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相思已是不曾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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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鵲橋仙.說盟說誓》蜀妓.詞

說盟說誓,說情說意,

動便春愁滿紙。

多應念得脫空經,

是那個、先生教底。

不茶不飯,不言不語,

一味供他憔悴。

相思已是不曾閒,

又那得、工夫咒你。

小紅高高興興地跑進繡房,進門就喊:“姐姐,姐姐,哥哥給你寫了好多信。”她邊說邊把一大卷紙交給了碧玉。

碧玉打開了這封長信,細細地品味了起來——

這樣的豔詞,碧玉可是頭一回看到,她邊看邊笑,臉是紅一陣兒白一陣兒的,嘴上還唸唸有詞道:“油腔滑調、弄虛作假,說話也如此地不老實……現在怎麼了,是跟哪個師傅學的?”

小紅無邪地在旁邊插嘴道:“紀大哥和那個矮個子的哥哥都表揚你寫的文章好呢!”

“是嗎?他們怎麼說我?”

“說你有才華,天底下少有的奇女子……”

“那個白髮飄飄的哥哥會這麼說我?”

“真的!你咋還不信呢?!”

“那,你柳大哥怎麼說我?”

“就是柳大哥先說你的文章好,纔給那兩位哥哥看的。”

碧玉的心裡美美的,“既然說我好,幹嘛不來看我?”

“哥哥說,他不敢來,怕你罵他、咒他。”

“我哪有工夫罵他,再說,我怎捨得罵,哪忍心咒啊!”

主僕倆人正說得高興,朱素卿走了進來。

“什麼事如此高興?”朱素卿順手拿起了碧玉手中長詩。

“沒什麼,沒什麼!”

朱素卿入迷地讀着長詩,也是一邊念一邊臉紅,“既然如此情深意重的,怎麼不來看你?”

“這就說嘛……壞男人,光長着一張好嘴!”碧玉假裝生氣。

朱素卿放下手中的情書,來到碧玉的身邊耳語,“媽媽讓我告訴你,今天是‘前七後八’[1]的最後一天,若他今天還不來,你以後就得喝‘藥湯’了……”朱素卿直起了身子,小聲提醒道:“你也知道,那‘藥湯’會導致你一生不孕的……”

碧玉生氣道:“我是不會喝的!”

“可是,如果柳大官人再來,你能不喝?反正媽媽是不好意思再趕他走了,那樣會得罪他的……”朱素卿說完便走了。

【二】《一剪梅.雨打梨花深閉門-下闕》唐寅.詞

愁聚眉峰盡日顰,

千點啼痕,萬點啼痕。

曉看天色暮看雲,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聽了朱素卿一番話,碧玉坐立不安起來。

她來到了窗前,翹首期盼,卻盼來了一場雨,“他定然不會來了!”碧玉想見他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何必在這兒‘曉看天色暮看雲’的,他不來,我不會去找他嘛?!”

拿定了注意,碧玉撒腿向雨中跑去。

小紅在後面追喊:“你帶着把傘……”

碧玉像沒聽見一樣,瞬間消失在煙雨之中。

【三】《淚滿天》潘攀.詞曲 龍梅子.歌

碧玉邊跑邊碎碎念念:想念那一眼,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日也思,夜也盼,虔誠跪佛前。期待重逢,你親切的呼喚。想你的淚兒,早已流乾。空中飄散的雨滴,是我爲你《淚滿天》——

[歌曲]“有一種思念叫望穿天邊,有一種愛情叫愛永不變;有一種孤單叫真愛永遠,有一種回憶縈繞在心間。有一種思念叫今生無緣,有一種愛情叫愛你永遠;有一種孤單叫爲愛情斷,有一個人永遠在心間。

我哭哭哭哭,哭到天明,哭到淚滿天;我等等等等,等不到你出現。我苦苦思念,苦苦淚流,苦苦又一年,就讓時間證明我的愛戀。我哭哭哭哭,哭到天明,哭到淚滿天;我等等等等,等不到你的臉。我苦苦思念,苦苦淚流,苦苦又一年,就讓時間掩埋我的思念。”

柳遇春他們正在屋子裡面看書,見碧玉渾身溼琳淋地跑了進來,把柳遇春他們都嚇了一跳。

碧玉也不管紀緒和劉基在跟前,一頭扎進柳遇春的懷裡,哭個不停。

柳遇春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便一個勁地問:“你怎麼來了?小紅沒有回去嗎?你爲何哭?誰欺負你了?”

一再追問下,碧玉才揚起梨花帶雨的臉說:“我想你~”

柳遇春一聽,放下心來,笑道:“這才幾天沒見。”

碧玉哭着說:“好多天了。”

“滿打滿算才七天嘛。”柳遇春憐愛地點了一下碧玉的額頭。

碧玉擡起那張蠻不講理的臉說:“七天還短呀?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七天不見……”她掰着小指頭又算了起來,“是……是……”

“是一年半。”柳遇春替她說了出來。

碧玉蠻有理地看着柳遇春說:“對呀!一年半,還短嗎?”

紀緒和劉基都笑了起來,心想:老兄找這麼一小情人,可真夠他受的!

柳遇春轉身對劉基說:“伯溫兄,你找一套你的衣服拿來,讓她換上。”因爲他們三人,只有劉基是個小個子。

不一會兒,劉基拿來了一套他沒穿過的乾淨衣服。柳遇春接過衣服,領着碧玉去了自己的房間。

碧玉解着自己的溼衣服說:“你出去,別看。”

柳遇春笑着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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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在我國古代,避孕方法還是比較多的。比方說,類似於避孕套的東西,就在《山海經》中出現過;還有古代文獻中提到的“安全期避孕法”的介紹。

說道“前七後八”安全避孕法,就是通常所說的女性安全期的基本算法,它是要根據月經週期來定。“前七”即月經來潮前的七天,“後八”即月經開始後的八天。一般認爲,在前七後八的時間段裡,女性受孕的機率很低,一般被稱爲安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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