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發現這個秘密之後,覺得與明家協商的機會來了,自是不肯輕易放過,便在臨行前悄悄將這個秘密透漏給了凌風。
原本她只是暗示凌風以此作爲契機,幫明月解決家業繼承的問題作爲交換,分出一部分冶鐵技術和資源。誰知凌風下的血本,直接將自己賠了進去。
當然凌風也是凌家的獨子,肩負凌家大業,自不會倒插門去給人做女婿,於是,兩人一番協商之下,訂下一紙婚約,將來兩人成婚後家業各自管理,相互協助,共同發展壯大,至於兩家香火繼承的問題,便是將來生下孩子,第一個男孩過入明家,再生一個男孩才落在凌家家譜之上。
如此,一箭雙鵰,皆大歡喜。
但阮清還是很爲明月的肚子擔憂,若是沒那麼巧一次生出兩個男孩來,豈不是要無休止的生下去?
不過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不管凌風提出這個建議時是抱着怎樣的心思,對明月又到底有沒有男女之間的情誼,都不是她能操心的。
只又順口說了一下,她找秦煜,也是因爲秦煜是王爺的好友,許會有些便利,別無其他。
蘇輒聽了她的話之後,也覺得匪夷所思,說不得要在心裡佩服一下那姓凌的敢想敢做,又是一出捨身爲佳人的感人戲碼。不過這犧牲還真有點大,直接連自己的後路都給一刀切斷了,換做是他,他自認也絕對做不到這個地步。
爲了成全別人,而犧牲自己,那是傻蛋纔會做的事。
至於阮清說的便利,卻是正正捅了王爺的肺門子。可不就是便利,那什麼勞什子的好友當真是善於開方便之門,挖牆腳挖的甚是順手!
少不得還要他再加把勁兒,將自家後院的牆砌的結實一些。
既是溫香軟玉在懷,便是立意要吃的徹底些,叫那些個牆頭宵小連餘味都聞不到半口才好。
這麼一想,就覺得掌下的玉體果真將養的不錯,相比前幾日還瘦瘦弱弱的一支,多了幾兩肉,摸着正是柔軟適宜可人心意。一時間,便是禁不住心猿意馬起來,大手迅速開展行動。
阮清如何察覺不出後背那點小動作,連忙一把推開身前的男人,結結巴巴道:“我、我餓了……一會兒還要去見皇舅父和皇舅母,精神不濟倒是憑白叫他們替我擔心……”
阮清倒是沒撒謊,應付眼前這位難擺弄的刺頭可不就是耗力傷神,加上大哭了一場,肚子裡咽下去的那一點子雞湯早就消化了個乾淨。
誰知蘇輒故意一副聽不懂她的意思,又將她一把拉了回來,口氣曖昧的趴到她耳邊輕笑,“正好,我也餓了數日了……”
阮清一開始沒聽明白,只當蘇輒這幾日忙碌沒能飽餐,還有些疑惑蘇輒雖然不重口欲,可也不至於爲些瑣事就餓着自己。可聽完蘇輒接下來的話,小臉就刷的紅了,暗罵一聲禽獸,便使勁掙着強調道:“你怎的聽不懂人話!我說我肚子餓了,要吃飯!”
蘇輒覺得自己與這小兒在此事上從來就是驢脣難對上馬嘴,也不介意再含糊一回,摟着小兒不鬆手,無賴到底。“殿下莫急,本王當是要好好讓殿下飽足一頓……”說着就不顧小兒的掙扎,打橫抱起,快步朝寢殿走去。
“殿下不怕門外人都聽見,倒是可以再叫嚷的大聲點?只是莫要失了力氣,一會兒又要跟本王求饒。”
“不要臉!”阮清氣急的罵了一聲,卻也真的不敢再叫喊下去,只是有氣發不出來憋得臉都紫了,心一橫張口就對着男人的胸膛咬了下去。
蘇輒素日勤於練武,又是久經沙場,身材自是比一般人健碩硬朗,那一口小奶牙要在結實的胸肌上便如同搔癢,更加令人心神激盪。到了牀前長腿一擡,就將懷裡的人嚴嚴實實的壓在身下,一隻手捏住小兒纖薄的下巴,溫聲道:“咬這麼用力,可是莫要磕壞了牙。”
阮清確實覺得牙酸,自知力量懸殊,在這個男人面前垂死掙扎也是無用之功,再賠上一口好牙,豈不是虧的更大。最後只好訕訕的鬆了口,氣鼓鼓的擡起眼準備再與這無賴說說道理,可還沒等張口,就聽那無賴一臉期待的看着自己問道:“殿下可有想我?”
阮清想說,何止想了,就是睡覺的時候都想着如何將你大卸八塊!
不過那無賴顯然不打算給她機會下刀子。王爺算是琢磨出了些許門道,這小兒就是一隻會咬人的狐狸,滿嘴的尖牙,說出的話盡是傷人的利器,便是要提前預防,徹底堵了那張嘴纔好。遂兀自款款的深情道:“本王卻是想殿下想的緊,沒有殿下在身邊夜裡都睡不踏實……本王知道殿下心中有怨,但本王都是爲了我們兩個人將來好,只想殿下能夠安心的陪伴在本王身邊,以後殿下都不要再說離開本王的話了好不好?”
阮清哪裡有心情去理會王爺的胡言亂語,只對上王爺難得正經的神情,頓時便想起了數年前那一樁舊仇,心跳如鼓,踟躕着開口道:“蘇叔叔說的可是真心話?”
蘇輒果然停下了不安分的手爪,微微擡起臉,低頭認真的看着神色複雜的小兒,心裡想着能問出這樣的話,是不是說明她終於願意敞開心扉完全接受自己了?
奔騰的熱血裡說不得多了那麼一股子難以自抑的欣喜,鳳眼幽深的鄭重道:“自一開始我就說過,在我心裡,便是這江山也不及你半分重量,你卻是要讓我等到什麼時候,才肯相信我,願意將心交付於我?”
有那麼一刻阮清是真的打算說出當年的真相,與王爺來個徹底的了斷,可想到眼下還有求於王爺,那些話到了嘴邊卻是生生的嚥了回去。
既然他絕口不提,願意演戲到底,她又何必在這當頭自揭瘡疤,逼自己往懸崖上跳?
坦白的話便是不由自主的轉了個彎兒,有些牽強的笑道:“蘇叔叔雖然有時確實蠻不講理些,可多半時候還是疼愛我遷就我,我若再不知領受,豈不是與那禽獸無異?我也是自小就沒了雙親,由桂嬤嬤一人細心愛護長大,打心底將桂嬤嬤當做自己的至親來看,回京之後乍聞桂嬤嬤遭遇不測,當時的心情我無人訴說,可每當夜裡便是心痛的睡不下,總是後悔桂嬤嬤在的時候沒能好好的聽她的話,更是沒能給她一個得以安享的晚年……而除了桂嬤嬤以外,這些年對阿阮最好的便是蘇叔叔了,從教我讀書做人起,到得如今,仍事事都要爲我操心受累,我卻總是不知領情,處處惹得蘇叔叔生氣,實在不該……”這麼一說,便是覺得自己果真禽獸的可以,自己都恨不得給自己來上兩刀,剮一剮滿身的罪行。
奈何她迂迴婉轉了半天,說得口都快乾了,只換來同樣一句質疑,“殿下說的可是真心?”
阮清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沒有昧着良心哄騙人的天賦,沉默了一會兒,便是神情真摯的用手輕輕拍着王爺甚是緊繃的後背,柔聲細數起從小到大兩人相處時的種種溫馨。
這麼一回憶,就有些冗長了,刻意忽略剔除掉王爺時常抽瘋孟浪的不美妙,從晨起洗漱穿衣,到飯時夾菜添湯,再到頑皮惹禍時不得不叫身兼數職的長輩師父去擦屁股掠場子,真真是聲情俱貌,感人淚下。
可說了長長的一串,唾沫都快噴幹了,也不見懷裡的男人動容迴應,阮清費力的將自己從泥潭般的回憶里拉回來,低頭一看,溫和的小臉頓時撕裂開來。
只見自己胸前包裹的嚴實的衣衫不知何時已經四敞大開,那本該感動回憶的男人正奶狗一般閉着眼睛滿臉享受的拱來拱去。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停頓,只微擡鳳眼,義正言辭的討還道:“原本尚不覺得,聽殿下這麼一說,本王果真含辛茹苦的很,雖比不得生養父母,卻也是耗盡了甘乳和精力,一把把血淚汗水的將殿下拉扯到大……古人有云,滴乳之恩當涌泉相報,殿下近日將養的甚是豐腴飽滿,倒是要稍稍回報些個,以補報本王多年來的虧損……”
回報你個大頭鬼!阮清氣的肺門子都要炸了,脫口回道:“卻是哪個先賢這般大才,篡改了言論,誤人子弟!且王爺身爲男子,確有精力,然未請教那憑白灑盡的甘乳卻是從何而來!”
錯處被揪了個正着,厚臉皮的王爺毫不臉紅,一把按住惱怒抓撓的小手,乾脆翻身壓了個緊實,深表贊同的吊起幽亮的鳳眼,道:“殿下說的有理,倒是要本王再拋灑些精力,好換取殿下甘美的乳汁才公平。”
“你……”下流!
然而魚肉在砧板上,最後只能是被鋒利的舌刀一刀一刀片了個徹底,然後美美的吞吃入腹。
初嚐了鮮嫩,卻生生熬度憋悶了數日,食髓知味的王爺如何捨得鬆口,便是要將這幾日積攢的雨露盡數揮灑出來,將旱土裡外開墾滋潤個通透。直叫那面繃似鼓牙尖嘴利的小兒最後泄了氣一般癱軟在懷中,再沒了之前的嘴硬氣勢,支撐不住的細碎哼吟,哭泣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