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 神鵰俠侶

日子再次歸於平靜,還是上課吃飯睡覺。不同的是,現在的我並不認爲這樣的生活無趣,反而感覺很充實。

所謂異性相吸說的一點都沒錯,兩個人在一起果真有說不完的話,做不完的事。以前在這個問題上我還對喬彬頗有怨言,現在,我滿肚子的感悟和體會。

天冷了要囑咐別忘記加衣服,天熱了得提醒多喝水預防中暑。和朋友有芥蒂心情煩悶要傾訴要尋求安慰,例假過後心情大好要去喝珍珠奶茶吃冰粥看電影一起分享。上自習餓了要手拉手去買貓哆哩買開心果,專心的時候要陪着看安妮寶貝、張小嫺和明曉溪的書。安靜獨處時對你不理不睬,咋呼的空又死賴着餵你飯菜,還要寫肉麻的詩歌,不管何時何地想聽就必須大聲地念出來......

兩個人還對對方的興趣充滿興趣。打籃球她要跟着學,扔一下午卻沒投進一個;斯諾克也要來摻和,手把手還是教不會,老把白球打進底洞。不過我也很笨,學折千紙鶴和五角星怎麼也弄不好,養花和畫畫就更不敢提,連搭配衣服也被莫雪罵作老土,不懂時尚。我們也交流思想,我給她講軍事戰爭她給我說風花雪月,我向她談男兒志向她對我論婆媳關係。

其實都是很普通的簡單生活,但我們過得有滋有味。

相信你在學校裡一定見過這樣奇怪的組合:兩男一女或者兩女一男。別往多處想,就是情侶+1。有一個似乎是多餘的,但他們卻能相處愉快,常常忽視衆人詫異的目光結伴穿梭在校園裡,自得其樂。

很遺憾地告訴你,我就暫且可以劃歸於這種“準組合”。有時候我和莫雪出去會叫上秦川,比如打球、逛街和吃飯時。秦川這個兄弟太可憐,最好的朋友要數我和喬彬,不幸的是喬彬早已成家,沒空帶他玩,我也是名草有主,可以算是已經脫單,何宇亮更沒有空陪他浪費時間。眼看從兩年前就吃喝拉撒一起的“生死兄弟”突然變成“孤家寡人”,一個人常常在寢室陷入苦悶之中,孤單淒涼,我實在是不忍心完全拋下他。

爲此喬彬還嘲笑過我,並專門給我們的組合起個大名叫“神鵰俠侶”。沒錯,我和莫雪是俠侶,秦川是那個“雕”。

這件事在班級傳開,秦川此後就有了個外號叫“雕兄”。同學們遇到他一個人總是打趣:“嗨,雕兄早啊。”“嗨,雕兄看見過兒沒?”“嗨,雕兄打怪了,同去同去?”

秦川聽後每每對此仰天長嘆,後來竟也漸漸習慣下來。

除去業餘生活外,我們的課程也有新的變化。我的家教學生臨近小學畢業,正在老師和家長的輔助下準備考試,已經不需要我這個掙外快的非專業人士。我們在友好的道別聲中祝對方生活愉快。

莫雪結束了兼職工作,我也上完培訓課。這學期我們都報名參加英語四級考試,因此常常拿着本詞典和一摞真題在教室苦苦奮戰。當然,有時在我們學校,多數是我去醫學院。公選課也已經結束,莫雪說課程沒多少,但十六步三十二步等簡單操還是學會不少。我的英語興趣公選課不久也要結課了,那位女老師要求每人寫一篇英語作文,在全班同學面前背誦作爲考試成績,合格後才能拿到學分。可惡的是,她把它錄下來,刻成光盤,在拿到光盤後方能知道成績。而買光盤,每人要交二十五塊錢。

母親節那天我給老媽打電話。祝她節日快樂後又支支吾吾說上半天,最後終於讓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如果我在大學耍朋友,你會支持麼?這點不是我沒出息,老媽一個人供我上學不容易,至少在人生的前二十年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我們都是彼此的唯一。而現在,我的生命裡即將走入另外一個重要的女人,我想我有必要了解老媽的態度。

老媽很開明,但自始至終沒有正面回答。可我能聽懂她的意思:交朋友可以,但不要影響到學習,現在我還太年輕,等畢業後找到工作一切纔可以順順當當地進行。對此我只想說四個字:我愛老媽。

端午節晚上我約韓梅梅晚餐,飯後還給她買了糉子。我們聊了許多各自的學習和生活,最後我祝她一切都好,並早日找到自己的白馬王子。她也祝福我天天開心,以後一直都做好朋友。

我知道韓梅梅一直在以朋友的方式關心我,但除去友誼外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未曾說。我們都明白這是最好的結果,進一步或者退一步,未必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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