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羅定他大哥和他大嫂,那時間還得往回倒,回到羅定剛剛被人帶着離開羅家村的時候。
話說當時羅定前腳剛剛被人給帶走,後腳羅媽媽便開始四處託人給她大兒子說媒,那時的羅媽媽真的是被嚇怕了,眼看着自家的男人一個又一個的被人帶走,走了之後就在也沒人能回來,如今家裡只剩下一個兒子的羅媽媽害怕了,心說要是自己的大兒子突然有個萬一,那她這下半輩子還能再去指望誰?
越想心裡越沒底的羅媽媽最終決定,要趕快給自己的大兒子娶一房媳婦,媳婦還得快快給她生下幾個孫子,這樣一來自己的將來才能夠保險一些。
當時普通人家要娶媳婦已經沒有原來那麼困難了,因爲連年的征戰,男丁們死傷無數,可以毫不誇張的說,當時的村裡鎮裡,幾乎每家每戶都有戴孝守寡的。
男丁少了,媳婦就好娶了,像是要求不高的人家,想娶個寡婦就更容易了。
羅定他大嫂便是寡婦再嫁到羅家的,當時媒人說的好,再加上那家人要的聘金也不多,所以雖然人比她大兒子要大上四歲,但是羅媽媽還是點頭同意了。
可是把人給娶回家之後,羅媽媽的腸子都快要悔青了,這個兒媳婦好吃懶做不說,還牙尖嘴利,滿肚子心眼子沒有一個用到正地方的,後來在一打聽才知道,她先前的那戶婆家,就是爲了能夠快一些把她給打發出門,纔會只是象徵性的要了那麼一點聘金的。
羅媽媽知道之後是又氣又悔,但是人都已經娶回家了,大兒子又被新娶回來的媳婦給拿捏住了,根本就不聽她的話,羅媽媽撒潑打滾,那個女人壓根就不理會,還常常盼着羅媽媽趕緊死,那樣家裡的東西就都歸她管了。
羅媽媽被氣的一身都是病,可這都不算完,自打那個女人進門開始,她孃家的那些人便三不五時的過來打秋風,今天拿只雞,明天順只鴨,時不時的還要找上門要些銀錢。
羅家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哪裡經得起這麼吃要,一次兩次的還能忍受,次數一多就連羅家大兒子都有些受不了了,開始軟言與妻子商量,想讓妻子告誡一下她家裡面的人。
沒想到這下子可算是捅了馬蜂窩,新媳婦在家裡又哭又鬧,高嚎着羅家苛待她,羅大吵不過妻子,最後乾脆把門一摔,一個人出去喝悶酒了。
身體剛剛好一些的羅媽媽見兒媳婦把自己的兒子給氣走了,立馬就不幹了,找來親近的人家將兒媳婦給趕出門外,還讓人把她兒子給找回來,說是要休妻。
羅定她大嫂一點都不怕被休,反正這世間沒老婆的閒漢多的是,她人長的水靈,不怕嫁不出去,找不到二三十歲的,那不是還有四五十歲的嗎,倒是這個死老婆子,敢竄的她兒子休了自己,那就得讓他們家大出血,不然別想讓自己走人。
被羅媽媽找過來的人家都知道這婆媳二人的脾氣秉性,礙於面子不好不過來的人家裡,一個想要蹚這趟渾水的人都沒有,大家不過就是圍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說些不疼不癢的話勸一勸,剩下的那些大多數都是過來看熱鬧的。
羅定的媽媽與他的大嫂就這麼站在自己家大門口吵鬧了一上午,吵着吵着羅媽媽突然就捂着胸口倒下了,等到大家把她給擡進屋裡,在找來大夫的時候,羅媽媽的身子都已經僵硬了。
羅家的兒媳婦把她婆婆給氣死了,這個消息瞬間便在四村八鄉里傳開了,知道自己闖禍了的羅大嫂抱着丈夫的大腿痛哭流涕,一邊道歉一邊與丈夫小意溫柔,羅家老大拿着藏着錢財地契箱子的鑰匙,享受着妻子的柔情,不過幾天便把這件事情給忘到腦後了。
羅定的大嫂和她的孃家人到底是心虛,羅媽媽剛剛去世的頭幾年到是老實了一陣子,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給羅家生下大女兒月桂之後,自覺有功的羅大嫂就又抖了起來。
那時候正是羅定剛剛卸甲歸田回到村裡的時候,羅大夫婦怕羅定回來分走家產,連門都沒有讓他進,後來他們聽人說羅定在城裡面發達了,起初夫婦二人都不相信,那羅定剛回來的時候樣子有多狼狽,他要是有本事還能混成那樣?
不過後來村裡不斷的有人找過去,回來之後都說羅定是真的發了,夫婦二人這纔信了,趕緊收拾東西找了過去。
兩個人找到城裡一看,羅定這生意好大的鋪面,裡面人來人往的一看生意就不錯,在往細裡面一打聽,敢情他手裡還掌握着好幾千畝的土地和一個養豬的大棚。
這是真的發達了呀,樂瘋了的夫婦二人馬上就找到了羅定,希望能從他手裡面要些錢花,誰知羅定卻對他們不鹹不淡,給出的幫扶條件也與村裡的其他人沒有任何的區別。
佔不到便宜的兩個人頓時就不幹了,羅定他大嫂在鋪子裡又哭又鬧,說羅定發達了就忘本,自己在城裡面住大房子,幹大買賣,吃香的喝辣的,卻打發他大哥回村子裡面去養豬,簡直就是黑了心肝忘恩負義的小人。
羅定他大哥雖然沒有吵鬧,但是也站在一邊滿臉不贊同的看着羅定,那意思是你趕緊道歉,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原諒你。
面對着賴皮的大哥大嫂,羅定並沒有與他們爭吵,他只是叫過來三個與他年紀差不多大的年輕人,一個一個的指着他們對着自己的兄嫂說道:“這個是小黑,我們是一個營地的軍士,我參軍第二年,上戰場的時候他替了擋了一刀,背上的刀口一個月之後才結痂,烙下的疤痕這輩子都消不掉。現在我們將土地合併到一起種草,每天他都要陪着我下地幹農活去。這一個是拴子,與我一起當的兵,一起上的戰場,一起受傷回來,老天爺開眼讓我們還能一起活着退役,現在他是我鋪子裡面的掌櫃,每天幫着我挑豬算賬,從白天到晚上,什麼時候太陽下山,什麼時候纔算是頭。這一位就不用我在介紹了吧,是咱們村裡的二根子,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我被抓丁的帶走那天,唯一替我掉了眼淚的就是他,現在他再村子裡面替我餵豬,今天是過來拿飼草的。”
將那三個人都介紹完,羅定又走到肉鋪的櫃檯旁邊,從裡面拿出了一把剔骨刀,一下插/在了自己兄嫂的面前,對着他倆嚇的蠟黃的臉色說道:“我羅定十三歲從家裡面離開去參軍,天天在死人堆裡打滾,別說是豬了,牛馬驢羊我啥都餵過,從小到大,我吃過你羅大一口飯?還是穿過你羅大一件衣?我今天的這幅家業可曾用過你羅大一枚銅板?鄉親們肯過來找我,那是看得起我,真有困難的,只要他們肯幹活,我也願意幫上一把,給大家找的活計都是一樣的,怎麼在別人那裡我還能聽到一句謝謝,到我親兄嫂這裡就變成埋怨了?你們今天在這裡把話給我講清楚了,到底誰的心肝是黑的?”
這一番話說的羅大夫婦啞口無言,在一衆人的指指點點中,兩個人灰溜溜的離開了。
被羅定當衆一番羞辱,並沒有讓羅大夫婦改變他們的態度,眼見硬來不行,兩個人就改軟的了,他們想羅定你不是還沒有娶妻嗎,乾脆就遵循咱們老羅家的傳統,與他哥哥一起共/妻吧。
有了這個念頭之後,羅大夫婦就不停的想要找人從中說和一下,只不過他們村裡現在不少的人家都在給羅定養豬,指着羅定掙錢的鄉親們根本就不想搭理這夫婦二人。
眼看着羅定的生意越做越大,錢也掙得越來越多,可羅大夫婦倆死活就是沾不到一點的油腥,日子越見窘迫的兩個人開始不斷的吵架,每次都吵不過妻子的羅大隻好不斷的借酒消愁。
後來有一天晚上,兩個人又大吵了一架,還是沒有吵過妻子的羅大隻好再次摔門而去,這一出去,就在也沒有能夠活着回來,喝多了的他失足跌落了到了山崖下,等到大家發現事情不對再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出氣多入氣少了。
都沒等到大傢伙把人給擡回家,羅大就在破木板上斷了氣,再度守寡的羅大嫂這一次直接把目標盯到了羅定的身上,心說共/妻不行,那兄終弟及總是沒問題吧,白撿個媳婦總沒有人會不願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