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莫雪到來

今年最讓我開心的事情,是莫雪的到來。等了一年,盼了一年,她終於來到成都工作,即將迎來我們共同的美好生活。

這是個大事情,我必須組織一支專業的迎接隊伍,做好接待服務工作。經過層層選拔,周小琪、喬彬、秦川、饒毓婷和胖娃全部入選,封爲五虎將,我擔當總指揮。

行動的第一個目標,全軍出擊,攻克一家叫做“皇城老媽”的火鍋店。

店內自然是賓客如雲,我們在人羣中好一頓胡吃海喝,最後個個微醺,要麼臉紅,要麼脖子紅的。

離開火鍋店我們轉下一場,進入一家不遠的酒吧,名叫“彩虹”。

酒吧鄰河而建,格調優雅,店內環境很舒適。我們進去時有幾桌年輕人,還有個帥哥正清唱歌曲。

幾人各自點了些小吃和酒水,圍坐在一起。

喬彬總是猴急,先開口說:“咱們繼續啊,先敬嫂子一個。今天的主題就一個,熱烈歡迎我們的嫂子莫雪同志大駕光臨,以後就和我們一起,吃好吃的,玩好玩的。然後再想想接下來怎麼奉獻成都,消耗成都,最後拖累成都,哈哈哈......”

我和秦川的傳統之一是鄙視他,他是得了狂犬病還是怎麼的啦,躁動得不得了。

周小琪笑着拍他一下:“你就不能倒過來說,還拖累成都,我看你簡直拖累我。”

“就是就是。”胖娃也跟着我和秦川一起附和。

莫雪乾笑幾聲,問他:“那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喬彬你倒給介紹介紹啊,剛纔吃飯盡聽你們的無聊生活去了。”

喬彬手一指:“這個你得問于飛和秦川啊,只要不上班就見不着他倆蹤影,不知哪裡鬼混去了,也不管我和小琪。”

我真想擡出狗頭鍘,切了這個先告狀的惡人:“明明是你和周小琪拋棄了我們!”

美女導遊連忙說:“哪裡哪裡,沒有的事。飛哥你別那麼誇張。”

莫雪轉過去看秦川,他手一攤:“你問飛哥吧,這個城市他混得比我熟。”

我接過話:“其實也不算熟,市內基本都逛過一遍,但知道的還不多。市外嘛,就更少了。如果要論對成都的熟悉,周小琪算一個,饒毓婷也算一個,對吧?”

饒毓婷不知正在給誰發消息,擡起頭“啊”了一聲。

“啊什麼呀。”我問她,“你不是在這兒讀了四年大學嗎,算是名副其實的地頭蛇,你給莫雪介紹介紹吧,有什麼好吃好玩的。”

饒毓婷還沒說話,喬彬搶過去:“飛哥你說你,這男朋友怎麼當的啊,還跑去麻煩別人。”

我勇於承認:“好吧,我深刻檢討。”

秦川說:“就是,沒心沒肺。”

我:“落井下石了......”

周小琪說:“贊成,不夠貼心哦。”

我:“火上澆油了......”

饒毓婷朝我吐吐舌頭。莫雪呵呵笑了笑,很友善地對她說:“婷婷別管他們,都是愛開玩笑的,不說幾句不會過癮呢。你能給我說說嗎?謝謝了。”

“不客氣,莫雪姐。”饒毓婷顯得很認真,“其實我也談不上有多瞭解。就我知道的,美食太多了,可以在網上搜一下,會出來很多,你可以根據個人的口味選擇喜歡的。好玩兒的地方也挺多,如果你以前沒有什麼瞭解,可以先從市裡面最出名的幾個景點開始遊覽,比如杜甫草堂,寬窄巷子這些......”

一聽到寬窄巷子,我和秦川忍不住大笑起來,喬彬則面露難堪,周小琪歪着嘴瞪他,饒毓婷反應過來也是抿着嘴笑沒往下說。只有莫雪搞不清狀況:“怎麼了,你們別光捂着肚子啊,寬窄巷子到底寬不寬,窄不窄?我還矇在鼓裡呢......”

胖娃也不明所以:“于飛你先忍一下,現在倒像是隻有我和莫雪摸不着頭腦,什麼事兒那麼逗?說出來我們一起樂呵噻。”

我打趣道:“寬巷子不寬,窄巷子也不窄,但還是不要去了,萬一打起來,你說我們是幫理還是幫親呢,真是不好決定啊......”

喬彬使出一陽指威脅我:“于飛你活膩啦吧,在那兒陰陽怪氣的。”

這樣一來胖娃更有興趣,把杯子一頓,按住他:“飛哥快說,等不及了。”

我雙手做一個太極收式:“先穩一穩。這事兒就發生在兩週前,除胖娃和莫雪外,那天我們其他人看天氣好就相約去逛寬窄巷子。大家一路上買小吃、拍照、看川劇變臉......走到巷子裡面一個拐角時,看見有個擺攤的帥哥正現場給人作畫,收費的那種,周小琪和饒毓婷便心血來潮跑去請他給我們畫人物像。我們三帥覺得在衆目睽睽下被一個男的盯半個小時肯定會渾身不自在,於是就慢悠悠跑去上廁所閒逛。結果這一去就出事了,我們回來時不早不晚,恰巧聽見那個男的說看上我們家周小琪了,惹得喬大人好生憤怒,上去對着他的支撐畫架就是一腳......”

胖娃放開喬彬,一拍桌子:“這還了得!看我們明天去砸爛他的要飯攤攤!”

秦川安撫他:“別激動啊,把豪氣先收一收,你冤枉那位仁兄了。”

周小琪也白我一眼:“飛哥你嘴真油,別人可是藝術家呢。還是秦川你說吧,免得白開水都被添油加醋調成麻辣燙了。”

秦川聳聳肩:“好吧,我給你們解釋解釋。當時的情況是,作完畫以後,藝術家說加層紙膠要一百五十一張,兩女生覺得貴了,就玩笑地問他能不能打個折。帥哥說藝術是無價的,周小琪說那人是有價的啊,你看我們兩個大美女在這兒給你當模特練手也好半天了。帥哥也是口無遮攔,說那也行,要不留下個人吧,我收入帳中。周小琪指指饒毓婷,就她吧,這我妹妹,長得可愛吧?送你了。藝術家瞄饒毓婷一眼,說太小了,我喜歡你行麼......這句話剛說完喬彬就衝上來,一腳把畫架踢倒......”

我接口道:“你想啊,青天白日的,一回來就聽見一男的對自己女朋友說‘我喜歡你’,哪個男人能受得了!喬彬當時臉都氣綠啦,哈哈哈......”回憶起當天那個情形我們又笑起來,隊伍更多。

胖娃問秦川:“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當時在場?”

“恩,他倆買東西,我提早回來一步。”

“後來呢,打起來了?”

“倒沒有,我和饒毓婷攔着的。一解釋,雙方都有不佔理的地方,我們給那男的道了個歉,所幸畫架也沒摔壞,只有趕緊付錢走人呢。”

周小琪心有餘波,拿話打旁邊的人:“臉都被你丟盡了。”

喬彬死不認賬:“誰叫他那麼囂張,畫畫就畫畫嘛,還調戲客人。藝術家,我看說不定就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流氓。”

莫雪呵呵一笑,問饒毓婷:“那他畫的好嗎?”

饒毓婷不服氣地一哼,鼓起無辜的眼睛:“勉勉強強吧。不過他真沒品,說的那是什麼話,我已經長大了好不好,怎麼叫‘太小了’,哪裡太小了......”

我們四個大老爺們兒一起望天,還是聊聊日月星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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