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

聽說三月桃花爛漫,是春降臨的象徵。

今日陽光特別好。高空之中那輪圓日,顯得分外溫和,陽光穿透雲層,灑在了枝頭,那枝頭,花開兩朵,在陽光的照耀下,光暈籠罩着,別般豔麗與明媚。

微風吹拂而過,撩起輕如薄翼的絲髮,吹動了單薄的春衫,青綠色的衣袖與衣袂隨風輕擺着,勾勒出她單薄的身形。

本淡漠清冷的絕美臉龐上,忽的揚起一抹媚於桃花般的笑顏,伴隨着她柔柔的聲音,帶着喜悅、滿足。

“你回來了?山下桃花開得真好。”

“小和尚攔着我又唸叨了幾句,讓你久等了。”

手掌拂過她的臉頰,將那縷被風吹散的鬢髮別至她的耳後,蹭到了她的肌膚,如玉脂般,滑而柔,心中微漾,撫上她那白皙的臉頰,不出意料的,入手冰涼,輕嘆。

“春還未至便早早穿起春衫,你身子骨嬌,怎勸都不聽我話呢?”

“是是是,小悠若知錯了,殤殤自是有先見之明,小悠若愚鈍,頑固不化,不聽殤殤之言,真是自討苦吃,後悔不已!”

女子一本正經地念着,面目虔誠,而嘴角微揚,美目中滿是笑意,絲毫無愧疚後悔之意。

“少貧嘴!”

不客氣地一把拉過女子,將她摟於懷中,抓住她冰涼的小手,揉捏着,好似這般纔會讓她暖和些。

“自古有言,世上四大靠不住:春寒、秋暖、老健、君臣。春寒料峭,不懂麼?”

“你也說是靠不住了,說不定再過會兒這溫度便上升,到時候還不是要換春衫,多少麻煩?”

“又貧嘴!讓你多穿些,注意身子,還是我錯了不成?”

“是是是,殤殤有理,小悠若知錯了,在這兒向殤殤賠個不是,親你一下可好?”

女子嬉笑着,還真的就踮起腳來在男子俊美的臉龐上親啄了一下,笑眯眯地看着無可奈何的他,也不知將男子的叮囑聽進了幾分。

男子語塞,而柳眉微皺,沉聲道。

“你怕冷,又逞強,說實話!”

好像這招越來越不管用了,殤殤的臉皮是被自己鍛鍊得越來越厚了?祁悠若有些不開心了,蹙着眉頭,撇撇嘴,嘟囔着。

“……嫌麻煩嘛,穿那麼多,手腳不便,又勒得很,難受!”

還臃腫……難看!

男子輕嘆,更是摟緊了懷裡的她,輕蹭着她柔順如緞的秀髮,也不知是不是因爲在這小片桃林裡呆久了,她的身上散發着淡淡的桃花的冷香,讓他心曠神怡,心中柔軟了幾分,更是捨不得放開懷裡這個溫軟香玉。

“應當讓你留在炎京,待三月底再行路的。”

似心疼,似無奈,似縱容。

女子目光微閃,羽睫輕顫着,低首,眼簾微垂,掩去眸光,輕輕念着。

“我呀,從來都是認爲,風景的話,一處就夠了,它既得吾心,當爲永恆。可是後來,我動搖了,跳出那口狹小的井,我會看到廣袤的蒼穹,會看到溪水澗澗,而無不觸動我心,原來我是這樣的貪婪。

風景各迥異,它不同於人,又或許相同吧——久看生厭。”

男子沉默了會兒,忽的拉着女子就往山上走去——從他下來的方向。

山中有寺廟一座,安靜坐落,聞得香燭之氣,見得嫋嫋青煙,聽得般若清風。

階前有一小和尚,不緊不慢地掃着門口的枯葉,見得男子拉了女子又上來了,不由詫異了一下。

“你怎的回來了?”

“小和尚,掃你的地,不許在主持面前多言。”

小和尚奇怪地瞅了眼男子。

男子不過撂下一句話就帶着他身後的女子匆匆走進寺裡去了。

小和尚也不追問什麼,繼續安靜地掃着門前的落葉。

都說葉爲秋落,這入春的葉落得可不比秋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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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轉右彎,繞過了主寺,來到後園。

終是忍不住疑問,女子開口詢問,而聲音柔柔,絲毫沒有被男子匆忙拉趕而氣惱。

“我們這是去哪?”

“到了。”

男子忽駐足,將女子摟於身前,指向前方那一小片枯乾的樹木。

女子不解。

一些綠葉凋盡的枯樹罷了,有什麼值得好看的?

“這是桃樹,和山下那一小片是同時同人種的,品種也相同。”

就似怕凍着了女子一般,男子不由又將她摟緊了幾分,雙手不斷揉搓着女子冰涼的小手。

女子一愣,隨後莞爾一笑,似明白了什麼,輕輕念着。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殤殤,我似乎明白了你想告訴我的。”

男子聞言,不由揚起嘴角,正待說什麼,便聽得一蒼老而平和的聲音。

“敢問女施主悟到了什麼?”

“同地不同景,同景不同味。我說不得什麼大道理,也難及一個悟字,不過是知曉殤殤想告訴我的,無論是同一個地方的不同風景,還是不同地方的相同風景,如何看待都取決於人心,風景從某個意義上來說是死的,而人心是活的。

我膚淺地認爲是因爲看慣了一處風景,看煩了,看厭了,所以才逃離開來,想着或許換換風景,便是換了份更好的心境,其實還是我自欺了。”

女子清清淡淡地說着,嘴角揚起一抹自嘲,而又瞬間掩去,從男子懷裡出來,看向院門口的老和尚,恭敬地行了個禮。

“大師。”

“大師當不得,老朽不過一個老和尚,女施主不必行此大禮。”

“我聽殤殤說,當年您救過殤殤一命,便是殤殤的救命恩人,我理當向您表示尊重與感謝。”

老和尚聞言,眼皮不由一跳。

女子這話說得明白——要不是他曾救命於溟殤,她根本就不會搭理他這個老和尚。

真是……真性情的姑娘!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老朽應當做的。”而又忽的轉移話題,“女施主可喜山下那片桃花?”

“喜的,花開甚好。”

“看了寺中這片枯枝可覺悲涼了?”

“悲涼?”

女子搖了搖頭,纖細白嫩的手拂過一條光禿的桃枝,而在枝頭停住,輕撫那顆小小的花苞,揚脣而笑,笑容極淺而很真實。

“我曾聽聞,後開的花定比先開的花更冰姿瓊骨、清麗穎人,因爲它更懂得忍耐。”

“阿彌陀佛……”

——————

“叫那小子沒事別回來,這回倒好,還捎了個孽障回來。”

小和尚輕倚朱門,雙手抱臂,環胸而立,手中還持着那把掃落葉的笤帚。

清朗的聲音帶着無可奈何,而又抱着看戲的玩味。

“是孽障禍害,還是懸壺濟世,抑或是逍遙自在,念清,這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老和尚溫和而平靜地說着,那雙清靈的眼眸沒有半點起伏與波瀾。

“嘖,難不成還是取決於那小子了?”

老和尚只是溫和地笑着,輕輕念着。

“阿彌陀佛。”

“師傅,您說那小子怎麼就被相給迷了去,入邪了?”

“哦?念清竟是認爲他是被相給迷了?”

“難道不是?”

小和尚詫異反問,而後意識到什麼似的,清秀的小臉一紅,低首,念着。

“師傅,徒兒知錯了。”

“呵呵,無妨,念清還小,也不曾看過多少女施主,那位女施主相貌是極好的,也難怪念清也起了念頭呢。”

“師傅!”

小和尚是又惱又怒,羞愧不已,只是念着罪過罪過,而腦海中又浮現了那張絕美的面孔,小臉不由又紅了幾分,趕忙搖頭,想甩掉腦海中那個罪惡的影像。

“念清呀,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紅粉骷髏,白骨皮肉。這個道理,師傅我都不敢保證自己是否能泯棄相而不入邪,可是他不會,誰都會誤相入邪,而他絕對不會。”

小和尚怔怔地聽着老和尚念着這番話,似懂非懂,想詢問什麼,卻覺答案自己早就知曉,不該詢問的,所以握緊了手中的笤帚,又開始規規矩矩地掃地。

“成魔成佛,入邪入道,呵,一念之間罷了。念清,我們只能希望着,姑娘不要因爲他而入了魔邪纔是。風景與人心是麼……念清呀,姑娘的可怕之處在於,她太會忍耐了。”

——————

偌大樹幹,依稀可見微動的青綠色衣角,相疊着。

樹後有一女子被壓着靠着樹幹,嬉笑着。

“哎呀殤殤,佛寺淨土呢,這樣可是不合適的。”

男子自女子頸間擡起頭來,黑眸格外明亮與幽深,喃喃念着。

“小悠若,你竟然曲解我的意思?”

“哪有,你的救命恩人這麼說,我不就要這麼答咯,我可是按着你的意思來的……呀,呵呵,殤殤,別鬧別鬧,被人家看見可不好呢。”

鬆口,滿意地看着女子雪白如玉的頸上又留下了只有他可以留下的痕跡,嘴角微揚,手指輕輕撫過那些很是明顯的痕跡,說着。

“我記得小悠若可是說過的,野外,刺激。”

“這兒可是聖地,殤殤的膽子真大。”

“得了吧,這兒離寺院早有幾百來米了,少說這些沒用的來糊弄我,說,到底懂沒懂我帶你上山入寺看那小片枯樹幹的意思?”

輕擡她的下巴,凝視着臉上帶着嬌媚笑意的她,不由心神盪漾。

“自然要懂的!殤殤的心思可是從不會瞞過我呢!”

男子不以爲意地睨了女子一眼,而又開始細心體貼地爲女子整理好散亂的衣領口。

女子又忽道。

“殤殤,你再這麼不‘節制’,我可就沒多少衣衫穿了,領子口件件被你拉大,鬆鬆垮垮的,難看死了!”

多少抱怨,多少調侃,多少曖昧不清。

“你是在暗示我什麼?”

“哪有暗示,不過抱怨殤殤總拉扯若兒的領子,惹得若兒好是苦惱。”

“幾件衣服罷了,怕我養不起你?”

“怎會?我呀,最最中意的就是你有錢……”

“說這話,不怕我生氣?”

“殤殤疼我,怎會生氣?這有錢人多呀,可是像殤殤這樣,又有錢,又長得帥,還有本事的,可不多呢!”

“是在誇我?”

“說事實嘛!殤殤,你在害怕擔心什麼?”

女子忽的話語一轉,而眉眼間皆是笑意。

男子一怔,指尖撫着女子脖頸上那曖昧的痕跡,目光迷濛。

“風景與人心,也只有你能說出這樣曲解我意的話了,何必?主持不會拿你我怎麼樣的。”

“老和尚愛念叨,我可不想自找沒趣。”

“可你也不能說出那番見解,你是在誤人。”

“誤人?”

女子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繼續道。

“怎麼理解你傳達於我的,是我的事,怎麼理解我所理解的,是老和尚的事,又與我何干?我不過念,一念之差,入邪入道,全憑個人,與他人無關罷了。”

“你不該曲解我意的。”

似愣了許久,他才喃喃吐出這句話,幾多無奈與悲涼。

女子目光微閃,沉默着,忽伸手拉過他的手,片刻便覺自己冰涼的小手尋得了安心之地,那麼溫暖,那般依賴。

“殤殤,我也並非不同意你所說,你又在向我抱怨什麼呢?”

就似不相信一般,伸手將女子緊緊摟於懷中而不去看她的容顏。

“小丫頭,你說,我該有多大勇氣和信心來喜歡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女子沉默了會兒,而後忽言。

“忍受不了就放棄,我不會怪你。”

像是聽到什麼駭言一般,男子簡直不敢置信,擡起女子的臉頰,盯着她絕美的容顏,低低說着。

“你這般不在乎?你是我的妻,不過就差個形式,就是連你……”

男子本想說,就是連你的身子也是我的了,你除了我不需要別的傢伙!怎麼可以,你不可能也不可以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

可是,他的話戛然而止,看着她絕美的容顏,看着她那明媚的笑靨,看着她這般乖順地依着自己,他說不出口了,不忍心質問,不忍心責怪。

“所以呢,殤殤可是後悔了?”

女子就是這般淺淺的笑着,眼神明媚,小手撐在他胸前,依着他,這般乖柔。

“誰讓我的眼中只能看到你?你是特殊的,也是唯一的,別再說這般不負責任的話,你可是奪了我身子的女人。”

女子聞言笑容微僵,而後笑意擴大。

“殤殤,你剛纔,莫不是怕我負了你?”

“你還敢說!”

“果是如此?”

女子笑得花枝亂顫,無所忌憚,眉眼間皆是笑意,滿意地看着男子惱羞成怒,而又不敢發的糾結,眸光不由柔和下來,笑容清淺,柔聲細語着。

“就似殤殤說的,無論是一處風景還是多處風景,無論風景如何,無論我走去哪裡,你都會陪着我,我看厭了,看膩了,看倦了,你都會默默陪着我去下一個地點,做我的依靠,不會厭,不會膩,也不會倦。”

男子聞其言不由一怔,而又重新將女子緊摟於懷,輕蹭着她柔順的絲髮,嗅到了她身上那還未散去的桃花冷香,覺心緒就那般平靜下來了,這般安心與愜意,很想就這麼一直擁着她,那麼真實與美好。

“你是懂得了呀……”

“我說過啦,你自己不信還這般較真……真可愛。”

“我問你,你言其它,我怎的相信你不是敷衍於我?”

“小家子氣的殤殤……”

“口胡!欠罰!”

“呀……癢!殤殤別、別,住口啊,癢!”

看着她如玉的頸上那些點點紅紅的痕跡,嘴角不由微揚,伸手輕輕撫過,而眸子顯得幽深了。

“小丫頭。”

“怎的?”

“我很中意你,想來會一直中意下去,你呢,已經不喜歡我了麼?”

不然怎麼會說出那般不負責任的話。

“我何時說過喜歡你麼?”

“!!”

“殤殤也真是可愛,我不過是答應成爲你的妻,我們的第一次也不過酒後亂情,以後順便繼續發生了些關係,殤殤怎那麼就咬定我喜歡你呢?”

“你、你……”

男子已經是羞惱地說不出話了,明知她此言不過調侃——就和平時一樣。可她這麼說,他居然沒有什麼理由來反駁!

見男子竟是一氣之下,放開自己就徑自往前走了,女子又是覺他分外可愛,站在原地並未走開。

果不其然,見得男子大步行了幾米就驀然駐足,沉默了會兒,轉身走了回來。

“怎麼不跟上!”

咬牙切齒,幾乎從牙縫中蹦出的字眼。

“你走這麼快,我怎麼跟得上?自是等你回來接我咯。”

女子說得理所當然,漫不經心。

男子抿脣,上前了幾步,將女子攔腰抱起,看到了女子臉上的錯愕與緊張,下意識地抱住他的脖頸,他才覺得自己鬱悶的心情好了許多。

“你抱我做什麼,我又不是沒有腳。”

“抱着你走,讓你省力還不好?怎的還來責怪我。”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就好了。”

緊緊摟住他的脖頸,生怕他把自己摔下來,而剛纔嬉笑的表情蕩然無存,有的只是緊張。

怎麼調戲她,她都可以笑着反擊,可是除了攔腰橫抱!

因爲失去了重心,讓她無措,讓她緊張,讓她沒有任何方向感,所以輕而易舉地擊碎她所有的理智。

“小悠若。”

“放我下來,殤殤,放我下來……”

男子駐足,抿脣,看着慌亂無措的她,忽然低首吻住了她喋喋不休,嚷着讓他放她下來的小嘴。

女子一怔,竟是覺輕鬆了許多,眸光微閃,摟緊他的脖頸,仰面親吻上去。

就是吻得纏綿悱惻,絲毫不在乎身在何處了,而忽的兩人皆睜開了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警惕,分開來。

溟殤將祁悠若輕放下,而後擡頭,凌冽的眸光掃向了一棵大樹,沉聲道。

“誰!”

不過一會兒,聽得溫潤如水般的聲音,是個男子。

“小水,我就說,應當趁剛纔什麼也沒發生就過去,而不是乾等着讓弄影他們過來呀。”

接着是驕橫柔媚的聲音,是個女子。

“嘁,我怎知弄影這個不要臉的對小然這麼飢渴。”

而後,就有兩個人影從樹後走出,一個白衣男子,眉目柔和,卻透着清冷,他牽着一個戴着黑袍帽的紅衣女子,帽檐掩去了女子的容顏,只見得她那白皙小巧的下巴和紅豔的嫩脣,想來也定是個美麗的姑娘。

“清洛?”

祁悠若眼中閃過一絲訝然,而又看向了清洛牽着的女子,詫異爲什麼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好久不見。”

清洛淺笑,而後看向身旁的女子,輕嘆。

“小水,不準備摘下衣帽麼?”

女子聞言抿脣,而後沉默着,最後輕輕嘆息着,伸手摘下了帶着的衣帽,剎那芳華。

祁悠若與溟殤皆是一怔,讓他們驚豔的不是這個女子長得有多麼傾國傾城,美豔絕倫,而是那副長相,那副長相……

“她,是誰?”

祁悠若不敢置信,怎麼會這麼像,這個女子,爲什麼會長得和自己這般相像!

“我叫若水。小然,是你想殺的人。”

“哈?”

祁悠若覺莫名其妙,而盯着若水,緩緩道。

“你是若水?她的記憶中有你,你是她最愛的女人,也是她該恨的女人,但絕對不是她最想殺的人。”

“她?小然,你怎可用陌生人的語氣,用‘她’來撇開你前世今生的關係?”

若水看着祁悠若,那般絕美的臉龐,亦如子然般的絕美,那淡漠的眼神與明媚的笑顏,分明就是她,是她的小然!怎麼能,怎麼可以裝作不認識……

祁悠若困惑地看着那般癡癡望着自己的若水,只覺不是滋味,微蹙眉頭,淡淡道。

“如果你當我是祁悠若,我們姑且可以重新認識,不過,你要是執意認爲我是子然,那麼對不起,我覺得我們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若水抿脣,低首,纖細白嫩的小手攥緊了衣角,看着有些委屈。

清洛見狀,輕輕嘆了口氣,將若水輕摟於懷中,緩緩撫着她的秀髮,喃喃道。

“我只道你別再執着於過往了,子然不恨你,你莫再自責自怨了,你怎的就如是想不開呢?”

“你讓我忘記過往?你讓我當做不曾認識小然麼!你是想讓我和你們一樣忘記過去麼!呵,你們都忘了,都不曾感觸了,你們都是重新投過胎的人,只有我,只有我,保留着那段回憶,獨自存活到現在!憑什麼?憑什麼只有我在乎了,爲什麼你們都不在乎了!”

若水猛然推開清洛,發泄一般地喊叫着,而莫名地淚眼迷濛,跑開了。

“小水!”

清洛趕忙將若水拉了回來,緊緊摟在懷裡,不准她再跑離了。

“你聽我說小水,你聽我說!我們的記憶還在,我們沒有忘記你,你承受的痛苦與壓力實在太多,這麼多年了,你一直這麼活在痛苦中,你不覺得厭倦了麼?小水,相信我,不值得,爲了我們,你這樣真的不值得!”

若水停止掙扎了,靜靜趴在他的胸口,也不言語了。

祁悠若與溟殤相視一眼,皆看到了彼此間的無奈。

祁悠若往前幾步,緩緩道。

“雖然很不想打擾你們這般相親相愛,但是,你們尋我們可有事?”

清洛擡頭看向祁悠若,輕聲道。

“是的。子然,你不曾發現你的蓮玉又不見了麼?”

祁悠若微揚眉,淡淡道。

“出炎京的時候就發現了,尋了幾次,不曾找到,想來也是這暗中人的所爲了吧?”

清洛沒想到祁悠若和溟殤已是猜出了大概,點了點頭,道。

“是的。因爲他嫌棄你們只會遊山玩水不思進取,故而徑自拿走了蓮玉,準備自己收集剩下的靛、紫兩光。”

“那倒是省了我們的力氣咯?”

清洛抿脣,搖了搖頭,無奈道。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可是想借助蓮玉的力量是真的。縱得尋到了剩下的兩光,你畢竟是蓮玉的主人,所以只有通過你才能將剩下的兩光收回,故而,我的任務便是帶你們跟着我的路線走。”

“我們憑什麼要聽他的?”

“就憑他的可怕,而他的可怕在於,知曉你心中的痛,準確無誤地抓住你的軟肋,就比如,子然你今世的來處……”

祁悠若聞言瞳孔赫縮,而後垂眸,冷笑。

“他是誰?”

“逆天而行者,天闌。”

——————

街道寬敞,人流往來,目不斜視,匆匆來回。

他們哪有功夫和閒心停滯下來看那些既陌生又熟悉的風景,都不過路過,不過過客,不過是每天都演來演去的一場戲,不同的是,時間它沒有靜止,所以從來都不是彩排。

他們要趕着去完成既定任務,也要去接受下一個任務,反反覆覆,總是忙碌,就算相識之人擦肩而過,也只是公式化的微笑,那般敷衍。

倚着窗口靜靜望着,這城鎮的氣息可比郊外複雜多了,而換個角度言,又是簡單多了——那麼機械的重複規律,可不就是簡單多了。

“小悠若,你倚在這兒看大街差不多都快一個上午了,在想什麼?”

輕輕環過她的腰身,靠在她單薄的肩膀,感受到的是涼風吹過的冷意,輕嘆。

“不知道春寒料峭麼,跟你說多少次了?”

“有什麼關係,不是有你嘛。”

女子嘴角微揚,笑得那般如沐春風,而後又說着那般血淋淋的話語。

“我呀,在想着怎麼手刃那個見不得人的傢伙,是不是手撕會更好?”

男子再嘆。

他知道,她所說的“見不得人的傢伙”是指清洛說的叫天闌的傢伙。

“生氣了便直說,你這般笑裡藏刀的模樣可瘮人了。過來,我剛爲你沏了杯熱茶,驅驅寒氣。”

說着,就不由女子分說地將她帶到了案几邊。

女子果見得茶几上正安放着一盞茶,茶煙嫋嫋,茶香四溢。

“這茶樓的茶甚是不錯呢……”

男子嘴角剛揚起的那抹愜意的笑容隨着女子的動作而僵硬了,額角微跳,咬牙切齒。

“你在做什麼。”

“喝茶呀。”

女子無辜地眨眨眼,擡頭看向一臉憤懣的男子。

她是在喝茶呀……

男子握拳,立馬奪過了女子手中的杯盞,放在了案几上,用手捧過女子的臉頰,擡起她的下巴,眉頭緊皺。

“你這大條的毛病何時改改?茶是我剛泡的,你這麼直接喝下去,也不怕燙了去!張嘴,讓我看看有沒有燙傷?”

女子一怔,遂而噗嗤笑出聲來,反手摟過男子的脖頸,踮腳靠近他,糯糯地喃語着。

“我還以爲你想說我不能將這茶當水那般直接喝,要品什麼的呢。”

“我還指望你會品茶?解渴、驅寒氣就好了。茶始終是茶,附庸風雅什麼的還是去別處吧,最基本的還是一種飲品。快張嘴,讓我看看到底燙傷沒有!”

看着女子本粉白的脣瓣漸漸紅潤了,男子眉頭皺得更深了,自責剛纔怎麼沒等茶溫度降了再叫她過來喝。

聞言,女子笑得更燦爛了,美眸就似星墜入了般,那麼燦爛明亮。

“殤殤,我好喜歡你這麼擔心我的模樣呢。”

再湊近,再湊近,看着他本還幽沉的眸子驀地一凝,而後閃過懊惱與鬱卒,隨後一絲的狡黠與邪意。

嗯,這才“悟”了麼?

“湊我這麼近做什麼?看你說話這般利落,當是沒燙傷了纔是,那倒是省得我的醫藥錢了。”

說着就鬆開了捧着女子臉頰的手,抓住了女子摟着自己脖頸的手,好不無奈。

“你這般摟着我又是做什麼?不怕把我勒窒息了麼,快鬆手。”

“你確定?”

不鬆手,反而摟得更緊,笑眯眯地說着,笑容愈發燦爛起來。

男子沉默了下,凝視着女子那燦若星辰的眸子,以及她那絕美的容顏,充滿挑釁的笑容,眸光不由越來越幽深了,就似寒潭深淵一般,而又不盡同。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鬆開了抓住女子雙臂的手,改而摟上了女子的腰身,低首輕而易舉地吻上女子那漸漸紅潤的脣瓣。

——————

手指輕繞過他那如錦緞般的墨發,喃喃着。

“我曾聽人家說,不自由,毋寧死。我呀,是討厭死了這種被人利用着,什麼都不知道,莫名其妙地失去自由的感覺。”

“還說不生氣,明明氣得要死,裝什麼淡定呢?”

笑着將女子摟入懷裡,頭俯到了她的頸間,輕輕齧吮着她那白皙滑嫩的脖頸。

“我有說我不生氣麼?淡定?那是氣急了都懶得發作了。嘶……輕點。”

女子倒吸一口冷氣,脣瓣輕咬,目光微迷。

“白日宣淫不好吧?”

“剛纔都宣過一次了,再來一次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可不記得你是這麼在乎禮節的。”

“不是在客棧麼,那兩個傢伙也在……”

女子悶哼了一聲,垂了男子一記,嗔怒地瞪着他,不滿他的不知輕重,可軟綿綿地沒什麼氣力。

“你不覺得只有在這樣的時候他們纔會離我們遠點麼?”

男子不過輕笑,撫過她汗涔涔的額頭,而目光沉了下來,繼續道:“真不喜這種變相的監視啊。”

“逃不了麼?”

“逃了就不會再追來?”

“……”

“所以呢,還是靜觀吧。來,我們繼續。”

“!!”

晚間共餐食之時,若水眼尖,“一不小心”就瞅到了祁悠若脖頸間那嫣紅的印記,瞬間掃向了溟殤,滿滿的都是殺氣。

——————

街道繁華,四季皆是如此,這兒是永不會熄燈的城市,這座城市有着神聖不可侵犯的名字——聖城。

行走在街道上,看着人羣來來往往,少女不由輕嘆,愈發惆悵。

她居然又回來了。

感覺到牽着她的人驀地手中一用力,仰頭看向他,便看到他眼中的擔憂和無奈。

“我在。”

白霜雪這般說着,沒多言其他,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莫名安撫了她本顯得煩躁不安的心。

“霜雪,我一點都不想,不想見那個什麼爹……”

白霜雪抿脣,別開臉去,而又看向少女,目光灼灼。

“小沙,如果真的不想被強迫,我帶你逃。”

“……”

少女低首,嘴角微揚。

夠了,這就夠了……

“霜雪,不要放手哦,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準放開小沙。”

“嗯……”

少女侷促不安地瞅着四周的陌生,她覺得惶恐,而唯一能做的不過是握緊他的手,感受着他帶給自己的心安與溫暖。

一陣悅耳鈴聲,泠泠如玉佩相鳴。

“讓四夕姑娘久等了。”

溫潤如玉,清冽如酒,那聲音自帶一股安撫人心的魔力,很好聽。

少女不由擡頭看向門口,而陽光照耀在他身上,她恍惚只見得如玉般的面容,是極爲精緻與溫潤的面貌,修長的身姿,脊骨筆直。

或許是陽光折射的緣故,那雙不驚的淺灰色的眸子泛着溫潤的光澤。

他微笑着,這麼溫和。

陌上傾城,公子如玉。

少女不由呆了呆,脫口而出便是:“你是我爹?!”

好年輕!好漂亮!怎麼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而下一刻,便傳來一聲啼笑皆非的嬌笑之聲。

“哎呀呀,師傅師傅,你都當爹啦,小樂怎麼不知道哇?”

男子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掛着那抹溫潤的笑容,徑自走進了屋中,看着只有白霜雪和少女兩人,便是滿意地鬆了口氣,而又詢問:“子清回去了?”

子清是太虛老人的字。

“家師回谷了。”

白霜雪清冷着開口,從男子出現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男子身上,不動聲色地打量着。

“清冷自華。白公子,好久不見。”

“無華公子纔是清冷自華,霜雪可不敢當這冷情之名。”

白霜雪無所謂地說着,下意識地握了握少女的手,確定她沒有因爲無華的相貌而迷了神去才安了心。

“霜雪認識他?”

“見過一次。”

“不是我那爹麼?”

“嗯……”

少女鬱悶了,不滿地看向無華:“喂,快把那老頭叫出來呀,我和霜雪可是很忙的。”

老頭?!

青衣少女聞言不由又樂了,只覺這個姑娘好生可愛,敢這麼吆喝她的師傅,又敢喊聖主大人是老頭的,除了這個姑娘,怕也是沒有其他人了,不過誰敢責備她?她可是聖女呢。

無華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道:“四夕,聖主大人尚不在此,是無華代聖主大人來此恭迎四夕的歸來。”

“他不在這兒?”

“是。”

“那我呆在這兒做什麼!霜雪,咱們走!”

少女那叫一個高興,拉着霜雪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這讓她好是不安的地方。

看着少女和白霜雪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唐小樂不由又樂了。

“哎呀師哥,聖女的性子真心可愛呢!”

青衣少年瞥了他們的背影一眼,不客氣地輕敲了下唐小樂的腦門。

“小樂,你又不給師傅面子了。”

“哪有哪有!”

說是這麼說,唐小樂還是小心翼翼地瞅向自家師傅,見自家師傅並沒什麼異常,也任由少女和白霜雪這麼走了,鬆了口氣。

“師傅師傅,就這麼讓聖女走了麼?”

“那不然?將四夕捆回來?”

“嘿嘿,師傅纔沒那麼大膽呢!”

“你這丫頭呀,下次莫再拆你師傅的臺了。”

“嘿嘿,知道,知道。”

無華不再多言,不過笑着,看着少女和白霜雪漸行漸遠的身影,那雙淺灰色的眸子無所起伏,靜如死水一般。

第八節 向千歌與玉子棄(一)第二節 有毒就不輸標題曾幾回眸,燦若紅顏——關於小沙與嬌紅第五節 前塵第五節 向天行與蘇芸兒(二)第四節 求娶第八節 陳年舊事,多有喟嘆第七節 起標題什麼的好麻煩呀愛花憐花,人自護花——關於護花使者慕容凌第十節 死第二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九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十節 病(二)第四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二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十節 病(一)第九節 飯糰和糯米(一)第四節 龍鬚酥第五節 前塵第一節 冬瓜排骨湯第八節 向千歌與玉子棄(二)第三節 蘇澤貫與蘇清音第一節 初見第二節 風嘯與炎莫(一)第八節 荔枝:無關者、受害者、犯罪者以第五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十節 放不下第七節 孱弱之徒,物歸原主愛花憐花,人自護花——關於護花使者慕容凌第八節 荔枝:無關者、受害者、犯罪者以第十三節 請在此輸入標題第六節 捉捕第三節 得不到釋然,自然是逆天命而爲第八節 酥嫩烤兔肉(二)第十節 求不得第二節 風嘯與炎莫(二)吹落嬌紅,飛入窗間伴懊儂——關於嬌紅的漂第九節 飯糰和糯米(二)第八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八節 向千歌與玉子棄(二)第八節 請在此輸入標題第八節 向千歌與玉子棄(二)第三節 蘇柔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第五節 慕容凌楓:許久未見,不如打一架第五節 慕容凌楓:許久未見,不如打一架第二節 有毒就不輸標題第五節 慕容凌楓:許久未見,不如打一架第一節 冬瓜排骨湯第十節 死第九節 猶如魚鯁,難以下嚥第三節 山藥滑雞片第八節 茗子第五節 前塵第六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三節 起標題什麼的最討厭了第九節 猶如魚鯁,難以下嚥第四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九節 猶如魚鯁,難以下嚥第十節 死第三節 蘇澤貫與蘇清音第八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六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一節 蘇菀殊:許久不見,別來無恙第八節 請在此輸入標題柳家有女,如柳如畫——關於柳如畫的情書第四節 白霜雪與白沙第四節 快把標題吐出來第六節 結束了第二節 千金輕拋,美人巧笑第十節 恨長久第二節 珞羽第二節 既然得不到,那就摧毀吧第九節 飯糰和糯米(一)第四節 所謂生無可戀第二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七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五節 有毒就不起標題第九節 有毒就是不輸標題第八節 請在此輸入標題第七節 非白第五節 生者釋然,死者安然第九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九節 飯糰和糯米(二)第九節 有毒就是不輸標題第十一節 請在此輸入標題第六節 趙嘉燦:黑壓壓一片,什麼也沒有第七節 炎華與玉念華(一)第十節 老第六節 玉容第三節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第四節 天凡伊來,思念成災第六節 結束了第六節 捉捕第九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五節 生者釋然,死者安然第七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三節 得不到釋然,自然是逆天命而爲第六節 捉捕第九節 猶如魚鯁,難以下嚥
第八節 向千歌與玉子棄(一)第二節 有毒就不輸標題曾幾回眸,燦若紅顏——關於小沙與嬌紅第五節 前塵第五節 向天行與蘇芸兒(二)第四節 求娶第八節 陳年舊事,多有喟嘆第七節 起標題什麼的好麻煩呀愛花憐花,人自護花——關於護花使者慕容凌第十節 死第二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九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十節 病(二)第四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二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十節 病(一)第九節 飯糰和糯米(一)第四節 龍鬚酥第五節 前塵第一節 冬瓜排骨湯第八節 向千歌與玉子棄(二)第三節 蘇澤貫與蘇清音第一節 初見第二節 風嘯與炎莫(一)第八節 荔枝:無關者、受害者、犯罪者以第五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十節 放不下第七節 孱弱之徒,物歸原主愛花憐花,人自護花——關於護花使者慕容凌第八節 荔枝:無關者、受害者、犯罪者以第十三節 請在此輸入標題第六節 捉捕第三節 得不到釋然,自然是逆天命而爲第八節 酥嫩烤兔肉(二)第十節 求不得第二節 風嘯與炎莫(二)吹落嬌紅,飛入窗間伴懊儂——關於嬌紅的漂第九節 飯糰和糯米(二)第八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八節 向千歌與玉子棄(二)第八節 請在此輸入標題第八節 向千歌與玉子棄(二)第三節 蘇柔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第五節 慕容凌楓:許久未見,不如打一架第五節 慕容凌楓:許久未見,不如打一架第二節 有毒就不輸標題第五節 慕容凌楓:許久未見,不如打一架第一節 冬瓜排骨湯第十節 死第九節 猶如魚鯁,難以下嚥第三節 山藥滑雞片第八節 茗子第五節 前塵第六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三節 起標題什麼的最討厭了第九節 猶如魚鯁,難以下嚥第四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九節 猶如魚鯁,難以下嚥第十節 死第三節 蘇澤貫與蘇清音第八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六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一節 蘇菀殊:許久不見,別來無恙第八節 請在此輸入標題柳家有女,如柳如畫——關於柳如畫的情書第四節 白霜雪與白沙第四節 快把標題吐出來第六節 結束了第二節 千金輕拋,美人巧笑第十節 恨長久第二節 珞羽第二節 既然得不到,那就摧毀吧第九節 飯糰和糯米(一)第四節 所謂生無可戀第二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七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五節 有毒就不起標題第九節 有毒就是不輸標題第八節 請在此輸入標題第七節 非白第五節 生者釋然,死者安然第九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九節 飯糰和糯米(二)第九節 有毒就是不輸標題第十一節 請在此輸入標題第六節 趙嘉燦:黑壓壓一片,什麼也沒有第七節 炎華與玉念華(一)第十節 老第六節 玉容第三節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第四節 天凡伊來,思念成災第六節 結束了第六節 捉捕第九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五節 生者釋然,死者安然第七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三節 得不到釋然,自然是逆天命而爲第六節 捉捕第九節 猶如魚鯁,難以下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