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到底孰是孰非,明眼人都瞧得明白。若非曲貴人有心算計,又如何會落到如此地步?
見此情形,方正傑那個恨吶!
說過多少次,不要衝動!不要衝動!可方明曲就是不聽!還帶着方明務來鬧事兒,這不是明擺着送上門給人收拾?
不管心中如何惱,自個兒女兒被人如此折磨,方正傑總不能放過!且方明務的罪名無論如何都得給壓下!
只聞方正傑悲痛的喊了一聲‘皇上’,便是上前兩步跪了下去,“皇上,曲貴人受此折磨,您,您可一定要給曲貴人作主啊!”
高順帝冷冷的看了方正傑一眼,視線從倒地的曲貴人身上轉向了方明務。最後冷聲一笑,“是啊!作主!今夜之事,可得查個清楚!”
言罷,揚聲喊道,“沈務,將方明務和曲貴人一衆都帶下去!朕倒要好生問個清楚,今夜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下,方正傑便不止是憤怒,而是焦慮。
衆目睽睽之下,高順帝解了氅子將懷中之人一裹,微一傾身便將人打橫抱起。
“皇上,臣妾,臣妾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高順帝抱着楚慈大步往梅園外走着,楚慈縮在他懷中斷斷續續說道:“方纔暈暈乎乎的,也不知走到了何處。只查覺有人慾脫臣妾衣裳,臣妾一時心急,便動了手。臣妾,臣妾當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也不知是因爲醉酒還是被今夜之事給驚着了?楚慈這話說得斷斷續續的,令人聽得甚是心疼。
雖然知道她就是在作戲,可高順帝卻是下意識的將雙手收緊,冷聲說道:“朕知道了,你別怕。”
垂首之人眉頭一蹙,想提醒他,別那麼用力,她很疼!可如此多人瞧着,她也只能沉默不語。
宋文傾急步行於皇子之中,雙手握得生緊,腦子裡的想法已是有些不受控制。
“愛妃醉酒尚未清醒,朕先送你回景華宮休息?”
高順帝之問,楚慈點頭順從。池顧忙安排御攆,送楚慈回景華宮。
高順帝似還不放心,親自送着楚慈回宮。薛彥彤左右瞧了瞧,見皇后拂袖而去,便悄悄的帶着宮女歸去。
進了殿內,楚慈自個兒跳了下來。
高順帝滿意的點了點頭,“做得很好。”可目光掃到她奇怪的衣裳之時,眉頭卻是一裹,“不過這脫衣裳的法子,有失朕的顏面。”
楚慈隨手取了一件氅子披上,緩緩說道:“一時情急,也着實想不出什麼法子。還請皇上恕罪。”
高順帝見她規規矩矩行禮認錯,挑着的眉頭久久未落。看着她平靜的面容,卻又忽而一笑,“行了,你也歇着吧。朕還得去慎刑司一趟。”
楚慈目送高順帝遠去,坐到椅上,推測方明務的身份。
記得楚月陌的母親名喚方明珠,曲貴人叫方明曲,這個方明務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應該是方明務的幼子。
方正傑的兒子脫了當今皇帝寵妃的衣裳,只怕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心中冷笑,又是坐了一會兒,便見薛彥彤由宮女扶着大步走了進來。
“小慈,你沒事吧?”
走到楚慈身旁,薛彥彤伸手便在她身上摸着,生怕她受了傷。
楚慈失笑,拉着人坐下,“我沒事,我的功夫,你還信不過?”
雖不說她現在的功夫能與宋文傾級別的人過招,可對付那些混吃混喝的世家公子卻是綽綽有餘。
見她真是沒事,薛彥彤這才重重的喘了口氣,拍着心口說道:“嚇死我了!你都不知道聽人說梅園深處有人生事兒之時,我有多怕!”
“別說我了。”
楚慈拉過薛彥彤的手,脫了手套細細的瞧着。見那手背之上一片青紫之色時,眸子裡越發幽深。
薛彥彤忙將手縮回,笑着說道:“我沒事,上了藥便好了。”
見楚慈不說話,薛彥彤湊近了一分,卻是冷不丁的在她面上輕輕一吻。
楚慈擡眼,有些無奈,“小彤。”
“我聽說,曲貴人的手骨盡碎,腿骨亦斷。”薛彥彤眨巴着一雙大眼,輕聲說道:“小慈,謝謝你。”
她不傻,自然明白楚慈對她是愧疚,是不安。可是,她也想讓楚慈知道,楚慈爲她做的一切,她明白的,都明白的。
楚慈也不知當說什麼,揉着薛彥彤的腦袋說道:“都別想了,你先去洗個熱水澡,今晚好好睡一覺。”
只怕過些日子就沒這麼清淨了。
薛彥彤重重點頭,吩咐宮女裝了熱水,便先去沐浴。
楚慈‘醉酒’無法參與審問,玄華二人作爲貼身太監卻是必須在場。是以,難得的清淨,讓楚慈緊繃的神經終是緩了下來。
“那個賤人!”皇后回宮,便是惱得揮去宮女遞來的茶水,冷聲問着身旁的大宮女,“到底怎麼回事?”
大宮女忙跪了下去,顫抖說道:“回娘娘,本來曲貴人是想在無人之處誣陷楚妃傷人。那方明務向來聽從曲貴人差遣,便瞞着方大人應下了曲貴人。可奴婢也沒想到,那楚妃當真是膽大包天,竟真敢對曲貴人下手。”
“沒用的東西!”皇后震怒。
起身來回走動,想了一陣兒,與大宮女說道:“快去告訴太子,這事兒,切莫沾身!”
大宮女忙應聲而起,急急忙忙而出。
整了整衣襟,皇后這才穩住面色,說道:“走吧,去慎刑司瞧瞧!”
方明務一衆被人帶去了慎刑司,高順帝卻是親自將楚慈給送回了景華宮,這才折身去處理。審問案情,卻將當事人給送回了景華宮,高順帝對楚慈的偏愛,可見一斑!
案上擺着金蛇鞭,椅上躺着傷處還未處理的曲貴人,地上跪着面容青澀的方明務。
無關緊要之人,該走的,也都走了。這該走的人,自然也包括宋文傾。
慎刑司,高順帝如願捉住了方家把柄,讓方正傑有口難言。景華宮,薛彥彤沐浴之後,便伸着脖子喊道,“小慈,水換好了,你快去洗洗,我先去暖.牀。”
那暖.牀二字,聽得楚慈失笑,卻聽得外頭之人牙關緊咬。
等到楚慈脫了衣裳進了浴桶之時,本該睡下的薛彥彤卻是歪着腦袋,被人給放到了浴桶一旁的矮塌上。
楚慈眯眼回頭,便見薛彥彤背朝這方,不知是何情形?而步步而來之人,一身寒意,牙關緊咬,雙眼赤紅。
楚慈眸光一沉,急忙起身,正欲出桶穿衣,卻被他搶先一步,長臂一伸直接給拉進懷裡。
也不給她怒罵的機會,便是低頭狠狠的吻了下去。
他要瘋了!真的要瘋了!
高順帝吻她,薛彥彤也吻她,這些人,有什麼資格親近她?可是,到如今,他卻是連質問連惱怒的資格都沒有!
楚慈惱極,狠狠一咬,口中便是一股濃重的重腥味兒。可那人卻並不退縮,被咬出血的舌頭依舊纏着她,死命的纏着她,非得將她的舌纏到自已口中不可!
一面發着狠的吻着她,一面解了腰帶將她雙手綁到身後。
在他鬆口之時,她喘着粗氣退後。他卻是幾下脫了衣裳,瘋了似的跳進浴桶之中,摟着她便是要命的索吻。
“宋文傾,你個混蛋……”
她的罵聲,被他盡數吞下。一手摟在她腰間,一手伸到桶中,擡起她的一腿,手指便是順着腿根而入。
“小慈,我想你…我想你…”
在她耳邊重重喘氣,藉着熱水的滑潤,便是急不可耐的挺身而入。
楚慈雙手被緊緊的反綁在身後,身子被他給拉的傾斜,根本就用不上力。他卻似有意而爲,讓她站立不穩,只得纏在他腰上,借力穩住身形。
分明是自已逼得她如此纏上,可宋文傾卻是興奮於她的行爲。摟在她腰間的手猛的一緊,低頭含着高聳雪山上的那一粒粉色果子。
胸前的敏感被他攪動得酥麻難奈,偏生他還不知足一般,越攪越用力,動作也是越發的大。
此時楚慈才後悔,不該潛了宮人!向來沐浴不喜宮人伺候,如今卻是被宋文傾給鑽了空子。
“宋文傾,你再不滾,我便喊了!”被他給撞得腦子發暈,楚慈冷聲說道:“你信不信,我會讓你連個皇子也做不成!”
“你喊啊!”宋文傾擡首,赤紅的眸子看着她,就似瘋了一般,“你看那塌上的是誰?等來了人,對父皇有用的神女楚妃是不會被定罪通姦。反觀沒什麼用處的薛彥彤就會被賜死!”
楚慈心中一寒,殺了他的心都有!
他怎麼敢?怎麼敢拿小彤來威脅她?
她的憤怒,他看在眼中。心中發酸,越發用力的索取。
楚慈好幾次險些被他過大的力道給撞得倒下,卻被他及時撈住。動情之時,他將她緊緊的摟住,一聲聲的喊着她。
多麼希望她能再喊一聲‘小伍’。多麼希望她能摟着他,與他共赴極樂。可他知道她不會。她恨他,又怎會與他再有當初的愉悅?
越想,心中便是越恨。可心中雖恨,卻也想不想讓她誤會。
將人抱起,雙腿纏在腰上。宋文傾託着她,一面擁有,一面喘息說道:“小慈,你信我,大婚那日,非我將計就計,我是被他們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