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美國人還不太關注,那就說明事鬧得還不夠大,還得繼續擴大。不過劉芾也向智利政府擔保,戰爭不會擴大,也不會成爲決戰,只是一個衝突而已,大不了就升升級,但還是衝突,如果必要,南海聯邦會站出來干涉戰爭的進程,不讓戰爭無限度的擴大。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國家和做人有的時候又有點相像,你收了人家好處,吃人最短,拿人手短,在必要的時候,你總得把這個人情還回去的。智利政府經過考慮,並得到了聯邦政府的保證之後,同意了在1938年底,將挑起一場智利與阿根廷之間的小規模武裝衝突。
在忙碌的工作中,時間往往過得很快,劉芾現在就是這個感覺,每天裡他要關注海軍造船廠裡的進度,還要視察空軍的飛機制造廠或者陸軍的各種演習,到了晚上還得翻看內務部和軍情局送來的歐洲、美國、澳洲方面的情報分析總結,不僅累而且暈,經常是一段日子纔看一眼日曆,結果發現這個月已經快過完了,而上次翻日曆好像就在昨天,那時還是月初呢。
時間不夠用,這是劉芾這兩年來的感概,越是想把各方面都準備的仔仔細細、妥妥當當,越是發現到處都有漏洞,而且還越補越多。有時候劉芾甚至懷疑自己得了強迫症,經常會因爲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發火,但是等平靜下來之後,轉念一想。那些問題也算不上什麼大問題,隨便找個人就可以解決。
緊張。劉芾內心清楚,那個日子越臨近,自己就越緊張。不過心裡清楚,並不代表能緩解這種情緒,這麼多年來的努力就是爲了等這一天,成功的機率很大,但是失敗的情況也不是不可能,戰爭這個玩意。誰也控制不了它的具體走向,任何一場戰役的勝利和失敗都有可能左右戰局的最終走向。
而這次的戰局會牽扯到幾十個國家,劉芾能夠保證自己不出錯,卻保證不了別人不出錯,有時候劉芾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但願小鬍子領導的德國還是歷史上那個強悍的德國,可千萬別像意大利這個廢物一樣,吃啥啥香。幹啥啥不靈。
焦慮、急躁、興奮、緊張、不安、失眠,這些負面情緒對於一個年輕人來說,都是很難受的,更別提對於劉芾這樣一個快70的老人了。1939年春節,劉芾進行除夕全國電視拜年的時候,突然暈倒在地。並被緊急送往向陽市海軍醫院。
劉芾病倒了!總統病倒了!南海聯邦那個瘋子總統病倒了!這是不同國度不同階層的人對於劉芾病倒的不同反應。不管這些人的想法是什麼,反正劉芾的病倒對於世界各國來說都是一個重要新聞。
對於世界上很多國家的統治階級來說,劉芾一直像是一個大石頭,重重的壓在他們的頭上,而他所領導的南海聯邦。也像一個更大的石頭,牢牢的擋在他們領導的國家前面。在大石頭後面,是東亞和南亞人口數量衆多的龐大市場,但是因爲有這個大石頭的存在,大部分國家都只能看着,無法參與,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是多大的仇恨啊。
而對於另一小部分國家來說,劉芾和他所領導的南海聯邦卻又像一個大盾牌和一個大依仗,有這個國家的存在,可以幫助他們的國家擋住不少麻煩,可以爲他們的國家提供很多資源和先進技術,是他們的一個屏障和後援。
但是作爲一個人來說,已經年近70,不管他是何種民族,都是一個老人了,這次的突然倒下,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站起來了,而一旦失去了劉芾這位領導人,南海聯邦會不會起什麼變化呢?
這些問題不光是外國人在考慮,聯邦內部也有不少人在操心。劉芾從20多歲起,就成爲了當時臺灣地區的領袖,然後從南海聯邦建立開始,一直是總統,在聯邦內部聲望無人能及,只要他在世,就沒有人願意費心去琢磨聯邦總統的繼任問題,其實是不敢去琢磨這個問題,劉芾對待國內的不穩定因素的手段向來很利落,就一個字:殺。
從臺灣時期救災貪腐案起,到前兩年的反貪反黑,這位聯邦總統在處理聯邦自身疾病上比對外部敵人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也讓所有聯邦官員都明白了他是怎麼樣一個人,他的眼裡絕不揉沙子,也沒有任何顧慮,因爲他沒有自己的家族關係,也沒有後代,就老夫妻兩個人,毫無牽掛,也就是俗話說的,無欲則剛。
但是沒有家族,沒有後代也是劉芾的一個致命缺陷,因爲在亞裔的傳統上來講,子承父業是天經地義的,雖然聯邦國內已經進行了幾十年的現代化教育,但是這種觀念還存留在那些上了歲數的人心中,而那些人正式聯邦目前政壇上的主力軍。
眼看着劉芾一年比一年衰老,卻絲毫沒有提及過有關他的身後事,那麼聯邦這個國家的未來將如何走下去呢?難道真的像劉芾所設計的那樣由一位民選總統上臺?大部分聯邦官員都持懷疑態度。雖然這些年對於代表大會和聯邦最高法院等機構劉芾一直在不停的放權,但是大家還是不能完全相信劉芾會把這個他親手締造的國家去交給一個外人,甚至是他不認識或者不賞識的人。
現在劉芾病倒了,據說病情還比較嚴重,什麼病大家都不知道,自從進入向陽市海軍醫院之後,整個醫院就被聯邦內務部的特別勤務隊給封鎖了,按照聯邦的正規程序,目前聯邦的一切事物都將由聯邦副總統徐增亮來代管,如果劉芾出現了什麼不測,那麼聯邦的第一次大選就將在近期展開,屆時399位聯邦人民代表將會重新選舉,然後再由他們投票選出下一任聯邦總統。而且這一切程勳將由聯邦最高法院的11位終身大法官來進行監督,並最終宣佈聯邦總統選舉的合法性。
劉芾在進入海軍醫院之後,一直就沒有了消息,而總統府的發言人只是對外宣佈了聯邦總統由於血壓增高導致短暫的昏迷,經過醫生的治療,已經恢復了神智,不過病情還不穩定,正在進行住院治療。至於血壓到底多少,病情到底多重,治療效果到底如何,這位發言人一概不講,而且他也被封鎖在海軍醫院內,無法和外界取得聯繫。
在劉芾入院的第三天,副總統徐增亮和聯邦國防部部長山德魯.沃伯格曾經獲准進入病房看望了劉芾,出來時徐增亮拿着一份劉芾簽署的總統令,上面的大概意思就是在劉芾出院之前的這段之間內,所有事物由聯邦副總統代理。
據徐增亮和山德魯講,劉芾的身體還很虛弱,並且心臟也有問題,這次會見只是短時間的清醒,目前還未脫離危險期,短期內出院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劉芾的妻子雅克琳也由於焦慮過渡,引發了心臟病,在劉芾入院之後的第四天也住進了海軍醫院,兩口子一起到醫院中作伴去了。
有了總統簽發的手令,聯邦副總統徐增亮名正言順的擔負起臨時總統的職責,聯邦的一切事物照常繼續,各部門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老百姓該上班上班,該吃飯吃飯,基本沒有影響,唯一能有明顯感覺的就是聯邦的大部分秘密研究所裡不再出現那個瘦高的板寸老頭了,聯邦科學家們所信奉的半仙暫時歇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