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慈。”
揹着包袱,小伍問的小心翼翼,“我與你同去,真的不會給你添麻煩嗎?”
“都擰着包袱來了,還問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虛僞!”薛彥彤這話回的很是直接。看向小伍的目光,盡是嘲諷。
本就小心翼翼的人,被薛彥彤這般直接回話,眸子裡更顯暗淡。
楚慈目光,卻是被小伍懷中的小奶貓給吸引。
“小伍,這貓,是你養的?”她看着他,輕聲問着。
喧鬧的街道上,只聽得小奶貓輕輕的叫了一聲,那軟軟的聲音,就似新生的娃娃;溼轆轆的眸子裡,滿滿都是怯意。
小伍將小奶貓抱在臂間,一人一貓的眸子裡,都是一份難掩的小心翼翼。
“上個月去採藥時,在山中撿着的,想着去養傷也要好些日子,留它在家裡不放心。”
好聽的聲音裡,滿滿都是擔憂;看她笑而不語,他淺聲問道:“小慈,我可以帶它一起嗎?”
“連藥都買不起,你還養貓?他連飯都吃不飽,還要伺候你的貓?”薛彥彤又是一番冷嘲熱諷。
不得不說,薛彥彤每一句話都是直中要害,每次開口都讓小伍窘迫的無地自容。
“我,我……”
小伍尷尬的難以作答,楚慈含笑上前,輕輕的順着小奶貓的毛髮,“回去不是要經過一條小河?有公子一起,我們能帶些魚回去,到時就能給小東西吃魚乾了。”
這意思是,她同意他將貓帶去了。
小伍的眸子裡,瞬間亮了起來;看着楚慈含笑模樣,幾次張嘴,卻似太過激動,最後只能說出二字,“謝謝。”
來時一人一匹馬,如今三人兩匹馬,自然得兩人同騎。
楚慈琢磨着,她是女的,她的身份總有一天會被拆穿,所以,她和薛彥彤騎一匹馬比較好。
薛彥彤覺得,大晚上的騎馬,她心裡頭有些拿不準;然後她不喜歡小伍那張臉,不可能和他同騎一匹。所以,連商議都不曾,二人便是一拍即合,同乘一騎。
來時匆匆,回時悠閒;楚慈策馬,薛彥彤提着燈籠,倒是悠哉的很。甚至於,偶爾還能抽起路邊野草叼在嘴裡哼哼唧唧。
楚慈覺得,這姑娘不但逗逼,還很放的開;別說是在這男女有別的古代了,就是在現代,不是情侶關係的男女,也不可能坐一匹馬上還能這般自在的!
且,這姑娘腦回路到底有沒有問題?這種情況,她大可以牽三匹馬出來,畢竟楚慈這會兒是女扮男裝,在她眼中,是個男人。
這樣的情況下,她還能悠哉的跟楚慈騎一匹馬,這姑娘的心,可真寬啊!
忽而有心戲弄,也想瞧瞧這姑娘神經到底有多大?楚慈嘴角一勾,猛一拉繮繩,馬兒自是配合的來了個急剎,薛彥彤那小胸脯自然就貼到了楚慈的背上。
那人正叼着野草看着夜空,這個急剎一來,便是一聲大叫。
“小子你行不行啊?老子的嘴!”
一邊呼痛,那人將硌嘴的野草給吐了出來,一巴掌就朝楚慈後腦勺拍了過去,“你他孃的會不會騎馬了?不會騎給老子滾下去!老子的嘴破了!”
所以,她不在乎被人吃.豆腐,反倒在乎嘴上痛了?
楚慈表示,這姑娘真是個馬大哈啊……
小伍轉首看去,只見楚慈一甩繮繩,馬兒踏着步子繼續開跑;被薛彥彤拍了一巴掌,她卻是笑道:“方纔瞧着前頭好似有兔子,便想着能不能捉了,一時忘了公子還在後頭,是我的失誤。”
“吃你孃的兔子啊!老子的嘴破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嘴破了!
薛彥彤痛的一路叫罵,楚慈甩着馬鞭,再一次感嘆,薛家四小姐,神經很粗啊!
飄香閣
花魁競選自是熱鬧,可是,三樓那人,卻是半分沒了看的興趣。
臨街的窗戶大開,夜風吹來,掀起一屋的輕紗。
白色的輕紗隨風而舞,猶如林中籠罩的薄霧。怎奈那霧薄始終不散,令人看不清簾子後那人模樣。
“楚月慈?”臥於塌上的人,似不相信這個答覆。
青衣人身旁,銀面修羅立於窗前,看着下頭飄動的紅綢,淡然答道:“正是。”
“哦?”
淺淺一個字,表達出那人的玩味。隨之而來的冷笑,卻似將夜風給嚇住一般,飄動的白紗瞬間靜止,就連發絲也似被冰冷的氣息駭住,安安靜靜的垂於胸前不敢動彈。
“好的很!竟然是個有心思的女人!爲了太子隱忍這麼多年,她最終還是裝不下去了?他倒是聰明,竟是捉着了這個機會,是想從楚家入手?”冷聲之間,那人說道:“弘伏,去試探試探,看看她到底是何心思?”
銀面修羅——弘伏回身應下,“是!”
“盧越,仔細留意宋文傾,適當時候,助楚月慈隱瞞身份。眼瞧着八月十五就要到了,那人也當來了,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在南灣玩出什麼花樣來!”
青衣人——盧越忙垂首回道,“是!”
馬兒於河邊吃着野草,楚慈將捉來的魚丟上河岸。
薛彥彤提着燈籠遠遠的瞧着,每每看到楚慈手中的竹杆插.進水中時,便是興奮的瞪大了眼。
又是一條大魚被竹杆穿透,薛彥彤歡喜的跳了過去,興奮的看着魚兒在杆子上垂死掙扎。
“小子,你好厲害啊!”
這小子,怎麼什麼都會啊?
將魚丟上河岸,楚慈笑道:“公子有人伺候着,自然是什麼都不必擔心;我們這些下人,自然得什麼都會才能伺候好主子的。”
事實卻是,這根本就是求生本能!
野訓可不是遊山玩水,還能帶着美食去;野訓期間,那是真的自已動手,豐衣足食;捉着什麼就吃什麼,沒火的時候,生吃也是常事兒。
說到這,貝爺是楚慈的偶像,那男人什麼都能吃下去,丟到深山也絕對餓不死的。
岸上的魚堆了不少,小伍將奶貓放到一旁,正準備提着魚去打理,卻被楚慈一杆子給擋下了。
“你手上還有傷,你要幹嘛?”
她板着臉相問,小伍神情錯愕,隨即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我想把……”
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就能讓他這般尷尬惶恐,楚慈不明白,他到底受過什麼打擊,纔會這般誠惶誠恐?
“你手上有傷,沾不得水,我來便好。”放輕了聲音,楚慈放下杆子上前。
拿起薛彥彤的匕首兩三下的收拾了一條小魚出來,切成細細的條,裝進芋葉裡遞給小伍,“貓太小,魚肉太大不好吃;你先拿去餵它,剩下的我來收拾就好。”
說罷,也不等小伍回答,轉身問着薛彥彤,“公子可是餓了?若是餓了,咱們先烤兩條魚吃。”
“好啊!好啊!行走江湖,就是以天爲被,以地爲席。戲裡可都說了,人在江湖飄,自然得挨刀;在江湖跑着,可不能講究,捉着什麼就吃什麼,哪怕是捉着了毒蠍子,那也能一口給吞.了!”
“……”楚慈無語。
真想捉一隻毒蠍子給她,讓她吞一個來瞧瞧!
楚慈甚至在想,那些劇本兒莫不是薛夫人親自寫的?就是爲了把薛彥彤給禍害了?
可是,薛夫人禍害薛彥彤做什麼?薛彥華可比這姑娘有本事多了!
那些事兒,輪不到她來操心,所以,她也不多問。
點了火堆,收拾了兩條魚烤着,這纔將剩下的魚給收拾着。
抽了野草編成結,將收拾好的魚一條條的串過去。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
楚慈串着魚,薛彥彤走在後頭一條條的數着;楚慈將最後一條魚串上時,那人跳了過來,大叫道,“小子,三十二條魚,你打這麼多魚做什麼?”
“我拿回去養啊。”楚慈回的一本正經。
薛彥彤‘哦’了一聲,點頭往火堆而去;走了一半,又大步折回,擡手便往楚慈腦袋拍去,“你小子耍我!魚都死了,你怎麼養?”
原來你也知道啊!
這麼明顯的事兒,你還問我,我能怎麼回?
沒有魚網,用竹杆捉的魚自然是死了,拿回去除了吃和曬魚乾還能幹嘛?
自個兒問的怪,還來怨她答的不正經嘍?
楚慈表示,這姑娘不是一般的逗!
那人明白是被楚慈耍了,自然是不高興的;正準備耍大小姐脾氣,楚慈指着金黃的烤魚說道:“公子,魚好了!”
提到吃的,那人立馬回身,大步走了過去,卻是坐到草地上,一副大爺的模樣看着楚慈。
楚慈將串好的魚往草地上一放,好笑的看着薛彥彤,“公子看我作什麼?魚烤熟了,拿起來吃就是了。”
“廢話!那麼燙,你給我拿啊!這麼燙,把我的手燙壞了怎麼辦?”
薛彥彤回的理直氣壯,楚慈表示,這人真是沒救了。
想學人家江湖人,卻又保留大小姐的作風,這世上哪兒有這麼好的事兒啊?
搖頭折下兩片芋葉,楚慈將魚小心的取了下來,用芋葉包了遞過去,“吶,公子試試。”
烤魚色澤金黃,聞起來特別的香;薛彥彤接過便是忍不住的張嘴去咬。
(16號兩章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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