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鋒芒驚瀾(上)

更新時間:2005-5-25 21:19:00 字數:5996

北原的戰事再起,彷彿老天並不願意見到烽火燎原的情景,在本該有雨的三月,卻沒下過一滴雨,看着剛抽出的草芽因爲沒有雨水的滋潤而枯萎下去,北原牧民悲觀地預見,這將是一個不太好過的年份,流言在那些貧賤的民衆之間滋生,周揚本就不穩的民心開始前所未有的動盪,而面對古曼與至略以逸待勞的守備,周揚的軍隊並有能夠達成戰略目標,反倒陷入的最爲不利的持久戰,但是,古曼與至略都沒有得寸進尺,甚至沒有主動出擊,戰事進入拉鋸狀態。

根據當時正與至略商談貿易配額的普蘭使臣記錄:“元寧皇朝的朝廷並不擔心與周揚的戰爭,仁宣太后反而更關心古曼的情勢,而古曼的情況也是相同的!”

無論如何,這一次的合作對古曼與至略而言都不如上一次愉快,因爲,兩國尚未就佔領地的分割達成一致,因此,兩國的軍隊都在等待朝廷的旨意,正因如此,當時許多國家都遣使調解此事,希望可以避免戰事的發展,同時,也希望壓制古曼與至略越發洶涌的氣勢,兆閩、普蘭、吉薩、北倫等國都派遣了使臣前往古曼、至略與周揚,當然,暗地裡的動作也不會少,比如,以保護堂妹爲由,吉薩的女皇向周揚派遣了精銳之師;普蘭也以保護僑民爲由派遣了艦隊到周揚助陣,甚至一度逼近永昌、平寧。

“保護堂妹?哀家倒是不知道,安恩菲亞女皇什麼時候與伊爾達絲女伯爵的關係這麼好了!”看到謝清呈上的吉薩國書,紫蘇哭笑不得地反問謝清,謝清也只能笑着搖頭。

一般人不清楚,但是各國的朝廷要人又怎麼會不清楚其他國家君主對臣下的喜惡呢?伊爾達絲女伯爵之所以被嫁給周揚的儲君,本身就是因爲與安恩菲亞女皇交惡,其中的曲折各國也是心知肚明,所以看到這份國書,紫蘇首先便覺得好笑,隨即又翻了一下另處幾份國書,也沒太在意,隨口問道:“北倫呢?那位攝政王沒做什麼嗎?”

“北倫向邊境增派了軍力,向成佑皇帝施壓!”謝清平靜地向太后稟告,這一點並不出乎意料,因此紫蘇只是點了點頭,便將所有的國書擱置一旁,不再多看一眼。

“太后娘娘,臣還有一事稟奏,永寧王已經連續上了三份奏章,詢問可否還擊周揚,臣想請問如何回覆?”謝清認真地問紫蘇,其它事都無妨,但是,戰事再拖下去決非上策。

紫蘇嘆了口氣,思忖了一會兒還是下了決心,看着謝清斟詞酌句地說:“隨陽,你擬一份詔書派人急送北疆,告訴永寧王,前方戰事瞬息萬變,對周揚,哀家準他便宜行事!”

“遵旨!”

“還有,派人去易州,讓景瀚轉告古曼的全權大使,胡興嶺東至海城關,西到潼谷關,包括青湖在內的所有土地,成佑皇帝讓也罷,不讓也罷,哀家都要定了,沒有可談的,所以,好好地送那位使臣回古曼。”古曼與至略的談判在齊朗抵達易州後便由他全權負責。

“是,太后娘娘!”謝清躬身領命,正要退出中和殿,卻又被紫蘇叫住:

“隨陽,你認爲哀家的這個決定對嗎?”她問得有些猶豫,眼中也滿是憂慮。

謝清微訝,低頭問紫蘇:“太后娘娘,您很清楚現在形勢,爲什麼會懷疑自己的判斷呢?”

表面上看,至略承受着更多的壓力,但是,實際上,各國並沒有直接威脅至略的力量,便是兆閩也一直在觀望局勢,當然是因爲幾次進攻都因康焓無功而返,而古曼卻要直接承受北倫的軍事壓力,在這種情況下,成佑皇帝只能同意至略的決定,以免失去盟友。

謝清清楚這一點,紫蘇又怎麼會不清楚呢?

“我不是指古曼的反應!”紫蘇搖頭,讓謝清微微皺眉,不過,他很快就醒悟了。

“您是擔心打草驚蛇?”

紫蘇點頭:“你認爲呢?”

如此強勢的要求胡興嶺與青湖,明眼人都會看出仁宣太后想要的是至略全盛時期的領土,這樣一來,兆閩與古曼就會提高警惕,因爲,目前格桑高原仍是古曼的藩屬,而夷山則是兆閩的領土。

“臣以爲,將太后的意思轉達景瀚之後,景瀚一定會做出明智的決斷!”沒有多想,謝清直接將難題交給齊朗,倒不是他想不出,而是,齊朗本就負責這件事,他何必太辛苦自己!

紫蘇笑着搖了搖頭,卻沒否絕他的建議:“好吧!就按你的意思辦吧!”

“臣遵旨!”謝清行禮告退,離開中和殿,在殿前與趙全擦身而過,他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匆忙到不向自己行禮的趙全,但面上卻沒表現出什麼,一回到朝房,他便得知了一個讓自己也不由失措的消息。

“太后娘娘,永寧王妃早產了!據說還是難產!”趙全一進中和殿,顧不上行禮便向紫蘇稟告,紫蘇一驚,手中的筆頓時掉在書桌上。

“快!哀家要去永寧王府!”回過神來,紫蘇立刻吩咐,同時起身往殿處走去。

“還有,宣太醫!所有太醫都去永寧王府!”

“王妃怎麼會早產的!”謝清在中庭惱怒地質問王府的管家,管家似乎也被嚇壞了,竟然哆哆嗦嗦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讓謝清更氣急敗壞。

“太后娘娘駕到!”一聲通報讓謝清只能收斂怒氣,行禮迎駕。

“免了!”紫蘇隨手讓他們起身,轉臉對太醫道:“你們都進去爲王妃診治,一定要母子平安!”

“是!”太醫們立刻進入產室,心中都不由地緊張起來,紫蘇看了一眼周圍戰戰兢兢的王府下人,卻沒有說一句話,也進了入產室。

“到底怎麼樣?”紫蘇握着王妃的手,焦急地問太醫。

“王妃娘娘的情況很兇險,臣等實在沒有十足的把握!”爲首的高太醫忐忑地回稟太后,“臣以爲,大人與胎兒可能只能保全一個!”

“不要與哀家說這些!哀家說了,一定要母子平安!”紫蘇斷然拒絕,太醫們也只能回答:“臣等盡力而爲!”

“太后……太后……”永寧王妃緊緊地攥住紫蘇的手,卻說不出一句話來,紫蘇強笑着安慰她:“沒事的!沒事的!生孩子就是這樣,不會有事的!”

“啊……紫蘇……啊……”永寧王妃的呻吟聲越來越低,讓紫蘇的心也越來越揪緊。

太醫們使出渾身解數,又是湯藥,又是鍼灸,在近四個時辰後,王妃終於產下一個男嬰,由於脫力與大出血,永寧王妃很危險地陷入了昏迷,在恢復意識後,出血還是沒能止住,太醫在讓王妃喝下湯藥和施針之後,便只能等待,只要王妃不再昏迷,應該還是可以安然脫險的,紫蘇與後來趕到的倩儀只能不停地與她說話,讓她保持清醒。

“我……我……我真的……好累……”忍不住疲憊,永寧王妃還是漸漸閉上了眼睛,這讓紫蘇與倩儀同時驚呼出聲:

“倩容!”

這讓永寧王妃又勉強睜開了眼睛,但是,還是沒什麼意志,倩儀狠狠地掐着她的手與胳膊,想用疼痛喚回她的意志,紫蘇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咬了咬下脣,隨即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衝着她厲聲喝責:

“聽清楚,倩容,你要是死了,你的兒子怎麼辦?大哥長年在外,王府裡還有一個小妾在,你以爲他會有好日子嗎?我告訴你,如果你死,你的兒子會死得更慘!別以爲我和倩儀能保護他!只有母親才能保護自己的兒子!你明不明白?”

“不……不……”這一番話讓永寧王妃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想想你的兒子!活下來!一定要活下來!我能做到的,你也可以的!”紫蘇握着她的手大聲地喊着。

“好!”永寧王妃的聲音很低,但眼睛卻漸漸有了光彩,慢慢地與她們說着話。

“好了!血止住了!血止住了!”終於有了好消息,這讓紫蘇與倩儀鬆了一口氣,在又喝過一碗湯藥之後,永寧王妃安穩地睡着了,而此時,紫蘇與倩儀卻是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還是在宮女的扶持下,兩人才離開產室。

略略休息了一會兒,紫蘇閉着眼睛問謝清:“隨陽,問出來了嗎?”

在剛纔那段時間,謝清盤問了王府所有的下人,對事情也有了一些瞭解:“回太后娘娘,所有人只知道,王妃娘娘是在書房跌倒的,喚人的時候,已經見紅了,其它都不清楚。”

“書房?”紫蘇愕然睜開眼,訝異地重複,謝清默默地點頭。

紫蘇冷冷地一笑,目光轉向一旁的管家:“看樣子,王府的規矩散了許多啊!”

管家的腿一軟,跪倒在地上,緊張地稟告:“太后娘娘,王府中的一切事情都是按照您留下的規矩在辦,奴才真的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好了!”紫蘇皺了皺眉,冷然下令,“去查查,有沒有可疑的人在書房附近出沒!還有,府裡有新進的人嗎?”

管家勉強站起來,吩咐人去查辦,又回稟紫蘇:“府中新進的只有王妃陪嫁過來的四個丫頭,還有二夫人帶來的一個小丫頭和一個老媽子,再沒有其他的了!”

紫蘇聽完他的話,揮手讓他退到一邊,冷冷地下令:“從現在開始,除非有哀家的詔命,永寧王府只准進不準出!趙全,由你來徹查這件事!”

趙全匆忙應聲離開大廳,謝清皺了皺眉,並沒有進言,但是,沒過多久,趙全卻又領着一個侍女回到大廳,那個侍女是隨王妃陪嫁過來的親信,她恭敬地向紫蘇行過禮,溫和地稟告:“太后娘娘,王妃娘娘已經醒了,聽了您的吩咐,王妃讓奴婢稟告太后娘娘,這件事是王府的家事,王妃一定會妥善處理的,請您放心地交給王妃處置!”

話說得恭敬卻又不容反駁,紫蘇看了她一會兒,淡淡地一笑,問道:“事情是永寧王府的家事沒錯,但是,這個時候發生這種事情,哀家倒是認爲有人想擾亂軍心啊!王妃是否保證,哀家一定可以放心?”

那侍女卻也沒被嚇住,低頭回答紫蘇:“太后娘娘可以放心,王妃娘娘是王府的女主人,別的事情不好說,但是,王府內發生的事情,王妃一定可以處理得很好!”

“在自家府中還發生這樣的事情,哀家怎麼放心?”紫蘇冷笑着的迴應,“不過,大嫂把話說到這份上,哀家姑且再信她一次!告訴她,好好保重自己,身爲永寧王府的女主人,不要讓永寧王在前線還爲家事擔憂!”這話說得相當重,紫蘇在鬆了口氣的同時,也開始憤怒了,因此,她毫不猶豫地警告永寧王妃,一反剛纔爲她緊張的態度。

這番話讓那侍女十分不滿,眼中閃過一絲氣惱,但是,又不能冒犯太后,她只能低着頭,恭敬而生硬地回答紫蘇:“奴婢會將太后娘娘的諭示轉告王妃娘娘的!”

“趙全,準備回宮!”紫蘇揮手讓那侍女退下,隨即吩咐趙全。

恭送太后離開永寧王府之後,謝清與倩儀也告辭離開王府,回到家中,倩儀幾乎是虛脫了,有氣無力地問謝清:“隨陽,太后怎麼對王妃那麼嚴厲?王妃可剛剛脫離危險!”

謝清一把將她抱到榻上,讓她舒服地躺着,輕笑着道:“你不懂的!太后娘娘擔心王府有奸細,一個不小心,叛國重罪就可能落在永寧王府頭上,王妃知道的恐怕更清楚,所以,纔要當家事處理啊!”

“奸細?”倩儀一驚,“會是誰?”

謝清想了想,回答:“過幾天……不,明早應該就知道了!”

倩儀也明白過來,微微點頭,謝清卻起身整裝,對她說:“我進宮一趟,你這兩天也把家事清一清!府中每一個人的背景都查一遍!”

“我知道了!”倩儀答應,說着便要起身,卻被謝清笑着阻止:“不必起來了!你也夠累的了!”

倩儀向來隨意,聽他這樣說,應了一聲便又躺下了,等謝清出門時,她已經睡着了。

“太后娘娘,一切還按原計劃進行嗎?”謝清一改原先的隨意,神色凝重,紫蘇的臉色也不是太好,但是,聽了他的話,她還是點了點頭。

“我仔細地想過了,照各國的反應,並沒有人掌握了什麼關鍵性的機密,一切還按照我們議定的進行!”這是她反覆思考之後的決定。

“是!”

“隨陽!”紫蘇忽然叫住到了殿門的謝清,卻又有些躊躇。

“是!太后娘娘?”謝清轉身等她的下文。

“告訴景瀚,讓他小心一點!古曼一旦翻臉,他首當其衝!”猶豫了一下,紫蘇還是說出口,謝清低頭答應,離開中和殿。

收到朝廷的詔書與謝清的書信之後,齊朗便一直待在書房,直到第二天才出來,這讓古曼的全權大使氣極,一見面便沒好氣地責問齊朗:“齊相無故暫停談判,若是耽誤了兩國的軍事大計,您一人擔當嗎?”

齊朗在位置上坐定,聽完對方的責問才冷笑着開口:“閣下也是古曼的重臣,在下接到一個消息,永寧王的妾室自殺身亡了!”

“這……這和我們的談判有什麼關係?”對方几乎是惱羞成怒地吼道。

“您這麼大聲做什麼?”齊朗漫不經心地迴應,“心虛嗎?……也對,也是最近,王妃才發現那個女子居然是在古曼長大的!在古曼,這也許也不算什麼大事,但在至略,這一點很有可能成爲永寧王的政敵攻擊他的口實,王妃怒斥她一頓,那女子就自殺了!”

“齊相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古曼的大使冷靜下來,不在意地回答,“如果是指責,就請您拿出證據,徹底說明白一點!”

齊朗笑着搖頭:“有必要嗎?凡事都說得明明白白,那就太傷感情了!大家心知肚明就足矣了,畢竟太后娘娘與陛下都還是很在意與古曼的友誼的!”

“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就繼續上次的談判如何?齊相?”對方也立刻轉移話題,但是,齊朗卻嘆了口氣,一臉遺憾地對他道:“大使閣下,其實在下還有一件難以啓齒的事情必須告訴您——您也知道,永寧王夫婦伉儷情深,那個小妾被王妃訓斥之時,居然傷害了身懷六甲的王妃,致使王妃命懸一線,那女子也可以說是畏罪自盡的,但是,永寧王得知這件事後,心緒難平,便主動出擊了,這會兒,我軍可能已經到胡興嶺了!”

“什麼?”古曼的大使大驚失色,一臉鐵青地指着齊朗,卻是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齊朗卻很是抱歉地對他說:“對這件事,在下也很抱歉,但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個道理誰都知道,永寧王此舉又在情理之中,朝廷也不便指責,因此,恐怕這次的談判只能到此爲止了,大使就回去向成佑皇帝覆命吧!”

“這是自然!本使現在就回國!不過,此事是至略有錯在先,若古曼爲此事多有得罪的話,就請貴國不要有所抱怨!”大使拂袖而去,但是,齊朗卻毫不留情地迴應了他的這番話:

“貴國要怎麼做,外臣不會多說,但是,請您轉告成佑皇帝,至略歷代皇朝,只有開疆擴土,佔領之地從未讓出半分!去年一戰是有約在先,但是,這一次,兩國並沒有任何約定,請陛下謹記!”

“哼!”

看着這一幕,所有的官員都驚呆,半晌,易州太守才結結巴巴地問齊朗:“齊……齊……齊相,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齊朗沒好氣地對他說,“加強易州的軍備!你以爲成佑皇帝是笨蛋?他會和剛剛打了勝伏、士氣正高昂的永寧王統率的軍隊硬碰硬嗎?易州無險可憑,古曼又經驗豐富,成佑皇帝想補償自己的話,只會來易州!”

“萬一,古曼繞過易州呢?”一位將軍插嘴問道。

“你是指青州?”齊朗倒也沒生氣,起身往處走,同時回答了他的疑問,“青州與古曼之間是以瀾江最洶涌地河段作邊境線的,而且現在,古曼的重兵都壓在東境,想大轉彎,太浪費時間了!”

“可是,易州根本沒有精兵啊!怎麼與古曼的大軍對抗?”擔憂也不是多餘的。

齊朗的腳步停了一下,卻沒有回答,一言不發地返回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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