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嫤一臉的委屈,不停吸着鼻子,而淮真只笑嘻嘻的邊走邊說:“嫤兒,外公說要願賭服輸,你比賽輸給我,當然要服輸啦!”
“那你和妹妹約定的懲罰是要貼着這些紙條一整日?”徐長吟好氣又好笑的出聲質問。
淮真一呆,大眼珠滴溜溜的轉來轉去,沒等她說話,淮嫤已噠噠噠地邁着小胖腿跑到徐長吟跟前,抱着她的腿昂起幾乎看不見小臉的腦袋,委屈的說:“娘,姐姐說只在屋裡玩兒,嫤兒不要貼小龜龜!”
徐長吟瞪了眼淮真,淮真吐吐小舌頭,連忙轉頭去找高熾。徐長吟抱起她,邊給淮嫤撕紙條,邊哄道:“嫤兒乖,我們不要小龜龜,以後也不許姐姐欺負嫤兒。”
淮真在一邊撇撇小嘴,拉起高熾小聲說:“熾兒,我們以後也不和嫤兒那好哭鬼玩!”
高熾眨巴着眼,一臉無辜。
徐長吟讓淮真和高熾上前,示意他們給武家夫婦見禮:“淮真,熾兒,嫤兒,快叫表姨夫和表姨!”
三個小娃娃臉上有些困惑,但還是依言向武伯清和霍琅雲有模有樣的揖了一禮,脆聲喚道:“表姨夫!表姨!”
霍琅雲高興的連連點頭,“真乖!小真兒,熾兒,你們還記不記得表姨?”
淮真和高熾茫然的望着她,武伯清在旁笑道:“琅雲,小世子和小郡主在應天府時還小,哪還能記得你?你帶的禮物呢?”
霍琅雲一拍額,忙將擱在一旁的幾隻小木盒拿起來,遞給三個小娃娃:“這是表姨夫和表姨給你們帶的禮物,看看喜歡不喜歡!”
三個小娃娃望向徐長吟,徐長吟輕一頷首。
“謝謝表姨夫,表姨!”三個小娃娃道了謝,接過小木盒。
霍琅雲不甘心的又對淮真說:“小真兒,你真不記得表姨了?你小時候可是很喜歡錶姨的,每天都鬧着要表姨抱!”
淮真眨眨眼,小嘴甜甜的說道:“表姨,淮真現在記得了!”
霍琅雲失笑,轉頭對徐長吟說道:“長吟,小真兒可真像你。”
徐長吟挑眉,“是幺?我總覺得她更像她爹。”
淮真扮個鬼臉,“淮真纔不要像娘,像爹爹才厲害,娘總是贏不過爹爹。”
徐長吟沒好氣的哼了聲:“是啊,你們父女倆都厲害!”
“哈哈!”霍琅雲忍不住大笑起來,“長吟,你每天過得太歡樂了!”
徐長吟歎氣,“也頭痛的很!”
淮嫤忙摸摸她的臉,緊張的問:“娘生病了嗎?嫤兒會乖,娘不要生病!”
徐長吟心頭一軟,抱着她親了親,“娘沒有生病,嫤兒不要擔心。”
霍琅雲看得羨慕,“都說女兒是孃的小棉襖,長吟,嫤兒可真貼心。”
徐長吟一笑,打趣道:“三表姐若是羨慕,何不也趕緊生一個?”
武伯清聞言笑容大了不少,霍琅雲則白了徐長吟一眼:“你以爲誰都像你和王爺,一年生一個?我和伯清才成親,還想等等再生呢!”
徐長吟臉蛋微熱,不自在的咳了聲。賞汝嫣上前解圍,指着殿前笑道:“娘娘,乳孃抱煦兒來了!”
“唉呀,這就是小侄兒呀!”霍琅雲一臉欣喜的湊到剛走進殿內的乳孃身邊,“讓我抱抱!”
乳孃將吮着小胖指的高煦放到霍琅雲懷裡,霍琅雲和睜着圓眼的高煦大眼瞪小眼,高煦突地衝她咧出個無齒的笑容,惹得霍琅雲歡喜的狠狠親了好幾口。
說說笑笑了好一會,午膳也已備好。賞汝嫣並未留下與他們共膳,先行告退。
待她走後,霍琅雲偏首看着徐長吟,問道:“長吟,你和嫣夫人的關係還很好幺?”
徐長吟有些疑惑她爲何突然這麼問,“汝嫣性情仁善知進退,對我也十分恭敬,雖說我們沒有無話不談,但一直以來也不曾有過嫌隙。”
霍琅雲若有所思。徐長吟見狀不由問道:“怎麼,可是有何事?”
霍琅雲一笑,“沒什麼,你不必在意。對了,姨父可還好?我這都有許久未到姨父了!”
“爹他很好。這兒有他許多的老部下,得閒時與他們下棋飲酒,偶爾還會去城外賽上一場,很是充實。”徐長吟笑着說,“娘和恭兒他們可好?”
“姨母也很好,有家裡幾個小傢伙在,可不比你這兒清閒。恭兒時常唸叨你,我和伯清來北平府時他還想跟着來,可惜他年紀還小,姨母不放心。對了,我遇到過寧國公主幾回,她每回都向我報怨你不給她寫信,還說一有機會定要來北平府找你算賬!”
徐長吟笑了起來,“那倒不如我去找她。”
“咦,你要回京幺?”
徐長吟臻首:“王爺準備萬壽節時回京給皇上祝壽。另外,皇后娘娘這兩年鳳體欠安,我也想回京探望。”
“我也隨姨母進宮給皇后娘娘請了幾回安,娘娘的鳳體確實有些不比以前了。”
徐長吟心情微沉。武伯清連忙轉開了話題:“娘娘,小臣夫婦在進城前聽說了件蹊蹺之事。”
“表姐夫,私下裡不必如此見外。”徐長吟笑了笑,“不知是何蹊蹺之事?”
武伯清從善如流的道:“我與琅雲途經一座寶元寺,因家母禮佛,在我與琅雲來北平府前囑咐我們逢寺必拜,故而見到寺廟便入寺參拜。端看其外,寶元寺應是座大寺,前去參拜的香客也很多,但奇怪的是寺中的僧人竟十分之少,我們在寺中各處走了走,只見到了兩位僧人。原以爲寺中僧人是離寺雲遊修行或是有甚麼其他的事情,卻偶然聽到一位香客提及,說是寶元寺鬧鬼,寺中方丈及衆僧是因遇到鬼給嚇病了,如今已是臥牀難起。”
“鬧鬼?佛門淨地,豈會招來那些*?”徐長吟不無疑慮。寶元寺她自是知曉,是北平府頗有名氣的大寺之一,而賞汝嫣先前要去的寺廟恰好也是寶元寺。
“是啊,我們先前聽說了也覺得不可能,便去見了方丈。”霍琅雲接話道,“那方丈的確滿臉病容,神情恍惚不寧,象是受驚過了度。我們覺得奇怪,便向方丈詢問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