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繡茵驚慌的道:“我們並沒……”
“不知劉姑娘聽到了甚麼?我與茵姐姐只是在閒聊罷了!”吳蓁兒已然恢復鎮定,微微笑言。
劉丹瑤並不搭理她,繼續緊緊盯住蘇繡茵,眼神既是憤怒又失望:“在娘娘那兒看到信時,我便懷疑是你。沒想到月樓哥哥教你雙手行書的本事,你卻用來害娘娘!難道前次之事,你沒有半點悔悟?難道你還想讓月樓哥哥收拾你的爛攤子?”
她的責備讓蘇繡茵的臉色變得乍青還白,吳蓁兒淡淡道:“劉姑娘,你平白指責茵姐姐害娘娘,似乎不妥吧!”
劉丹瑤冷淡的瞥她一眼,“吳小姐放心,在王爺面前我不會忘了你!”
吳蓁兒嘴角勾起冷笑:“劉姑娘說笑了,空口無憑,我何懼你在王爺面前搬弄是非?”
“這點你更不必擔心。”劉丹瑤笑了起來,只是笑意未滲入眼裡,“畢竟茵夫人留在蘇家的墨寶可不少!”若非曾在蘇家見過,她也斷然認不出是蘇繡茵的筆跡。她記得蘇月樓曾告訴她,蘇繡茵見他雙手行書很是有趣,央他教導,才練就了這等技藝,只是餘後未有機會表現人前,便也無人曉得。
“劉丹瑤,你不要欺人太甚!”蘇繡茵怒睜美目。
劉丹瑤無怒無嗔:“前次,你與秦王妃的所做所爲,我沒有告訴王爺和娘娘,是看在月樓哥哥的份上。這次,我仍希望你能主動向王爺和娘娘坦白!”
蘇繡茵咬牙道:“你這是要逼我!”
“我給了你機會!”劉丹瑤又看向吳蓁兒,“自然,我希望吳小姐能一同前去!”
吳蓁兒眯起妙眸,似笑非笑:“如果我們不願去又如何?”
“我會在東園等着你們。一柱香後,你們如未出現,別怪我不留情面!”劉丹瑤冷冷言語,轉首朝外走去。
見她要走,蘇繡茵驚惶的連忙去拉她:“丹瑤,有話慢慢說!我們相識一場,你難道忍心見我、見到我哥哥和我們蘇家遭殃?”
劉丹瑤回頭,言語更爲冰寒:“難道你做這些害人的事時,就沒有想到月樓哥哥,沒有想到蘇家?”
“我、我只是……”蘇繡茵囁嚅着,眸光瞟向表情難明的吳蓁兒,突然指住她道,“我是受了她的蠱惑,才能會如此糊塗。”她又露出悔不當初的神情,拭着眼角道,“丹瑤,其實我一直想你嫁給我哥哥,而你若嫁近蘇家,就是我的嫂嫂,難道你忍心見我被逐出王府,見到我哥哥的前途被毀?”
吳蓁兒冷眼看着苦苦哀求的蘇繡茵,對她推諉責任並未置一語。劉丹瑤對她的話隱有動容,但旋即毅然的說道:“看在相識多年的份上,我會在王爺和娘娘面前替你求情。我不希望蘇伯父和蘇伯母傷心,也不希望月樓哥哥失望,但更不希望你越錯越深!”說罷,她決絕的拉開蘇繡茵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吳蓁兒冷眼看着苦苦哀求的蘇繡茵,對她將責任悉數推到自己並未置一語。劉丹瑤對她的話隱有動容,但旋即毅然說道,“看在相識多年的份上,我會在娘娘面前替你求情。我不希望蘇伯父和蘇伯母傷心,也不希望月樓哥哥失望,但更不希望你越錯越深!”話罷,她推開蘇繡茵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蘇繡茵頹然坐下,臉色蒼白無比。猛地,一記“哐當”悶響驚得她迅速擡頭,赫然就見吳蓁兒手舉清釉細腰瓶,惡狠狠的瞪着滿臉難以置信的劉丹瑤。劉丹瑤捂住被砸的後腦勺,驚愕的只吐出了個“你”字,身形陡然晃了晃,便即眼前一黑,軟軟的癱倒在了地上。
“你做甚麼?”蘇繡茵張皇失措的跳起來,疾步上前扶住已然昏過去的劉丹瑤。
吳蓁兒陰測測的看着她:“難道你就眼睜睜看着她去揭發我們?”
蘇繡茵語塞,只得煩亂的道:“快將門關上!”幸好方纔她爲免被下人聽到她和吳蓁兒的談話,將人都支開了,這會閣中並無旁人,否則這會的動靜早該引了人來。
吳蓁兒倒也依言將門闔上,俯視毫無知覺的劉丹瑤,心裡不住思慮下一步該怎麼辦。蘇繡茵更是心煩意亂,着實開始後悔與吳蓁兒攪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突地傳來婢女竹茹的稟告聲:“夫人,大公子來了!”
蘇繡茵一驚,剛要驚呼“不要進來”,門便被推了開來,一襲月白錦衣的蘇月樓頎立門外,一眼見到了屋中的景象,臉色倏變,卻也反應極其迅速的大步而入,並反手將門闔上,竹茹只來及瞟見屋中似乎還有甚麼人,便被擋在了屋外。與此同時,蘇月樓已連忙蹲下身,扶起劉丹瑤,連聲呼喚:“丹瑤,丹瑤!”
“蘇公子放心,劉姑娘只是暫時昏厥了過去,並未受傷!”吳蓁兒不疾不徐的說着,心中也快速形成了計策。
蘇月樓擡頭看她一眼,旋即沉眉問向蘇繡茵:“這是怎麼回事?”
“我……”蘇繡茵神色彷徨,有些不知所措。
眼見她如此,蘇月樓豈會不知事情有異。他將劉丹瑤抱起,輕柔的放在了香榻上,繼而肅聲問道:“究竟出了何事?”
吳蓁兒上前一步,“劉姑娘意圖向王爺和娘娘告發茵姐姐,我便拿花瓶將她打暈了!”
蘇月樓心頭一沉,冷下俊顏:“吳小姐此話是何意?丹瑤爲何要告發繡茵?”
“哥哥,我、我,這事……”蘇繡茵咬着殷脣,不知該如何啓口。
“茵姐姐說不出口,便由我來說吧!”吳蓁兒淡定的接過話,“茵姐姐僞造書函給了袁珺袁大人,致使王爺誤會娘娘與袁大人有私情,而此事被劉姑娘發覺,前來興師問罪,更威脅會去揭發茵姐姐!”
蘇月樓的臉色難看無比,但依然保持着冷靜:“繡茵,當真如此?”
蘇繡茵撇開臉,不願回答。如此態度,自是告訴蘇月樓事情千真萬確。他登時疾言倨色的叱喝:“你真的做了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