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管你說了什麼在這裡只有我知道,皇貴妃娘娘你放心出了這個宮殿沒有人知道你曾經說過什麼。,最新章節訪問:. 。”這是沈蘊卿對於她的一種承諾,也算是讓她放心講出來的一種保證吧。
皇貴妃略略凝神,很快將那天太后與皇上講的關於先皇的皇后與太后皇貴妃當年的糾葛講了出來,聽到沈蘊卿的思緒一下子如開了閘的洪水,噴薄而出。
等到聽完皇貴妃的話,沈蘊卿的眼神已經有恢復到了平常的神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哦,哪些宮中沒有寫陳年舊事啊,當年的皇后本就是刻薄名聲在外,再出現這樣的情況,想必是在正常不過了。不過太后終究是太后,次次都是化險爲夷的。”
皇貴妃看着她沒有什麼變化的表情,以爲這件事真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也就撩開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當個正事來想了,不過是因爲無意中得到,想着和你講一講。”
“皇貴妃的意思我明白,這個你儘管放心就是了。不過,我想,現在最關鍵的時候是找到當時關於五皇妹的一些事情,畢竟這纔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皇貴妃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可是五公主被禁足,誰都見不到啊?”
“這有何難,禁足也要分情況啊,總不能病了也不讓見了人了吧,您說是不是啊?這件事情我相信您作爲五公主的母妃,會做得更好,我只是希望在有限的時間中能見見五皇妹就是了
。”說完看着皇貴妃。
皇貴妃愣了半晌,明白了沈蘊卿的意思,點頭道:“這件事情我想是好辦的,公主等我的消息吧。”
說着也就不再言語,獨自的離開了昭陽宮。
沈蘊卿坐在層層的秀蘿帳子中,看着被風吹起的帳腳,如同那天上的風箏被掀起了翅膀,就是想逃離人們的視線與手中的那根絲線,可惜的是風再大,絲線再細,總是擺脫不了這種禁錮。
冷冷的笑意凝結在嘴角旁邊,帶着一種藐視與冷‘豔’。
太后果然是個厲害的人物啊,這樣的事情竟然能夠再換了了八十個彎道後,放在了前朝皇后的身上,如果不是這一切太過巧合,和太后幾次對自己毫不留情的下手,恐怕是自己都會信了她的說辭。
當然父皇是懷疑過的,但是經過了一番查證,似乎不能有什麼證據證明太后說了謊話,如此一來,作爲父皇的‘性’格,他就是有懷疑也不能不信太后的說辭了。
但是隻要是謊言總歸會有什麼紕漏,沈蘊卿淡淡的一笑,只要有了紕漏,那些太后就是有再大的風,都不能飛的更高更遠了。
“鄭內‘侍’。”聲音從層層暮暮的帷帳中度出來,有着一種篤定與信任。
鄭內‘侍’聽到呼喚急忙從殿外進來:“公主有何吩咐?”
“上次你不是去看過關於前朝的一些記錄嗎?我想知道關於前朝除了一些賞賜,這些有記錄外,比如誰的宮中領了什麼布料之類的東西有記錄嗎?”
“有,都在內務府中存檔,不過當時如果沒有賬目上的錯誤,恐怕這些東西都會被另外的存放,再說前朝的東西都已經沒有人去管了。奴才要去打探一下,看看放在那裡了。”鄭內‘侍’回答的乾淨利落。
沈蘊卿頷首:“去吧,將當年先皇的皇后的賬目理出來,還有太后和當年皇貴妃宮中的,一件都不能少,知道嗎?”
鄭內‘侍’低着頭,想着這可是好大的工程啊:“公主準備什麼時間要呢?”
“這件事情悄悄的辦,或者時間久一些沒有有關係,但是一定要真,要保密,知道嗎?”沈蘊卿吩咐道
。
鄭內‘侍’點頭,尊了命令後退了出去。
誰知鄭內‘侍’剛剛退出去不久,又匆匆的趕了回來,進來後神‘色’有些急切:“公主。”
“怎麼了?”沈蘊卿心中一驚,能讓鄭內‘侍’感到慌張的事情可是不多。
鄭內‘侍’低着頭,將聲音放到最緩慢的時速,但是還是讓沈蘊卿嚇了一跳:“皇上暈倒了。”
“什麼?怎麼好好的就暈倒了呢?現在在哪裡啊?”沈蘊卿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鄭內‘侍’接着道:“現在在清心殿中,太醫們都過去了。”
“吩咐轎攆去清心殿。”說着隨便的將頭髮一籠,匆匆的趕往清心殿中。
這個時候清心殿‘門’口已經沾滿了宮嬪,沈蘊卿二話不說的就疾步向裡面走去,等到了裡面看道太后已經坐在‘牀’邊,眼圈微紅的看着剛剛醒轉的嘉和帝。
沈蘊卿也跟着哽咽了一聲:“父皇。”
“昭陽啊,父皇沒事,可能是因爲這幾天得了風寒,身體虛弱了一些,又看了好久的奏章,一時就暈了過去。”嘉和帝拉着沈蘊卿的手,安慰道。
沈蘊卿點點頭:“父皇,您是萬金之軀,怎麼能不好好的珍惜呢。”
嘉和帝遙遙頭:“唉,事情冗雜,不可避免再說了,父皇的身子也不是從前了,總是要又虛弱的時候。”
太后在旁邊道:“不要瞎說,什麼叫不如從前了,哀家看皇帝的身子好得很呢。再說哀家都這把年紀了也沒說什麼身體不如從前的話,皇帝不可說。”
“好,聽母后的就是了。”嘉和帝虛弱的一笑:“這會兒也累了,你們講外面的人打發了吧,朕想睡會了。”
“好,父皇,您安心的休息
。”沈蘊卿站起身子,與太后一同走出去了清心殿。
看着外面的嬪妃宮娥,太后淡淡道:“皇帝沒有什麼大礙,你們的心意皇上都知道了,不過是身子有些虛弱要好好的靜養,這會兒你們在這裡,反而讓皇上不能好好的休息,暫時先退下吧。”
宮嬪們聽到這樣的話,不免臉上呈現出失望的神‘色’,但是在太后面前那裡敢造次,都紛紛的行禮去了。
這裡只剩下太后與沈蘊卿看着層層起伏連綿不絕的宮殿,只聽太后的聲音在空中回‘蕩’:“昭陽啊,你父皇的身體哀家怎麼看着有些憂心呢?”
“太后說的很是,昭陽也是擔心。回頭昭陽會找太醫過來問問的。”沈蘊卿作爲小輩,不管怎麼樣都恪守着小輩的禮儀。
太后沒有看旁邊的沈蘊卿,只是聲音在空中回‘蕩’了良久:“皇后走了,這皇上也病了。只是苦了你這個孩子啊。”
聽到太后的話,似乎不像是在替自己感到憂傷,反而是一種嘲諷,那就是說,你看你的母后走了,你的父皇也病倒了,而你很快就成了一個人。
這一個人的公主還能叫公主嗎?到時候的情況可是不是你一個人能夠說了算的,只是一個過期的公主,而我太后,就是經歷幾朝幾代,那終歸要被人尊稱一聲太后。
到時候誰的勢力能夠遍佈朝野,不是顯而易見的嗎?你還能笑到什麼時候呢?
沈蘊卿冷冷的看了太后一眼,見她那雙已經開始生長皺紋的眼角帶着得意的笑容,不免道:“是啊,父皇生病,這是讓人多麼憂心得事情。不過我相信,父皇的病很快就能好起來的,您不也一樣盼望着父皇好起來嗎?”
太后一愣,半晌才道:“昭陽果然是個好孩子,自然,哀家也希望皇上好起來。不過你母后的離開給了他很大的打擊,‘抽’空的時候你還是多多的勸導一襲你的父皇,人死不能復生,還是活在當下爲好 。”
“是,謹遵太后懿旨。”沈蘊卿點頭。
太后的臉‘色’微微的起了變化,但是沒有再說一句話,獨自走下了臺階,緩緩地向着轎攆而去。
只留沈蘊卿半拱着身子行禮,看着太后離開,才轉身道:“走,去見見太醫們
。”
側殿中,太醫們都在,因爲剛剛開了方子去熬‘藥’,這會兒等着皇上服下‘藥’物,等一會兒才能離開。
見衆太醫都在,沈蘊卿道:“父皇的病情是因爲什麼?”
有太醫上前回到:“前段時候,皇上似乎有些氣鬱攻心之證。經過這段時間的沉澱,病根已經在體內徘徊良久,這次又偶感風寒,才導致了身體極度虛弱,出現昏厥的現象。”
“嗯,這麼說了,可是如何調理?”沈蘊卿接着問道。
太醫道:“不僅要治身還要治心,恐怕着氣鬱攻心之證,纔是病的關鍵。”
沈蘊卿略略的點頭,看了太醫們一眼:“咦,張太醫怎麼沒有來啊?”
太醫們知道沈蘊卿與張太醫關係最好,就是所有的病症都是找他,不過這會兒張太醫確實有事情沒有來呢。
“張太醫今天請假了,可能家中有事。”
沈蘊卿一愣,張太醫在嘉和國沒有什麼親眷之類的怎麼會家中有事呢?但是這些疑問沈蘊卿沒有開口,只是略微的點點頭。
然後又到外面囑咐了半晌,才坐着轎攆離開了。
回到昭陽宮中,立馬讓人去看看張太醫是怎麼回事,才陷入了深思中。太后說的沒有錯,經過了母后的事情後,父皇當時的那口血她依然記得清清楚楚。
只是後來父皇看着恢復的不錯,也就沒有在上心,但是現在父皇身體能明顯的看出來,經過上次的事情後,是一天不如一天,甚至有了風霜的痕跡。
不過,不管怎麼樣,沈蘊卿會好好的保護父皇的,就是身體虛弱也斷然不能讓人在他的身上動了手腳。
這樣想着,那天就漸漸的晦暗了下來,經過了一個漫長的夏夜,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已經是秋風蕭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