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起標題什麼的好麻煩呀

“吱呀――”

門被輕推開來,蘇芸兒聞聲望去,門口站着兩個黑影,一高一矮。

不由眯起了眼眸,警惕起來,而直到那兩個黑影走近,昏暗的燭光照清了他們的面容,幾乎下意識的詫異,而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伴隨着不自然的彆扭。

“哎呀,天行怎的將自己弄得這般狼狽,嘖嘖,真是沒瞧過這般狼狽的你呢。”

一個女子聲音,清淺,帶着恣意的灑脫,至少言語中是有笑意的。

“好啦好啦,莫姐姐不要重複兩遍天行的‘狼狽’了可好?我知道現在的自己很丟人。”

向天行無奈輕搖頭,也不惱炎莫的調侃,畢竟這次是他真的失算了。

“姑姑您沒事吧?”

男子的聲音,溫和淺緩,卻不難聽出之中的關懷,詢問着蘇芸兒的安康。

“無恙。”

蘇芸兒不過輕搖頭,思至什麼,蹙眉:“可有牢門鑰匙?”

風嘯搖頭:“門外之人身上並無佩戴鑰匙之物,想來是被他們的頭領收着了。”

“那該如何是好?”

“姑姑莫急。”

風嘯淺笑,將視線轉向一旁的炎莫。

“芸兒妹妹可不要誤會姐姐,姐姐只是學個小伎倆以備不時之需。”

炎莫說着,從發間取下一根細長的簪子下來,走至牢門前,拿起鎖就開始搗鼓:“這人嘛,總該多學一些,總會有用到的時候不是?”

“莫兒說得有理。”

風嘯微笑着,贊同地點了點頭,看着炎莫的目光格外溫和與認同。

蘇芸兒無語,卻再次詢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又或是,你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

“這當是侄兒詢問姑姑的纔是。”

風嘯無奈輕搖頭,不贊同蘇芸兒的做法:“我和莫兒爲何在習泱,姑姑當是知曉的,可侄兒哪料姑姑竟然也在習泱?莫兒嚷着多看看永安城風光,耽擱了幾日,今日恰要上路,哪知在路上竟是瞅見了幾個蒙面白衣人將你倆擄走!讓侄兒好生擔心。”

“……”

蘇芸兒沉默,低首,竟是無言以對了。

她該說什麼呢?

感謝?太沒面子……

厭棄?太矯情……

只是突然的慶幸,而又突然的懊惱的彆扭。

如果風嘯和炎莫不來,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可是被風嘯和炎莫救,也不是她想要的。

只聽得喀嚓一聲,牢門上的鎖被炎莫給撬開了。

蘇芸兒出了牢門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跑到隔壁,去看向天行的狀況,瞧見他輕靠牆壁,頭微斜,神色從容――他居然安然地睡着了!

難怪一直無聲響。

“唉,天行這孩子也真是的,做什麼不帶子鳶他們在身邊?這回倒好,弄得一身狼狽。”

炎莫嘟嘟喃喃地數落着向天行的不是,來到向天行的牢房門口,開始擺弄這上面的鎖。

“……”

蘇芸兒靜靜瞅着安然熟睡的向天行,失去血色的蒼白麪容,哪裡是無事的模樣,絲髮微微散亂,有垂至臉頰之上的絲髮,映着那蒼白的臉頰。

衣裳更是不用說,血跡斑斑,凌亂不堪,縱然血液已經乾涸,卻更顯狼狽。

她記得他是極在乎儀容的,絲髮也向來梳得整整齊齊,不準有任何調皮的絲髮來影響整體,極其的一絲不苟。而如今呢?哪見過這般相差甚遠的模樣!

“喀嚓――”

鎖被炎莫成功撬開了。

蘇芸兒幾乎是下意識地推開牢門,往向天行跑去,跪坐在地上仔細查看他的傷勢。

炎莫只覺一陣風兒吹過,輕撩起了耳畔的絲髮,一怔,繼而便是瞅見了已在裡頭的蘇芸兒,眨巴了下眸子,笑得好不促狹。

風嘯也自是瞧見了蘇芸兒對向天行的緊張和在乎,傻愣了幾秒,回神後盯着向天行的眼神就不是很友好了。

“姑姑,向天行並無大礙,想來是極累便睡着了。”

風嘯出聲提醒道。

並不理會風嘯,蘇芸兒徑自查看着那些傷口,竟是發現了還有幾處小痕小傷沒被處理,喃喃自語着:“這種包紮算得什麼!不行,會發炎的……”

“姑姑?”

“風嘯!背上他,帶我們去別的地方,我要替他重新包紮傷口!”

“……”

這丫頭變了臉色?呵,向天行,我倒是小瞧你了。

――――――

望着緊閉的門扉,風嘯深深皺起了眉頭。

他居然被當成礙事者給趕出來了!姑姑真是……

瞧着風嘯欲言又止,憤懣又隱忍着的糾結表情,炎莫不由笑出聲來,無奈搖頭道:“天行那孩子的女人緣向來不錯。”

“所以我更不能讓姑姑和那小子獨處一室!”

“小嘯嘯,感情是他們的,是我們不能干涉的不是?至少我還挺樂於見成的。”

“可是……姑姑還是個孩子!”

“那天行也還是孩子,他們年齡相差不多不是?我記得,天行也就比芸兒妹妹大一歲吧。”

“……莫兒!”

“好啦好啦,小嘯嘯放寬心,嗯?水到渠成,順其自然。”

“……什麼叫‘水到渠成,順其自然’,莫兒!”

“哎呀哎呀,走啦走啦,別在這兒杵着,我們去看看小廝有沒有熬好藥粥!”

炎莫笑着,拉着還是一臉糾結的風嘯就走。

目光掃向緊閉的門扉,眼波微轉,嘴角輕揚。

――――――

傷口,大大小小的全是傷口!

她以爲按照向天行的身手,是不會受這麼多處劃傷的,以爲只有那兩個地方的劍傷,哪曾想竟是被劃傷那麼多!

是拿自己的身子來護着她的麼……

蘇芸兒小心翼翼地處理着向天行身上的每一處傷口,儘量放輕動作,生怕弄疼,弄醒了他。

向天行眼睫輕顫,緩緩睜開眼來便是瞅見了認真仔細替他處理傷口的蘇芸兒,覺身子微涼,就知是被某人給扒光了,一時無語,卻又忍不住的笑意。

不愧是蘇家的女兒呢,當真是醫者仁心,眼裡只有病人,哪有男女之分。

“阿芸……”

聲音清淺,微啞。

蘇芸兒一怔,擡頭對上向天行的目光,似才注意到什麼,竟無言以對,一時陷入僵局。

向天行笑意更深,只覺阿芸還是個女孩子嘛,不是個專業的醫者。

“你覺得如何了?”

“……”

“什麼?你說了什麼,我聽不清楚。”

蘇芸兒怨着向天行的聲音太小,聽不清他的話,微微湊近了些,希望能聽清楚些。

而向天行目光微閃,一個伸手就將蘇芸兒壓向自己,吻上蘇芸兒因驚呼微張的脣瓣,弄得蘇芸兒措手不及。

一時沒有反應,等回神之際,卻是被吻了個遍。

向天行已經放開了她,躺在那兒盯着她,目光如炬,嘴角噙着顯得邪氣的笑容。

一時蘇芸兒只覺羞赧,嗔視着向天行,卻無可奈何。

“生龍活虎,瞧着是沒事了對吧,當多劃拉兩下才是!”

手下一用力,看着傷口再次裂開,血染紅了紗布,也不覺絲毫愧色。

“嘶,疼!阿芸你當真下手狠,一點兒都不像女孩子……”

“……”

不理會向天行的碎碎念,包紮好最後一道傷口,將被褥往向天行身上一蓋,收拾東西就準備走人。

“阿芸不負責幫我將衣裳穿回去的麼?”

幽幽怨怨,好不可憐。

蘇芸兒不過冷笑,微側首,暼了向天行一眼,道:“扒你衣服的是風嘯,與我何干?我這便喚他來對你負責。”

好笑向天行瞬間變了的臉色,大有吃了蒼蠅般的反應,蘇芸兒輕笑出聲,收拾完東西就準備開門走。

“阿芸不會真叫風嘯帝來吧?”

向天行趕忙喚住蘇芸兒,焦急道。

“怎會?我可不想讓你姐姐誤會我侄兒。”

蘇芸兒揶揄道,而目光一轉,輕聲道,“換的衣服在牀裡頭,你轉個身就瞧得見。”

說罷便是闔門而去,空留向天行一人在屋內。

在蘇芸兒離開後不久,一抹藏青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出現在牀畔。

“主子,子鳶不明白。”

爲什麼不讓他出手!

看着已經起身自己穿衣的向天行,子鳶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主子絕不是拿着自己性命開玩笑的人!這次變故來得突然,他也所料未及並且沒發現什麼異樣,可是如果讓他出來對付那幫子蒙面白衣人完全是綽綽有餘的!

但爲什麼他收到的命令竟是不準現身!看着主子深受重傷卻無能爲力!

“不明白?再明顯不過不是?自是爲了討好阿芸,奪得阿芸芳心了,子鳶不是曾告訴過我,感情之事是兩情相悅的,硬碰硬是難以磨合的。可是呀……”

向天行說至此,眼眸微眯,嘴角輕揚,顯得狂傲與邪佞:“可是我等不了那麼久。那丫頭軟磨硬泡都不行,倔強得很,我不過與她約定三年爲期,而三年實在太短,我真的不敢保證,三年我能拿下尚風,拿下這丫頭。”

說至此,話峰一轉,眼中閃過輕蔑,輕聲道:“輸了?呵,楊息,聖主大人站在哪一邊,無所謂,至少不會站在你身後!”

“……”

這纔是他的主子,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處理得遊刃有餘卻不叫外人發覺。

就像主子不要讓他多管閒事,因爲知道風嘯帝與二公主定會出手――他們的行跡,主子知道得比誰都清楚。

再像主子分明知道的,不久後就會發生的天大變故與陰謀,卻裝作毫不知曉。太過冷靜與透析,以至於讓他也覺得害怕,可這纔是他的主子,冷血的主子,他有時甚至會想,主子的父親文侯大人,也是這樣的人麼……

――――――

“什麼?!竇虎和竇雁被殺了!”

幾乎是難以置信,聽着屬下人的回報,噩耗來得太過突然,除了深深的悲痛,還有深深的疑惑。

他始終是難以相信的,他不過派竇虎和竇雁兩兄妹去監視尚風長公主和向天行,雖然是懷疑,卻還是覺得他們是孩子,不用太過在意,就讓他們去,也算是讓這兩兄妹休息休息,莫太辛勞,可怎麼會……

“誰幹的!誰!”

“屬下也不明,只是在巡邏以寧一帶時,聽得有人說廟中有兩具屍首,便過去查看,不曾想竟是……”

“以寧那座破廟發現的屍首?!”

怎麼會是在以寧?怎麼會跑到永安城的郊區去了!

太過蹊蹺,太過蹊蹺!

雲雀深吸了一口氣,好讓自己冷靜下來,看向前來報事的下屬,輕聲道:“竇虎,竇雁二人屍首現在何處?”

“在靈堂,城主已經令人準備二位的喪事了。”

“阿月她已經知道了?!”

他本還想壓下這個消息,怎麼會提前便是被她知道了……

“是屬下來時慌張,恰逢城主,城主詢問屬下,屬下才……”

“那,彩兒丫頭也知道了?”

那人神色糾結,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他還記得彩兒姑娘瞬間變得煞白的臉色,以及呆若木雞般的模樣。

唉,這噩耗來得太突然,真真叫人痛心啊!

――――――

靈堂一片寂靜,只聽得一個姑娘撕心裂肺的痛哭之聲,抽噎着,好似要哭盡所有的氣力。

雲雀一怔,而後輕嘆,走進靈堂之中。

“雲雀……”

獨孤月看向進來的雲雀,又看向不停哭泣的彩兒,遺憾地輕搖頭:“這兩兄妹本是極善的人兒,怎的慘遭如此變故,明明還這般年輕……”

“阿月,我要去以寧那個破廟看看情況!”

“你去吧,自己也要當心些。”

“好。”

雲雀輕頷首,轉身就準備前往永安城的郊區。

“等等!”

獨孤月又忽然叫住雲雀,走至他身旁:“我和你一起去。”

雲雀一愣,輕聲道:“你是城主,應該留在城裡。”

“既然是城主,我更不能讓這種事情不明不白地發生在我的城裡!作爲城主,我有責任和義務知道事情的真相,並抓到兇手是誰。”

雲雀無奈,輕點頭,還是應允了:“那便一起走吧。”

“嗯。”

獨孤月走至門檻,而忽然回頭,又看了眼在兩兄妹旁不住哭泣的彩兒,輕嘆。

『小姐,爲什麼竇大哥會遭遇這樣的事情?爲什麼偏偏是竇大哥?還有雁妹妹,她昨日還與我去挑成親時要帶的珠釵,怎麼今日就……爲什麼?』

她是記得,竇虎和彩兒丫頭訂了親,就在來年的三月,本是極好的一對……

――――――

“這兒絕不是案發現場。”

雲雀查看了破廟一週,對着獨孤月說道。

“嗯,沒有任何的打鬥痕跡,想來竇氏兄妹是被拋屍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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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月輕點頭,同意雲雀的觀點。

“可惡!到底是誰!”

雲雀憤恨地攥緊了拳頭,指骨咯咯作響。

“你莫急,定有什麼遺漏之處,我們再仔細尋過。”

雲雀無奈,深呼吸,好平靜心緒,輕點頭,開始再一遍的查看。

“阿月,你可查看過屍首了?”

“已經查看過,一劍索喉,快準狠,劍上還抹有毒藥,看來不是意外,是個行家,還是預謀好的。”

“我去詢問過客棧掌櫃,景華公主與向天行已經退房離開了,我叫柳去查,暫時沒在永安城發現他們的蹤影。”

獨孤月一怔,轉身看向一臉凝重的雲雀:“雲雀,你不會是……”

“我沒有理由不懷疑他們!當年崇葉觀王念李自橫年幼,不殺他,後來呢?李自橫襲觀王于丹山,一擊致命,那可不像是個孩子能幹出的事情!當年李自橫幾歲?才九歲!九歲的孩子都會殺人了!”

“雲雀……”

“阿月,我知你心善,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

“什麼人!”

雲雀忽地目光一凜,掃向那個從窗前一閃而過的影子,趕忙追了出去。

“雲雀!”

“阿月,你先回城去,這兒不安全。”

說罷便是一個轉身,朝着密林處去,幾個起落,不見了身影。

獨孤月無奈,輕嘆一聲,看着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只覺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很是擔憂雲雀的安危。

正要邁步,卻見一人緩緩自林中走來,白衣如雪。

“永安城主。”

一個男子,蒙面而語,衝獨孤月輕頷首。

“你是誰?”

“取城主性命之人,城主無需多知。”

獨孤月低首,劉海兒掩去雙眸,她輕輕道:“是你做的?”

“無所奉告。”

忽想到什麼,獨孤月驀然擡頭,神色一凜,望向的卻是蒙面男子身後的密林:“調虎離山?你們想對雲雀做什麼!”

“城主還是擔憂下自己的性命吧!”

獨孤月沉默了會兒,低首嘆息着:“真沒有其它的選擇?那麼,”說至此,擡眼看向男子,輕聲道,“你背後的人是誰?”

蒙面男子只覺獨孤月擡眼看自己時的那個眼神讓自己心下一顫,回過神來又不覺有什麼異樣,只當自己是眼花。

蒙面男子眼眸微眯,握緊了手中短劍,提起就準備襲向獨孤月。

“城主是明白人,自然不必與我多費口舌!”

“這是不說了?”

獨孤月淺笑,無奈輕搖頭,而手腕一轉,指縫間多了些什麼,蒙面男子卻並未察覺。

――――――

“哎呀哎呀,小哥你沒事吧?”

女子聲音嬌嬌柔柔,聽着有些甜膩。

“別碰我!”

雲雀厭惡地瞅着眼前這個蒙面的白衣女子,躲開她就要摸向他臉的手,捂着受傷的左臂,緩緩後退,一臉的警惕。

是他大意了。

阿月……阿月會不會有事?

可惡!

“小哥在擔心誰?獨孤月?哈,那個醜女人還真是豔福不淺!有了席上大人這個未婚夫不說,身邊居然還有這麼俊俏的小哥!別怪我沒提醒小哥,那個醜女人現在呀,八成是在和端哥哥風花雪月呢!”

女子鄙夷地說着,掩不住的是她那滿滿的妒忌!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雲雀惱了。

他不準有人玷污阿月的名聲!

“哎呀小哥你可別動氣呀,不然藥效發作更快,你會沒命的!”

女子焦急地說着,看着雲雀愈發漲紅的臉,忽然念頭一轉,嬌滴滴地羞澀模樣,擺弄着裙襬。

“其實,小哥的模樣倒是真心不錯,至少我是很喜歡的,要不我們做個交易?我不殺你了,你以後就跟着我,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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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只覺一陣惡寒,心下十分厭惡這個矯揉造作的女子,頻頻後退,還真的很怕她會突然撲向他。

“誒?小哥你後退什麼!可要小心了,這後邊也是有機關的!”

雲雀驀然駐足,警惕地盯着女子,也不說話。

“小哥你還沒回答我呢!”

女子羞赧地跺腳,哪容得雲雀這般沉默!

“做夢!”

話音且落,女子險險躲過雲雀忽然向她襲來的匕首,刀鋒凜冽,充滿了殺氣。

縱然是險險躲過,可還是被劃破了衣袖,女子不由惱羞成怒:“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套衣服!你太過分了!”

雲雀幾個翻躍,又與女子拉開距離,而心下惱恨。

是他低估這個女子了!

“哼,我生氣了!你就在洞裡呆着吧,別妄想逃出去,你是過不了那些機關的!等你冷靜後想清楚了,我再來!”

說罷,女子還真的拂袖而走了,不過幾個起落,便是消失在這本就有些昏暗的山洞之中。

雲雀看女子竟這般走了,卻也鬆不了一口氣。

這個山洞的機關他已經見識過了,不是一般的厲害,要不是如此,他也不會弄傷了自己,可是現在怎麼辦?

雲雀皺起眉頭而一想到獨孤月的安危,只覺心頭一震!

抿脣,也不管什麼機關不機關的了,就算是硬闖,他也要出去,而且必須趕緊出去!

――――――

我要活下去……活下去……

阿月她還在等我……

不要……絕不要死在這個破洞裡!

劈開又襲向他的竹筏,又聽得利箭劃破了空氣,再擦過了他的皮肉,一陣火辣。

可是他咬牙忍着。

沒有絲毫的停歇,機關幾乎是一環套一環,從他不小心觸動第一個機關開始,就一直不曾停下來休息片刻。

雙手也已是血淋淋,握緊了匕首不能鬆,他知道,只要鬆手了,他就死定了!

那還真是漫長的,不明結果的過程。他試圖去掙扎,可是太過難熬,無休止的循環,他不知道自己這樣重複了多少次,只知一刻也不曾停下,身子早已傷痕累累,卻還在不停地增加新的傷口。

他能如何?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氣力的慢慢流失,已是上氣不接下氣,動作也越來越遲緩了。

呵,他終是知道爲什麼那個傢伙說別妄想逃出去,找不到穴眼的他是會被耗死在這裡面的!

可是他還不想死,很不想!

人在有牽掛的時候,是萬萬不想死的!而且爲了活着,當求生的本能被激發,那是什麼手段都不管了!

雲雀咬牙,又劈開劃破空氣的利箭,往前了幾步,正欲出手,卻聽得了這世界最讓他心動的聲音。

“雲雀!”

簡直就像是在做夢,雲雀擡頭,就真的瞧見了那抹心心念唸的身影,逆着淺淺的光亮,他瞧不清她是何表情,可他還是能一眼就認出她來。

原來,他的掙扎也不是很沒用,至少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離洞口那麼近了不是?

也不知覺地,竟是停駐在了原地,任尖銳的竹筏襲向自己也沒有反應。

獨孤月目光一凜,咬牙,直接衝了過去,奪過雲雀手中的匕首,一個反手,劈開竹筏,另一隻手牽過雲雀的手,而觸手溫熱,那血液的觸感是那麼清晰,不由一怔,眉頭輕蹙,拉過雲雀就趕緊往洞外撤。

雲雀低首,看着那隻牽握着自己的手,觸目的卻是自己血淋淋的手,心下不由害怕了起來,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捨不得。

“怎麼會流那麼多血?!你是不是身上也受傷了?”

雲雀恍惚回神,卻是瞧見了她那般擔憂的模樣,他們已是出了那個機關重重的山洞,只是外面的天色也暗了。

真好呢,她很擔心他……

忽然伸手,將面前的人兒緊緊抱在懷中,生怕她消失了一般,低低喃語着。

“還好,阿月沒事……”

獨孤月身子一僵,感受着輕壓在自己身子上的重量,那般溫暖,羽睫微顫着,一時竟不知說什麼是好。

雲雀他不是沒有抱過她的――小時候,自己貪玩,從樹上摔下的時候;後來,家人的忽然離去,她悲痛地沒有氣力逃亡的時候;戰場上,他救她,有多少次護在她身前,有過像這樣抱着的……

而記得最後一次,他抱她,在她和六白有了婚約後,那天他莫名其妙喝得爛醉,抱着她卻什麼也不說。

“我沒事。你呢?你可不像是沒事。”

獨孤月忽然輕輕地說道。

“……”

“雲雀,你還好麼?”

雲雀閉目,冷靜了會兒,鬆開了獨孤月,徑自站一旁,與獨孤月拉開距離,輕搖頭:“一些小傷罷了,沒什麼緊要。”

獨孤月靜靜看了他一會兒,而後轉身:“回去處理下傷口吧。”

“好……”

雲雀低首,神色黯然,輕輕應着而心裡還是失落的。

他不能靠她太近,會壞了她的名聲,畢竟她已是有婚約的人。

雲雀默默地跟在獨孤月身後,而前方的她忽然駐足,一愣,不知何意,擡頭望去卻是見得遠方天空一片通紅――那是永安城的方向!

不由瞳孔赫縮,上前幾步,果見獨孤月幾乎錯愕的神色,以及不掩的慌亂。

“阿月……”

“那是永安城的方向……”

她喃喃自語着,下一秒身影已是如離弦之箭飛了出去!

她從不曾這般慌張過,或許是因爲太像了,這樣子的火光與當年那場事故幾乎如出一轍!

不、不會的!絕不會是那樣!

――――――

曾聽人家說,夢只是夢,而現實就是現實,當夢想與現實交織將掀起驚天駭浪,淹沒得人不能自已,窒息之感鋪面而來,喘不過氣。

剩下的,除了絕望,還有什麼?

房屋被火焰無情吞噬,道路上橫陳着屍首,歪歪斜斜,他們臉上掛着的是驚恐,是錯愕,是災害忽然而至的茫然與無措。

一片死寂,似乎只有房屋傾軋的聲響。

雲雀收回悲憤的心緒,擔憂地看向身旁的女子,她的臉色煞白,目光顯得呆滯了,只是靜靜地將目光從屍首們身上一一略過,好似要記住他們最後的模樣。

無所言語了。

“阿月……”

雲雀伸手,輕輕扯過她的衣袖,不掩的擔心。

獨孤月回首望向他,而後低首,沉默了好久,輕搖頭:“我沒事……”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獨孤月霍然擡頭,神色驚恐,掙開雲雀就往城中心衝過去。

彩兒……彩兒!

――――――

“阿月!”

當雲雀跟隨着獨孤月趕至靈堂。

他已經不敢期望彩兒丫頭是否平安了,因爲一路走來,全是人們的屍首,不見一個活口,偌大城主府亦如城中,死寂一片,好似煉獄。

當真的瞅見躺在獨孤月懷中,渾身是血的彩兒丫頭時,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小云雀?”

彩兒擡眼看向雲雀,而後慘淡地笑了:“你怎的弄得如此狼狽?”

雲雀走至跪坐在地上的獨孤月身旁,他瞧不清她的神情了,她也只是抱着彩兒丫頭沉默着。

“丫頭,誰?是誰做的!”

“誰……”

彩兒目光微滯,就似在回憶,而後是萬般的恐懼與震驚,憤恨咬牙:“席上六白!是聖教徒!”

雲雀聞言一怔,下意識地看向獨孤月,而她依舊沉默,就好像已經知曉了一般。

“是我瞎了眼才覺得小姐能嫁於席上是天大的喜事!小姐、小姐……彩兒對不起小姐,對不起小云雀,對不起大家……”

“彩兒,你沒有做錯什麼。”

獨孤月輕搖頭,輕聲說着。

“不……是我!是我的錯……小云雀,對不起……對不起……可是,請你、請你一定要,照顧好小姐……”

丫頭目光忽然慢慢轉向一旁:“竇大哥……小姐,將我和竇大哥葬在一起好不好……我記得,小云雀說過……”

而聲音漸緩,最後話未說完,人已長眠。

“雲雀曾和彩兒說過什麼?”

獨孤月靜靜看着懷中閉目淺笑的彩兒丫頭,伸手理過她散亂的鬢髮,好似懷中人兒不是長眠,而是在短睡一般。

“……生不能同衾,但求死後同穴。”

“是麼……”

“阿月……”

雲雀還想說什麼,而聽得急促的腳步聲,神色凝重,看向門口,輕輕道:“他們來了。”

“……”

――――――

“哎呀,端哥哥怎的連個女人都打不過,還弄得如此狼狽?”

蒙面白衣,女子嬌俏的聲音,瞅着坐在樹底下自我調息的男子,同樣的蒙面白衣,白衣如雪,卻染上了煙塵。

“你懂什麼!獨孤月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她的本事是不能當做女人來看的!”

男子收氣,睜開眼睛,惱恨地瞪向幸災樂禍的女子,心下依舊驚魂未定。

獨孤月這個女人的本事,的確是不能當做個女人來看的,不過也還好,還好她是個女人,不然他真的不確定他現在還能不能活着坐在這裡!

說來可笑,一個在戰場滾打過來的女人,居然還是個女人……

“不說這個了,你呢,如何?將雲雀殺了麼?”

“雲雀?原來那個小哥叫這個名字麼?嘻嘻,真是可愛的名字呢!”

男子聞言微皺眉:“你不會沒有殺了他吧!”

不應該啊,只要進入那個洞穴之中,再依靠她的身手,出其不意地殺掉雲雀,不應該是件難事啊!

“小哥長得這般俊俏,我怎捨得殺了他呀!端哥哥,這人呢,我是看中了,所以也要護着了,你可千萬別出賣我哦?”

“你!”

男子簡直不敢置信,惱恨不已,只覺女子此行實在無理取鬧!

“端哥哥莫不是吃醋了?”

女子嬉笑着,蹲下身子,伸手輕輕撫過男子的臉龐,吃吃笑道:“端哥哥莫要生氣,小哥是小哥,端哥哥是端哥哥,這還是有區別的,我是不會棄了端哥哥而去的。”

男子皺眉,嚴肅道:“你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麼!你錯過了殺死雲雀最好的機會,今後你也別想着能再有機會刺殺他了!你是在放虎歸山!”

“哪有端哥哥說的這般嚴重,這人我能殺一次,也能殺第二次,我不過放過了殺他的第一次機會,何況,他現在還在那兒呢!”

“呵,你確定?”

男子冷笑,只覺女子是個不識大體的。

女子聞言神色微凝,蹙眉:“怎的,難道不是?”

“你猜獨孤月將我打傷花了幾招,多少時刻?”

“……”

“一招,一盞茶的功夫都不需要!”

女子聞言瞪大了眼,而後皺眉,一把拽過男子的衣領,很是不悅:“你什麼意思!”

男子不過冷冷一笑,拿開女子的手,理了理衣領,神色淡漠:“你莫不是以爲我故意讓了獨孤月?”

“難道不是?”

女子氣憤地跺着腳,低喊着:“你們眼睛都是瞎的麼!獨孤月那個醜女人到底有什麼好!我白影從沒受過這樣的辱!”

席上!小哥!現在連端木也!

席上那個魔鬼她管不了,小哥她可以不管,可是端木不行!絕對不行!

“誰讓你受辱了?”

端木容只覺這個女人太可笑了,那可笑無聊的佔有慾讓他覺得好笑。

“席上!小哥!還有你!都是那個該死的醜女人!”

端木容嗤笑一聲,而後站起身來,拂了拂衣上的煙塵,漫不經心地說道:“你真是個不稱職的聖教徒,對席上不敬,對任務也三心二意。”

女子惱恨,又委屈下來,撒嬌似地撲到端木容懷裡:“我不管,不管!那個醜女人到底用了什麼妖術把你們一個個都變成這樣!”

端木容斂眸,低首看向這個顯得矯柔做作的女子,輕聲道:“白影,你到底是爲什麼而來?放着好好的藩國公主不做,跑聖教來做什麼?”

“……”

“這兒不是你的藩國,你這被慣出來的公主脾氣能不能改一改?”

“……你又懂些什麼!”

白影忽地大力推開端木容,目光毒辣,如火如炬。

端木容不在意地拂了拂衣裳,暼了眼緊握拳頭,極力剋制自己情緒的白影,淡淡道:“我是不懂些什麼,至少不像你這般無理取鬧。獨孤月這個女人的實力如何,你與她交手便知。”

目光一轉,繼續說道:“至於你說的那些亂七八糟――席上爲什麼要娶她,你我心知肚明。她身邊的雲雀爲什麼護着她,那還需要理由?還有白影,對女人下手,我可不以爲恥,可是輸了就是輸了,我不是你,對於任務能如此褻瀆!”

“……”

見白影不說話了,端木容更不以爲意,不過冷哼一聲,越過白影就徑自要離開。

“你去哪!”

“任務不是已經完成了?我們該回去覆命了。”

“你……等等我!”

白影憤恨地跺了下腳,趕忙小跑跟了過去。

愛花憐花,人自護花——關於護花使者慕容凌第五節 媛娘第四節 煥之第二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四節 快把標題吐出來第八節 請在此輸入標題第七節 非白第六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三節 歡喜柳家有女,如柳如畫——關於柳如畫的情書第六節 標題君又被有毒吃掉了第五節 向天行與蘇芸兒(二)第四節 快把標題吐出來第八節 向千歌與玉子棄(二)第十節 老第五節 有毒就不起標題第四節 天凡伊來,思念成災第八節 酥嫩烤兔肉(二)第九節 青兒第七節 請求第五節 向天行與蘇芸兒(一)第五節 向天行與蘇芸兒(二)第五節 前塵愛花憐花,人自護花——關於護花使者慕容凌第九節 飯糰和糯米(一)第一節 清洛與若水(一)第七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七節 非白第八節 向千歌與玉子棄(一)第六節 結束了第四節 煥之吹落嬌紅,飛入窗間伴懊儂——關於嬌紅的漂第十一節 請在此輸入標題第二節 既然得不到,那就摧毀吧第七節 非白第七節 非白第六節 標題君又被有毒吃掉了第三節 蘇柔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第三節 蘇澤貫與蘇清音第一節 冬瓜排骨湯第四節 所謂生無可戀第五節 向天行與蘇芸兒(一)第一節 初見第二節 風嘯與炎莫(一)第八節 醋了第七節 非白第六節 標題君又被有毒吃掉了曾幾回眸,燦若紅顏——關於小沙與嬌紅第五節 媛娘第六節 趙嘉燦:黑壓壓一片,什麼也沒有第四節 快把標題吐出來第六節 前世孽緣,漫山青竹第一節 請在此輸入標題第七節 糯米雪花糕第八節 向千歌與玉子棄(二)第十節 求不得第五節 有毒就不起標題第一節 請在此輸入標題第五節 媛娘第八節 荔枝:無關者、受害者、犯罪者以第五節 向天行與蘇芸兒(一)第四節 蘇澤貫: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第三節 歡喜第十節 病(二)第七節 糯米雪花糕吹落嬌紅,飛入窗間伴懊儂——關於嬌紅的漂第五節 媛娘第七節 非白第七節 請求第四節 天凡伊來,思念成災第六節 捉捕愛花憐花,人自護花——關於護花使者慕容凌第六節 前世孽緣,漫山青竹第八節 陳年舊事,多有喟嘆第五節 媛娘第十節 放不下第一節 蘇菀殊:許久不見,別來無恙第六節 前世孽緣,漫山青竹第一節 再遇第六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六節 趙嘉燦:黑壓壓一片,什麼也沒有第七節 起標題什麼的好麻煩呀第六節 桂花酒釀圓子第十節 生別離第三節 山藥滑雞片第一節 清洛與若水(一)第七節 炎華與玉念華(一)第八節 向千歌與玉子棄(二)第六節 炎夭與青女第三節 山藥滑雞片第五節 慕容凌楓:許久未見,不如打一架第八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八節 荔枝:無關者、受害者、犯罪者以第十節 病(二)第八節 向千歌與玉子棄(一)第十節 生別離第二節 千金輕拋,美人巧笑第二節 童話第七節 糯米雪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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