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節敏感詞較多,我不作評價,但還是想寫出來,畢竟記憶是無法抹去的。)
樸實的人們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月在輪換間隙,播下許多精華。黎民在吐納之間,慢慢生出善良諸心,悲憫多情。
所以天真的我們有時老愛幻想:如果世界上沒有戰爭和災難,如果國家沒有爭鬥與詭計,如果人們能遠離飢餓和疾病,如果可以一直生活在安定與平和中......那樣,該有多好。
然而冷酷的事實只會殘忍地告訴我們,那樣不切實際的幻想,只能寄附於少時黏着膩味巧克力的指尖,只會遊離於童年甘甜美妙的夢裡。
像大漠風沙漩渦中心的海市蜃樓,遙不可及。
3月14日,天氣晴朗。
雪域高原上長空萬里,雪山在陽光照射下閃爍着熠熠光輝。
那裡的天碧藍如洗,那裡的雲美若白蓮,藍天白雲不知疲倦般寵溺着這個地方。雄偉的布達拉宮出山頂拔起,坐立雲端。站於高處,俯首宮殿腳下,公主柳婀娜身姿,隨風搖葉。而廣場上,無數從遠方跋山涉水而來的信徒,正手戴木屐,全身伏地,虔誠朝拜。
一切,如此乾淨。
殊不知,一場蓄謀已久的邪惡計劃,已經在這個如畫般的地方,慢慢展開。
暴(跳)亂是從上午11時許開始的,接着迅速在城市蔓延。兇徒成羣結隊,打za搶(跳)燒沿路的機關、學校、銀行、報社、商鋪等各類場所,並用磚頭、匕首等作爲武器襲擊民警和羣衆......
一時間,黑煙四起,遮天蔽日。
絢爛美麗的城市被毀壞容顏,頃刻間一片千瘡百孔的狼藉。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戰士被無情砍傷,年輕正處花季的姑娘被大火吞沒,生命殞滅,還有無辜的百姓被砍殺、焚燒......古城籠罩在巨大的恐怖之中。天堂掉進了地獄。
恐(跳)怖xi擊!看到直播報道的瞬間,我和同學們驚愕地說不出話。曾經,這只是一個多麼陌生的詞語!出生於八零、九零的我們,已經習慣於和平年代提供的溫和養分。它留給我們的概念,只有電影裡的毀滅鏡頭,或者僅僅是紐約雙子塔倒塌時的模糊記憶。
然而,此刻,它猝然地出現在我們眼前,如此之近。像潛伏在黑斗篷下的骷髏死神,陡然間伸出一隻手,抓住急促呼吸的喉嚨,然後將沾滿殷紅的鐮刀,就那麼扔在我們腳下——赤(跳)裸裸的血淋淋。
地獄來到人間。
第一次,我們開始意識到恐bu襲ji就在身邊,並不遙遠。而數年之後,我們會驚訝地發現,許多恐怖活動,似乎從這一年發端。
但當時的我們,太卑微、太年輕,不懂得政治博弈,也看不清境外勢力的兇相畢露和西方政客的虎視眈眈。我們只能站在最真實、年輕的內心尖塔頂端,眼睜睜地看着血腥、殘暴和陰毒,真實而殘忍地發生,並且直面承受下這巨大的心靈撞擊。
我們哭泣,我們譴責。恐怖(跳)分子妄想以動物原始的暴力行徑來對文明進程產生阻礙,使人們心生恐懼。他們愚蠢地選擇站在人類的敵對面,也錯誤地輕視了愛好和平的人們保衛家園的決心。
他們不會得逞,他們終究會失敗。
而遠離並見證了這一切的生命,在一次次的悲痛和擦乾眼淚後被加上了一砝又一砝的重量。
四川是少數民族的集中地,學校裡也有不少z族學生。爲防止不可控的事情發生,學校立即啓動預案,各學院、年級紛紛召開緊急會議,研討方案,疏導學生。
我們班組織了一場班會,班主任用悲嗆低沉的語調作出陳述,同學們默默地聆聽,好多都紅了眼睛。他的臉上分明刻着幽怨和悲傷,但還是用謹慎堆砌莊重和威嚴——我們班有兩個少數民族同學,一男一女正低着頭坐在教室的後排。
寬容一貫是我們民族珍惜的傳統美德,無理相報從來不會被高尚所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