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韓澧蘭懶洋洋地窩在於寒懷中問道:“寒哥,你打算怎麼安置她?”
於寒這次沒犯糊塗,卻有些疑惑:“她不是在營地呆的好好的嘛?還有個差事。”
“你笨啊。”韓澧蘭再次施展了二指禪,看到於寒齜牙咧嘴的表情後才滿意地鬆開兩指:“你帶着三姐外出近一個月,孤男寡女的,好歹考慮一下人家的名聲啊。”
“怎麼?是不是聽到誰亂嚼舌根子了?看我不扒了他的舌頭!”於寒兩眼一瞪說道。
韓澧蘭無語道:“唉,誰敢在背後議論你的是非?”
於寒也翻了翻白眼:“那不就結了?還需要多此一舉嗎?”說完又瞅着韓澧蘭仔仔細細看了足足幾分鐘。
韓澧蘭沒好氣地掐了他一把:“看什麼呢?是不是希望抱的是別人媳婦?”
於寒不甘示弱地捏了捏她的小瓊鼻:“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只是疑惑,你們兩個以前不是看不對眼嘛?什麼時候成閨蜜了?”
“閨蜜?嘻嘻,閨中蜜友吧?你說得還真上口。既然知道是閨蜜,當然不方便說了。”韓澧蘭傲嬌道。
“誒?差點讓你把話題轉開。老老實實說吧,你準備怎麼辦?”嬉笑過後,韓澧蘭又嚴肅起來。
於寒不知道媳婦是試探還是別的意思,一時間沉默下來。
韓澧蘭馬上不依了:“怎麼?你想吃幹抹淨不認賬?”
於寒頓時傻眼了:“我根本沒吃好不好?”
韓澧蘭一聽又樂了:“嘻嘻,想嗎?”
這就有點污了,於寒馬上認真起來:“有點……吸——”
胳膊被咬上了。
韓澧蘭鬆開檀口,又伸出荊荊玉指輕撫着於寒肱二頭肌上的齒痕:“疼嗎?”
於寒滿臉委屈:“疼。”
“疼就對了,掐你,咬你,就是爲了讓你疼。”
“反了天了?”於寒一怒之下翻過身來。
韓澧蘭頓感不妙:“啊?不要啊!”
“剛纔不是還學悍婦嗎?想求饒?晚了!”
……
折騰了好幾番後,兩人相擁着沉沉睡去。
一股癢癢的感覺從耳孔傳來,於寒睜眼一看,媳婦正用自己的髮梢作怪。窗外黑乎乎的一片,一看錶還不到五點,他伸手一摟,將媳婦攬在了懷中:“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韓澧蘭撲閃着黑亮的大眼睛瞅了瞅他,過了幾秒後答非所問道:“乾脆,把三姐收了吧?她那麼漂亮,身段又好,又是個好生養的……”
於寒又是一陣頭大:“怎麼就和這事槓上了?你不吃醋嗎?”
“我心裡雖然有點不舒服,但也不忍心看着三姐孤苦伶仃的。這兩天我和三姐說了很多話,看得出來,她雖然臉上帶着笑,但明顯有心事。而且,雖然沒人說閒話,現在很多人見了她都不敢打招呼,可能擔心被你誤會。”
“我誤會什麼啊?”
韓澧蘭不禁點了點他的額頭:“唉,你怎麼這麼傻?現在營地所有人都把她當成你的女人了,除了你之外,誰還敢染指?”
於寒呆了幾息後嘆道:“也是。”
他這兩天忙着折騰黑科技,都快昏頭了,哪裡顧得上兒女情長?仔細一想,在營地轉悠時,也碰到墨玉秋幾次,放在以前的話,見了他總會懟上兩句,這兩天卻都一句話都不說,像不認識一樣,還有一次遠遠見了他就避開了,明顯不對勁。
韓澧蘭知道於寒正在思考,這回也不鬧了,靜靜地等着下文。
於寒不是矯情的人,但墨玉秋的真實想法還不清楚,要是貿然提親,萬一自作多情的話,對方羞惱之下,可能都無法在營地呆着了。他想了想後說道:“既然這樣,我願意接納三姐。只是不知道三姐怎麼想,所以不要操之過急,以免……”
韓澧蘭吃味道:“你一直這麼細心,還對每個人都這麼好。放心吧,既然你表態了,這事就交給我來辦。”
韓澧蘭具體怎麼去辦,於寒就不知道了。天亮後,他先是巡視了兵營、兵工廠、學校等地,最後察看了耕種情況。
土層解凍之後,營地已經開墾了不少空地,山坡上更是開了層層疊疊的梯田,高處的種上了小麥、大豆、高粱,臨近水源的地方則育上了秧苗;於寒回來後,帶回的番薯、土豆有不少出了芽,也被切塊後用於育苗了,成型之後就能種植了。
開春之後另一個好處就是,各種野菜也長了出來,在缺乏蔬菜的時候,剛好是個良好的補充。
山中小型齧齒類動物經常啃食幼苗,預備役輪番捕獵,儘量將損失降低,同時還收穫了野味,可謂是一舉兩得。
不過,山上可耕種的面積不小,但能做水田的平地非常有限,水稻就不要想了,種出來也收不了多少;小麥用水倒是少得多,但也得灌溉好幾次;山中有條河經過,只是沒有電和水泵,怎樣將水引到高處是個問題,如果解決不了,就只能靠天吃飯了,好在遼南是海洋性氣候,雨水還算充足,即使水稻收成不好,但麥子、高粱問題不大,如果營地人數不增加,差不多能自給自足了。
“要是能將整個遼南掌控住,這些都不是問題了。”於寒想了想,縮在山窩裡終究不是事,何況營地已經暴露,想悶聲發財不不可能了,應該想辦法加快步伐了。
中午時分,於寒接到了彙報,救國軍的暗探查明瞭金州、大連、旅順三地的情況,和於寒瞭解的差不多,金州駐守了一個大隊的兵力,大連僅剩一個步兵中隊,旅順除了一箇中隊外,還有一個工兵中隊。
於寒立即召開了軍事會議,商討之後決定消滅旅順的駐軍。
這次由一營駐守營地,以二營爲主力、炮排、機槍排、偵察排以及狙擊組各帶一半人馬,由二營長江海生統一指揮,派出探路的尖兵後,近四百人向旅順進發了。
於寒也跟了過去,他本不打算干涉江海生的指揮,但攻堅戰明顯與守衛戰不同,救國軍與倭軍的戰力也相差懸殊,要是放任不管,別說全殲倭軍,三營想跑回來三分之一都要靠運氣。
這次於寒帶上了電臺,有什麼情況可以及時與營地溝通,營地中能收電報的也只有段英才了。
再說另一邊,依克唐阿報捷後,不但沒有得到嘉獎,反而受到了嚴厲的斥責,原因,或者是藉口,自然是未經允許妄開戰端,破壞了和談事宜。
春帆樓的和談比原歷史上相比,多了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氛,倭方揚言要麼答應3月底提出的條件,要麼終止和談,重新開戰,並將第七師團第十四旅團調往鞍山站,一旦開戰,先奪取鞍山後一股作氣拿下遼陽,繼而攻取奉天。
消息傳至京師後一片譁然,原因很簡單,清廷害怕皇陵被掘,龍脈被毀,他們的臉面將蕩然無存。清廷於是又電令依克唐阿退守遼陽,與吉林將軍長順一道死守奉天的屏障。
依克唐阿不敢抗命,隨即遵照執行,鞍山站就這樣又落在了倭軍手中。
爲了進一步逼清廷就範,補充兵力後的第五師團在營口、田莊臺留下少量兵力後,又向石山站進逼,大有一舉攻破山海關的勢頭。
已成驚弓之鳥的淮軍各部慌忙退往錦州,但倭軍抵達廣寧縣(盤錦)外圍後停了下來,似乎也不想輕易開戰,但這時第七師團第14旅團的兩個大隊又由鞍山站分別移駐到了牛莊和田莊臺進可支援第五師團,退可返回鞍山,繼續危脅遼陽,一時之間,遼陽、錦州兩地守軍摸不透倭軍的真實意圖了。
清廷卻被倭軍的舉動嚇壞了,無論是遼陽還是山海關,哪個有丟失都是巨大的災難,但能做的除了讓兩地守軍小心提防並不得主動挑釁,就是催促李中堂儘快達成和談,進而使倭方早日退兵。
當天深夜,於寒故技重施,先帶領偵察排潛入了旅順城中,悄無聲息地解決了城牆和城門洞的守軍,讓三連、五連進城待命,六連與炮排、半數狙擊組留在城外接應後,又利用探察術找到了彈藥庫、物資庫及糧庫,確定沒有圈套後,將存儲的槍炮彈藥及糧食物資收入囊中。
城中除了日軍之外,還有一些歐美人,這些人大致聚居在一個集中區域,至於百姓,幾乎沒有幾個,於寒也就沒什麼顧忌了,像以前幾次一樣,吩咐偵察排佈置了大量的地雷、詭雷,並將剛剛繳獲的炮彈也連接在一起以增強威力。
佈置完畢後,於寒獨自出了城,親自將每門迫擊炮射角調節好,隨着一聲令下,十二枚炮彈呼嘯着落入城中。
“轟轟轟——”
倭軍中隊、工兵小隊大多還在夢中便遭到了滅頂之災,屋頂、牆壁在第二輪炮擊後紛紛坍落下來,將僥倖未死的倭軍掩埋其中;匆匆集合的倭軍在中隊長的指揮下迅速奔往城外炮擊的方向,不料又觸發了加料的地雷,頓時又死傷五六十人;好不容易排除了地雷之後,周圍的牆壁突然露出一個個孔洞。
“砰!”
一聲槍響後,中隊長半邊腦袋炸裂開來,戰鬥也拉開了序幕。
“噠噠噠——”
接下來開火的是六挺手搖機槍,每分鐘350發射速乘以六已超過了2000發/分,密集的火力下,本已不足百的倭軍頓時死傷了三分之一;機槍的彈板打光後,躲過一劫的倭軍又迎來了甜瓜盛宴;又一陣步槍攢射後,僅有二十多倭軍縮在牆角或屋舍中負隅頑抗。
四營見狀壓了上去,將幾所屋舍團團圍住;投入幾顆震撼彈後,屋內頓時傳出了淒厲的慘叫聲,十幾個士兵分頭涌入屋內,將失去抵抗力的倭軍悉數射殺。
另一邊,五個狙擊組在楊從望的帶領下將工兵小隊死死困住,十來個倭軍工兵不信邪,剛衝出屋子便飲彈身亡;隨着五營的到來,工兵小隊也步了倭軍中隊的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