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江霜嶽坐在身邊很好。但是,完全不能阻止我一看到西語單詞就犯困。
我摸出保溫杯,準備去倒咖啡。
我剛站起來,悄悄挪動凳子害怕絲毫動靜影響到他。結果,他輕輕拉住我。
我看向他。
他把兩盒香飄飄遞給我。
我癟癟嘴,我就知道,我還得伺候這個大少爺。
我把一盒放下,一盒一盒泡,你喝完了,我再去泡,會冷的。
他一臉無語,一盒你的,一盒我的。
我揚揚手裡的速溶咖啡,我喝這個,我困。
他神情有點不自然,輕聲說,我妹說過那什麼喝不要喝咖啡。
我一臉懵,什麼就不能喝咖啡了。
他直接命令我,反正別喝,你就給我泡兩盒香飄飄去。
雖然不太明白但我還是乖乖地去泡。
走進茶水間,看到許西梓正靠着牆喝東西。
我走近和她打招呼,哈囉,你也在這兒。
她看到我神色明顯不太自然,僵硬地說,哈囉。愣了一會兒然後冷着臉就迅速出去了。
我憑直覺覺得她不太喜歡我。我也不明白爲什麼,可能是她最近失戀了,看誰都不太順心。理解,理解,我心裡說。
我回到座位上,江霜嶽把他的課本推給我,你看看這個,我不太會翻譯。
我說,我來看看,你先寫別的。
看了一會兒,我想明白了,立刻戳戳他,把我自己寫的給他看。
他說,爲什麼這麼翻。
我說,你可能忘了這個單詞放在前後位置意思是不一樣的。
他說,你怎麼知道?
我說,後面一課我先預習過了,你可以翻一下書,就在語法的部分。
他立刻恍然大悟。把書收了回去。
我點點頭,一擡頭就看到許西梓看着我們。只一下,就馬上又低下頭。
我想想後立刻明白了,瞬間有點可憐她,她可能有點兒嫉妒我還能守在自己喜歡的人身邊,暗戀真叫人心酸,沒資格嫉妒那個被愛的人,連能傻乎乎待在心愛的人身邊都成爲一種奢望。
我前後張望了一下,並沒有看到徐衎的身影。
她倔強地把自己埋藏在深色的窗簾後面,像是執意將自己壓到深水裡。只是偶爾擡擡頭然後就迅速垂下眼怕自己情不自禁去張望什麼背影。從前我一直恥笑那些女孩子在心碎後不吃不喝不出門不打扮自己,現在我看到她,忽然體會到那不是絕望而是累了,累到不願去動彈。
我很清楚,我想看到你,更希望再也看不到你,所以關閉了我的感官我的世界。
但是我愛莫能助。人各有所愛,哪有對和錯。況且最痛苦的人都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悲傷,其他人卻幫她在這兒掉眼淚,簡直是多此一舉。
我想有一天可能我也會這樣疲勞到想要放棄世界,我只希望我能體面一些。
江霜嶽問我,你在看什麼呢?
這些事情他怎麼會明白,於是我隨口說看窗外啊。
他說,窗外有什麼好看的。
我說,好看啊,有鳥拉屎啊。
他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樣,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啊。
我說,是知識,知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