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保持蕭瑀和唐朝的聯繫,蕭瑀特地帶了幾名鷹奴和十隻信鷹,客棧裡,蕭瑀面沉似水,嘴脣繃成一條線,目光嚴峻地注視着鷹奴將一隻信筒綁在鷹腿之上。
今天初步談判幾乎可以說是談崩了,還沒有談到實質性的問題,戰俘問題、被俘大臣問題、南陽郡和淅陽郡問題等等,一樣都沒有談,僅僅只談了會寧郡問題。
但就是一個會寧郡問題,雙方便互不相讓,楊元慶把會寧郡設爲雙方談判的前提,如果隋朝不承認會寧的歸屬,那後面就沒有什麼談判必要,數萬戰俘將被投入礦山挖礦。
而楊元慶不僅不放棄南陽和淅陽二郡,反而變本加厲地用進攻荊襄作爲威脅,當然,蕭瑀也知道這是楊元慶的策略,以強勢的姿態獲取最大利益。
但楊元慶的強硬還是讓他無法接受,更重要是,楊元慶的態度使他意識到這次談判前景的黯淡,他必須要及時向聖上彙報。
“相國,已經準備好了,放鷹嗎?”一名隨從小心翼翼問道。
蕭瑀點了點頭,“放吧!”
隨從一揮手,鷹奴將信鷹高高拋起,信鷹展開翅膀,在客棧上空盤旋兩圈,向西南長安方向冉冉飛去。
在客棧外,幾名監視唐使的隋軍斥候發現了信鷹,立刻飛奔出城,向軍營內的楊元慶稟報,。。。。。。。。。。
大帳內,楊元慶目光冷然地聽着士兵的報告,唐使放鷹回了長安,這在他的意料之中,今天的初步接觸,雙方可以說是不歡而散,而且楊元慶也知道,他提出條件相當苛刻,蕭瑀無論如何不能接受。
不過這也並不是他的底線。在最初,楊元慶是決定用南陽和淅陽兩郡換取會寧郡,這就是他命令徐績業奪取兩郡的根本原因,但在輕易奪取會寧郡後。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南陽和淅陽兩郡可以還給唐朝,數萬戰俘他也可以交給唐朝,但他要唐朝付出代價,這個代價不僅是會寧郡,而且要唐朝付出更大的代價。
所謂談判,說到底就是強者的較量,談判不是施捨。沒有可憐弱者之說,弱小者永遠是挨打受氣,只有強者才能獲得利益。
想到這,楊元慶立刻令道:“傳我的命令,火速調一萬豐州軍南下,連同靈武郡一萬駐軍,交給裴行儼率領,軍隊進駐會寧郡。”
。。。。。。
大帳內。楊元慶目光冷然地聽着士兵的報告,唐使放鷹回了長安,這在他的意料之中。今天的初步接觸,雙方可以說是不歡而散,而且楊元慶也知道,他提出條件相當苛刻,蕭瑀無論如何不能接受。
不過這也並不是他的底線,在最初,楊元慶是決定用南陽和淅陽兩郡換取會寧郡,這就是他命令徐績業奪取兩郡的根本原因,但在輕易奪取會寧郡後,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南陽和淅陽兩郡可以還給唐朝。數萬戰俘他也可以交給唐朝,但他要唐朝付出代價,這個代價不僅是會寧郡,而且要唐朝付出更大的代價。
所謂談判,說到底就是強者的較量,談判不是施捨。沒有可憐弱者之說,弱小者永遠是挨打受氣,只有強者才能獲得利益。
想到這,楊元慶立刻令道:“傳我的命令,火速調一萬豐州軍南下,連同靈武郡一萬駐軍,交給裴行儼率領,軍隊進駐會寧郡。”
。。。。。。
從延安郡到長安並不遠,次日上午,蕭瑀的緊急報告便出現在李淵的案頭,楊元慶苛刻的條件令李淵勃然大怒,楊元慶竟然把會寧郡的歸屬作爲雙方談判的前提,那這個談判還有什麼意義。
“傳朕的旨意,速命裴相國和太子來見朕!”
李淵負手在御書房內來回踱步,心中的極度憤怒讓他有些失態了,且不說會寧郡蘊藏着大量的礦藏,就算是貧瘠之地,但楊元慶這般傲慢的態度,也讓他難以接受。
什麼叫做確定會寧郡的歸屬?明明就是大唐的土地,有什麼可以商談,難道有一天他楊元慶提出確定長安的歸屬,他們也要坐下來談嗎?是可忍孰不可忍,李淵有些出離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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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有宦官在門口稟報,“啓稟陛下,太子和裴相國在殿外候見。”
“宣他們覲見!”
很快,太子李建成和相國裴寂一前一後走了進來,一齊躬身施禮,“參見陛下!”
李建成個裴寂雖然是同時走進御書房,但他們兩人之間卻一言不發,甚至根本不看對方一眼,因爲劉文靜之死,李建成恨透了裴寂,他恨不得親手殺了此賊。
李淵坐在御案後,極爲不滿地質問裴寂,“當初蕭相國主張開發會寧郡的礦藏,你卻極力反對,說什麼怕隋軍垂涎,不安全,現在可好,隋軍索性將會寧郡奪走了,本可以給我們帶來極大財富的礦藏成了別人的盤中餐,你怎麼給朕交代?”
裴寂被逼問得滿頭大汗,他擦一把額頭上的汗道:“陛下,會寧郡的礦山,其實無所謂開發與否,都會被隋軍奪走,臣以爲關鍵不在礦山是否開發,而是在能不能保護住。”
旁邊李建成冷哼一聲,“這可不一樣,如果礦山大規模開發了,我們唐朝必定會駐紮重軍,隋軍想來奪礦,他們就不會這麼輕而易舉得手,唐軍還會把他們擊退,正是因爲沒有開礦,所以纔沒有什麼軍隊駐紮,裴相國,你明明有責任,爲何還替自己狡辯?”
裴寂被說得滿頭大汗,儘管聖上和太子一起責怪他,但他還是要替自己辯解,“陛下,雖然臣當時是主張暫時不開放會寧郡的礦藏,但在政事堂表決時,卻是四比一通過決議,而且太子殿下也沒有反對擱置開礦,爲何到現在卻把責任全部推給臣,臣固然判斷有誤,但也不該承擔全部責任?”
“裴相國,你是在責怪聖上顛倒黑白,故意冤枉你,是嗎?”太子建成冷冷道。
裴寂忽然發現太子其實也並不是傳說中的那麼寬容,也很厲害,抓住一句話的漏洞,立刻便借題發揮,把事態擴大。
裴寂慌忙道:“臣沒有半點責怪聖上的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李建成步步緊逼,將裴寂幾乎逼到牆角。
這時,李淵心中暗歎一聲,現在已經到什麼時候了,他們還在內鬥,難道天要塌下來,他們也不管嗎?
“好了,你們不要再爭了。”
李淵不高興地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內鬥,又命宦官將蕭瑀的快信遞給他們,李建成和裴寂先後看了一遍信,都沉默了,他們都感到了事態的嚴重,現在確實不是鬥嘴的時候。
李淵站起身負手走了幾步,又對二人道:“你們倆說說吧!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裴矩骨子裡是綏靖派,他躬身先道:“啓稟陛下,臣以爲楊元慶的態度值得商祺,如果臣沒猜錯的話,他就是爲了奪取會寧郡纔出兵佔領南陽和淅陽二郡,如果我們能讓一步,把會寧郡讓給他,同時要求他把南陽和淅陽二郡還給我們,他應該可以答應,然後再商談降兵和被俘大臣之事,問題就能圓滿解決。”
李淵冷然道:“裴相的意思是,把會寧郡割讓給他?那麼龐大的礦藏,開採出來的銅和銀足夠滿足大唐朝廷開支,還能招兵買馬,就這麼眼睜睜地被隋朝奪走?”
李建成站在一旁,目光卻瞥向牆角的老宦官,老宦官給他使了一個眼色,拳頭捏緊一下,這就是對他的暗示。
李建成頓時明白了,父皇是想用武力奪回會寧郡,其實對於李建成而言,他也在矛盾之中,一方面他絕不願意隋朝佔領會寧的礦藏,他主管政務,他知道那些銀礦和銅礦意味着什麼,無論是對大唐,還是對隋朝,都是一筆難以估量的財富。
但另一方面,他又不願父皇爲礦藏和隋軍開戰,一旦失敗,不僅會寧郡被隋軍徹底佔領,同時其他談判也會更加被動。
李建成處於一種兩難的境地,這時李淵目光向他望來,意思是徵詢他的意見。
李建成咬了一下嘴脣,沉聲道:“父皇,兒臣絕不願意會寧郡的礦藏被隋軍奪走,兒臣覺得應該和隋軍一戰,爭奪會寧郡,就算輸了,也不能表現出軟弱,這是事關唐朝尊嚴,如果我們就這樣讓步,那麼會寧郡後就是武威郡,楊元慶一步步蠶食我們領土。”
停一下,李建成又道:“關鍵是就算我們輸了,會寧郡也不是我們割讓出去,能給大唐臣民一個交代,另外,爲以後再武力奪回來定下基調。”
李淵緩緩點了點頭,“皇兒之言甚合朕意,我們不能就這樣放棄會寧郡,無論如何,必須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說到這,李淵毅然下令,“速令右翊衛大將軍李神通來見朕!”
。。。。。。。
李淵始終不甘心礦藏豐富的會寧郡被隋軍就這麼奪走,更爲了給朝野及關隴貴族一個交代,他毅然決定出兵會寧郡,命他的族弟,淮安郡王、右翊衛大將軍李神通爲關內道總管,率軍三萬出兵會寧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