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過程中鬧出了不少的岔子,不過萬幸的是嶽衝他在歷經了千辛萬苦之後,終於是成功的將徐簡給接出家門了。並肩騎在馬上沿着鳳城老街遊逛的時候,嶽衝偷偷的擦了幾下自己額頭上的汗水,話說這幫小孩子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強了,多虧他今天出門的時候特意多帶上了一些銅板,要不然這個大門能不能進得去還真是兩說。
由於嶽衝與徐簡兩個人的婚禮有些特殊,只有新郎沒有新娘。所以今天的迎親隊伍也沒有誰擡着花轎過來,嶽衝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選定了兩匹性格溫順的高頭大馬,如今他和徐簡正一人一匹的騎着它們走在路上。
春風得意的嶽衝不斷的指揮着迎親的隊伍在大街小巷中繞來繞去,他要整個鳳城的人都看到他嶽九是今日成親,娶的是他朝思暮想了十年的愛/人。
對於嶽衝的這種炫耀似的行爲,徐簡沒有做出什麼阻攔,相反太還十分配合的在馬背上接受着衆人的祝福。
整個迎親的隊伍在鳳城繞了一大圈之後,嶽衝才意猶未盡的打馬回頭,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了。
嶽府的管家站在大門口迎接着過來道喜的賓客們,在迎來送往的同時,他還要時時的注意着街道那邊的動靜。
在等了又等之後,終於有負責望風的小廝跑過來對着他說道:“東叔,東家他們回來了,已經快要走到街口那邊了。”
管家聞言趕忙出言說道:“快,把小鞭都掛起來,燈籠也都點起來。等到東家和簡少爺一下馬,馬上就放鞭和禮花炮。”
衆人聞言各自都來到了自己的崗位上,等到吹吹打打的迎親隊伍一過來,大紅的燈籠立馬就被點燃了。嶽沖和徐簡他們下馬之後,馬上就有小廝將馬匹給牽走,防止它們受到驚嚇,等到馬匹離開之後,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就緊跟着響了起來。
外面的鞭炮一響,裡面的客人們立即就知道是接親的人回來了。一些愛湊熱鬧的小青年們立即就從裡面跑了出來,他們是專門跑出來看新人的。
一大堆的年輕人堆在一起,自然就少不了有愛起鬨的。反正今個是婚禮,大家都知道這是個可以葷素不忌的時候。
不過嶽衝畢竟是嶽衝,岳家九爺的名號那還是響噹噹的,所以雖然有些敢起鬨,那也不過就是過過嘴癮,真敢上手弄些幺蛾子的,那還就真的沒有。
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院子,徐簡便與嶽衝分開,跟着管家去了東廂那邊。這一次的婚禮是兩邊辦到了一起,給徐簡這邊客人們留出的桌子,就是在東廂這邊。
由於不用跨馬遊街,所以沈晨靄他們這些‘孃家人’大多數都已經提前過來了。徐簡他們一到,就意味着婚禮馬上就要正式開始,所以在簡單的客氣了幾句之後,東廂這邊的人就陸續的起身,跟着徐簡到了嶽府的正堂,準備觀摩婚禮。
老式的中式婚禮很熱鬧,因爲鳳城這邊的人家幹什麼都喜歡討個吉利,婚禮上的氣氛越熱鬧,主家就會覺得越吉利,因爲這意味着這對新人將來的日子也一定會紅紅火火。
岳家的老太爺坐在正堂的主位上笑的見牙不見眼,能夠看到自己的兒子平安的完成自己的人生大事,對於這位老人來說,按真的是一件很值得慶幸的事情。
雖然兒子娶來的這位‘媳婦’是和他一個性別的,他們兩個是註定不能夠給岳家添丁進口了,這一點上真的讓這位老人有些深感遺憾。
不過沒關係,他還有個小兒子,他們兄弟倆雖然年紀差的有一點多,但是感情還是很好的,他是不會反對自己的大兒子將弟弟當成兒子養的。
心裡面想的很透徹的嶽老爺子,喜笑顏開的看着嶽沖和徐簡跪在地上衝着自己扣頭。
自打他兒子將要契結兄弟的消息傳出去之後,有不少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就不斷的上門來打擾。
要真的是走親戚過來看看他這個老頭子的話,那他是絕對歡迎的,問題是有過來走親戚的人是帶着年輕的小姑娘上門的嗎
看那些過來的親戚們,話裡話外的跟他這個老頭子暗示什麼,自家的姑娘性子好呀,朋友家的女兒好生養呀。他是老了,可是還沒有糊塗,這幫傢伙打的什麼心思當他看不出來嗎不就是看着小九契結了一位男妻,不可能有子嗣,所以就都找上門來了。
而且最讓他生氣的是,看到嶽衝沒有留姑娘下來的意思,有不少的人居然開始挑撥他們的父子關係,話裡話外的就是在暗示他是嶽衝的親爹,所以嶽府裡面當家做主的人應該是他,嶽衝那小子把持着權利,就是對他的不尊重,讓他想辦法壓制住嶽衝,將府裡面的內外大小的權利都掌控下來。
嶽老太爺聽過這些人的那些話之後,簡直是氣的七竅生煙。不僅懷疑自己是不是長了一張看起來很白癡的臉,要不然爲什麼這幫人會以爲他很好騙
他嶽大壯又不是個傻子,岳家能有今天靠的是誰他還是很清楚的。要不是有小九在,他們岳家那裡能夠有今天,說不定還是和過去一樣,在貧民窟那邊靠賣苦力討飯吃那。
這幫傢伙會到他耳邊來嘀嘀咕咕的,還不是在小九那裡沒有討到好處,所以纔會想要鼓動他的。問題是他們老岳家的錢都是小九一滴汗一滴血的掙出來的,憑什麼要白白分給他們呀。
要真的是有困難需要幫忙也就算了,好手好腳的不想着靠自己去掙錢,天天的想着怎麼從他們老岳家的身上挖出一塊肉來,這樣的人家我還讓你們上門就已經很講究了,還想要怎麼樣呀
心裡面有氣的嶽老太爺已經在不耐煩去應付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了,最後乾脆就直接讓管家以自己年歲大了,需要多休息爲由頭,在也不見那些帶着小姑娘過來的親戚們了。
反正老爺子這邊已經想好了,只要自己不作不鬧,那就如同別人說的,自己就會是岳家這邊地位最高的一尊佛爺,他小九哪怕是做到了龍椅之上,那也得恭恭敬敬的供着自己。
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好折騰的那太太平平的做着自己的太上皇,安安穩穩的教養小兒子,這不是挺好的嘛,至於外面的那些瑣事,就交給有本事的人就鬧心吧。
三跪九拜之後,嶽沖和徐簡叫兩邊侍候的小廝給撫了起來,儀式結束之後,婚宴準點開始。將徐簡給送入新房之後,大堂裡熱鬧的喜宴,和街道上面的流水席就一起開席了。
沈晨靄他們這羣‘孃家人’在儀式結束之後,都很自覺的回到了東廂那邊,會這麼自覺不是因爲別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爲東廂和正堂這邊的喜宴上,上的酒水是不同的。
會這麼安排倒不是主人家對那一邊的客人們另眼相待,實在是因爲兩邊客人們的戰鬥力太不平均了。
嶽衝這邊的客人多是鹽幫和各路的客商們,出身市井的他們別的沒有,掄起酒量來說那可都是一流的。那些普通的水酒根本就不可能讓他們滿意的,所以嶽衝特意到武威那邊去定的火裡燒,這種烈酒是最符合這幫傢伙的口味了。
而徐簡這邊過來參加婚宴的多是一些讀書人,這些書生們也許有幾位會有些好酒量,但是大部分的人酒量也就是那麼一般般的。而且這幫傢伙做什麼事情都要講究一個風雅,如同火裡燒這樣的烈酒,是絕對討不到他們的歡心的。
雖然看着那幫讀書人九爺就會覺得牙疼,但是小簡的‘孃家人’那就一定要好好的招待,尤其是酒水這種十分顯眼的地方,是絕對不能夠被人挑出毛病來的,哪怕是費上再多的心思,也不能讓徐簡在自己的婚宴上失了禮數。
所以東廂這邊的席面上,嶽衝給挑的酒水是淺依坊的二月白,這種不是涼州當地的,而是從杭州那邊運過來的,據說是用二月的白梨花加上山泉水釀製出來的,所以喝起來味道甘冽清醇,是文人們最喜歡的一種酒水。
既然受人歡迎,價格自然就是不菲,不過無所謂,只要婚宴能夠辦的好,花再多的錢他嶽九也不怕。
相對於屋裡面的精細,外面街道上的流水席的酒水可就簡單多了,不過是當地酒坊出產的散裝白酒。不過這流水席既不收禮也不要錢,純粹就是爲了增加氣氛,隨便什麼人過來吃都可以,有免費的酒水可以吃的情況下,誰還會在乎那麼多呀。
熱鬧的婚宴從中午一直開到傍晚,一直到日頭都開始偏西了,前來參加婚禮的客人們才陸續的開始離開。
不是沒有人打過鬧洞房的注意,不過有膽子在岳家將這個主意實施出來的人,恐怕還沒有出生,嶽九的那張臉在送客的時候雖然是笑着的,但是其中隱藏着什麼含義,長眼睛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呀。
那隻老虎正在咧開嘴衝着他們亮出牙齒,告訴他們老虎屁股摸不得,老虎的洞房更是鬧不得,所以爲了自己的安全,大傢伙還是趕緊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