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錦囊

龍涯在整個祥國的地位都是無人能及的,玉寰舒出行,他能隨侍三步之內,如今送沉水回宮,也是與她並肩而行,寸步不讓。

沉水感覺頗不自在,彼此之間的關係在半個多月前捅破那層窗紙,而龍涯有又等於是拒絕了她,不能不說有點尷尬,本該與她比肩齊行的天逍也因此不得不與他們保持一段距離,一路上臉色都十分難看,偶爾見她瞥過來,便不住地使眼色,希望她支開龍涯,似乎是有什麼話不方便當着他說。

這局面實在是爲難,沉水雖下了決心是要斷掉對龍涯的感情,可也不是立刻說立刻就能做到的,況且就算是摒棄這層私情因素,她還稱龍涯一聲師父,斷沒有言詞嚴厲地讓他別跟着了的道理,只能什麼話也不說,低頭走路。

一旁的天逍怒得眼裡都有點冒火了,龍涯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一般,仍舊不緊不慢地走在沉水身旁,忽地不知想起了什麼,啓聲道:“沉水,往後這些殺人越貨的案子不必親臨現場,交給信得過的人去辦也就是了,就是陛下,也沒有爲這些小事四處奔波的。”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沉水答道,“信得過信不過,也總要慢慢纔會明白。另外這不是一件小事。”

龍涯沉默了片刻,又道:“我聽了守門侍衛的彙報,那幾個死掉的,你派他們去跟蹤一個姑娘,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

關於魅音,沉水自己還沒搞清楚來意善否,也就不想多說,畢竟人家“哥哥”還在一旁聽着,於是道:“我自己有打算,師父,你就別問了。”

龍涯愣了一愣,停下腳步:“沉水,你連師父也信不過?”沉水卻一步也不停地,繼續往前走去,只淡淡拋給他一句話:“我只相信我自己。”龍涯徹底說不出話了,天逍從他身邊繞過,連看也不多看他一眼,加快了步伐追上沉水,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什麼,沉水點點頭,二人竟是理也不理睬他地,徑直朝前走。

隨行的幾名侍衛都有點不知所措,這會兒是該繼續跟着公主呢,還是乖乖留在大統領身邊呢?好在龍涯捏了捏鼻樑,嘆了口氣,命令道:“都愣着幹什麼,護送公主回去。”他們才如蒙大赦,趕忙追上前方那二人的腳步。

跟到妙香亭下時,天逍突然回過頭對侍衛們道:“你們在這守着,我與公主有話要說,不得讓任何人靠近。”那口氣直是前所未有的霸道,侍衛們都給震住,想也沒想就趕緊答是。

沉水被他拉着登上假山,避開了侍衛們的耳目,這才低聲問:“你一路都在使眼色,是否發現了什麼?”

“給你看個東西。”天逍戒備地朝四周瞄了瞄,然後從腰帶間摳出個小小的物件,託在掌心上遞給她看。這一看不要緊,沉水一把捂住了嘴,險些驚叫出來——那二指寬,小巧玲瓏的物件正是早些時候在雲解憂身上看到的錦囊!

“你、你在哪兒找到的,那廢屋裡?”沉水着實被嚇了一跳,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逍又將錦囊藏好,才小聲說:“在那幾個侍衛其中一個身上發現的,把人擡出來的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井裡,又沒人懷疑我,我便趁機將先擡上來的幾個逐一搜了身,只發現了這個。——你見過?”

沉水感覺自己呼吸都有點困難,半天才擠出幾個字:“這是……解憂的東西。”

天逍眉頭一跳,懷疑地反問:“解憂?你是說雲解憂?你怎麼知道這是她的東西?”

“我偷聽到你和點幽說要害師父那天,心情不好,就叫她來陪我說了會兒話。臨走的時候她不慎落下了,還是我發現的,”沉水將手捂上冰涼的額頭,不斷地搖着頭,“這不可能,解憂雖然粗習武藝,但也比我強不了多少,不可能殺了那麼多侍衛,而且也搬不動那石磨啊,那可是你和賀統領兩個人才勉強搬開的,不可能的,不可能是解憂。”

思維一混亂,沉水又語無倫次起來,不顧石凳冰涼,頹然坐了下去。

天逍一手扶她肩,彎下腰去道:“她殺不了六個武藝高強的侍衛,也搬不動石磨,可這不能證明她和這件事無關,從好的方面想,也許她和那侍衛之間暗生情愫,那二人都有同樣的錦囊也不奇怪,重要的是得找到她問清楚,看她手裡的那個錦囊還在不在。”

“……你說得對,我們現在就去找她!”沉水被他點醒,當機立斷,就要衝出亭子去,天逍忙又一把將人攔住:“稍安勿躁,去興師問罪之前我們得把手中掌握的情報交換一遍,否則容易被狡猾的敵人鑽了空子。侍衛來通傳的時候你讓我一個人先去,之後你上哪兒去了?”

沉水抓着他的胳膊,眼神忽左忽右閃爍不定,嚥了嚥唾沫,努力用鎮靜的語氣回答:“我把棋居琴舍還有畫苑都跑了一遍,魅音昨夜入的宮,知道她的人不多,君哥哥和樂先生都是直接見過她人,我不放心,所以就……”

天逍忽地笑起來,手指拈着她腮邊一縷被寒風吹亂的頭髮,輕輕別到耳後。沉水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不安地推了他一把:“你幹嘛突然笑得這麼噁心。”

“你和之前不一樣了,”天逍稍微俯低下頭,在她眉心處輕輕地吻了下,小聲說,“遇到事情能冷靜思考,果斷行動,雖然還是免不了會被感情所左右,但比起從前已經大不相同,你若能一直像這樣,我即使走了,也會安心。”

沉水被他這遺言一樣的口氣揪住了心,嘴脣哆嗦了幾下,沒能說出話來。

不是自己讓他走的嗎,這時候,還能說什麼呢?要不是突然發生了侍衛被害、魅音失蹤的事,他這會兒大概已經出王都了吧!之後……之後,會漂泊到哪裡去呢?還會不會……再見面呢?

天逍的脣在她眉心處流連了很久才依依不捨地退開,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眼中彷彿攪碎了千萬份的溫情,令人不忍直視。

沉水垂着眼簾不敢看他,心裡一慌,便口不擇言起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魅音還下落不明,你就不擔心?”

“擔心,”天逍一點頭,食指仍在她臉頰上輕輕摩挲着,“不過兇手殺了六個侍衛卻沒有殺她,證明她還有利用價值,暫時不會有性命之虞,只要我們儘快找出兇手,小音就不會有事。”

沉水略一頷首,將之前探得的那三人的行蹤對他說了一遍,本以爲天逍也會將樂非笙列入首要懷疑名單,哪想他卻搖了搖頭,堅定地說:“瘋子樂師不會是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狂魔,他沒有理由殺掉小音。”

“那你覺得誰有理由,君哥哥?還是點幽?”

天逍漫不經心地一笑:“他們三個都沒有以一敵六的本事,不過殺人的事並不一定要親手去辦,所以你去到他們的住處時候,看到他們在與不在,都不能成爲誰是真兇的判斷依據。”

這話倒是也有道理,不過要照這麼說來……“最有嫌疑的是點幽?他是遲家的人,身邊卻可能有影子,你是這樣想的嗎?”沉水問道。

天逍仍舊搖頭:“解家工於暗器,殺掉六個侍衛不難,可能否搬動石磨還不好說,而且你別忘了……”

他的話還未完,假山下就傳來侍衛的喝聲:“公主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沉水啞然失笑,這些個侍衛還真有眼色,明明是天逍下的令,他們卻知道自己會攬到頭上來,一開始就將她端了出來。不過看到這邊圍着一羣侍衛還敢過來碰釘子的,她還真有點好奇會是誰。

然而出了亭子,站在假山下的人卻是樂非笙,他仍舊懷抱着琵琶,眼神輕蔑地對那將他攔下來的侍衛嘲道:“我姓樂,不姓任,你攔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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