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大漢將雙環大刀扛到了寬厚的肩膀之上,“黎家大少竟能勝了雙生劍法,今日我李撼便來領教領教黎大少的功夫!”
自稱李撼之人口中說着領教,可那神色卻盡是輕視,彷彿黎睿能勝薛彥東也不過是僥倖罷了。
黎睿拿眼上下打量着李撼,輕蔑一笑:“本少不與無名小卒動手!報上名來!”
“呸。”朝擂臺上啐了一口,李撼手中大刀一甩,兩個大環碰撞便是一陣的聲響,“少爺就是少爺,只適合在家裡頭繡花!若說我李憾也是無名小卒,那近日讓人頭疼的戰狂李魔頭又算不算無名小卒?”
若說李憾這個名字讓人陌生,那麼戰狂李魔頭這個外號就能引起軒然***。
衆人瞧着臺上情形時,又是議論開來。
“今日這魁首,只怕是落不到黎睿身上了!這戰狂李魔頭一出手,必須死人的!他可是個不要命的人,他上了擂臺,誰還能去拼?”
“可不是嘛!江湖上多少人死在他手中?沒想到,他竟是膽大包天,這般光明正大來參加武宴。”
衆人議論紛紛,楚慈看着黎睿發寒的面容,想着方纔薛彥東的最後那一招,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左方的亭子,三方被屏風所擋,前頭罩着黑紗。裡頭的人飲着上好的佳釀,面色平靜的看着下方的情形。
“喬島主覺得,這一場,誰能勝呢?”放下酒杯,高順帝問的隨意。
喬錦騫微勾着嘴角,緩緩說道:“薛彥東那一掌,似也讓黎睿受了內傷,此時再來個不要命的,黎睿只怕是討不得好。”
“那麼,照喬島主看來,黎睿是該接受挑戰?還是該避其鋒芒?”高順帝轉眼看向喬錦騫,看着這少年與喬賀宇如出一轍的面容,勾起了當初的記憶。
“深受皇寵,六宮之冠。她得此寵愛,你不滿意?”
“宋澤君,你就只會拿女人報復嗎?當年之事,乃男兒之爭,乃奪嫡之爭!成王敗寇,太子黨落敗,我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可你爲何就是抓着一衆女流不放過?”喬賀宇怒顏質問,險些捏碎了玉桌一角。
“我不放過?”冷聲而笑,高順帝看着震怒之人,“當初你們又如何放過了錦馨?她也不過是一介女流,不過是因爲無怨無悔的助我,不過是因爲她的睿智攪了你們的計劃,你們便是那般待她!那時你們可曾想過,她也不過是一介女流!”
咄咄逼人的話語,質問的那人退後數步。高順帝看着那人變了的面色,一字一句,緩緩而道:“喬賀宇,她有孕了,你知道嗎?你猜,我會讓她生下來?還是讓她一屍兩命?”
高順帝的問題,那人赤紅了雙眼,似一頭憤怒的野牛一般。
“宋澤君,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當年那人的怒罵猶如在耳,看着眼前這個雲淡風輕的少年,高順帝面上帶着淺淺的笑意。
喬賀宇鬱鬱而終,這荒蕪島,也該徹底的收回了。至於這個喬錦騫……呵,不過是個自以爲是的少年罷了,成不了氣候!
喬錦騫視線穿過黑紗,看着擂臺上對峙的二人,“皇上覺得,他當不當避其鋒芒?”
“放肆!”池顧上前一步,尖聲罵道:“喬島主,與聖上說話,還需注意你的身份!”
喬錦騫回首,看着怒罵之人。那似笑非笑的模樣,看的池顧越發惱怒。
“池顧。”高順帝起身而立,摺扇輕輕一合,敲着池顧的肩頭,“怎麼與喬島主說話呢?喬島主怎麼說也是這一島之主。”
“聖上。”池顧忙垂首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荒蕪島也是北瑤疆土,奴才一時情急,說錯了話,還請聖上責罰。”
池顧跪地請罪,高順帝嘆了口氣,看向喬錦騫,“平日裡太過放.縱於他,竟是讓他這般沒了分寸。今日朕可不會理他,喬島主如何責罰,朕都不會過問。”
喬錦騫嘴角笑意勾的越深,“皇上此言,可真是令臣惶恐!”
說罷,上前兩步,親手將池顧給扶了起來,“池公公說的沒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微臣也是在這島上任性慣了,失了當有的禮數,還請皇上責罰。”
高順帝視線與喬錦騫對上,彼此之間的試探伴着下方的叫喊聲停住。
“怎麼着?不敢嗎?”
什麼不敢?
方纔二人沒聽下方動靜,此時聽得下方人羣起鬨,高順帝問道:“沈務,下方是何情形?”
“回皇上,那李憾要與黎少爺籤生死狀。”
“生死狀?”薛彥彤一把扯住楚慈的袖口,激動的說道:“這個我知道的!簽了這個,若是打死了,那可是不負責的!”
楚慈看着上方冷面相對的二人,眉頭微蹙。
李憾與黎睿言語兩句便說道:“我乃江湖中人,最煩的就是比試之後有人尋仇後患無窮。既然今日我來打擂,就要按江湖規矩辦事!黎少與我打,就得先簽了這生死狀,不管死活,概不負責!”
黎睿聞此,目光一閃,“生死狀?”
“不錯!生死狀!若黎少敢簽下生死狀,我李憾便與黎少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場!若是黎少不敢,那就夾着尾巴從這擂臺上爬下去!省得耽擱後頭的人上來打擂!”
“爬下來!爬下來!”
黎睿沉默,人羣中卻是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
有一有二,有二有三;到最後,下方竟像是喊口號一般,“不籤生死狀,從擂臺上爬下來!”
黎睿本就孤傲張揚,平日裡與薛彥東相鬥都是輸人不輸陣,昔日的小霸王今日受人如此挑釁,他如何能受得?
故此,在人羣起鬨之時,他一聲冷哼,舉劍往擂臺後的板上‘唰唰唰’的寫下幾行大字:今我黎睿與李憾中秋武宴奪魁,以命相博,故立此狀。生死由命,富貴在天,生死兩不追究。
長劍刻字,異常醒木。亭中黎海新派出的人甚至來不及阻止,黎睿便已刻上自己姓名。
李憾哈哈大笑兩聲,走到黎睿身旁,“好!有魄力!我李憾就愛你這種爽快人!”
說罷,掄起大刀,甚是輕鬆的在落角處刻上自已的名字。
“這逆子……這逆子……”一手撐着桌子,一手悟着心口,黎海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邰正源忙起身運着內力給黎海新順氣,待黎海新緩過氣了,下人這纔敢上前奉茶。
“這逆子!竟是這般愚蠢!他如何敢與江湖上不要命的狂徒簽下這生死狀?”說罷,指着一人,怒道:“快,快去將那逆子給我拉下來!莫讓他跟那狂徒打!”
“只怕是你親自去,他也不會下來的。”看着下方情形,邰正源擔憂的說道:“他向來好鬥,先且不提今日比武是他等了許久的;便是於人前立了這生死狀,他就不會拉下臉面退縮。”
所以,這一仗,黎睿必然會打!而且是拼了命的去打!
黎海新如何不知道這些?可是,一想到黎睿有可能喪命於此,便是顧不得什麼臉面不臉面的了!
指着那人,黎海新呵斥,“還站着做什麼?還不快將那逆子給我綁回去!”
那人應了聲是,只可惜,還未走出亭子,擂臺上的二人已是動起手來。
這一動手,引得各方人的注意。
只見那李憾大開大合,將一把雙環大刀揮的虎虎生風。黎睿手中一柄長劍靈巧如風,穿梭於大刀之間,更似穿針引線一般,引得李憾左右劈砍。
二人實力相當,這倒是在衆人的意料之外。先且不提這些日子李憾在江湖上的魔頭名號,便是李憾殺了這麼多人,便知道此人功夫高超。
卻是沒想到,才與薛彥東打過一場的黎睿竟是與李憾又過了數十招,依舊進度自如,全然不受威脅。
黎睿功夫當真那麼高?還是這李憾的名頭來的太詭異?
楚慈心中不解,這次視線不離黎睿。
就在黎睿揮劍狠刺李憾之時,楚慈只見黎睿動作明顯一慢,面色亦是一白。
就是這一瞬間的緩慢,給了李憾可乘之機。那人掄起大刀便朝黎睿劈了過來。
眼見大刀就要落到黎睿頭上,黎睿卻似被驚着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原來如此!
看着黎睿忽然僵硬的右手,楚慈在李憾大刀劈下之時,一手握着擂臺邊上的粗繩,翻身便是躍了上去。
翻上之時,早便握於手中的鐵塊兒狠狠朝李憾丟了過去。那人沒料到有人敢插手,也不知丟來的是何暗器?只得揮刀來擋。
‘鏘’的一聲,大刀將鐵塊打到了臺下,也不知是打到了誰?傳來一聲慘叫,便聽得一陣的騷.動。
楚慈的參與,引得一陣的騷.動。李憾更是怒不可遏,瞪圓了眼,揮刀便朝楚慈劈了過來。
沒有武器相擋,楚慈自然退後。那人卻是沒有追來,而是大刀一掃,狠狠朝黎睿劈了過去。
‘噗嗤’一聲長刀入體,一道血柱急.噴而出。動彈不得之人,此時一聲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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