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素衣白馬指天下2

俺又來埋暗線了。本來是有計劃開一個文寫阿袤他大哥的故事的,當然裡面也有二哥蘭的故事。不過先前有朋友反映說同一個背景的一直看沒有新意,所以我就想先停一下。另外一直寫古裝的話也會顯得被侷限了。所以這個新坑大概要等大家的膩味勁過了再說。但是這個伏筆還是要埋的,HOHO,爲將來的新坑做準備嘛。

HOHO,巴爾扎克開創了小說的“人物再現手法”,就是讓一部小說的主角或者重要人物在另外的幾部小說中反覆出現,通過他們不同時期性格的變化,表現他們立體的形象。而聖卿的目的,除此之外,還想將幾部小說的時代和故事,串聯成一個完整的立體的世界。讓整個皌連皇朝能夠以一幅流動的畫面形態展現在大家面前,同時,也讓幾部小說可以串聯成一個共同主題的系列。這個手法是聖卿在大學上課時候學到的,至今都很有用哦。結論:聖卿在外國文學史這門課上是個好學生。

上一章寫的時候把人物名字搞錯了,蘭的那位其實叫做“影”哦,不知道怎麼跟原來設定好的另一位名字混了,所以我都重新改過來了,希望理解。

午後的驕陽在漠海升起,幽泉的迅速地上升。烈日之下,夏輕塵穿着臨時披上薄鎧,跟在晁前影身後,慢慢登上了高高的城樓。

“快點兒走,別磨蹭。”晁前影在臺階上停下腳步,悶聲對跟在身後的夏輕塵說道。

“晁前將軍何故帶我來此?”

“讓你去也去得明白。”

城牆之外,接天連地的黃沙淹沒大地所有的生機。一望無際的天與地之間,因爲空氣的灼熱,呈現扭曲舞動的色彩。城牆之內,不斷由外進入的商賈,喧譁開市,繁忙鼎盛,猶如雍津街頭。

“你來此之前,應該聽過幽泉的傳說吧?”

“很久以前,幽泉是漂在漠海上空的水甕。後來漠海之子用弓箭射穿了水甕,從此幽泉傾瀉而下,漠海從此有了生機。漠海之子在泉水落下的地方建起了城池,代代相守。而打破這個神話的人,就是你——晁前影。”

“哼,知道的不少嘛”娃娃臉輕輕地一笑“幽泉是漠海最大的財富,是無盡力量的源泉。如果再讓它落到漠海之子的手中,皇朝將無力再抵抗漠海第二次的犯境。”

“晁前將軍何出此言?狂猛如西苗地界,數度來犯都無法得逞,早已潰散的漠海部衆,難道離了二王爺就抵擋不住了嗎?”

“小子,你見過多強的敵人?”晁前影不屑地笑笑“在西苗地界打了兩回勝仗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你還差得遠呢……”金色的眸子嘲諷着,擡眼看着遠處的地平線。

蒸騰扭曲的空氣中,漸漸揚起半空的塵沙。一排黑點,迅速地朝着幽泉靠近。

“那是……”

“關城門!”晁前啓一聲令下,城樓下響起緩慢沉悶的聲響,所有遊歷在城外的行人商賈,飛速地搶在那最後一絲空隙關閉之前,鑽入了城門。與此同時,十餘名身騎高馬的胡人身背弓箭,朝着城下狂奔而來。爲首一人身披革鎧,青面冷顏,目光如刀,凌厲掃過城頭,犀利地與夏輕塵瞬間相接而過。

“哼,又來了。”晁前影冷笑一聲。只見那人站在馬上,揚弓搭箭,對準晁前啓一箭射來。

“啊……”晁前身體一側,徒手一把抓住那箭,帶着皮套的掌心,躥出一股皮革燒焦的白煙。不用估計也知道,那一箭射得又快又狠。

“箭上有信……”夏輕塵正詫異。晁前影已一把將那支箭丟在地上。

同一時間,城樓上紅衣一閃而過,步牆俯衝而下。

“蘭!”

來不及喝阻,晁前影一把抽出寶劍,跟着飛步而下。兩人腰間寶劍同時出鞘,半空開招,劍氣相疊襲向那胡人首領。

之間那胡人首領猛提馬頭,再度揚弓,金漆羽箭滿弓而發,頓時颶風捲沙塵,暗影遮天日。疾旋的金箭引動周遭高溫氣流,蒸騰了整個沙漠。在刺耳的破風聲中,如雷點穿雲,突破劍氣,呼嘯着轟向幽泉城樓。

只聽一聲巨大的轟響,夏輕塵腳下的城樓如地震般劇烈搖晃了一下。黃沙落定,巍峨的幽泉城上,赫然出現一個巨大凹坑,金漆羽箭深深潛入內層岩石之中。

“尉清寒,本王爺今日心情不佳。你是專程來找死!”皌連景蘭惱火地用那墜着明珠的寶劍指着他。

“哼,又沒擋住。”冷冷的臉,沒有勝利的喜悅,冷冷的眼睛,不起任何波瀾。那胡人冷冷看了一眼城樓上的夏輕塵,語氣如常地說道“有了新的玩物,就不好好練功了。”

“哼……胡人就是胡人,腦袋只能想到這些。”晁前影輕蔑地譏笑着。尉清寒不怒也不反駁,冷冷地調轉馬頭,傲慢地離去:

“繼續補城牆吧。下個月我會再來。”

“本王爺允許你離開了嗎!”皌連景蘭一聲怒斥,明珠震動,凌厲劍芒直刺尉清寒背心。尉清寒似是不知不覺,依舊驅馬向前。

“蘭!”晁前影伸臂攔在他的身前。

“你!”皌連景蘭怒目以對,再想出手,尉清寒已經走遠。

背後的隆隆聲中,城門再度開啓。他不悅地還劍入鞘,回身入城。

夏輕塵見此情形,匆忙步下城樓,卻在臺階上,迎面被蕭允抱住:

“大人!大人你沒事吧?蕭允到處在找大人,剛纔聽說大人出宮,就追了出來。大人上哪兒去了?受傷了嗎?”

“我沒事,只是在二王爺宮中做客。”夏輕塵無暇旁顧地推開他,跑下樓梯。(聖卿吐槽:廣東話裡有一個叫人閃開的詞,叫“彈開”,讀音叫“dǎn開”,在這裡,我們可以理解爲,輕塵小手向外一揮,對蕭豬說:“彈開~~~”。於是一路被忽略的蕭允就這樣“彈開”了。)

蕙馥宮中,皌連景蘭如往常般優雅地靠在榻上,風情曳動的桃花眼,看着面前一臉憂思的夏輕塵。

“你今天看見的那個胡人,每個月圓之夜過後,都會來幽泉城滋擾。”

“能憑一己之力在城牆上留下那樣的裂痕,連你與晁前合力也不能完全當下,此人難道是傳說中漠海之子的繼承者?”

“他只是漠海之子跟前的侍從。漠海真正的實力,遠不止你今日所見。這些年表面的太平,不是因爲漠海的潰敗,而是因爲彼此雙方都沒有了進攻的能力。漠海失去了後方給養的幽泉,而幽泉,失去了皇朝所有財力與兵力的支援與汰換。如今之勢,是彼此無法遠征,只能固守自己。”皌連景蘭看着茶盞中打着漩渦的薔薇**“我放棄了親王的賜號,朝廷也終止了我的俸祿。這些年,幽泉靠着賞稅與水源富庶起來,招兵買馬,護持邊疆。我從未放棄過皇族守護天下的義務,所以至今仍和影一起守着這座城。還你一句話,我對皇朝並無任何虧欠。我虧欠的,僅僅是袤兒一人。”

“王爺不能離開,是擔心漠海趁此時來犯?”夏輕塵擡眼看着他。

“如果是一時的離開,也許並無大礙。但你該清楚,如果我再回京城,將意味着什麼。”

“也許……是失去自由……”夏輕塵垂下眼,他清楚這對眼前人是怎樣的代價“真抱歉,現在的我,並沒有讓你個你全身而退的把握。但即使如此,我也不會改變勸你離開的決心。”

“你有多大的決心?”皌連景蘭眯起桃花眼,曖昧地看着他。夏輕塵登時一愣,這眼神——真是皌連皇族的遺傳啊……

“本王若是此去再也回不來,有你在京城作陪,也不至於太無聊。”皌連景蘭慵懶地一笑,朝着他伸出了漂亮的手。夏輕塵眼角一抽,心說自己的基因是怎麼了,爲何看上自己都是一家人。

“王爺……”

不等開口拒絕,夏輕塵手腕一緊,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拽了過去,面前景物旋轉顛倒,自己瞬間被皌連景蘭壓在了身下,

“啊……”

“用你的身體來交換本王的自由,如何?”皌連景蘭說着,一掌按住了他的手腕,一掌滑到他領子裡面,在他的吸氣聲中,輕易解開了他的衣襟。

無數念頭在夏輕塵腦海一閃而過:交換嗎?他怎麼做對不起阿袤的事。可是阿袤已經死了,保不住他的江山,還有什麼意義……夏輕塵情緒錯亂地感受着落在身上的灼熱目光,呼吸困難。

“呵……真是個可愛的人……”皌連景蘭俯下身去,溫熱的氣息噴在他的胸口“袤兒果然有眼光……”

“啊……不行!”夏輕塵猛地一激靈。

宮殿之外同時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回頭,竟是蕭允和晁前影同時衝了進來。

“大人!”不顧旁人阻攔,蕭允一步衝到榻上,扯住被角將夏輕塵拽了出來,一把抱緊在懷裡“蕭允來遲,讓大人受驚了……”

“真是幼稚……”晁前影衝着皌連景蘭冷笑一聲。後者那張俊美的面孔頓時顯露怒色,桃花眼一挑,語氣十足傲慢地說道:

“本王爺何時準你進入了?”

“每月一次,這次也不看看對象。”晁前影對着夏輕塵和蕭允擺擺手,示意他們先走。自己轉身正要上榻,卻被一腳踢了下去。

“滾出去補城牆!”

“你何不叫我滾去漠海當相公?”

“臭小子,你屁股又癢了!”皌連景蘭一把將他揪到面前,壓倒在榻上。

“切……”晁前影無所謂地閉上眼,紅撲撲的娃娃臉歪到一邊。

“好,你去投奔尉清寒吧,本王爺回雍津去!”

“不準去。”晁前影淡淡地說。

“幾時輪到你來管我?”

“不要去……”晁前影擡起胳膊勾住他的脖子,一口吻住了他的脣……

次日清晨,夏輕塵帶着來時的隊伍,踏着曙光走上了歸途。

“結果,還是沒能勸動他……”夏輕塵與蕭允同騎在白馬背上。

“不來就不來吧。”蕭允恨恨地說“真想不到正直的主上,竟然有這樣的皇兄,竟然輕薄大人,不可原諒……”

“別說了……”夏輕塵打斷他“我現在心裡亂極了。請不動他,接下來要怎麼辦……我該做什麼……”

“大人,你還有蕭允啊,蕭家不會坐視南王奸計得逞,就算是揹着謀反行刺的罪名,蕭允也會爲大人除掉這個禍患……”

“此路可行我當初還用得着山長水遠的來漠海嗎!”夏輕塵不耐煩推了推他箍緊的懷抱“你去騎駱駝,別累壞了‘妖狐’。”

就這樣,蕭允被推下了馬背。(口年的蕭豬,還不如輕塵的寶馬珍貴~~)

行走數日,再進陽關,又是熟悉相反的景色。一聲無奈的嘆息伴隨着馬蹄,銷聲匿跡在陽關城外。

“怎麼辦啊……”

落日的光在沙岩上拉出長長的影,一如夏輕塵心中又黑又長的前路。就在他低頭準備進關之時,身後的蕭允突然警覺起來:

“大人,有馬蹄聲。”

驀然回首,身後的土坡上揚起滾滾沙塵。金繡紅底的龍旗,赫然出現在視野之中。

皌連景蘭身騎高馬,帶着隨行侍衛飛奔而來。

“本王爺大駕至此,還不行禮!”

“啊……”夏輕塵空洞一片的眼中露出光彩,他帶着隨侍跳下馬背,走上前去,單膝跪地。

“臣,中州侯夏無塵,參見誠親王。王爺千歲千千歲。”

“真是久違又陌生的稱呼。”皌連景蘭含笑地看着地上的夏輕塵,又挑釁地衝着一旁的蕭允揚了揚眉“中州侯,上來與本王同騎。”

“你……”蕭允怒不可止,一忍再忍。

“上就上,這樣在乎儀表的誠親王都不介意,我當然也不介意。”夏輕塵起身,去握皌連景蘭伸給他的那隻手。冷不防身後“妖狐”一聲不滿的嘶鳴,答答地衝散人羣,朝着皌連景蘭坐騎背後奔去。

“王爺小心!”

“它要做什麼!”看着背後兜頂踏下的馬蹄,皌連景蘭身體敏捷翻身下馬。只見“妖狐”粗喘一聲,一下撲上了汗血寶馬的背,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做起了禽□和之事。

“夏輕塵!你的馬沒有騸過嗎!”風度盡失,皌連景蘭憤怒地大罵。(“騸馬”,就是把公馬閹割掉。這樣閹割掉的公馬,可以養得膘肥體壯,另外性情溫順,容易馴養。古代軍用馬匹大多是騸過的馬。輕塵家妖狐性格不是很溫順,脾氣又很大,養了很久才肥一點點,原因就是沒有去勢。在這裡聖卿只想強調一下,它,是一匹小公馬。嗯。。。只想強調這個。。。。)

“沒有……那樣……不人道……”

夏輕塵顏面丟盡地閉上眼,舉起袖子,猛擦額頭的熱汗……

上兩張圖:

以下是幾位熱心讀者幫聖卿的情節畫的情景插圖。

情景一:這是設想阿袤與輕塵初遇的情節:

輕塵剛剛穿越,穿着現代的校服在雪地裡被撿到。於是袤哥開始對着這套衣服好奇起來

這是什麼?_?

啊~~~袤兒真是好奇心重的孩子啊~~

情景二:第一部裡輕塵第一次做牛肉麪不給阿袤吃的情節:

以上圖片是讀者原創,嚴禁挪爲他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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