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得知常滿對宇文盛希假扮的椎名一見傾心,龍顏大悅,遂又命逸王在府中設宴,多多讓常滿與椎名見面!
逸王府又設歌舞宴。
當對桌的太子打開酒罈時,宇文盛希又嗅見蝮蛇酒的濃腥:“呃!”的一陣噁心,忙用手掩住口。
拓跋燾馬上關注到宇文盛希,想想她最近總說身體不適,他心中升起了有喜的祥雲。
太子和常滿相視一笑,不懷好意的倒了一杯棕紅色的酒放到宇文盛希面前:“椎名,本殿下邀你嚐嚐常滿公主最喜歡的酒!”
“椎名是小王好友!”尚王伸手擋住了酒:“來時他說身體不適,就讓小王替他飲下吧!”
妻子可能已經有孕在身,拓跋燾怎麼能讓她渴這麼烈的酒呢?於是他仰頸飲下杯中濃物,“呃!”不由的也泛了一陣噁心。
“皇弟如此爽快!真是難得!”拓跋語泛着妒嫉的笑,又倒了一杯:“再來一杯!”
尚王知道自己理屈,擡起來又飲了下去。
宇文盛希擋住太子斟來的第三杯酒:“殿下,這麼好的酒,可別光顧着給尚王喝!”
拓跋燾知道妻子關心他,十分高興,訕笑着拉開了她的手道:“難得殿下如此興致,小王一定奉陪!”說着就接過酒杯一飲而下。
“好!我兄弟倆共飲一杯!”話說完,太子又斟了滿滿一杯。
宇文盛希深知這蝮蛇酒的厲害,何況拓跋燾歷來都不甚豪飲,拉住他的袖子勸道:“王爺!”
拓跋燾輕輕拍拍她的肩說:“沒事。”擡起酒與太子相視而笑:“這杯算小王敬殿下的!”又飲下了一杯。
幾杯烈酒下肚,尚王頭昏眼花,他拉住太子的手道:“椎名有病在身,皇兄萬不可與他喝酒,還請殿下和公主見諒!”說完就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常滿一看,她的三皇兄真的醉倒了,知道這次有點過份了。
宇文盛希看了看她說:“公主,不用太過自責,請爲尚王傳碗醒酒湯吧!”
宇文盛希將拓跋燾的頭置於自己肩上,餵給他醒酒湯。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旁邊的常滿關心的說:“三皇兄沒什麼大礙吧?”
宇文盛希眉頭輕輕一皺,慢慢說:“公主以後萬不可再對人說喜歡這種酒了!”
常滿看到他的不滿,心中頓時一措。
喂完醒酒湯,宇文盛希對常滿說:“你不覺得這種酒正應了‘蛇蠍心腸’這個詞嗎?”
常滿心中更是愧疚。
宇文盛希又微笑着安慰常滿說:“所以你如此善良的人,不可以喜歡這種酒!”
看到常滿笑了,宇文盛希將拓跋燾的頭放在自己肩上。
常滿看了看椎名單薄的身體,關切地問:“不知公子您有何病,三皇兄那麼緊張?”
宇文盛希淡淡的對常滿說:“熱傷風,醫生要我離燥熱之物遠遠的!”
正當拓跋燾沉醉不醒的時候,準太子妃獨孤琪琪來了。
“我看宇文盛希扮得一點兒都不好!”擡起芷蘭斟上的酒,獨孤琪琪端詳着對廳那張桌案,宇文盛希扮的椎名此刻膝上枕着拓跋燾,正與常滿公主拓跋月兒相談正歡,二人不時發出一陣陣笑聲。
“區區賤婢,怎麼能進得了獨孤姑娘高貴的眼睛?”芷蘭認真的揣度着東宮未來女主人的心思。
獨孤琪琪擡起另一杯斟好的酒,遞給身邊的拓跋語,笑盈盈地說:“我倆喝一杯吧!”
獨孤琪琪一嘗是腹蛇酒,一臉不悅地將酒杯放下。正好讓拓跋語想起在大漠上,宇文盛希搖搖晃晃擡着第三碗腹蛇酒,一把環住他的脖子,大喊:“將軍!喝完這碗,你就還我馬吧!”回憶讓他失神的笑了,轉眼一看,那個傻愣子此時就坐在對面。
也是這時,拓跋燾動了動,宇文盛希輕輕撫了撫肩上人,讓他更安穩地靠在自己肩上。
逸王也剛好一曲作罷,看了看太子,故意問常滿:“皇妹,你看椎名與你三皇兄像不像一對夫妻?”
常滿看了看身邊的二人,想了想說:“不像!椎名若是女子,必是高挑俊逸,和殿下是最相配的!”常滿不喜歡獨孤琪琪,這話半是真心,半是氣她。
獨孤琪琪果然被氣得不輕!於是笑着站起身說:“公主,你我二人久未賽馬了,要不後日我們馬場相見?”說着獨孤琪琪那對如銅鈴一樣的大眼,怒視了宇文盛希一眼:“也邀上這位公子吧!”
逸王這個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題,何止是點燃了拓跋月兒與獨孤琪琪的戰火,更讓宇文盛希迎來了拓跋語無數個含着隱義的眼神,讓她恨不得喝醉的是自己,可以像拓跋燾一樣置身事外!
*****
“今晚進行的如何?”深夜,魏皇召見了逸王府的總管。
“回陛下,公主與椎名公子一晚上有說有笑。只是,席間尚王一直爲宇文盛希擋酒,說宇文盛希身體不適。微臣揣測,很有可能尚王以爲夫人有了身孕。這兩天恐怕就要請太醫到府中問診。”
總管走後,魏皇把太醫院掌事宣了進來,交代掌事,若尚王請太醫爲宇文盛希診病,如果她真的有孕,先把這個消息隱瞞一段時間,等公主去了柔然以後,再告訴尚王。
*****
馬場上,常滿公主嬌笑着對椎名說:“椎名,你一定要幫我追到她!”
“椎名尊命!”說完宇文盛希揮鞭上馬。
常滿目送椎名而去,不遠處的逸王看着她沉醉其中的樣子,對尚王說:“皇兄,還好常滿是公主,如果她也是皇子,你願將宇文盛希送給她嗎?”
拓跋燾笑說:“盛希是本王的妻子,我怎麼會將她送給別人呢?”
逸王爲一旁的太子遞上茶,又問尚王:“那萬一常滿與盛希兩情相悅呢?”
尚王微微笑了笑,也似玩笑的說:“本王與盛希青梅竹馬,感情深厚,她是不會與別人兩情相悅的。再說世間最大仇恨有二,一是殺父,二是奪妻。誰想討本王的妻室,那就先請旨讓父皇斬了本王。”
逸王聽後,哈哈大笑。然後瞥了一眼旁邊的太子,殿下飲了一口茶,把瀲瀲的眼光從尚王身上轉向遠處。
正在說笑間,太子與尚王同時看見獨孤琪琪與宇文盛希的馬越跑越快,越跑越遠。他二人一前一後追了過去,生怕她們遇到危險。
眼看宇文盛希的馬就要追上獨孤琪琪,突然獨孤琪琪右手一揚,纖細的馬鞭抽在了宇文盛希的馬眼上。宇文盛希的馬伴隨着一聲慘烈的嘶鳴,人立而起,宇文盛希從馬上被拋了下來。
太子與尚王同時一聲驚呼,在前的尚王不斷揮鞭衝了上去,飛身下馬,一把就抱住了宇文盛希。
隨後而來的太子衝到宇文盛希身邊頓了頓,轉過怒目,反手給了獨孤琪琪一巴掌。險些把她打下馬去。獨孤琪琪被打得愣在當場。半晌才哭喊着騎馬而去。
這時公主也催馬而來。尚王見狀,忙解下外衣,蓋住了宇文盛希被鮮血浸紅了的下袍。
公主看見面色慘白的椎名,從馬上跳了下來,倉皇中被馬凳絆了一跤。
太子飛身下馬,扶起了常滿公主。一瘸一拐地走到宇文盛希身旁。
宇文盛希強忍着劇痛對常滿公主說:“爲了椎名的賤體,讓公主受傷,椎名萬分內疚,公主還是趕快回去讓御醫看看吧!”
“月兒只是崴了一下腳,但看公子的臉色,就不要回府了吧,直接去太醫院好好的醫治吧。”說着眼淚稀里嘩啦的涌了出來。
太子說:“月兒不用擔心,趕快回宮看你的腳,椎名公子本殿下會照顧好的,你就放心吧!”
常滿一走,拓跋燾抱起宇文盛希不要命的衝上了去太醫院的馬車。
太子策馬在前,指揮着騎衛開道。
一路上,拓跋燾擁着被腹中劇痛折磨得不停顫抖的宇文盛希。不斷地安撫着她:“師妹!馬上就到了。盛希你不會有事的!”
她看着他擔心的神情,心中卻注滿了內疚,本就是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孩子,如若她逃不過這一劫,會不會是這段孽緣最好的結局?
他緊緊抱住她,爲她擦額上如水流般的冷汗,溫暖的手緊拽住她冰涼的手。
宇文盛希想到了那句“萬惡淫爲本”,今天竟活生生的應在了她身上,哭笑不分的痛呤中,活該二字在她心中久久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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