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放狗咬了劉懷亶,他有好些日子沒有再上門騷擾了。原本以爲他是知難而退,不想,寒雪那日的冷嘲熱諷,卻是磨光了劉懷亶所有的耐性,決定用極端的手段,逼婚!
納蘭寒譽被劉府請去爲劉懷亶看診,卻被劉府的管家發現,寒譽在劉懷亶的藥裡下了砒霜。劉懷亶將寒譽囚於劉府地牢之中,待寒雪聞訊趕到劉府與劉懷亶理論時,看到的竟然是寒譽一身血污、衣衫破碎地躺在昏暗潮溼的地牢內。
劉懷亶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分明是要迫寒雪就範。這招“人贓俱獲”,也使得他們無力反駁更無機會反駁。寒雪只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無底深淵中,用盡全身的力氣也無法擺脫。
劉懷亶給她三日期限,言外之意,三日後公堂之上再見時,便是鐵證如山,納蘭寒譽殺人未遂,不死也要刺配邊疆,說不定那官員也已經被劉懷亶收買。可劉懷亶哪裡會給她三天時間考慮?不到兩個時辰,哥哥就變成了那個樣子,即使她能拖上三天,哥哥也耗不起啊?面對劉懷亶洋洋得意的臉,她竟是束手無策。
她,沒有選擇……
劉懷亶答應,等花轎到了納蘭府門口時,會將納蘭寒譽一併送回,他果然兌現了諾言。只是,在這個原本該喜慶的日子裡,整個納蘭府死氣沉沉,沒有絲毫喜氣。
納蘭夫婦坐在廳中,一個嚶嚶哭泣,一個唉聲嘆氣,香染則一邊照顧着還在昏睡中的寒譽,一邊流淚不止。她本想陪嫁過去,可小姐說什麼都不肯。那劉懷亶仗着京城有當高官的親戚,平日便橫行鄉里無人敢管,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小姐用自己一生的幸福,換得納蘭府的平靜。
此刻,納蘭寒雪正坐在顛簸不已的花轎中,手中緊捏着一柄鋒利的匕首發呆。滿目的豔紅看來是那麼刺眼。歡快的喜樂聽來又是那麼諷刺。握着利器的手緊了又緊,終是奮力一抽,含淚將刀尖轉向自己。她早就選好要走的路,所以她不要香染陪嫁,更沒要家人送嫁,只因她怕多看一眼,就會選擇苟且偷生。要她嫁給劉懷亶那個衣冠禽獸,她寧願去死。
寒雪在心中默默地向親人告別,隨即握緊匕首,準備將它刺入身體,就此了斷。突然,花轎猛地一頓停在原地,喜樂也跟着安靜下來,只聽見劉懷亶不悅地怒聲問道:
“和尚,你攔住本少爺娶親的隊伍是何道理?”
“施主莫要生氣,老衲只是來請納蘭施主入寺還願的。”
這聲音,莫不是普度寺的空明大師?寒雪心驚愕地掀起轎簾,發現隊伍已經到了山腳下的普度寺前。青雲鎮不大,可從納蘭府到劉府卻是要經過這一處寺廟。寒雪這纔想起,及笄那天,她曾在普度寺的佛祖面前許下心願,若他日嫁得如意郎君,必定攜夫君前來還願。可如今她所嫁非人,這願還與不還,已無意義。寒雪苦澀一笑想要拒絕,卻聽空明大師繼續說道:
“今日,乃敝寺新鑄佛像開光之日,正是絕佳日期。二位新人若此時入寺還願,必得佛祖保佑,白頭偕老。”
“白頭偕老?這個好。本少爺非得去拜拜不可。”
迎親的隊伍在寺前停下,空明大師將二人一路引入寺廟,突然一隻黑色的布袋套上了劉懷亶的頭顱,寒雪驚愕地看着空明大師從衣袖中摸出一方汗巾捂上劉懷亶的口鼻,劉懷亶只微微掙扎一下,便四肢一軟昏厥過去。
作者題外話:************************************************************************
家變、放狗、還有逼婚這前四章的內容,靈感是源於雪參加某個宮鬥羣時,自己寫的一個單獨的小故事。關於納蘭寒雪這個人物的靈感,就是從這個宮鬥羣中雪的角色起源的。果然啊,靈感是無處不在的。嘿嘿!倘若有某位在某個宮鬥羣裡看見跟這段十分相似的劇情設計,千萬不要驚訝生氣,這段劇情百分之百是雪自己的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