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四顧何茫茫(下)

更新時間:2007-3-14 8:16:00 字數:5374

對陽玄顥的反應,紫蘇並沒有一絲驚訝,知子莫若母,儘管謝紋說得很嚴重,在她看來,也是正常的,所以,她只對謝紋的情況表示了關心。當趙全告訴他皇帝對尹朔與謝清下了諭旨時,她也只是點了點頭,卻問起另一件事:“可派人送出去了?”

趙全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忙道:“是!奴才派了可靠的人,務心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齊相手上。”

紫蘇點頭,正要說什麼,就聽見葉原秋在殿外通稟:“太后娘娘,皇上駕到!”

陽玄顥這就來見她倒是出乎紫蘇的意料了,微愣了一下,她頜首示意趙全去開門,殿門拉開,陽玄顥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珠簾輕釦的聲音細弱卻清脆,紫蘇默默地看着進了內殿就站住的兒子,卻因爲光線,看不清他的神情。

“母后!”陽玄顥擡手行禮,聲音有點澀。

“嗯……”紫蘇應了一聲。

“孩兒給母后請罪!”說着,陽玄顥就跪了下來,“孩兒辜負您的教導!”

紫蘇閉了眼,只覺得自己全身發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母后……”陽玄顥低着頭向母親請罪,“孩兒……”

“夠了!”紫蘇拍上手邊的案几,打斷了他的話,“你是不是想說,你縱有千般不是,也是我的兒子,我教導就是,何必讓下臣彈劾?”

陽玄顥擡頭,這一次,他的眼睛緊鎖着母親,無語地默認了。

“那麼,哀家告訴你!”彷彿之前那一拍掌已經將所有的憤怒發泄了,紫蘇此時已經可以平靜地對皇帝冷言,“因爲你不僅是兒子,哀家也不只是母親!”

“母后!”陽玄顥再次出聲,卻被紫蘇擡手示意阻止。

“哀家是太后,教導你爲帝卻不僅是哀家的職責!”紫蘇說得冷漠,“你既然是我至略的天子,至略子民共同尊奉,以天下之力供你一人,那麼,天下人便都可教導你!”

“母后何必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陽玄顥倔強地回了一句。

紫蘇連惱意都沒有,只是冷笑:“天子之道本就是天下最冠冕堂皇之道!何爲王道?何爲霸道?你難道不知道嗎?皇帝,哀家說的你不信,又何必到哀家前演上這一出?無論如何,哀家只有你一個兒子,毀了你,對哀家有好處嗎?”

陽玄顥不敢相信地望着母親:“若朕不是您唯一的子嗣,您……”

“陽玄顥!”紫蘇氣極,手指着他,竟隱隱地在顫抖。

“母后息怒!”陽玄顥低頭請求,無論如何,他都不應將母親氣到如此地步!

“軍政事務,哀家不想管!皇帝若是隻爲政務而來,就免了吧!請回!”紫蘇緩緩地放下手,卻依舊冷淡地出言讓他退下。

“母后……周揚使臣……”

“哀家說得不夠清楚嗎?”紫蘇的手重重地落在扶手上,讓陽玄顥沉默下來,半天,他慘然一笑,執禮恭謹地對母親道:“孩兒明白了!朕就不打擾母后的清靜了!”

皇太后是不應聞政的!

陽玄顥明白這一點,但是,更覺得自己被拋棄了!

被自己的母親拋棄了!

那個一直教導自己的母親不再有了!

明知道自己無措、驚慌、憤怒,他的母親仍冷淡地拒絕他!

面對臣下,他可以惱,可是,此時此刻,面對他最後也最可靠的依恃,他除了一絲絕望,心中竟是再無感覺!

太傅、母后一直都教他應當如何爲帝——他爲什麼偏偏就記不住呢?

“陛下,歷來王者都稱孤道寡,因爲王者只能自己面對天下!”——言猶在耳,他怎麼就忘了呢?

總以爲母后會永遠站在身後,保護他、教導他、包容他,卻忘了,她是——母——後!不僅是他的母親,還是元寧的皇太后!

他連爲什麼都無法問出口,事已至此,既然所有人都說他是皇帝,既然他也認爲自己必須是皇帝,那麼,皇帝應有的尊嚴足以讓他嚥下所有的問題!

問出口便是失敗!

至少,他會做到皇帝應做的事情。

出了長寧殿,陽玄顥就看到尹朔與謝清,瞬間,他收斂起所有的無奈與悲傷,眯起眼,冷淡地問兩人:“朕是否可以認爲兩位太傅已經做好所有的事情了?”

尹朔與謝清同時跪下:“臣惶恐!”

“沒做好就去做!不要隨便來打擾母后!”陽玄顥擱下一句話,就登輿而去,留下尹朔與謝清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太后娘娘口諭!”趙全進殿又出來,給兩位宰相解了圍,“後宮不幹政乃國之福,哀家既已歸政,軍政事務則不聞矣!兩位相爺,太后娘娘說了,若是家事,兩位請進,若是國事,兩位請回!”

尹朔與謝清同時一愣,謝清輕笑一下,先轉身離開,尹朔嘆了一口氣,也只能離開這裡。

天邊的紅日漸漸落下,收斂起四射的霞光,深沉的墨色自東邊渲出,夜終是逐着日落而來。

畢竟瞭解紫蘇,謝清離開議政廳時,回頭望了一眼皇宮,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回到家,卻沒有見到倩儀,他不由一愣,卻沒問,只是讓側室伺候自己更衣休息,直到倩儀回房,讓側室退下。

“最近有什麼大事要忙?”謝清示意妻子坐到身邊,一邊思索一邊問題。

倩儀好笑地拍他的手:“過幾天就是維侯的生辰了!”

“你要回汜州?”謝清皺眉。

“自然!”倩儀也皺眉,不解地道,“今年是伯父的整壽,你脫不開身,我哪有不去的道理?連倩容都要去呢!”

謝清輕輕點頭,沉吟了一會兒,才道:“行程怎麼打算的?”

倩儀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會也想讓我順道走一趟齊府吧?”

“哦?還有誰要找齊朗?”這倒讓謝清驚訝了。

“永寧王妃啊!”倩儀微笑,“下午,她剛對我說的——想結伴而行,繞道去祭拜姨娘!”

“哦?!”謝清應了一聲,倩儀卻辨不出他是驚訝還是僅表示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倩儀有些躊躇,“倩容說……”

“說什麼?”謝清眼睛一亮。

“沒什麼!”倩儀垂眼搖頭,“她說得也不清楚,不過聽着意思,宮裡悄悄派了人飛馬南下!”

謝清輕笑,手指輕擊榻邊:“景瀚肯定要說:‘主意怎麼全打到我身上了?’算了!你與倩容說一聲,不必去了!”

倩儀剛想問爲什麼,看着謝清斂起笑意,話到口邊又咽了回去,而且,她自己也想到,不禁自嘲:“真變笨了!”

謝清愕然,隨即大笑出聲。

若說對齊朗的瞭解,謝清可以算頭一個,與紫蘇不同,他與齊朗一直保持着聯繫,原因就是謝遙一直很看重齊朗,於謝清,齊朗是最好的盟友,也是最有可能的競爭對手,因此,他對齊朗是最瞭解的。

紫蘇對齊朗的瞭解反而大多出自直覺,以及兩人相處時的耐心與包容,再加上兩人彼此牽念,心思上最爲契合也是事實。

既然紫蘇先派人聯繫了齊朗,也就由不得齊朗不理會,如果倩儀她們再上門,齊朗只怕會下逐客令,畢竟他正在守孝,而不是其它情況,並非十分歡迎客人。

謝清攬着妻子入懷,輕拍她的肩笑道:“你不是變笨,是許久都沒用腦子了!連倩容的心思都沒看出來!還是你最近太累了?”

倩儀一愣,再次苦笑,自嘲地道:“倩容居然也玩這套?”

“永寧王不在京,事涉太后,她一時拿捏不定,向我們討主意也在情理之中,你不用這樣不甘心吧?”謝清順着她的髮絲,心不在焉地道。

“問就問!何必繞圈子?讓我……”丟臉。倩儀沒說完,畢竟是在丈夫面前,也不能說有太大的問題。

謝清調笑着道:“倩容難道會想到,她這個一向聰明過人的堂姐居然沒有領會她的意思?”

倩儀對此除了一笑了之,也別無辦法。

至略重孝道,皇帝對外家從來都是禮遇備至,何況杜家還關係到陽氏對江南的統治,因此,永寧王妃與謝夫人離京前,皇室的賀使已經前往汜州了。由於不必像皇室行動那樣規矩繁多,倩儀與倩容走得很舒服,也很快,甚至於她們派人到齊府走了一趟,確認齊朗以孝服爲由向杜家致禮告罪,並沒有去汜州,使者便奉上了兩人一封書信,並告知要等他的回信,齊朗看了書信,卻沒回信,只讓那人帶回“知道了”三個字。

這回倩儀沒有發愣,反而在讓從人退下之後便大笑,讓倩容莫名其妙。

“我說謝夫人,你到底在樂什麼?景瀚不就說了三個字嗎?你還打算笑三個時辰不成?”倩容靠着軟墊,終於受不了地問出口,倩儀稍斂了笑容,道:“我是笑,幸好沒上齊府,不然,我們倆連齊府大門都進不了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倩容先是一愣,隨即訝然地道:“景瀚惱了?”

“他又不是惜字如金的人,若不是惱了,會連幾個字都不寫?”倩儀再次失笑,倩容也哂然苦笑。

“我比較好奇,太后到底寫了什麼讓我們的齊相竟惱成這樣?可惜是很難得到答案了!”倩儀笑着嘆息,讓倩容伸手敲了她一下。

紫蘇寫了什麼,她們都想得到,無非是關於這次彈劾事件,可是,僅僅如此,齊朗不應這樣不耐煩,所以,才令人好奇。

倩容卻連半點好奇都欠奉:“你去問景瀚或都太后,保證都能得到答案!”

倩儀一愣,翻了個白眼,卻也不再糾纏這個話題。

她們這裡氣氛融洽,但是,在齊府,因爲她們的一封書信,府內的氣壓再度降下,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生怕觸怒齊朗,倩儀她們要到了杜家才知道,就在她們送信的前一天,江南幾個世家大老剛拜訪過齊朗,談得並不愉快,齊朗當場摔了茶杯,拂袖而去。

聽那幾位世伯與維侯抱怨這件事,倩儀與倩容對視了一眼,心中恍然大悟,面上卻沒有表示,直到其中一位不知怎麼想的,居然開口問倩容:“王妃娘娘以爲然否?”

倩容皺眉,好不容易纔忍下,沒有拂袖而去,卻也只是冷言:“元寧似乎沒有封地一說吧?”言下之意,心太大不好!

那人一愣,反應過來,訕訕不言,氣氛有些冷,維侯正要打圓場,倩容卻起身給伯父行禮:“伯父,我與儀姐一跟顛簸,想先休息了!”

維侯隨即點頭;“對!你和倩儀一路辛苦,的確應該先休息?我們幾個老頭子自己聊!”

倩儀只是微笑,並不說話,順着倩容的意思離開,到門口,卻又轉身,對幾位老人道:“江南本就是富庶之地,各位世伯都身家不菲。南郡再有利可圖,也是南疆軍鎮重地,若是讓朝廷誤會就不好了!再說,各位剛插手了彈劾一事,這個時候不收斂一點,不怕皇上翻出永寧貞王的舊法嗎?”

南郡確實是寶地,溝通東西的地利無處可比,因此,江南世族無不緊盯這塊大餅,偏偏又得不到最多的那份,畢竟,那是元寧西進、南下的橋頭堡,齊朗與謝清可以插上一手,朝廷卻不會讓更多勢力進入,這一次江南世族中有不少打的都是混水摸魚的主意,也正是這個主意,讓他們對齊朗的建議斷然拒絕,因此惹惱了本就無耐心處理此事的齊朗。

至於倩儀說的“永寧貞王的舊法”,則是當年夏祈年在世族大舉彈劾皇帝后,以世族有心欺君爲由,請求世祖不僅將各家宗主圈禁,還對各家執事長老一併調查,凡事涉彈劾者皆入“詔獄”——所謂詔獄,大正皇朝首創,其實就是天子私牢,無所謂律法,一切皆稟天子的意思決斷,可以說是有進無出,。

世祖當時尚猶豫:“詔獄一開,忠奸莫恕!”可是夏祈年說:“本已罪無可恕!”於是,血流成河。

如今陽玄顥尚年輕,心性不穩,誰知道會不會如此!

倩儀只管扔下重話,卻不管其中各人的心思如何流轉,輕笑着與倩容離開,進了後宅,才冷笑:“太平日子過久了,就不知道惜福兩個字了!”

倩容搖頭,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對她說:“你似乎沒有資格說那幾位世伯!”

“我向來是最懂惜福的!”倩儀抿脣淺笑,輕輕地淡語,眼中卻顯出幾分複雜的意味。

“算了!我們管這些做什麼?”倩儀攜起倩容的手,“壓制江南世族本也不是杜家或謝家的事!至於永寧王府,就更不相干了!”

倩容隨她走,只是笑着搖頭,唯一辛苦的是前面引路的侍女,聽兩位出了閣的小姐談這些政務,縱然知道無妨卻也不免心驚,到了兩人的住務便連忙告退。

維侯將兩人的住處安置在一起,倩儀送倩容進房,閒敘了兩句,便要回去休息,倩容卻漫不經心地道:“皇上真會用貞王的舊法嗎?”

倩容一愣,隨即笑言:“怎麼這會兒想起來了?皇上未必想用,不過,我們的齊相就說不準了!隨陽也不耐煩糾纏此事,誰知道最後是什麼結果,不過是嚇嚇他們而已!”

倩容不知道自己無心的一句威脅,就幫齊朗解決了此事,江南世族在朝中的根基不深,齊朗又並非與他們一心一意,這次有意南郡倒有七分是爲了對南疆大軍的影響,康緒因此斷然拒絕他們的要求,又傳訊給齊朗,第二天,那些人真找上齊府,齊朗好言勸說了半天,卻見他們執迷不悟,終是失了耐性,冷冷地扔下一句:“別真以爲你們總會安然無恙!”便拂袖而去。

齊朗沒把話說透是爲了相互留三分體面,倩儀卻是無所顧忌,一句話點破天機,以讓他們萌生了退意。

無論如何,崇明九年的彈劾以妥協而告終,沒有前兩次的血流成河,在尹朔與謝清的處置下,皇帝明頒《罪己詔》,言親政以來種種過失,檢討北疆之戰本不合宜,同時,參與彈劾世族以大不敬問罪,更以“不糾拾上之錯漏,失於臣道,兼處以非君之法,傷君名聖德”之由,一口氣罷免了這些世族所有入仕之人,變相地懲處了這些世族。

這些只是內政,隨着周揚使節的到來,崇明九年最大的事件才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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