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的解讀,他一定覺得我今天真是戲多到爆炸。
爲了緩解尷尬,我說,“咱們差不多去午飯了吧,吃完好好休息一下再來吧。”
許西梓說,“我剛剛在手機地圖上看到這附近一家火鍋店評分蠻高的。”
一邊走,我一邊問杜方舟,“小杜啊,你哪人啊。”
小杜說,“我重慶來的。”
我用胳膊碰碰姜暘,“那好巧哦,我們姜姜去年寒假裡就去重慶玩了,對吧。”
小杜說,“是嘛,姜哥你都去過哪兒啊。”
我看着他們開始講在重慶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心中再次涌起老媽媽的欣慰,多交流交流就有感情了嘛。
江霜嶽湊過來想要和杜方舟說話。
我一攔,說,“你幹嘛老是煩我們小杜。”
江霜嶽一臉莫名其妙地看向我說,“我想看看照片,關你什麼事兒啊。”
我虛着膽子說,“你不能等下午回家看啊,大馬路上能不能集中注意力好好走路了。”
江霜嶽懷疑地看了我一眼。
進入到溫暖的室內,姜暘坐到一邊沙發的最裡面。我站在長沙發旁等杜方舟過來。
“那,小杜,你坐進去吧。”
等杜方舟乖乖坐到姜暘身邊,我才心滿意足地坐在最外面。
許西梓說,“咱們要個鴛鴦鍋?我不太能吃辣的。”
徐衎說,“我也不吃辣。”
我說,“也行,我和姜暘都特別喜歡吃辣的,小杜是重慶人嘛,肯定也很能吃辣。我們三個吃辣鍋正好。”
只見對面江霜嶽默默黑臉,欲言又止。
我忽然想起來,趕緊補救,“對對對,我差點忘了我們江霜嶽同學也是很會吃辣的。”
江霜嶽一副被狗咬了的表情,“我想說,就你那喉嚨,啞了那麼多天,能吃辣的嗎。”
“沒事沒事,我怎麼能認慫呢。”
話說着,服務員將瓶瓶罐罐的辣醬啊麻醬啊各種調料放上桌,眼看着江霜嶽要去挪辣椒粉的瓶子,我眼疾手快搶先一步推到小杜面前。
江霜嶽一臉無語,半天才幽幽地說,“今天陸簫你很厲害啊。”
最裡面的罪魁禍首一臉幸災樂禍,“翻身農奴把歌唱。”
冬天吃熱騰騰的火鍋最是舒坦,煙霧騰騰間我忽然想起高考完吃的那一次火鍋。
高考完班裡吵着要集體出去吃一頓玩一圈聚一下,開了個班會商量好了日期。
我見江霜嶽半天不說話,我問他怎麼了。他說他那天家裡有事情沒辦法去同學聚會了。他愁眉苦臉我自然心疼,我就謊稱自己那天也是特別遺憾沒辦法去。
我說,其實咱們倆也可以單獨出去吃一次嘛,咱們也是老同學嘛,萬一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呢,就當是散夥飯了。
他說,那你想去吃什麼。
其實那幾天特別熱,大夏天的我躲在門口小店裡買冷飲喝,旁邊小電視總是循環播放某某飲料的廣告。廣告看多了,不記得飲料是什麼,只記住了那人大夏天吃火鍋吃出一身汗的爽勁兒。
於是,我試探地說,我想吃火鍋。
他一口答應,於是我們約了時間,一起去了學校後門口的火鍋店。大熱天兩個人也不怎麼說話,就在這煙霧騰騰間吃辣吃得滿頭大汗。
結果第二天,嘴巴里就因爲上火起了三四個巨大的白泡,我還是頭一回遇見,一說話疼的呲牙裂嘴,心疼得我媽那段時間出去聚餐都不帶我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