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你有景雲晟何德何能,我爲何要行刺你?這一劍,是我替沈瑤所刺,只可惜沈某無能,無法在你身上留下痛不欲生的傷口。”沈瀟然嘴角上揚起一道弧度,與往日笑若春風的他相差甚大,此時此事,他手握軟劍,那如神祗般聖潔的面孔上掛着猙獰的笑。
景雲晟一時默然,他自然是知曉那沈瑤,當初神醫之名揚天下的沈瑤,後加入國公府,寧森月正是她所出,而沈瀟然,便是沈瑤一手調教。
多年來,沈瀟然深受皇帝寵信,除去他得天獨厚的醫術之外,一部分緣由在於沈瑤,當年,沈瑤與皇帝亦是有些緣分……
“我……”景雲晟呼吸一滯,他凝視着躺在冰冷地面上的寧森月,而沈瀟然,則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守在她前。
沈瀟然面上的猙獰與恨意是如此真切……景雲晟顫抖着聲音質問:“說,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原以爲,寧森月不過是吸入了過多煙霧,一時昏迷罷了。
沈瀟然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眸光微閃,他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她?她死了。”心下竟是有種報復的快感。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景雲晟睜大着眼睛,他的眼睛裡充滿着滿滿的不相信,她不願接受沈瀟然口中說出的話語。
“不相信?她現在已經在那個地方躺着了?她呼吸全無,脈搏全無,便是那心臟也停止跳動,難道你覺得,還會有迴光返照嗎?”沈瀟然的嘴角帶着冷笑,用手指指着寧森月的屍體。
“不,我不相信!”景雲晟的心裡十分堅定的認爲寧森月絕對是不會這般輕易的就死去。他的目光看向了寧森月的屍體,決定走了過去。
正當他要靠近的時候,沈瀟然立刻走了上前,眼睛都要噴出火花的樣子,對着景雲晟說道:“你想做甚?”
景雲晟看了沈瀟然一眼,眼睛都是隱忍,現在的他也已經處於一個崩潰的邊緣了。
“你給我讓開,我是不會相信她會怎麼容易就死了,給我讓開。”景雲晟對着沈瀟然大聲的吼道,好像是他不讓開的話,景雲晟就會拿起在腰間的劍把沈瀟然給一劍殺死似的。
“滾開!你莫要靠近她,驚擾了她安息。”沈瀟然緊皺着眉,極爲厭惡地瞧着景雲晟,好似他是某種病毒原體,生怕他玷污了寧森月的純潔。
現在的沈瀟然本就十分生氣景雲晟沒有好好的保護寧森月的安全,現在又要來玷污她的身體,整個人都處於一個憤怒的狀態了。對於現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寧森月,他的心裡也是充滿了愧疚的。
“爲什麼不讓我看看她?你給我讓開。”景雲晟看到了沈瀟然的表現,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個人一定不會是寧森月!定是沈瀟然從中使詐,才讓自己剛剛完全摸不到人.皮.面.具的所在。
如今想來,興許不需要人.皮.面.具,興許,沈瀟然有某種更加讓人不易察覺的法子!
那個人一定不會是寧森月,一定是假扮的。景雲晟的心裡一直在重複着這句話。
“景雲晟,你已經和她和離了,我絕對不允許你對他的屍身不敬的。如果,你在靠近她的屍體一步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沈瀟然用手擋住了景雲晟的身子
,有他沈瀟然在的一天,她就絕對不會讓景雲晟接觸到寧森月的。他現在用威脅的口氣警告着景雲晟。
“那我們只好來較量較量吧。”景雲晟順着沈瀟然的話接着說了下去,兩個人都保持着要必勝的把握。
沈瀟然當然也是欣然答應的,如果不把景雲晟給解決的話,那麼他就一直不會死心的,一定要把寧森月的屍體給裡裡外外的檢查一遍的。
沈瀟然首先走了過去,抱起了寧森月的屍體,把她放在一塊大石頭的身上,然後在於景雲晟隔了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
兩個人的眼睛都出現了火焰,都分別拿出了手中的劍,景雲晟握劍的那隻手都在咯吱咯吱的發出了聲音,沈瀟然首先出了手,拿開了劍鞘,向前衝了過去,對着景雲晟發動了一次橫劈。
劍從他的身邊略了過去,景雲晟把劍給拔了出來,向後退了幾步,穩住了自己的步伐,像老鷹一樣的眼睛,看向了沈瀟然,向地板踩了一下,這個人飛身了過去,向沈瀟然狠狠的刺了幾劍。
然而,沈瀟然很輕易就避開了他的招數,與景雲晟的劍在空中揮舞着,周圍沒有任何的聲音,只有這兵器互相摩擦的聲音,兩個人都不願意輸給對方。
兩個人的劍在貼在了一起,沈瀟然的嘴角微微的上揚,現在的他一定要好好的維護好寧森月的屍身,他是絕對不會給景雲晟機會靠近她的。
而景雲晟是一定要知道真相的,他根本就不相信寧森月會怎麼輕易就死亡的,他一定要搞清楚。
兩個人又在一次的拉來了距離,都在拼命的喘着大氣,對於勢均力敵的兩個人,現在的硬碰硬都在給對方損失了極大的體力。
正當着景雲晟要對着沈瀟然發動攻擊的時候,他發現到在石頭上寧森月的屍體已經不見了,他停止了攻擊。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都僵持不下的時候,寧森月的屍身也不知道是被誰給劫走了,景雲晟看到了那個地方已經沒有可寧森月的屍體,這個人都已經要處於瘋狂的狀態了。
“她的身體……”景雲晟下意識地用了‘身體’而非‘屍體’。
沈瀟然亦是瞠目結舌,不知覺便停下了與景雲晟的打鬥。
兩個人停止了打鬥,景雲晟趕緊召集了暗衛,拿出袖子中的一個笛子,吹奏了起來,幾個暗衛就都出現在他的面前了,對着景雲晟單膝下跪,抱着手,恭敬的說。
“世子,可有吩咐?”
“傳令下去,調遣京城中我們的人,以及本世子管轄的禁衛軍,封鎖京城,搜查安平郡主的屍身。”景雲晟的的語氣帶着命令和毋庸置疑的。
暗衛都異口同聲的說道:“是。”接着所有的暗衛都已經消失了,都在各個方向開始了搜查。
正當着景雲晟在全力搜查寧森月的時候,而在一旁的沈瀟然,則是悄然的離去了。
景雲晟率領着禁軍搜捕了整整一個時辰竟無結果,沈瀟然地失蹤讓他開始懷疑寧森月的屍身悄然丟失應該是另有貓膩。
在夜色之中有着大批的軍士,他們手中皆是持着火把,一排排一列列竟將整條大街都照的通透明亮。
就在禁軍要轉移到另外一個路口時,景雲晟停下了腳步。
只見他舉起手做了個停止地手勢,身後面大隊的人馬都開始停了下來,一位身穿暗金色鎧甲的軍爺走上前來對帶頭的景雲晟說道:“世子爺,突然停下來卻是爲何。”
景雲晟看着遠處的夜色,一雙眼睛幽如深潭,他在原地思慮了半響隨即對這位軍爺講到:“薛頭領。”
“屬下在。”只見這位暗金色鎧甲的軍爺十分有禮的回覆道。
景雲晟則不慌不忙,卻又簡明扼要地講到:“先前我與沈瀟然交手之後他好像就消失了,之後你可見到了他……”
此話並不像是在疑問,講得明瞭些該是在作出某種確認。
暗金色鎧甲的軍爺在聽聞了世子爺的話後,俯首講到:“說來也奇怪,世子妃的屍首消失以後,沈瀟然作爲其義兄,按理說沈瀟然應該很着急纔對,非但沒有見他去尋反倒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聽了軍爺的話以後,景雲晟呵呵地笑了起來,他笑的是那樣的開懷與惆悵仿若心裡有着莫大的悲哀。
見世子爺笑了,暗金色鎧甲的軍爺也似乎是明瞭了什麼,神情一怔會心地點了點頭。
只聽得他開口講到:“屬下這就帶人去往沈府捉拿沈瀟然!”
“慢着。”本來想着要去捉拿沈瀟然,不料世子爺卻叫住了自己,軍爺有些疑惑於是看向了他。
景雲晟啓脣答覆到:“如今已經知道了他打的算盤,我自將率領暗衛去沈府找他算賬,你等兵分兩路一路朝着伽納繼續追蹤,另一路給我去太和醫館好好鬧一鬧,能鬧多大動靜就鬧多大動靜我要讓沈瀟然知道他已經無路可逃。”
看來自家的世子爺這回算是真的被沈瀟然給惹火了,聽了景雲晟的吩咐這位薛頭領立馬回答道:“遵命。”
隨即率領衆人按照景雲晟的意思,分別去往了伽納和太和醫館兩個方向。
之所以要去這兩個地方,也是爲了確保萬無一失,沈瀟然之狡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景雲晟不得不給自己留個後手。只要封住他所有的去路,就算是對方插上了翅膀也是難逃法網。
吩咐了禁軍以後,沈瀟然則親自率領了暗衛前往了沈府。他斷定經過他這麼一鬧騰,沈瀟然定然只有回到自己府中,否則可別怪他血洗整個沈府上下。
禁軍的兩路包抄,代表的是景王府的意志,就算這兩頭都跑空了也定然讓天下的人知道惹火了景王府這位世子爺,到底會是怎麼一個下場。
只見景雲晟大手揮下,十多個身影則立即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一個個都身穿着黑衣蒙着面身後揹着長劍,還有弓弩。一個個從頭到腳武裝到牙齒的黑衣人,就這樣恭敬地出現在了原地等待着景雲晟的命令。
“你們給我聽好了,今日要是拿不回森月的屍首你們就不用回王府了。”景雲晟說話自帶一股冰冷,聽話地人無一不感覺到這股冰冷中所附着的寒氣。
作爲暗衛不用回到王府,那就等於是讓這些人以死謝罪沒有區別,景雲晟講完了話上了馬匹徑直朝着沈府的方向奔襲而去,身後的十餘名暗衛也紛紛跟上一場腥風血雨註定要上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