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小組以後,大家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討論到底做什麼。實際上,是我和許西梓兩個人興奮得不得了。
到底做什麼事又紅又正又簡單呢?
江霜嶽正在刷手機,手一指,喏,明天我們去看砥礪奮進五年展吧。
那誰拍照呢?
徐衎不耐煩地說,手機拍拍就行了,哪兒那麼多事兒。
許西梓眼前一亮,正好大一的也要做這種思想作業,我讓我親弟弟過來拍照吧,正好他也算做了期末作業。
我說,我都不知道你還有個親弟弟啊。
她說,我弟弟和我隨父母不同的姓。我姓許,他姓杜。
我隨口說,不會叫杜方舟吧。
對啊。
我心裡咯噔一下。
你確定你和他說,他就一定和我們一塊兒?
對啊,是他一開始和我說有沒有可能一起的。
我想要不要通知姜暘一塊兒呢。可是宋晨對我也是很親切,偶爾在外語樓遇到還會叫我一聲姐姐。
思來想去,我還是走到走廊裡,撥電話。卻在通話中。
思修課,我快速跑到教室外,再次給他打電話。
我還沒開口,那一頭輕輕地說,“他給我打電話了。”
“說什麼了。”
“剛剛他跟我說他給橙子買了貓糧我這周不用再特意去超市了。”橙子是他們在宿舍樓下一起餵養的小野貓。
“他挽留你了?”
苦澀的輕笑,“怎麼可能啊。”
“但是你很難受。”
那一頭沉默了好久。
“這些天我以爲我好了,結果因爲他輕描淡寫幾句話,我壓抑好久的情緒一下子崩了。我問他是不是還有百分之一的可能。”
我提醒他,“你別好了傷疤忘了疼。”
“我知道。”
“你再忍一忍,好不好?我求你熬過這一次吧。”
“我跟他說,我求求你別再來找我別再和我說話,要走就走得乾淨一點什麼都別給我留下,貓你要養我便再也不插手,既然你確定你再也不要我了,就請你放過我。”
“然後,他說好。”
我以爲我的坦誠能夠讓你放下什麼,我想一步步慢慢走進你的世界,我想把全世界都捧到你面前,我用了兩年。然後有一天你從樓上下來,又是一堆人的簇擁,你只是微微瞟了我一眼。就這樣沒有徵兆,我突然放棄了我的征程。
棋逢對手,狹路相逢,如果沒有妥協只能是全盤崩潰了。
“其實你心裡知道只有這樣是最好。”
“嗯。”他掛了電話。
江霜嶽揹着自己的書包,抱着我的,慢悠悠地從教室裡出來,走向我。
“江霜嶽。”
他把書包遞給我,“怎麼了?”
“你要是有了真正喜歡的人,儘早告訴我,我趁早死心。”
江霜嶽看着我,欲言又止,還是轉身下樓了。
我跟着下樓忽然想起還沒有向姜暘提到去看展的事情。
在樓梯口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回撥過去。
“你明天白天有沒有課啊。”
“巧了,明天正好只有晚上德語外教的課。怎麼了?”
我想,這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那,明天我們要去看那個砥礪奮進五年展,一起去吧。”
“不想去。”
“是你說的,如果有和杜方舟接觸的好機會就讓我一定要通知你的。”
“真的沒有心情。”
“我知道讓你立刻馬上忘掉許旭開始一段新的是不可能的”我提高音量,“可是你也說過,你已經好了很多,你說你覺得小杜很可愛。”
“所以——”
“所以,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嗎,任何瞬間的心動都不容易,不要怠慢了它。”
那一頭輕笑,“你還真是文縐縐。”
“我是說,你不試試萬一就真的走出去了呢。”
那一頭沉默。
“我跟你說,你必須出來,哪怕是當做陪我,哪怕是當做出來玩放鬆一下。”
又是一陣沉默,接着他笑了,“你怎麼跟我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