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雪望着前方駐足,輕聲說着:“到了。”
“到了?”
又到了?
少女看着前面依舊一樣的林子,鬱悶。
“嗯。”白霜雪輕點頭,鬆開了牽着少女的手,向前行了幾步,回首看向白玉,“白玉堂弟,過來。”
“哦。”白玉聽話地來到白霜雪身側。
白霜雪執起白玉的手,比劃了幾下,白玉瞭然,點頭表示自己懂了。
白霜雪淺笑,鬆開了白玉的手。
他雙手合十,閉目,忽睜開眼,雙瞳泛着奇異的光澤,雙手結印,嘴裡低吟着少女聽不懂的咒語,輕瞥了眼白玉。
只見白玉也擡起雙手,學着白霜雪的樣子結着法印,嘴裡低吟着和白霜雪一樣的咒語。
驀地,白霜雪收手,白玉也收手。
“沒了?”少女看着依舊平靜的前方,困惑。
他們幹了什麼嗎?
白霜雪輕點頭,道了聲嗯,來到少女身前很自然般的牽起少女的手,忽瞥了眼一旁的黃小丫,眼色微沉。
他繼而拉過少女,快速往白玉身旁走去:“我們走!”
只見得白玉點了下頭,雙手合十擡起,手臂伸直,慢慢將手分開,彷彿前方有一道無形的門一般,他在很自然地打開這扇門。
彷彿只是一秒的事情一般,當黃小丫回過神正想追上去時,卻見得白霜雪他們已是消失在了前方,不由氣惱,咒罵道:“混蛋!”
――――――
當少女回過神時,眼前之景已是另一番模樣。
青山綠水,翠林藤蔓,瀑布溪流,鮮花生靈。
若不是親眼所見,少女怎麼也不會相信眼前之景竟在那看似何處都一樣的碧落之中。
“小白哥哥!”一聲清脆甜美的叫喊。
少女只覺眼前一晃,一個白色小球直接竄到了白霜雪懷裡。
“小糯米,別鬧,知獸大人呢?”白霜雪柔和一笑,寵溺地拍了拍懷中一小團的頭。
少女一愣,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白霜雪那麼柔和的樣子呢,她定睛望向白霜雪懷中的一小團,呆了下,她可是頭一次感受到那麼純正天然的生靈氣息,在這邊純正的氣息之下彷彿萬物都應該誠服於它,自己也確乎是感受到了那般的壓力,一種只能臣服於這個小東西的壓力。
“哼!就知道小白哥哥不是來找糯米的!”糯米那可愛的長耳朵耷拉下來,一雙黑不溜秋的大眼寫滿了委屈。
白霜雪瞅了眼臉色有些蒼白了的少女,頓時面色一僵,他皺起眉頭來,沉聲呵斥:“收起你的威壓!”
“哼!小白哥哥一回來就是來找母親大人的,這次還帶了個女妖精回來!糯米不要理你啦!”
糯米生氣地鬆開白霜雪的衣襟,蹦了下來,然後蹦走了。
“珍珠兔?”白玉看着蹦走的某小隻,輕揚眉。
那可是神獸呢,自己也只知道珍珠兔一族同自家有些許關係,白家的祖墳就在珍珠兔棲息的地方,白家有守護珍珠兔一族的義務,同樣的,珍珠兔一族也願意接受同白家往來,守着白家的祖墳。
這些也只是聽父親和母親說過,倒也是從未看過珍珠兔。現看來,這種小東西也就長得耐看點,個頭比普通兔子小一些而已嘛。
看着臉色有些好轉的少女,白霜雪松了口氣:“小沙,糯米她還是個孩子。”
少女疑惑地看向白霜雪。
他解釋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白霜雪淺笑,“小沙,你是想在這逛會兒,還是和我們一起進白家祖墳?”
“我可以去麼?”
少女訝然。祖墳這種地方,她一個外人是不好進去的吧?
“沒關係。”
“那個糯米好像不喜歡我……”
“……”
“是不是因爲我們昨天吃了兔肉!”
“不會的……”
――――――
若不是親眼目及,他也差不多快忘記了,那年的大火,那場毀了他一族,讓他失去至親的大火,讓他淪落到今日這般田地的大火!
眼前的,是一盒又一盒的骨灰,眼前的,是一列又一列的牌位,上面刻着的,都是他親人的名字,包括了他的父母。
白玉雙手不由攥緊,身子微顫,眼中是不盡的悲痛和憤恨,滔天的怨恨,透骨!
“白玉。”白霜雪輕拍了下白玉的腦袋,讓他冷靜些。
白玉輕咬下脣,不語。他徑自走開來,取香跪拜。
少女靜靜看着白玉那顯得寂寥的背影,覺可憐,拉了拉白霜雪的衣角,小聲說着:“色……”
少女本想說你是白玉的堂哥,倒是安慰安慰他嘛,可是話只說了一個字便被白霜雪用手捂住了嘴。
白霜雪微傾身,湊到少女耳畔低語:“這兒好歹也是我白家的祖墳,給點面子,別老‘色胚色胚’地叫,叫我霜雪。”
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氣息,少女雪嫩的臉頰又染上了一層紅暈,心跳又開始加快。
她不住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希望白霜雪快鬆開。
看着少女臉紅心跳的樣子,白霜雪忽覺心情很好,覺得少女現在的樣子真是可愛透了。
如果再調戲下小沙,小沙的反應會不會更好玩呢?
一向清心寡慾的白霜雪正在十分認真地思考着這樣一個問題。
小沙一定會跳起來的吧?
想至此,白霜雪笑意更深,他再傾身悄無聲息地湊近了少女微粉的臉頰。
“霜雪……”
少女一個轉頭,便感受到了那擦過她臉頰以及脣瓣的溫軟,頓時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那被親過的地方就如同觸過電一般,麻麻的,整個身子也有種被觸電的感覺。
等回過神後的少女只覺臉上在迅速升溫,心跳也在加快,急忙推開白霜雪,跳到一旁,指着白霜雪大罵:“死色胚!大色胚!混蛋色胚!你、你、你……”
他什麼時候靠這麼近的!什麼時候!
白霜雪也顯然一愣,他其實本只想在少女耳畔低喃些話語罷了,哪曾想少女突然就轉頭了。
他親到了少女的臉頰,也吻上了她的脣角,柔軟得彷彿花瓣,雖然短暫,卻讓人心悸。
白霜雪對於這樣的意外毫無愧色,甚至開始爲自己方纔的猜測而感到果然如此的滿足感。
“小沙,我帶你去上幾枝香,我們也去拜一拜。”
白霜雪說得理所當然,就是牽少女的手也顯得十分自然,彷彿本就該如此,也彷彿剛纔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少女還沉浸在羞赧之中,不會注意太多,她若是此刻擡頭去細瞧白霜雪,便不難發現,此刻白霜雪的臉頰染了淡淡的一層煙霞。
待他們跪拜完一起走出祠堂,來到一座木屋前,白霜雪纔開始猶豫,鬆開了少女的手。
“小沙,你在這等會兒我們可好?我很快就會出來的。”
“我不能見麼?”
白霜雪本想說是的,按照規矩是的。可不待自己開口,就有一個聲音從木屋中傳來。
“讓她也進來吧。”穩重,悅耳。
少女失神了片刻。
好熟悉的聲音。
――――――
習泱臨海邊界。
“混蛋!我纔不要再當你們的坐騎了!”
緋妍抖了抖衣服,拍了拍身體,好像身上有什麼髒東西一樣。
“鳳王您沒事吧?”清洛有些慚愧地看向緋妍。
蕭淨沙居然讓緋妍變回原形來當坐騎,理由是緋妍既然是鳳的話,那這樣會比較快,也不知蕭淨沙又和緋妍說了什麼,緋妍竟然忍辱答應了。
“小洛兒的話就算了。”
可是他不能容忍的是那兩個啊!!
緋妍狠狠地瞪着站於海岸的蕭淨沙,以及旁邊的夏雨煙。
那個女人是人類,什麼時候他金貴的身子也成這人類的坐騎了!說出去多丟臉啊!
“小鳥你太吵了,攪亂我的音律我可是隻能繼續讓你辛苦當坐騎了。”蕭淨沙輕飄飄地說着,成功讓緋妍閉上了嘴。
看緋妍終於安靜了,蕭淨沙這才慢悠悠的掏出一隻竹笛來,輕輕吹奏着,眼睛一直看着那碧藍清澈的大海,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曲罷,依舊的風平浪靜。
緋妍皺眉,他纔不要再當坐騎了!
忽見海波盪漾,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泛起,漸漸地,有什麼東西在慢慢上浮。
“混蛋,我纔不要坐烏龜啊!”緋妍看着眼前的那隻黑不溜秋的大烏龜,起了一陣的雞皮疙瘩。
乖乖!纔不要坐烏龜嘞!還是那麼黑的大烏龜!
“小黑很乖的。”蕭淨沙慢慢走過去,輕撫了下烏龜的龜殼,眼中閃過一絲柔意。
大烏龜低聲叫着,表示它見到主人的開心,乖乖地將頭放到海灘之上,表示其對主人的乖順與信任。
“何況要入海,沒有小黑去不了。”蕭淨沙輕聲說着,臉上只有對大烏龜的柔和。
入海?!
夏雨煙腦子嗡地一響,不敢置信地看向蕭淨沙。
緋妍更是忍不住大聲叫道:“你開什麼玩笑!”
“哦對了,”蕭淨沙看向緋妍,肆意地笑着,“差點忘了,小鳥不會水呀。”
“你!”緋妍正想衝上去打蕭淨沙,卻是被清洛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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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洛衝他輕搖了搖頭,將手敷在緋妍額頭上,嘴中低聲吟念着什麼。
緋妍瞬間明白了蕭淨沙爲什麼要帶上清洛,是爲了讓清洛帶他下水,但他是爲什麼要帶上他?只爲了當坐騎麼!
蕭淨沙瞥了眼臉色不是很好看的夏雨煙,淡淡地說着:“你這個難纏的女人,所以叫你別來了。”
夏雨煙抿脣,看向清洛。
蕭淨沙笑得更加肆意:“他是不會幫你的,他可是很自守,不希望那個任性蠻橫的女人吃醋的。”
夏雨煙低首,不語,忽擡頭看向蕭淨沙,一樣的話語,一樣的堅持:“把他還給我!”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可從來沒把他視爲是你的呢。”
夏雨煙身子一顫,低喃:“那又怎麼樣?”
蕭淨沙笑容收斂,側首看向夏雨煙,一臉的穆然:“你到底在堅持什麼?”
你到底在堅持什麼?
蕭淨沙最後的話徘徊在她耳畔,徘徊在她的腦海中,一直徘徊到她的心凱。
是呀,她到底在堅持什麼?
是堅持對蕭淨沙這個可憐傢伙的憐憫,還是堅持對這個傢伙的愛?
愛?!夏雨菸嘴角揚起一抹嘲諷。
是嘲諷蕭淨沙還是嘲諷她自己?開玩笑,她從來都不愛蕭淨沙的,哪怕自己已經在這傢伙身邊呆了整整三年,可自己確實從未愛過他。
哪怕蕭淨沙佔有了自己,自己也從未愛過他,什麼叫愛?自己或許也不懂。可她明白那絕對不是愛,只是單純的憐憫。
她心疼他。
那她到底在堅持什麼?
夏雨煙看着已經恢復平靜的海面,內心無所波瀾了。
“想跟過去麼?”
一個女子的聲音。
夏雨煙詫異地看着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身畔的女子:“你是和那位公子一起的姑娘?”
“一起?”若水皺眉,“誰要跟那傢伙一起了!”
“……”
“從來就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主,想困住我來威脅他,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啊!”望着前方廣闊的蔚藍大海,若水平淡地說着,眼中的不羈和厭惡卻是讓夏雨煙看了個真切。
“你呢,接下來打算怎麼做?”若水轉身,看向夏雨煙,淡淡地說着。
“我……”夏雨煙低頭,“我不知道。”
若水忽地用手擡起夏雨煙的下巴,道:“這麼漂亮的人兒怎麼總喜歡低着頭呢?多浪費臉蛋不是?漂亮的臉蛋就應該多露露!”
夏雨煙錯愕,一瞬的失神。
不是因爲被若水的忽然調戲,而是若水雖說的話,似曾相識。
“你叫夏雨煙是吧?”
“是。”
“你叫我若水就好。這樣吧,我陪你在這兒,等他們回來。”
――――――
碧落九重,小木屋。
“好了好了,你兩小子也知道那場大火是姜家乾的,該滾回去了。”一個花甲老爺爺正滿臉的不耐煩,衝白霜雪和白玉揮手。
一副不拘言笑的長相,長長的花白鬍子顯示着他的年齡,一雙鷹眼中盡是犀利的目光,顯示着他的威嚴。
奇怪的是此老人下半身只是一縷輕煙,彰顯着他的狀態——白家最偉大的人物,卻也是一個不知死了多少個春秋歲月的傢伙。
“小古,這兩個孩子可是你白家僅剩的血脈了。”
一個溫和的女子聲音。
“哼!老子才睡了六百年,那羣小崽子就把老子的白家玩成今天這般模樣!死光就算了,居然還活着兩個!這不是不安分嗎!沒事找事!”老人氣憤憤地說着。
“小古,瞧你這話說的。”女子淺笑,依舊那般端雅地坐於位上,目光柔和。
她便是知獸,糯米的母親,珍珠兔族的首領。
“哪有這麼跟後輩說話的嘛!”少女小聲嘟囔,爲白霜雪和白玉抱不平。
她是才知道兩人的情況,不免有些感觸,惻隱之心氾濫。
“嗯?!”老人自是聽清楚了少女的話,重重哼氣,目光盯向了一直緊跟在白霜雪身旁的少女。
“老祖宗教訓的是,小沙不懂事,請您別放在心上。”白霜雪不着痕跡地將少女拉到身後,擋住老人打量的視線,從容地看向老人,沒有其他表情。
老人冷哼了一聲,高傲地微揚下巴:“老子教訓的當然都是對的,還用得着你小子評論!”偷偷瞥了眼白霜雪,又傲氣地別過頭去,“沒什麼事就滾回去吧,怎麼選擇是你們的事,跟老子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沒事別再來煩老子了!”
老人說完卻是衝端坐在那兒的女子使了個眼神。
女子笑然,看着正欲離開的三人,開口:“姑娘,請你留下。”
少女一愣,疑惑:“您在叫我麼?”
“那兩小子都是大男人的,當然就是叫你啦!”老人道。
女子衝少女微笑着點頭。
“找我有什麼事嗎?”
“當然有啦!”老人開心地大叫着,瞅到了少女身旁的白霜雪和白玉,臉色又一沉,“沒你兩小子的事,滾出去!”
白玉聞言轉身就出去了,連頭都不回一下。
白霜雪頓了一下,看見少女的擔憂和害怕地拉着他的衣角,眼巴巴地瞅着他,心頭一軟,他衝少女微微一笑,輕聲道:“小沙你別緊張,老祖宗他們不會爲難你的,我在外面等你。”
少女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還是慢慢地鬆開了他的衣角,看着白霜雪離開了木屋。
“切,這小子……”老人撇了撇嘴。
“姑娘。”女子輕喚。
“啊?”少女轉身看向眼前的那個美麗溫和的女子,小心翼翼道,“有什麼事嗎?”
女子笑而不語。
只見得老人飄忽着在少女身側轉了幾轉,嘴裡還嘟喃着:“哎呀,這小子也真是的,豔福不淺嘛!哎呀呀,居然是個茶花妖了,不過倒也不是什麼問題。哈哈,老子還擔心那小子,現在不但不愁了,做夢都要笑醒了!”
老人不掩的高興,與之前的那個嘴巴很毒的傲老頭簡直判若兩人。
少女驚訝,不自在地站在那兒,不懂老頭在說什麼。
“小古,你嚇到她了。”女子淺笑,爲少女解除尷尬。
“嘿嘿,抱歉抱歉,老子我高興嘛!”老人看向少女,將聲音儘量放柔和,也讓自己看上去和藹些,“姑娘,你覺得我們家霜雪怎麼樣?”
“誒?”少女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含糊道,“還、還行吧……”
“還行怎麼行!沒事沒事,呆在一起久了你就會發現我們家小霜雪呀,很好的!不抽大煙,不喝花酒,什麼家裡活都會幹,長得又漂亮,就是性子淡漠了些,不過也沒事!不會拈花惹草是不是?你聽我說呀,我們家霜雪……”
老人紅光滿面,嘴裡還不停地念着白霜雪的好,越說越興奮,那樣子簡直就像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一般,就像是個媒婆,使用自己那三寸不爛之舌盡力誇着那家人的種種好處。
少女有些犯暈。這爺爺哪來這麼多話呀,還有,色胚哪有他誇得那麼好嘛!
“姑娘,你覺得怎麼樣?如果不夠,我把我們家白玉也倒貼給你都行啊!我們家白玉……”
老人眼睛炯炯有神,發着亮光,正想繼續使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誇他們家的白玉,女子及時虛咳,示意老人閉嘴,解救少女的耳朵。
“小古,你這可是趁火打劫呢。”女子別有深意地看了老人一眼。
老人淘氣地翻了個白眼,乖乖地回到桌子上。
“姑娘,你可是剛修煉成人形?”
“嗯。”
“姑娘的記憶可是從你爲那株茶花苗開始的?”
少女點了點頭,疑惑爲什麼女子要問這些。
女子只是溫和地淺笑着,站起身來,走向少女,微傾身,爲少女戴上一個珠子——用青線串着的一顆棕黑色的玉珠子。
少女不解,輕摸頸前的那顆珠子,觸之清涼,一股非常純正自然的氣息。
女子微笑着,卻不說珠子的事:“小沙是霜雪給你取的名字?”
少女點頭,鬱悶地說着:“他說我傻乎乎的,叫小沙很合適。”
老人聞言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小子!
若讓老人知道白霜雪還曾抱過正在洗澡的少女,不知其反應又該如何呢?
女子依舊柔和地笑着,道:“沒什麼事了,姑娘便和他們回去吧。”
“哦。”少女點了點頭,轉身走向門口,忽回首看向老人,道,“色胚是人類,我是妖,老爺爺你想多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們是絕對不可能的。
豈料老人一臉的不以爲然:“誰告訴你那小子是人類的?老子白家從來就不是人類!”
少女一驚,不敢置信地看向老人,對於老人所說,表示深度懷疑。
“雖然後面那羣小崽子不是很純正了,也就大半個人類,妖性少得可憐,”話一頓,老人別有深意地盯着少女,笑道,“但白霜雪那小子你放心,他絕對不是純人類!”
待少女出去後,老人似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不敢置信地大叫:“乖乖,剛纔姑娘喊我家那小子是色胚的對吧!”
“好像是呢。”
“我的乖乖!這小子,還真是看不出來!居然先下手爲強!太給老子長面子了!”
嘿嘿,如果那姑娘成了老子白家的媳婦兒……
嘿嘿……
女子很無奈地看着自個兒在那兒笑得很是猥瑣的老人:“小古,你這絕對是趁火打劫。”
“哎呀,哪有哪有,太過獎了啦乖乖!”老人很是謙虛地擺手。
女子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了,她望向桌上的水晶球,淺笑。
――――――
木屋外。
“堂哥,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白玉看向一直沉默的白霜雪,終於開口。
白霜雪不回答,忽地轉頭,目光柔和下來:“回來了?”
少女慢慢地走了過去,來到白霜雪身前,看向淺笑的白霜雪,撲閃着眼眸卻不說話。
“小沙?”
白霜雪皺眉,少女看他的眼神有點怪,就像看寵物……
“嗯?”少女眨眼,微笑。
她現在的心情莫名地很好。
不知道爲什麼,白霜雪有種被出賣了的感覺,很不好的感覺。
白玉正想說什麼,看着兩人住了口,眼中染上了一層濃厚的陰霾,不知其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