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陌瞧她這副模樣,上前一步,笑言中帶着冷漠語氣,說道:“六妹如今也學會了一些高明手腕,倒是讓我有些意外的。我留下,並非要揭穿妹妹的手段,我是欣慰妹妹終於明白當如何與人相爭。”
楚慈面上帶着喜色,卻又有些忌憚,面上神情恰到好處的表面出她想親近,又不敢親近的情緒來。
楚月陌又道:“妹妹倒是篤定能坑到銀子,若是坑不到銀子又害了自個兒,豈不是自討苦吃?這一招可是險的很的!”
這問話,卻是滿滿的擔憂。楚慈那些忌憚防備在瞧着楚月陌面上的憂色時,神色之中透着難掩的得意,輕快的說道:“我肯定能坑到銀子的。邰大夫一向寡言,又不與楚家親近,爹爹總不至於去問吧?且,我可聽說楚家在西沙還是有些名頭的,爹爹如何能讓我在外頭欠了銀子?”
就憑這點?解了心中之惑,楚月陌心中一笑。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憑着這點就敢來坑銀子,果然是個上不得檯面的!
“罷了,你這次也是冒險。你將二姨娘的銀子坑了一次又一次,她讓念柔回來也在情理之中。想來你也知道,念柔回來,你必然討不得好;故此,你將念柔拒之門外也是應該的。”
“就是,大姐也知道那人沒安好心!”楚慈重重點頭,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如何能讓念柔那叛主之人再回來?”
“可是,六妹可曾想過?念柔回不來,她還會派別人來,到時還不是一樣的?既然六妹知曉了她們不安好心,何不將念柔留下,來個絕地反擊,讓二姨娘自食惡果?”
隨着楚月陌說的越多,楚慈的目光便是越發的亮;待得楚月陌說完,楚慈似被這計謀給驚着一般,隨後一握拳頭,激動的說道:“大姐這計着實厲害!好!我便這般去做,我倒要瞧瞧,二姨娘還能耍橫到何時!”
瞧着楚慈面上的喜色,看着她躍躍欲試的模樣,楚月陌溫柔的點頭,輕拍着楚慈握着的手,看着她手上的傷,憐惜的說道:“我纔出府幾日,你便傷的這麼厲害。額頭的傷有發能擋,可這手上的傷若是留下了疤,可如何是好啊?哎……”
楚月陌轉身走了,房門再次關上之時,楚慈收起了面上的情緒。坐到椅上,倒了杯冷茶一口飲下,這才淺淺一笑。
美人如蠍,這句話倒是聽過,也瞧過不少美人耍陰謀詭計。可是,那些耍手段的跟楚月陌比起來,那可真是天冠地屨。
楚月陌的計劃,是要置她於死地啊!原主這個親姐姐,可真像一朵毒蘑菇,美則美矣,卻是碰不得的。
不過,既然楚月陌她給指了路,她也不能駁了人家的一番美意不是?
將杯子往桌上一丟,把坑來的銀子隨意一收,說道:“念柔,進來吧。”
懸世堂
從密室出來,師徒二人面上雖是平靜,微閃的眸子卻是表明了各自心中不如表面那般不以爲然。
“師父,你覺得,她是真的會按楚月陌的法子去辦?”小伍問完,卻又自個兒搖了頭。他總覺得,楚慈不應該那麼笨的。
雖說那計劃看似對楚慈有益,可是,細細琢磨起來,卻是魚死網破之計,若是楚慈真按楚月陌的計劃去辦,只怕會與二姨娘鬧個兩敗俱傷。
卷着袖口,邰正源往後院而去;打了井水,捧着井水往面上一浸,冰冷的井水便讓一夜未眠之人舒服了許多。
洗漱之後,邰正源放着袖口,淡漠的說道:“看下去便知道了。”
他總覺得,這一次,楚慈會讓楚家內宅翻天覆地,而她,會安安穩穩的抽.身,過着她想要的生活。
他從來沒想到,楚慈作起戲來,竟是比宮裡頭那些猶如戲子的女人有過之而無不及。楚慈給他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高順帝將她帶入後宮的景象。
“念柔,想必你也知道,你的身份想當上楚家正室,那是天方夜譚。但是,丫鬟不行,你就不能給自己討個名號?”
將所有銀子放到桌上,楚慈似在認真的數着銀子。可她說出的話,卻是讓念柔的目光從桌上的銀子轉到她面上去。
“六小姐此言,奴婢不懂。”
“你可知,薛家有個姨娘是黎夫人跟前的丫鬟擡過去的?”
“這個,奴婢並不知曉。”這一點,念柔倒是無需說假,她是真的不知。
“想要受人敬重,坐上該有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人不可能一輩子都是奴才,也不可能一輩子都受人欺辱。你瞧瞧我現在,不就是在一步步從泥裡往岸上走嗎?”手指輕輕的掃過銀子,楚慈面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這笑,與那日立於街道,與楚月澤說話時的笑意相同;那時楚月澤被她的模樣震住,此時的念柔,同樣被她神情中的孤傲佔了眼。
“六,六小姐。”念柔想說什麼,卻覺得這樣的六小姐讓她陌生的很,這一刻,她只覺得眼前的六小姐似換了個人,那份氣度似與生俱來一般,令人心生敬仰。
“念柔,與我合作,我會讓你翻身爲主;楚家既然不容我,我便將楚家翻個天。若將楚家當作一片天地,你可敢與我一起翻天覆地,改朝換代?”
翻天覆地,改朝換代?
念柔狠狠的嚥了嚥唾沫,被楚慈的話給驚的說不出話來。
“你若怕,我便尋別人合作,我也不怕你將我的話說了出去。反正,你說出去也沒人會信。”面帶笑意看向念柔,楚慈笑道:“可你的命,卻不會因爲爬上爹爹的牀而有所延長。”
“六小姐,奴婢願與你共同進退!”
合作,要的是利益。誘餌,很重要!
楚慈點頭淺笑,“念柔生的果真是好看,可底子好,也得好生保養纔是。想來胭脂水粉是沒有的,過兩日出府,我給你帶些東西回來。”
說罷,退了眸帶喜色的念柔,楚慈這才上牀休息。
一個計劃,無限衍生。當楚月陌將計劃與楚慈說時,楚慈已經是明白,她在這家裡再呆下去,只能等死!
她對楚柯明而言,可有可無;對於楚月陌和二姨娘而言,她稍有手段,便會引來二人的殺意。
既然都是要殺她的,她如何還要任人算計?
又是一夜到來,楚家又是一陣的尖叫;只不過,這一次不是楚月蘭也不是楚慈,而是三小姐楚月琦。
當楚慈帶着念柔趕去時,只見着楚月琦已是嚇暈了過去。牀上的人面色蒼白,三姨娘在一旁哭的撕心裂肺。
人還沒死呢,就這麼哭了?淡漠的看着這一切,楚慈真是想不到,當初這些人合謀打殺原主是怎樣的心情?
自己女兒是人,別人的女兒就不是人?自己女兒當個寶,卻帶着女兒將別人的女兒往死裡整,這種人也配當母親?
又是鬧了一通,衆人也就散了。楚柯明看着跟在楚慈身旁的念柔,本就惱火的人,頓時有些怒形於色。
念柔可是說過的,今夜與他試一番冰火.兩重天,可是他沒等來念柔,卻是等來了楚月琦這破事兒,自然是心裡頭不痛快的。
待人都走了,楚柯明這才以關心楚慈的傷勢爲由,與楚慈緩步而行,說道:“我還以爲,小慈是要將念柔換到哪個姨娘身邊的。”
“我。”楚慈目光下意識的看向前頭的人,那人分明沒回頭,楚慈卻是慌忙垂眼,說道:“我還是將念柔留在身邊的好。”
楚柯明目光一沉,目光微前頭掃了一圈,又轉首看向楚慈,似不解的問道:“小慈有這想法自然是好的,到底是自己的丫鬟,用的順心的,換來換去也麻煩。只不過,小慈是如何想明白的?”
“我,我……”楚慈似有難言之隱。
楚柯明目光微閃,退了丫鬟,這才問道:“小慈可有什麼不方便的?與我說說。”
“我,我也沒什麼,我……爹爹,我累了,好些日子這般折騰,我身子弱,受不住。”楚慈顧左右而言他,甚至沒行禮便慌慌張張走了。
走之前,看向楚月陌的忌憚神情,恰到好處的被楚柯明看了個清楚。
楚柯明眯着眼看着楚月陌拐角而去,收回眼時,瞧跟着楚慈的念柔悄然回眼,與丫鬟說道:“自個兒去休息,不必伺候我了,我回自己院子休息。”
丫鬟只當楚柯明是被這些日子的事給攪的煩心了,應了聲是,自然離開。
楚柯明躺在牀上等着,半個時辰之後,聽着院門被人開了又合,甚至還上了扣。緊接着,便是腳步聲緩緩而來,還帶着淺淺水聲。
點燃燭火之時,便見念柔那小女子一手提着一個小桶,含羞帶怯的看來。
“你怎麼來了?”楚柯明明知故問。
念柔面上一紅,將桶放下,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我瞧着老爺看來,聽着老爺的話,我只道是老爺讓我夜裡來的。”似以爲自己會錯了意,念柔慌忙提起小桶,轉身欲走。
(補5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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