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姬冷夜也有意湊和花神與九泠在一塊,他打的算盤整個花都都知道,花神與九泠的孩子不僅名正言順是花神之後,而且他的靈力極有可能超過花神與九泠的,這可就爲姬冷夜省了不少事,花神府邸那時必定會前所未有的輝煌。”長歡眯眼前推後想想得已經差不多。
墨婉咬緊了下脣,心口絞痛不已。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要是花神沒這份心思,九泠再蹦躂也是白搭,可現在看來,花神不僅同意將九泠放在身邊,還待她不錯。”長歡搖頭說道,花神府邸向來以靈力爲尊,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難怪呢?九泠抓住墨姐姐不放。”葉恩傻乎乎地說道。
長歡口無遮攔,葉恩更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主。
所有人都意識到現在讓敖淵想起一切有多麼難了。
他們面前擺着的不是一個姬冷夜,還有一個足以成爲花神的九泠,更可怕的是,他們挑戰的是花神府邸的未來。
墨婉心都快抽搐到一起,這比她挨下的那一鞭還疼,她不怕萬人阻擋,她怕的就是長歡的那句,花神已經有了這份心思。
敖溪仍是淡淡抿着茶,清澈的眸子裡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
成堯使勁戳了一下葉恩,葉恩才反應過來,他們現在是在滅自己志氣長別人威風。
天流雖是不懂他們要幹什麼,可是看到墨婉垂着腦袋就不由得心疼。
“墨姐姐,你先別灰心,我們還是有機會的。”葉恩拍着墨婉的肩膀。
墨婉一想起九泠身上同一質地的玄色長袍,心裡就被硌得難受。
可是,現在不是難受的時刻,她這次,身上揹負的不僅是她的生死,還有葉恩、成堯、敖溪的生死,整個合歡殿的生死。
她很清楚地意識到,現在已經不是喚醒敖淵的時候了,眼下有更重要的生死之事。
她不能退,也無路可退。
她現在的對手是九泠,是她自己的心。
“大家放心,這一戰,我一定要贏,我們該做的也不是討論九泠與他怎樣,我們最重要的,不是先活下去麼,我唯一的對手,現在就是她,九泠。”墨婉擡眸,一字一句地說道,眸裡璀璨的光芒耀人心神。
長歡不由側目,果真是念卿、姬嵐的女兒。
葉恩也一下子來了信心,“墨姐姐說的沒錯,現在不是我們絕望的時候,我們現在唯一的對手就是九泠。”
“墨婉,我相信你。”天流一下子被她的堅忍打動,她的這份魄力已經足夠讓他沉迷。
“對,我們都相信你。”成堯也附和道。
墨婉報之以嫣然一笑,她從來都不會怕,有了他們,她就更不會怕。
她是誰,她是誰。
她從未忘記,她是人界墨婉,如何一步步從人界摸爬滾打到玄山,再到花神府邸。
她不會停下,這一次,絕不會。
“好了,既然大家都如此有信心,我們還是有必要了解一下規則,墨婉,七日後的比武大會上最先開始的就是你和九泠的比舞,至於剩下的事請,合歡殿上上下下完全可以應付得來,你和九泠之間,照她的性子,率先出場的肯定是九泠。”長歡重拾信心,還想又回到了當初同念卿一起修煉的時刻,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力量。
“爲什麼啊?墨姐姐的壓力豈不是更大?”葉恩不由輕視起九泠,真是卑鄙。
“不,阿婉,這是一個機會,她第一個出場勢必奪去了衆人的眼球,可是若是你能再勝一籌。”敖溪搖晃着茶杯說道。
“那隻會更加驚豔。”長歡笑着說道。
“沒錯。”墨婉接過話頭,蒼白的面色上綻開了朵朵絢爛的桃花,醉人心神。
自那日起,合歡殿好像消失了般,衆弟子閉門不出,連修煉都不修煉,合歡殿的大門對所有人關上了,絛瑤已經好幾日沒有看見天流,也曾尋上門去找天流。
可連理她的人都沒有,合歡殿的殿門關得嚴嚴實實。
整個花都一日內就已經傳開,合歡殿的徒兒與九泠將要比舞。
可不是比舞,而是比舞,在花神府邸可是聞所未聞的。
所有人都翹首已盼着三日以後雪津臺的比舞。
花神宮內,一玄衣男子斜倚着錦榻,輕晃着黃金酒杯,鮮紅色的液體散發出瑰麗的顏色。
冰藍色的瞳孔寒冰沒有一絲溫度,鳳眸微眯,殷紅的薄脣輕抿。
墨色的髮絲垂在肩頭,邪魅妖嬈如詭異的地獄之花。
他一直在回味着那日懷裡的溫暖,脣上的柔軟,真實地讓他驚慌失措。
心口絞痛就好像千萬片刀刃在細細裁着。
這種感覺,既說不出的痛苦,又好像被泡在了蜜罐裡。
那嬌小的身影一次又一次在夢裡驚醒。
“墨婉。”他朱脣輕啓,念着這陌生的兩個字。
他只記得自己好像千萬年來都睡在冰河上,極寒的氣息在他骨骼間遊走。
她究竟是誰,他無數次和現在一樣念着這兩個字,除了心痛,什麼都沒有。
突然有一天,九泠來找他,說是她也要去比舞,她的對手正是墨婉。
他看出了九泠的怒意,感到厭煩不已。
不過,那個紫衣女子竟然會想到跳舞,他倒是感到有趣極了,這空蕩蕩的花神宮中從沒有那麼歡喜。
還能再見她一面,冥冥之中有一雙手牽引着一切向前。
今日聽侍女說,合歡殿所有人閉門不出,卻放話,合歡殿還沒怕過任何人。
真是有趣,一個靈力幾乎廢人的女子竟敢和九泠較量。
可真是有意思,九泠這幾日好像也看不到蹤影。
看來,所有人都較真了。
他的世界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墨婉。”敖淵輕輕念着,着魔了般勾起了脣角。
一飲而下血色的美酒,猩紅的液體順着脖頸滑進了胸膛。
合歡殿內,無人照料的合歡花顯得有些寂寥。
“人呢?”這是無數個爬上牆頭打探消息的人共同發出的疑問。
人呢?
合歡殿下的地宮內。
幽微的燈火此刻燃燒的啪啪作響。
穿過長長的甬道,一片開闊的天地,忙得不可開交,熱火朝天的模樣讓每個人紅光滿面。
“成堯,你笨死了。”葉恩坐在地上指責着笨手笨腳的成堯。
“葉恩……你。”成堯扔下手中的絲絛,氣勢洶洶地望着滿臉是汗的葉恩。
“我什麼我。”葉恩圓目怒睜。
長歡盯着一堆弟子修
煉,“結印快些。”
“你這臭小子,到現在連心法都沒記住。”
“哎哎哎,幹什麼呢?你還敢偷懶。”
長歡提起一個男子的耳朵將他從地上拖起。
“師尊,我都把我以後該學的這幾日都給學完了,我以後幹什麼啊。”一紫衣男子說道,他們這幾日可是沒日沒夜的修煉,不知比往日勤快了多少。
長歡師尊還是不滿意,時不時來一句,“我和你們一般大的時候,你們可不知道,我與念卿可是打遍花神府邸無敵手。”
看他吹噓地快要上天了的模樣,衆弟子覺得還是埋頭修煉來得實際些。
“阿溪,你說這裡如果改一改怎麼樣?”墨婉望着樂譜指尖感受着韻律。
“哪裡?”敖溪坐了過去,與她一塊看着樂譜。
眼睛卻盯着她的側臉,他只知他的阿婉精絕天下,生性淡和,卻不知她認真起來,也是那麼可愛。
“這裡是不是太舒緩了。”墨婉皺眉說着。
一轉頭便看見他癡癡地笑着。
“阿溪……”墨婉低聲喚道。
敖溪忍不住在她的脣角吧唧一口。
墨婉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晶亮的眼眸水光閃閃,耳尖一下子紅透了。
“你個登徒子。”天流一直盯着墨婉,卻不想敖溪竟然親了墨婉,擼起袖子就要去揍他。
敖溪只是輕輕一個眼神掃了過來,他便一下子慫了。
這個表面淡然無波的男子究竟有多強大他還猜不到,不過能在九泠鞭下還可以站起來的,他是第一個。
“阿溪……”墨婉看他又耍起了無賴,嗔怒道。
他低頭去看譜子。
墨婉只能作罷,這次換作她了,盯着他的側臉發冷。
明明俊逸出塵的男子爲何在她面前就換了模樣。
“阿婉,看夠了沒?”敖溪不擡眼都知道她在看着自己。
猛地擡頭又在她的脣角啄了一下,裝作不經意地手法很高超。
“你……”墨婉發覺自己又給他佔了便宜。
“阿婉,你怎麼可以這樣?還要不要看譜子了。”敖溪反將她一軍。
墨婉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合歡殿的人嬉笑怒罵,卻不敢放鬆一絲一毫。
三日後,雪津臺人山人海,空前盛大的比武大會頗符合九泠的心意。
衆弟子紫衣加身。
卻遲遲不見合歡殿的人現身。
不由猜測,合歡殿的人該不會臨陣脫逃了吧。
站在臺上的絛瑤遲遲看不見合歡殿的人出現,也就一直拖着。
突然,凌空一玄衣男子飛身而落在圓臺上,髮絲飛揚狂魅,高貴地不能褻瀆,全場強大的威壓讓所有人透不過氣來,這是強者自帶的一種氣息,衆人能做的唯有跪拜。
“恭迎花神。”紫色的浪潮跪下。
“起。”敖淵轉身,負手而立,睥睨天下。
紫色的浪潮再起。
一玄衣女子起身飛奔了過去,“師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