邛海是省內面積數一數二的淡水湖(排第一還是第二當地人一直有爭論),位於我市東南側。在老一輩代代相傳的神話故事裡,她是由一次地震塌陷形成。
然而這些都不是最搶眼的,邛海最令人津津樂道的,是她的淡雅恬靜。無論冬日還是仲夏,一貫是湖水澄澈、碧波滾浪的浪漫。
十三世紀期間,有一個叫做馬可波羅的意大利旅行家遊歷中國,在經過邛海時,這個長滿大鬍子的歐洲人興奮不已,大讚道:“草茂魚豐,珍珠碩大,其氣候與恬靜遠勝地中海,真是東方之珠。”過了六百多年,一個在邛海邊出生,小時候掉進湖裡差點被淹死的名不見經傳的小男孩說:“你看,人自己都說,地中海算什麼!有空的話,歡迎,來我邛海游泳吧。”
邛海現在主要供旅遊欣賞,不過有時也涉及商業用途。著名運動員殷劍就曾在這裡練習,四年前她在雅典奪得女子帆板第二名,而再過半年,她將在北京奧運會上爲中國代表團摘得一枚重重的金牌。
經過一輪激烈碰撞和各抒己見,各方擬定最終方案如下:
1.時間:從此刻起,至24小時內的任何時間點;
2.參與人員:丁哥,老K,Crazy,蘭姐,我;
3.活動主要內容:騎自行車環遊邛海,燒烤,晚餐。如果有可能,增補牌局或者KTV。
圍繞邛海湖鋪建有環形瀝青公路,路兩旁建有許多商鋪店面和休閒農家樂等,玩樂設施很齊全。然則如果你選擇乘坐公共汽車,就犯下了和豬八戒吞人生果一樣的失誤——粗放式的走馬觀花無法領略細緻的美麗。
我們在市區找了一家出租自行車的店,每人選上一輛自己喜歡的坐騎,像一羣脫繮的野馬般飛馳進旭日清風裡。
天朗氣清,樹綠水明。稍遠的地方山脈起起伏伏,坐落成不盡的屏障。近處公路一側就是波光泛灩的湖水,湖面與天成一色,寧靜如鏡。在湖的邊緣,偶有匍匐的山腳,上面小屋、涼亭錯落有致,景象的倒影投在湖水中,更加說不出的相映成趣。
先時大夥都很起勁,不管不顧地“飆”車,還一路亢奮地大喊大叫。而路邊的閒散居民想是已經見慣此等場面,居然也沒對我們側目而視。
蘭姐畢竟是女生,體力有所不支,騎上一會兒後開始慢下來,於是丁哥主動放慢速度,倆人在後面優哉遊哉。老K和Crazy都是騎車的老手,今天一直在爭奪No.1的位置。先前他倆還蹬一陣歇一陣地照顧我們,這會兒眼看各自爲營,一溜煙已經不知跑到哪裡。我雖說剛學的車,但好歹有幾分體力,不願留在最後,可又追不上前邊兒追風的少年,所以多數時候是夾在前不見故人、後不見來者的半道中間。
接近中午,陽光直射,氣溫已經增加不少的熱度,我們也都喊餓,於是就在一處淺灘邊歇腳。
灘邊路旁開有許多小吃店,戶外搭滿排檔帳篷,一排排的玄青色,很是壯觀。 我們選了一家燒烤店,各自點上許多特色食物,又要了幾杯果汁,選好一個面朝邛海的位置,悠閒地坐着等吃。
我邊喝飲料邊問蘭姐:“照這麼說來,上海真的很繁華咯?”高考後她去了上海一所有名的師範大學。
蘭姐很自豪:“當然,上海是什麼地方?東方巴黎哎,國際金融中心和貿易中心。國慶時和同學去陸家嘴、徐家彙周圍逛過一圈,那感覺震撼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寸土寸金?紙醉金迷?簡直富得流油呢......”說着她把自己在上海拍的照片拿給我們看。
Crazy又問考上北師大的老K:“那北京怎麼樣,也很不錯吧?”
“恩,經濟也很發達,畢竟首都嘛,至少西部這邊兒是沒法比的。不過北京的天氣跟這兒比可差遠了,還有點冷,我都還不大習慣。”說吧老K哈哈大笑。
“這個我也沒法適應,我們那兒簡直是冰火兩重天啊。”說話的丁哥作出一個打哆嗦的誇張動作,他考上南昌大學。“剛去的時候還是夏天,比老家熱多了。可一到冬天,溫度蹭蹭蹭就下降到零下幾度。關鍵還有不知哪來的妖風,真是要瘋啦,冷得我都想回來復讀重考了。”
我乾笑兩聲:“有那麼誇張麼!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和Crazy還窩在四川這個旮旯想出都出不去呢。”
“嘿嘿,那不說這個了。你們這半年都幹什麼呢?”老K問大家。
Crazy一臉苦悶地說當初選錯專業,現在學習太忙,根本沒時間玩。我也沒啥特別的事,隨便聊一聊學校的朋友,順便感嘆萬幸學會了自行車,才能成全今天的聚會。蘭姐和丁哥也都參加的有社團,生活雖沒有波瀾壯闊,卻也有滋有味。
最幸運的似乎是老K,他積極申請去做奧運會的志願者,雖說掙不到多少獎勵,但好處確是多多。你想啊,我們國家努力多少年才爭取到的機會,又有多少人盼星星盼月亮地爲之等待。說到這我想起許多被奧運會激勵着的人,比如初中時一對老夫妻每週日都會到學校找我們學習英語口語,說是希望08年能到北京去。而現在老K居然可以爲之出一份力,這對於許多人來說,是難得的富有價值性的珍貴體驗。即使老K在結尾時露出賤賤的得意表情說說不定可以和科比合影,或者拿到姚明的簽名,我們也依然是由衷地羨慕,生不出一點藐視之心。
說到西昌的火盆燒烤,那可是大大有名,它顯眼的地方有寬長的竹籤和一個大圓火盆,而它的特色在於食物的美味。
許多人都愛吃燒烤,同時又不得不接受它的燥熱和油膩,然而本地的燒烤食物卻可以多出另一種味道。
因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這裡的許多動植物自然生長,肉類食品也趨於原生態,烤出來的食物自然而然地富含一股大自然的原始風味。這昔日的不足掛齒,在日益關注健康的今天正好成爲畫龍點睛的所在。所以多數店面也以“原生態”、“綠色食品”等作爲宣傳廣告,收效顯著。
我們點上好些諸如烤魚、烤犛牛肉等特色菜,邊吃邊侃,多數時候交給服務員弄,時不時自己也去動手烤幾串。吃得膩味又加幾盤河鮮,幾個人坐到一排,撐起臉看空闊碧色的湖面,嘗着蘸一點醬和醋的醉蝦,也當自己也醉了。
下午我們接着遊覽觀海灣,俯瞰整個邛海。觀海灣裡建有一水缸,高約10米,缸頂青龍吐水,缸中水滿外溢,滴答作響,號稱“天下第一缸”。是不是第一缸我無從知曉,只是邪惡地想到,司馬光的朋友如果掉進去,那可要倒大黴啦。
寒假不長,也就二十多天,過完年拜訪幾家親戚朋友後也就所剩時日無多。最後的幾天在無聊中度過,竟還不可思議地懷念起學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