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的事?
楚月澤抱着頭想了想,“和離不是一年半載能成的,我不介意你先紅杏出牆。”
穆誠暗中點頭:嗯,我也不介意。反正是從宋文傾那牆出到我這頭來。
下意識的瞧了瞧遠處的邰正源,穆誠心道:不過,出到我這頭來,就不能再到別院兒去了。
“我們可以先離開這裡。”楚月澤規劃着美好的未來,“方纔白師父那麼保護姐,對姐肯定有些意思。有這麼一個姐夫,想想就好激動。”
穆誠也好激動!未來小舅子這麼有眼光,穆誠表示必須傾囊相授!不,他現在就想衝過去傳一半內力給未來小舅子。
在楚慈變臉之時,穆誠兀自走神。心說:我們可以先離開這裡,等你能和離了再一家三口回來處理。
楚慈被楚月澤給氣樂了。再打也沒意思了,抓了把泥糊到楚月澤面上,“老子要救小彤!再跟我提和離的事,信不信我真打死你!”
還穆誠對她有意思?那小子很厭惡女人好吧!當初沒把她毒死都是謝天謝地好吧!要是楚月澤知道穆誠私底下看她的眼光有多厭惡,有多孤傲,有多狠,有多惱,有多恨,楚月澤絕對不會這麼說了。
要是知道當初她怎麼收拾的穆誠,怕是嚇得目瞪口呆,遠遠的避着穆誠以防殃及池魚。
楚月澤立馬閉嘴點頭:好!我等你救了薛彥彤之後再說。
穆誠心裡頭也是鬆了口氣:好,救了薛彥彤咱們慢慢說。
想了想,穆誠被自個兒嚇了一跳。
他剛剛在想什麼?小舅子?和離?一家三口?
意識到自己這些日子都在想些什麼,意識到見不着她這兩個月他的煩躁從何而來,穆誠面上不由的發燙,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若非楚慈還在這裡,若非今夜實在嚴肅,他都想獨自一人跑一圈,散散熱氣,然後告訴自己:穆誠,你只是孤單太久,這個女人剛好不像女人,所以才願意和她親近。
嗯,是的,就是這樣!
近一個時辰的忙活,楚慈一聲令下,火把便將枯草點燃。
信號一出,上頭周旋的人退了回來,“皇妃,他們帶着人往北面退着。”
村莊起火,上頭的人自然是瞧着了。下頭的動靜,上方自然也是知道。有腦子的,都猜得到她想做什麼。
故此,知曉山匪動向,楚慈也沒什麼意外的。拍去手上泥土,楚慈一聲冷笑,“跑得過火嗎?”
轉眼看向穆誠,楚慈問道:“能讓火勢朝北面更猛些麼?”
穆誠有些恍惚,表示還在‘一家三口’的混沌裡出不來,整個人冷冰冰的,完全不在狀態。
楚慈見那人冷麪不語,只當自己這要求達不到,只能遺憾這裡沒有先進設備。
豈料邰正源卻是舉着樹枝立於枝頭,運了內力就那麼幾揮,一陣詭異的大風就朝北面咆哮而去。
楚慈眨了眨眼,看了看邰正源,又看了看穆誠。直到邰正源跳下樹來,穆誠依舊沒有回魂。
“他方纔一直用內力劈樹,或許得緩緩。”邰正源如是說着。
楚慈又是眨了眨眼,然後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原來內力用盡是要變傻的,楚慈謹記這點,表示自己以後會了內力也不能耗盡!
不然像穆誠這樣,真的很傻逼!
穆誠完全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走神就錯過了耍帥的最佳機會。而且在楚慈心中,他成了‘失了內力就很傻逼’的代言。
楚慈放火燒山,邰正源又在後方催發火勢,上頭的人便是喊道,“楚月慈,你是不想救薛彥彤了?”
“別哪兒弄個人來就想引老子上鉤。”楚慈啐了一聲,將揹包緊了緊。
好在這東西上頭抹了油傘一類的東西,還能防水,不然這裡頭的東西在過河時非得溼了不可。
到了樹後,楚慈脫了一身溼衣,換了一身運動裝。
腰間掛着幾個布袋,手中握着小弩,朝衆人打了幾個手勢。
陳科帶頭回了一個手勢,便是領着人從邊上繞了過去,往北面的山頭而去。
此時山頭盡是枯草,火一點着便是濃煙大霧。楚慈一言不發領着剩下的人往北面而去,穆誠與楚月澤自然緊跟,黎睿與邰正源不跟也不行。
山頂的人沒料到楚慈竟然這麼狠,竟是真的不管薛彥彤死活。山火起勢,山匪自然是不敢冒險,只得帶着人往北面撤退。
“如何?”兩對會合,楚慈問道:“前頭情況如何?”
“回皇妃,那些村民果然在山上。匪頭不敢冒險讓他們趟河,只能帶着他們往北面的大山退去。”
楚慈點頭,與陳科說道:“你帶人呈扇形圍過去,以游擊戰術將他們逼到山下,切記不可冒險,一旦他們反擊,立馬撤退,不可強攻,以信號聯絡。”
“是!”陳科立馬打着手勢帶人而去。
楚月澤皺了皺鼻子,“姐,打不過就跑,好慫的。”
楚慈看了他一眼,平靜的說道:“咬匪前鋒就要有前鋒的樣子!咬着敵人,趕着敵人,等着大部隊來一網打盡纔是良策!又不是多厲害的特種部隊,想憑少數人衝上去殺人,不全軍覆沒那是祖宗保佑!”
黎睿冷冷的看着楚慈,目光中透出的敵意毫不掩飾。
感受到他的目光,楚慈沉聲說道:“黎睿,你想做什麼我明白,可你當理智一些!若連匪都捉不住,你還報什麼仇?”
“大言不慚!”黎睿一聲冷諷。
楚慈也不與他多言,待得一支信號沖天而起,轉首與穆誠說道:“你與我去,帶上小澤。”
楚月澤又害怕又興奮,被火光映着的面容看上去滑稽得很。
穆誠對於楚慈將未來小舅子交給他這份信任極是滿意!點頭帶着楚月澤,跟着楚慈潛入黑暗之中。
邰正源與黎睿相視一眼,均是看清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白誠與楚月慈的關係不簡單!
難道在背後助着楚月慈的就是白誠?或者說,就是那以驚天雷在江湖立足的雷火門?
想到雷火門,黎睿似發現了獵物的狼,興奮得雙眼閃着紅光。
大火將匪隊給逼得往北山而去。楚慈與穆誠帶着人早便在半山腰等着。
瞧着一衆老弱婦孺攙扶而來,楚慈面上的神情有些波動。
相護的山匪瞧着楚慈一衆便是面露兇光。
與此同時,一名身着盔甲的壯漢扯着薛彥彤而來。那人一手按着薛彥彤,一手提着大刀放在薛彥彤纖細的脖子上。
薛彥彤面上一片髒污,脖子上道道血跡。衣裳雖是鬆鬆垮垮,好在腰帶系得好好的,衣裳也未被撕,看來北易沒讓她失望。
那人尚未開口,薛彥彤便是忍不住的落了淚,想說話,可張了嘴,卻似被嚇得狠了,愣是道不出一個字來。
楚慈看着心疼,卻是將劍搭在肩頭,面上一片平靜。
匪頭見楚慈平靜模樣,便是一聲冷笑,“楚月慈,別裝的這麼鎮定,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意這個女人!”
“喲?我在意?”楚慈一笑,“也不知你哪兒捉來一個小姑娘,就想來框我。”
說罷,帥氣的一甩頭,問着身後衆人,“兄弟們,這姑娘咱們認得麼?”
衆人相視一眼,這次楚月澤倒是聰明瞭,朝前一步,大聲說道:“誰認識這女人?瞧她那臉髒兮兮的,誰知道是哪兒捉來的村姑?還想冒充薛家小姐,可真是好笑!”
身後衆人立馬會意,大聲喊道,“當真好笑!”
匪頭冷冷一笑,擡手便要去捏薛彥彤的臉,卻在此時,不知何處打去一道冷光,那人顯然吃了不少虧,雖是一身盔甲護身,卻也不敢託大。
匪頭猛的收手,那寒光貼着薛彥彤面頰飛過,直直釘入樹中。
“就會暗中耍冷招!有本事你出來,爺讓你死得難看!”
匪頭怒罵,暗中之人卻是死活不現身。
楚慈一聲輕笑,搭上肩頭的劍一開一合,便是閃過一抹寒光。
耍着長劍,楚慈說道:“爺瞧着這姑娘有些膽識,倒是合味。不若咱們做筆交易。你將她給了爺,爺放你身後婦孺性命。”
“楚月慈,你帶把嗎?在這兒裝神弄鬼,當我真不認識你?”
匪頭身後,二人走了出來。
這二人,楚慈可是再清楚不過了。一個是被她給打了的風業,一個可是不露真章的風圖。
風圖兄弟二人在此,她也在了,薛彥彤,楚月澤,黎睿,邰正源也都在了。
哦對了,還要加上帶兵而來的東明修。看來這次他們還真是想要一網打盡啊!
想來,這會兒也有人潛進衙門去找喬錦騫了吧?應該也有人潛進鋪子裡去殺宋文傾。
這些人的功夫,楚慈倒是不怎麼擔心。既然北易都能與這些人周旋至今,南易沒理由護不住宋文傾。
看着山頭的火勢。楚慈笑的自在,“二位認得爺?爺雖是姓楚,卻喚楚慈,而非楚月慈。”
搭着劍左右走了兩步,楚慈又是喊道:“這人質咱們還救不救啊?”
衆人均回道,“爲國捐軀,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