不想請辯護律師,我想殺人償命。
“我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鄭曉江將文件遞給我,沉着地說,“你簽了吧。”
他突然這麼解釋一下,我心裡反而有些刺痛,難道他並不是心甘情願爲我辯護?我真是奇怪,聽說他要披上律師的外衣爲我做辯護律師的時候,我的反應不是這樣,現在聽他的語氣有些勉強,我又心裡不舒服。
我拿着文件一看,傻了眼,怎麼全都是英文,不是國內的法庭嗎?爲什麼還有英文的文件。
“這件案子涉及到很多人,所以這份文件是全英文的。”鄭曉江板着臉,催促我趕緊簽了字。
我簽了字遞給他,又說:“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麼做。”
鄭曉江看到文件後,突然嘴角揚起一抹詭笑,他瞥我一眼,邪氣十足。我方覺不妙,眨了眨眼睛,急忙又問:“你笑什麼?”
“你是我的老婆,我當然要這麼做。”鄭曉江將文件不慌不忙地放進文件袋,悠然自得地說,“你剛纔簽署的文件是我們的結婚協議書,我特意申請了一份英文版。”
鄭曉江知道我的英文很爛,所以他給我下了套,我冒着火氣,站起來衝到他跟前,怒斥道:“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說老婆,以後不知道是什麼文件千萬不要隨便籤字,把自己賣了怎麼辦?”鄭曉江將我一把摟在懷中,我掙扎地罵道:“鄭曉江,你這個混蛋,你欺負人。”
“唐馨,如果你想報仇,我等你出來找我算賬。”鄭曉江抱着我,低頭注視我。
我無聲地抽噎,他抹去我的淚水,親吻我的額頭,囁嚅:“只要我找到你,我絕不會放手。”
“你好傻,你知道嗎?我這次可能真的沒有辦法跟你繼續走下去了。”
“爲什麼你還是這麼輕言放棄?”
“我……”
“你要知道,不但有我,還有你母親,有徐臨,有琪琪,這麼多人都在等你。”鄭曉江蹙眉,潸然地說,“你會重生的,請相信我最後一次。”
我咬着脣,勾住鄭曉江的脖子,哽咽地說:“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你。”
倘若不慎走失迷途,跌入水中,也應該記得,
有一條河流,叫重生。
我和鄭曉江最後一次並肩作戰,時間定在二零一五的夏天,在我踏入法庭之前,我看到陽光明媚,還有那些等我重生的朋友……
——劇終——
錦葵感謝大家的支持和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