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任重道遠(上)

更新時間:2005-5-11 21:35:00 字數:6055

《元寧史記·齊相列傳》

朗以恩科進仕,初任合安守尹,正六品,隆徽十五年,右遷都察司正,從四品,未幾,轉少府詹尹,正三品,隆徽十六年春,授少府令,正二品,世稱罕聞,仁宗信之,託以顧命,朗以弱冠之齡入閣,時天下未重,然朗以少年之身親赴古曼,奠兩國百世之交,無智勇不能矣,後來而進首相之位,天下莫不鹹服。

出使一個意向不明的陌生國家,再加上各國的密切關注,說不緊張,那絕對是不可能的,齊朗從離開的成越的當天,就不得不連夜佈置一切,紫蘇爲他挑選了最優秀的隨從,也秘密地給了他調遣所有人員的權力。

“這次出使沒有什麼目標,只要你能打開一個良好的局面就行。”紫蘇曾這麼對他說,其他幾位內閣輔臣也都十分贊同,齊朗知道,元寧朝中對這次出使並沒有報有太大的希望,儘管所有人都明白,這是至略調整外政方略的開始。

謝清更是直言不諱地勸告他:“邦交可以慢慢談,但是人的命只有一條。你的第一使命是保護自己!”

暗殺在政治中是最有效的手段,齊朗很清楚,自己與越奚·忽察的命現在都十分值錢。

古曼與至略結盟,就表示東方的勢力的需要重新劃分,周揚、北倫與兆閩都不會任由這種事發生而無所作爲,正爲如此,紫蘇與謝清都將家族中最隱密的護衛力量交給他,希望他能夠平安歸來。

“大人,夜深了,您該休息了!”江城在門外低聲提醒,齊朗看了一下鐘漏,再看看桌上的條呈,撫額沉思了一會兒,揚聲喚道:“江城,你進來!”

話音剛落,江城便推門進來,他穿着元寧的禁軍服飾,容貌更是平凡到極點,但是五官端正,倒也算英氣挺拔,他是永寧王府的暗衛,永寧王爲齊朗踐行時直接就說:“不要讓江城離開你身邊,他能夠保證你的安全。”

永寧王說這番話的時候,神色有些黯然,齊朗沒有問,因爲,他知道永寧王應該是想到了父親,那位死在邊關流箭之下的永寧王。

“齊大人,您有事吩咐卑職嗎!”江城恭敬地行禮。

“就快到邊城了,我想問你一點事情!”齊朗負手而起,擺手示意他隨自己到內室。

江城皺了皺眉,但還是跟在他身後走進去了。

“你認爲明天我們能安全過關嗎?”齊朗頭也不回,一入內室就問江城。

江城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不過,他也不是一般人,隨即就回答:“可以!”他對自己還是絕對的信心的!

齊朗微微點頭,看向他,緩緩地道:“可是,我不想安全過關。”

“啊?”江城一怔。

“而且,我要在踏上古曼土地的同時受到致命攻擊!”齊朗依舊不緊不慢地說着,對江城有些發白的臉色看都不看。

“……大人……”江城想勸阻。

“因此,你要繞道!”齊朗道出真正的目的。

“這不行!王爺與郡主都有吩咐,我不能離開你十步以外!”江城一急,竟喚出了紫蘇原本的封號,忘了她已是太后,這若是深究,便是大不敬之罪,但是,齊朗也無心與他說這些,對一臉焦急的江城,他只是輕輕擺手,平淡地道出自己的想法。

“我只是不想浪費時間?若是我們一路平安地到了古曼,只怕古曼朝中會先冷落我們一段時日,但是,若是我們在古曼遇刺,無論從哪一方面考量,成佑皇帝都不得慰問一番,我們也佔了一份理。”齊朗淡然的笑容彷彿將要遇刺的不是自己。

“大人,我是永寧王府的人,能命令我的只有王爺與郡主,大人的安危是兩位主子託負於我的,無論大人有怎樣的理由,我都不會讓大人涉險的!”江城沉靜下來,十分認真地拒絕齊朗,齊朗不由地皺緊了眉頭,因爲,江城說的都是實話,若是別的事,江城定然不會違逆他,但一旦事涉他的安危,江城便有足夠的權力拒絕他的命令。

見齊朗無語,江城躬身行禮:“大人若無別的事情,卑職告退。”

“若是爲永寧王府呢?”齊朗忽然開口,滿意地看着驟然停下腳步、轉身瞪着他的江城。

“我可以讓你爲先代永寧王報仇。”齊朗淡淡地笑言。

“大人是說,行刺您的人就是當年刺殺先王爺的人?”江城自然聽得懂他的意思,但是,他雖然心動,可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沒錯!”齊朗卻是胸有成竹。

“何以見得?”江城看着他的眼睛。

“因爲,亂軍之中再沒有更好的行刺方法了!”齊朗知道江城已經答應了,畢竟,比起他的安危,江城應該更執着於先代永寧王的死,這是暗衛的忠誠決定的。

“大人很瞭解我們。”江城深深地看着齊朗,語氣是最平淡的陳述,但一股壓抑的氣氛開始瀰漫,齊朗卻彷彿沒有感覺一般,走到一旁閒適地坐下。

“江城,你應該知道,我是先代永寧王選中的人。”齊朗漫不經心地回答了江城,但是,這的確是唯一一個能讓江城心悅誠服的答案。

身爲永寧王府的暗衛,江城瞭解的事情不比任何一個高官顯貴少,因此,他也知道當年夏光擎與謝遙選中齊朗的始末。

那股讓人屏息的壓迫感迅速退去,江城恭敬如儀,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大人有何吩咐?”江城低頭詢問。

齊朗揚手展開一張地圖:“明天一早,你帶人從西隘關口入古曼,先行到此等候,記住,不要張揚,要讓人以爲你們是先行探路的。”

“是!”江城應諾。

齊朗拍了拍他的肩:“記住,沒見到我揚起白絹,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能動手!否則,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卑職遵命!”江城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答應了,因爲,他很清楚,齊朗的才智、心計都是一等一的,此時,想必是有完美的佈局了。

齊朗微笑地看着他:“我的兵法雖然不及永寧王,可是,謀定而後動,不戰而屈人之兵,我還是懂的。不過,我自己更喜歡‘請君入甕’!”

江城一凜,聽着齊朗似笑非笑的話語,他知道,那絕對不是戲言,而是殺伐的開端,就像當年先王死後,他與郡主、謝清引發的朝中變故一樣。

那是隆徽皇帝默許的大清洗,皇帝要剷除的是世族家門,那麼這一次,太后的目標是什麼呢?

江城很想問問齊朗,可是,話到嘴邊,他還是嚥了下去——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齊朗交代的事情,江城沒有對任何說,只是在第二天一早叫醒了前一晚並不輪值的幾個暗衛,悄無聲息地離開驛館。

在江城他們離開的同時,驛館對面的一扇雕花多格窗後,一道人影一閃而逝。

“驛館有什麼動靜?”邊城外的草丘下,一羣身背長弓、腰挎馬刀的北方大漢都騎在馬上嚴陣以待,雖然他們都穿着普通牧民的衣服,可是,一舉一動中都透着嚴格訓練過的殺氣,而他們的馬鞍後還掛着一支包鐵的強弩,見到一個人急速跑來,爲首的人迎了出來,揚聲問道。

來的人十分精瘦,耷拉的帽沿遮住了大半的臉,騎在馬上的那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

“有一隊人往西隘去了,穿的是禁軍軍服,爲首的是齊朗的貼身侍衛之一江城。”那人的聲音也很普通,沒什麼特色。

騎馬的男子點頭,眼中卻是一片沉思之色,藉着初起的晨光,可以看到那人的眼睛是與天空同色的碧藍,這在至略是不多見的,可是,也並非沒有,尤其是在北方。

報信的人在說完訊息之後便離開了,馬隊中最前面的一個人趨前告近藍眸的男子,低聲問道:“大哥,怎麼了?有問題嗎?”

藍眸男子用馬鞭輕擊自己的靴子,皺着眉回答:“我只是沒有想到齊朗會將侍衛分開,就算是疑兵之計,這招也是下策。”

他身邊的男子思忖了一下,猶豫地道:“該不會是那些人高估了齊朗吧?”

“不可能!”藍眸男子搖頭,“元寧的那位太后不是笨蛋,再說,我們的確吃過他們的苦頭……我倒是擔心,他是不是在其它打算……”

“這……”那人正要說什麼,就見又來一個報信之人,這一次的消息讓兩人又是一怔。

“他想幹什麼?!”

齊朗不僅派出一隊侍衛,而且隨後就讓大部侍衛跟隨越奚·忽察先去通關,而他自己,據說是有一份奏章要上呈朝廷,所以耽擱一會兒。

思索了好一會兒,藍眸男子忽然笑了,把他身邊的那位嚇了一跳。

“大哥……你怎麼了?”他小心地問道,雖然與男子稱兄道弟,可是,他還是十分畏懼實力驚人的男子的。

“沒事!只是想通了齊朗的打算!”藍眸男子揚手,長鞭指天,身後的人馬全都一凜。

古曼與至略的關係一向是敵對的,因此兩國的邊關也是相對的,但是因爲兩國互遣使者,古曼使臣的車隊並沒有受到刁難,很順利地就通過了邊城,眼見着入了古曼地界,邊關城牆上的旗幟都清晰可見了,越奚·忽察總算鬆了一口氣,笑着對身旁的齊朗道:“大人真是厲害,看來,危機已經度過了。”

齊朗也笑了笑,正想說未必,就聽見車外一陣騷亂,夾着長箭劃空的聲音,越奚·忽察畢竟是馬上長大的古曼人,立刻將齊朗撲倒,把他壓在下面,趴在車箱裡,好一會兒,齊朗哭笑不得的聲音才響起:“越奚大人,你忘了,這車駕都是有鐵夾層的!別到時候,我沒被射死,卻被你壓死了!”

“一時情急!齊大人見諒!”越奚·忽察訕笑着起身。

齊朗淡淡地一笑,仔細地辨識外邊的箭聲,見他這副模樣,越奚·忽察心裡明白,這隻怕是眼前的人故意安排的,可是,明白也無奈,畢竟,現在是在古曼的地界,一旦出事,自然是古曼的責任,轉念想到自己那位主上冷淡的眼神,越奚·忽察先打了一個冷顫,隨即在心裡默唸:“不管了!一過關就要快馬加鞭去皇帝的大帳,還是讓主上去應付這個齊朗吧!”

“越奚大人,還記得九年前,太后娘娘的父親就是在與古曼的激戰中遇襲身亡的,雖說刀劍無眼,可是,我怎麼覺得這箭的準頭非同一般啊!”

越奚·忽察知道齊朗開始施壓了,雖然明白無用,可是,身爲使臣,他還是很嚴肅的解釋:“齊大人,那一次純屬意外,就連我方出擊的人馬也不知道,他們遇上的是貴國的永寧王。再說,齊大人也應該知道,古曼雖然以騎兵見長,可是,輪起弓弩長射,天下還是以周揚爲最,所以,請大人慎言!”

那次的事情,各國心知肚明,可是,沒有證據的事情,還是不提爲妙。

齊朗點頭,微笑依舊:“我只是開個玩笑,大人不必緊張,畢竟我們現在是在一輛車上!”

言罷,他便拉開車門,在越奚·忽察阻攔前,閃身出了車子。

“該死!”越奚·忽察咒罵出聲,正想跟出去,卻發現車門已經被齊朗從外面鎖上了,不禁大罵出聲,心急之下,他用的是古曼部族奴隸間才通用的古蘭語,齊朗是聽不懂,不過從他的語氣,他也能猜出個大概。

不在意地笑了笑,齊朗將目光投向正在衝擊的襲擊者,襲擊者的人數並不多,只與侍衛的人數持平,可是,很明顯,對方對於此次襲擊是早有準備,彼此配合默契,反倒是侍衛因爲一開始就在弓弩遠射之下就受傷嚴重,因此被弄得章法大亂,但是,畢竟也是訓練有素,現在已經穩住了陣腳。

齊朗一出現,襲擊者的陣式就發生了變換,後面的人立刻換上強駑,箭頭直指齊朗,侍衛則立刻將他護住,但是,卻見齊朗揚起了白色的絲絹,這讓所有人一驚,其中也包括襲擊的人。

“齊大人,我們的任務是殺你!”好一會兒,爲首的藍眸男子纔開口回答,手臂擡起,示意後面的人準備放箭。

齊朗卻只是盯着他的眼睛——所有的襲擊者都帶着奇特的面盔,只露出雙眼——忽然微笑,對那人道:“我想知道,你怎麼會認爲我在這裡的?”

聽到這話,藍眸男子放聲大笑:“齊大人,您是何等人物,怎麼會有那般愚蠢的舉動?分兵接應就能護人周全嗎?您不會選那樣的策略的!”

“這麼說,我還是爲盛名所累了?”齊朗自嘲地一笑——他可不認爲自己有多麼有名。

“沒錯!”藍眸男子的眼睛一亮,“一般人不知道,不過,在下可是領教過大人的雷霆手段!”

這句話讓齊朗心頭一動,面上卻只是不動聲色地點頭:“原來如此……只是……”

“哦?”齊朗的話讓藍眸男子奇怪地出聲詢問。

“如果,你猜到了我的打算,你認爲先走的那一部分人真的只是疑兵之計嗎?”齊朗看到他們的人數與情報上並無太大的出入,便“好心”提醒。

這句話讓那雙碧藍的眼眸一冷,不過隨即而來的慘呼讓他沒有工夫與齊朗計較了。

江城帶領的人馬從後面圍上,他們雖然只有輕型的硬弓,但是還是足以將後面的強弩手射殺,而侍衛也立刻展開反攻。

“留下那人!”齊朗在混戰開始時,便指着藍眸男疾呼,因此,那些侍衛只是阻止他逃走,對其他人卻是毫不留情,仍然護衛着馬車的古曼侍衛不禁是目瞪口呆。

其實,元寧侍衛的手段並不比戰場上的殺戮殘酷,只是,他們從未如此真切地看着一羣人在自己面前屠殺另一方,儘管那是敵人,可是,那滿天飛揚和血滴與那些沒有完整身首的死屍,仍讓那些人變了臉,有些人更是閉上了眼睛,再看向面不改色的齊朗,那些意識尚且清醒的古曼人開始相信之前藍眸男子的話了——這個看上去儒雅沉靜的男子也許的確是溫和親切,但是,對付敵人的手段卻絕對是殘酷的。

“這片草場原名天道原,後來改名無歸原,元寧皇朝世祖佑化元年,元寧兩千兵馬在此伏擊古曼十萬大軍,邊關守軍配合出擊,十萬人馬無人生還,因此得名,閣下認爲,你的運氣會比那十萬大軍更好嗎?”混戰將要結束時,齊朗忽然一字一句背頌起歷史來,而眼睛卻放在那個藍眸之人身上,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元寧的侍衛解決了最後一個襲擊者,十多把刀同時架了那個倒在地上的藍眸男子,制住他所有可能的反擊動作。

齊朗立刻取出一張用了令印的紙,迅速地寫上命令,交給江城:“選兩個可靠的人,押送這人入京。”

“是!”江城立刻接過命令,轉身叫過兩個侍衛,而齊朗又想到了什麼,轉身走向那個藍眸男子,硬塞了一顆藥丸到他嘴裡,被強迫嚥下藥丸的男子卻是一言不發地看着齊朗,齊朗聳了聳肩,不在意地笑道:“你休息一下就好。”隨即那個男子就癱倒在地上,全身使不一絲力氣。

江城一驚,明白那是永寧王的秘藥“醉清平”,不由驚訝地看着齊朗。

“必須在一個月之內將人送到太后手上!”齊朗迎着他的目光,不在意地交代,江城身旁的兩名侍衛立刻應諾:“是!”

沒有人看到那藍眸男子眼中一閃而逝的陰狠。

看着那兩人帶着人進入至略的邊境,原本圍着馬車的元寧侍衛才散開,越奚·忽察心有不滿,面上卻是十分擔憂地走近齊朗。

“齊大人,你真是神機妙算啊!嚇出我一身冷汗!對了!那人是什麼人啊?”越奚·忽察想知道他爲什麼單單留下爲首的人。

齊朗正要回答,耳邊傳來輕輕的破空之聲,危險接近的本能反應讓他全身一冷,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包括齊朗自己。

越奚·忽察眼看着齊朗中箭,倒向自己,隨即就感到自己手碰到一片溼膩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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