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彥東不由想着,若真有一人要死,那就讓楚月慈去死吧!楚月陌有太子和方正傑護着,誰敢把她怎麼着?反倒是楚月慈不知死活找麻煩,纔是自尋死路!
因着楚月蘭手斷了,二人也沒法溫存。商談之後,膩歪一陣便各自歸家。
想到楚月陌就要身敗名裂,想到自己終於能揚眉吐氣,楚月蘭心中便是止不住的激動。
楚月蘭激動,楚月陌卻是躺在牀上面色慘白。
從昨夜開始,腹痛便是難以忍受。以往用了藥,下.體便無異味。可今日卻不知怎麼的?腹部一痛,下.體便是髒物不止,陣陣惡臭令她自己都噁心。
在牀上躺了一日,夜裡終是受不住了,楚月陌派人請了大夫來瞧。
這大夫平日裡得了不少的好處,外加受了威脅,威逼利誘之下,倒是能守口如瓶。
仔細檢查一通,大夫蹙眉說道:“大小姐這是染了污濁之物,平日裡當多注意下.體的清洗啊。”
楚月陌聞言大怒,冷聲說道:“我夜夜以藥清洗,怎麼染了污濁之物?”
面對憤怒的楚月陌,大夫無話可說,只得開了方子走人。
馬車之上,大夫搖頭,神情之中卻是不屑。伴着一聲冷哼,嘀咕道:“長得再好看,不也是廢了?脾氣還不小!
摸了摸懷中的銀子,卻又釋然。若非銀子多,他纔不來伺候那壞脾氣的楚月陌!
正在想着要不要去喝點小酒再回家?馬車卻是停了下來。不喜掀了簾子,剛要呵斥,卻見一名黑衣人手持大刀,面色發寒的立於車旁。
楚月澤面戴黑布,看着這個害死她孃親的幫兇,真想一刀下去取了狗命。可一想到計劃,只得一聲冷哼,輕輕鬆鬆的將大夫給提走。
話分兩頭。當大夫哆哆嗦嗦被楚月澤帶走之時,楚月陌卻是痛得在牀上翻滾不斷。
腹間的痛令她面色慘白,額頭的汗似水一般滾落。如此的痛不欲生,令她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
丫鬟端着藥進來,瞧楚月陌這模樣心中極是害怕。很怕楚月陌一時惱怒又對她下手。
好在楚月陌此時無力動手,由丫鬟扶着喝了藥,便是軟軟的倒了下去。
本以爲喝了藥會好許多,沒想到卻是適得其反。那藥喝下非但沒有效果,反倒讓她痛得恨不得剖了腹才滿意。
楚慈只知道宋文傾對楚月陌做了手腳,卻沒想到,他竟是這麼狠,讓楚月陌痛得死去活來。
所以,那夜貼着她手背飛向楚月陌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居然這麼能折磨人。
楚慈以眼神相問,宋文傾卻是不答。他纔不會說,他這是嫉妒使然。
當初若非他諸多算計,又如何能讓穆誠與她過於親近?楚月陌用噬腑赤線算計楚慈之時,他錯過相護的機會;如今楚月陌還不知好歹對楚慈下手,他哪兒能忍?
不可否認,他就是小肚雞腸,就是見不得這些人算計楚慈!
在空院聽得楚月陌的淒厲慘叫,楚慈揉着宋文傾的臉說道:“這樣也好,明兒個大家都會傳她出了何事。”
宋文傾面上是柔和的笑意,乖乖的低了頭讓她揉着,哪怕是行着歹毒之舉,可與她一起,做什麼都是歡喜的。
楚慈揉得夠了,心情不錯的手牽手離開。這一夜,自然又是好一番溫存,嚐到妙處的人好似有些食髓知味,對於令他展現媚態之事也是越發積極。
宋文傾沒料到自己耍橫不成反被壓,雖然滋味兒是不錯啦,可是總成下面那一個,他覺得好委屈啊!
空有一身本事卻被壓得成了喘氣兒的那個,他有些炸毛!
楚月陌夜裡鬼叫不斷,其叫聲之悽慘,足以令人懷疑是否遇了不測?
楚柯明在院外焦慮的來回走動,大夫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卻是一次比一次更惶恐。
“巫大夫,你倒是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夫從屋中出來之時,楚柯明捉着人便問道,“前些日子不是好好的?怎的說發作就發作了?”
第一次離開之時被人‘請’去喝了會兒茶,此時大夫面對楚柯明的質問,以抹汗的動作掩飾自己的心虛,“大人有所不知,大小姐用藥太多,身子一時承受不住。”
楚柯明啞然,一時不知如何駁之。
大夫又道,“得換個藥方緩緩,待身子好些了,再換回那個藥方。”
大夫說的煞有介事,楚柯明又不懂醫術,自然是大夫說什麼便是什麼。
送着大夫出門時,楚柯明千叮嚀萬囑咐,可千萬將此事瞞下。大夫也是點頭表示絕對不會讓大人失望。
可是,那人早晨之時還信誓旦旦,下午這事兒就傳開了。
當下人來稟,楚月陌之事如今已是傳開之時,楚柯明都覺得是他聽錯了!
可是,當他進了茶樓,聽得說書先生將楚月陌之事分了上下兩回妙趣橫生的道出來之時,惱得當下失了理智,衝上去就是一拳頭。
說書先生表示我很冤枉啊!我不過就是說一個妖世錄便被揍了,哪條律例規定了不能說玄幻故事了?
等到說書先生喊完冤,楚柯明這才懵了,“你說妖世錄?”
“可不是嘛!草民正說着那作惡的狐妖自食惡果,被自己的詛咒反噬再難受孕,更是連房事也行不得之時,大人就是一拳頭揍來。草民冤枉啊!”
說書先生喊着冤枉,衆目睽睽之下,楚柯明一張老臉發紫,最後大步離去。
這事兒還沒完,那說書先生接着說完之後,一名喝得醉熏熏的大夫扶着門走了進來,“你這故事,怎麼和楚家那大小姐一樣的?”
楚月陌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躺在牀上調養,全然不知自己的事已是傳得沸沸揚揚。楚柯明不敢刺激楚月陌,下令誰敢多言一字,直接亂棍打死!
就在楚柯明焦頭爛額的出門想法子之時,之前得了銀子不見蹤跡的何大夫卻是回了南灣,更是恬不知恥的去了楚家,尋楚月陌要銀子。
楚月陌不明白何大夫爲何還活着?她分明交待事後便殺人滅口,爲何還讓人活着回來了?
一面讓下人招呼着那人,一面氣勢洶洶的去了楚月蘭的院子讓她說個明白。
可此時楚月蘭卻不在府上,聽說是去逛街了。楚月陌更怒,她在家中受盡苦楚,楚月蘭那個賤人手斷了卻還要跟人私會,簡直不要臉!
心中不喜,卻發現過往丫鬟、小廝看她的目光有些怪異。楚月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他們的目光最後都落到了她的腹部。
下意識的握了雙手擋了旁人視線,楚月陌惡狠狠的瞪了過去,“看什麼看?仔細將你眼睛挖了!”
本就不敢多言的人,聽得此言更是嚇得不輕,慌忙跑開,留下楚月陌一人在青石路上心中不解。
那大夫來尋楚月陌,一開口就要一千兩黃金。楚月陌聞之,冷笑兩聲,“何大夫,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啊!之前給你的還不夠?怎麼走了又回來了?”
何大夫乾笑兩聲,說道:“這事怎麼說呢,我的家本是在南灣,如今卻因爲大小姐的事不得不遠走他鄉。如今我是走投無路,只能回南灣。所以,大小姐還是將該給的給了才行,不然我一無所有,這一急起來,大家都不好過。”
這擺明了就是威脅,楚月陌卻是無力咒罵,只能冷笑着看向大夫,“一千兩黃金不易得,你且等等,我問問家父,看看此時能給你多少?”
說罷,當真去了書房。只不過,此時楚柯明根本就不在府上,而她能尋到的,也只有守在書房中的鵬飛。
楚月陌沒有廢話,走進去便是一聲令下,“呆會兒你送姓何的出去!送他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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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飛會意,當下領命。
楚月陌回到廳中,神態自若的說道:“一千兩黃金委實不少,我這一時半刻也拿不出來。既然你回了南灣,不如這樣,我讓父親的人帶你去錢莊先支些銀子,剩下的,待父親回來再送到你家中。”
何大夫看了看楚月陌,又看了看鵬飛,冷笑說道:“早聞大小姐手段高明。可大小姐可別想在我這兒耍花樣。你的事兒,我可有證據在手,若我有個什麼閃失,你就等着身敗名裂!”
撂下狠話,何大夫轉身便走。
鵬飛得了暗示,親自送了何大夫出門。走過偏僻的巷子之時,鵬飛忽然出手,袖中匕首刺到何大夫肩頭,換來一聲慘叫。
本該一擊斃命之人,卻似得了上天庇護,此時有馬車從此經過,似驚了鵬飛,令其不敢追去,便讓何大夫從眼前逃離。
何大夫震怒,口中大喊着‘救命’,一口氣跑到街頭之時,引來衆人視線。
“殺人啦!楚家的大小姐做賊心虛要殺人滅口啦。救命啊!救命啊!”
彼時街上還傳着楚月陌的事兒,此時又聽何大夫喊着楚月陌殺人,頓時一羣人圍了上來。
“楚家那大小姐楚月陌好生歹毒啊!她害死了楚家的七姨娘,卻要反過來殺我滅口。我也是被逼無奈纔給她做了僞證,她居然如此歹毒,此等毒婦,簡直該天打五雷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