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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大國公府彼此之間,盤根錯節,又經常互相通婚,早就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局面了。智屏公主二話不說,就要廢掉齊國公,改立齊國公的世子爲新一代齊國公,雖說這樣做,齊國公還是齊家人來做,但是這種有違常規的傳位,還是讓他們升起了兔死狐悲之感。
魏國公魏臻聰是六大國公府年紀最大,資格最老的一位,搶在齊國公讓人拖出去之前,一個箭步就衝了出去,張開雙臂,擋在了門口,大喊一聲,“住手。”
楚國公、趙國公、韓國公、燕國公等四大國公也都反應了過來,也都快跑了過去,手拉手站在了魏國公後面。
他們幾個都是一臉義憤,臉色鐵青,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恨和不平。
“公主,王公大臣乃是國之柱石,豈是你說廢就能夠廢的?
先不說齊國公是否有罪,就算是退一萬步講,假定齊國公有罪,那也需要皇上下令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確定了齊國公的罪責大小,纔好確定如何處罰。是勒令府中禁足,還是罰俸,或者是貶斥爲民,殺頭充軍。
公主在朝中沒有任何職位,像齊國公這樣的重臣,太祖皇帝欽定的世襲罔替的國公都是說廢就廢,如何讓天下臣民心服口服?難道公主要效仿武皇帝牡雞司晨嗎?”
魏國公慷慨激昂,唾沫星子亂飛,他就差指着智屏公主的鼻子說智屏公主想當女帝了。他口中的武皇帝乃是大周曆史上唯一一位女皇帝,機緣巧合下,以公主之軀登基爲帝。
雖說她在大位之上,做了很多就連絕大部分男皇帝都做不出來的豐功偉業,但是在士林之中,對武皇帝的評價一直不是很高,做爲男性居於絕對主導地位的官場。武皇帝就是一個離經叛道的典型,讓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異類。
智屏公主本來就因爲天命帝的事情,心中憋了一肚子邪火,魏國公又當着顏士奇等人的面。說她“牡雞司晨”,登時讓邪火層層往上直撞,直頂腦門。
她的臉色轉冷,鳳目中流露出森冷的殺機,“本公主原本還想留齊虞東一條性命,你們既然這麼盼着他死,本公主這就送他上西天。牡雞司晨?哼。本公主今天就學學公雞打鳴,讓你們這些利令智昏,肥頭大耳,滿腹膏肓的國公們都好好清醒清醒。觸了本公主的逆鱗,就要付出足夠的代價。把齊虞東的腦袋給本公主砍下來示衆。”
“公主且慢。”顏士奇見智屏公主玩真的,嚇了一跳,連忙站出來阻止,他道。“公主,魏國公的話是有些過分,不是他這個臣子該說的。不過他的意思也不是全錯。有一點,老臣是贊同的。法不可廢,齊國公乃是國之重臣,即便是他有罪,也要交有司審定問罪,不可濫用私刑,壞了朝廷法度。”
緊隨在顏士奇之後,次輔還有吏部尚書等人都站了出來,表示了對顏士奇的附和。他們倒不一定是爲了齊國公求情,而是不想開智屏公主幹政的先河。今天他們眼睜睜看着智屏公主廢掉齊國公而不反對,那麼明天,智屏公主就有可能將朝中大臣全都換一遍,如果發展到了這種程度,那還了得?
智屏公主終究不是嗜殺之人,相反因爲天命帝做太子的時候。太過羸弱,她不得不站出來,跟朝中的大臣們周旋,爲父親拉分。朝局能否穩定,確實離不開顏士奇等人的支持,總不能回頭把父皇救出來之後,給他一副爛攤子吧?
智屏公主爲難地看了看秦之初,畢竟提議廢掉齊國公的不是別人,乃是她魂牽夢繫的情郎。
秦之初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公主,你看着處理吧。不一定非要把齊國公押在供奉院,押在刑部大牢也是一樣的。回頭派兩個供奉看着就是了,在牢中坐着,就得有個坐牢的樣子。至於如何處理齊國公,等到把皇上救出來之後再說吧。”
只要秦之初願意,隨時都能夠把六大國公府一舉蕩平,齊國公關押在什麼地方,對他來講,沒有什麼區別。他也明白現在就把齊國公廢掉,又能如何?只要齊國公回到齊國公府,他還是說一不二的國公爺,他兒子不還是得聽他的?倒不如把他丟到牢裡面,這樣才能讓他真正地吃點苦頭。
至於殺齊國公,秦之初不是不想,只是不想自己動手殺,而是要找機會,合情合理地將齊國府連根拔起,讓他們從高高的雲端,狠狠地摔落凡塵,然後再來個滿門抄斬什麼的。這纔是真正出氣的法子,直接殺掉他們,太簡單,也太粗暴了。
見秦之初不反對,智屏公主便點了點頭,示意夾着齊國公的那位供奉放開了他,“你回頭再帶上兩個供奉,替本公主守在刑部大牢,在父皇提審齊虞東之前,任何人不準探視和接近。還要給本公主看好了他,不要讓他吞金或者吞毒死了。還有,不要給齊虞東特殊的待遇,那些關押在刑部大牢,意圖謀反的犯人是什麼待遇,齊虞東就是什麼待遇。”
魏國公一聽,頓時急了,“公主,你不能這樣對待齊國公。齊國公乃是股肱之臣,深得皇上信賴和倚重,你這樣苛待齊國公,傳揚出去,朝廷的體面何在?老百姓會說皇家無情,虐待老臣的。”
魏國公也是豁出去了,什麼能說的,不能說的,全都說出來了。
智屏公主淡淡地看了魏國公一眼,“齊虞東也算是股肱之臣?咱們大周要是多幾個這樣的股肱之臣,後宮的嬪妃們都要學着淑妃,將父皇扣下來做人質了。顏少師,本公主的處置,你要是沒有什麼意見的話,就讓人把齊虞東押送到刑部大牢吧。”
顏士奇雖然也覺得智屏公主過於苛待齊國公了,但是他也清楚智屏公主這已經是做了很大的讓步,何況,淑妃跟齊國公有着理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說齊國公謀反,或許有些過了,但是說齊國公意圖不軌,還是恰當的。如果不是齊國公有個國公的身份。他根本就不會反對智屏公主的提議的。
“就按照公主說的辦吧。老臣沒有意見了。”顏士奇不想再反駁智屏公主,做什麼事情,都得有個度。他可是很清楚智屏公主和秦之初這兩口子,要是講道理,那就是一個普通的公主和三等伯爵,要是不講道理,把京城翻個個兒。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事情走到失控的地步。
顏士奇是朝中文武百官之首,德高望重,無人可以匹敵。他都不反對了,次輔等人也都偃旗息鼓,不吭聲了。魏國公等人就算是再反對,也找不到呼應者。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刑部尚書親自帶着人,把齊國公押送往刑部大牢。
“公主,秦伯爵。爲了齊國公的這點事情,咱們已經耽擱不少時間了。是不是趕快進宮,看看皇上是否安康?如果皇上無恙,咱們還是要儘快想辦法,把皇上救出來呀。只要皇上無恙,朝中文武就能安心理事,大局就不會亂。”顏士奇急切地說道。
“夫君,顏少師說得對,咱們還是趕快進宮吧。”智屏公主一臉焦急地附和道。她曾經近距離跟淑妃對峙過,按照她觀察到的情況。十個淑妃加在一起,也不是她的對手,只是天命帝讓淑妃控制住了,智屏公主投鼠忌器,生怕壞了天命帝的性命,只能任由淑妃逍遙自在。
秦之初擺了擺手。“不用進宮了。公主上次進宮,其實已經打草驚蛇了,淑妃必定有所防備。我估摸着淑妃不可能是一個人,她應該會有些同黨,咱們要是再大張旗鼓地進宮,只怕皇上還沒有救出來,就逼得淑妃殺人了。”
“秦伯爵,不進宮怎麼確定皇上的生死,怎麼救皇上呀?”顏士奇問道。
“一會兒首輔大人就知道了。”秦之初笑了笑,轉頭衝着溳水真人吩咐道,“從現在開始,你要徹底將少師府封鎖住,不準任何人進出。要是發現有人嚮往傳信,發傳訊符什麼的,全都扣起來。”
“謹遵大人號令。”溳水真人躬身道。
他可是堂堂的金丹期大圓滿境界的高手,秦之初讓他封鎖一個面積兩三百畝的宅子,實在是大材小用了。換成一般人,未必樂意做這件差事,但溳水真人不會有任何的怨言,欣然領命,這就是最虔誠信徒的心態,會不折不扣地執行秦之初的任何指令。
魏國公等人都是臉色一變,他們突然覺得少師府變成了龍潭虎穴,置身其中,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囫圇着個兒出去,尤其是他們幾個,都跟秦之初有着不小的恩怨。這些恩怨,秦之初心知肚明,要是趁着這次機會,對他們下黑手,他們躲無可躲。
相對於魏國公等人的忐忑不安,秦之初卻是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他如今羽翼已豐,六大國公府基本上不可能再對他構成任何威脅,他完全可以慢慢地調理他們,讓他們也品嚐一下那種山一般的壓力,壓得人喘不過來氣的滋味,等這之後,再老賬新帳一起算,也不晚。
“公主,你在外面應該還安排了供奉吧?讓他們進來。”秦之初說道。
智屏公主點了點頭,朝着外面招呼了一聲,很快就走進來兩個道士。兩人朝着智屏公主和秦之初稽首問安。
秦之初說道:“本官現在以供奉院副院主的身份命令你們,守在門口,保證幾位國公還有顏少師等諸位大人的安全。外面危險,不要讓他們亂跑。明白嗎?”
兩位道士連忙躬身領命。他們都不識得秦之初的厲害,卻都知道秦之初是智屏公主的駙馬,不遵從秦之初的號令,豈不是要等着智屏公主給他們小鞋穿嗎?
“顏少師,諸位大人,下官出去一趟。大家都喝喝茶,耐心等一會兒。”秦之初衝着顏士奇拱了拱手,然後衝着智屏公主示意了一下,“公主,你跟我走。”
秦之初帶着智屏公主出了屋子,“公主,你可知道少師府上。那裡比較素淨,不會別人打擾?”
智屏公主想了想,說道:“那就只有書房了。”
“好,帶我去。”秦之初說道。
智屏公主對顏士奇的少師府很熟悉。很快,就把秦之初帶到了顏士奇的書房。這會兒顏士奇沒在書房,書房門口也沒人守着。智屏公主和顏士奇很輕鬆就走了進去。
“公主,你替我護法。我來驅使鬼魂,進入皇宮,看看皇上是否安全。如果可以的話,我直接就用鬼魂救人了。”秦之初把他的計劃和盤托出。
智屏公主對鬼魂瞭解不多。“能成嗎?”
秦之初笑了笑,“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前段時間,永豐縣的龍蘭盆地鬧得天翻地覆,六大國公府存在哪裡的很多珍貴靈藥被盜,那就是爲夫我聯手僧錄司的智海和尚和道錄司的霄雲道長一起做的,當時,爲夫的那些鬼魂可是立下了大功。”
“原來夫君你是有前科啊。”智屏公主難得地笑了一下,她的心這幾日來。一直頗爲沉重,已經多日不展笑顏了。
秦之初拍了拍智屏公主的手,“皇上乃是天佑之君。不會有事的。你安心地爲爲夫護法,爲伕力爭今天就救皇上脫困。”
智屏公主點了點頭,“夫君,就靠你了。”
秦之初把金丹顱寶取了出來,一口真元噴出,所有的鬼魂全都飛了出來。秦之初提耳面授了一番,然後指着皇宮的方向,“去吧。”
諸鬼魂紛紛化成一道一道的黑煙,鑽入到了地下,然後沿着地脈。風馳電掣一般趕向皇宮。
皇宮做爲大周的政治中心,一直是皇家供奉院竭力保護的對象,智屏公主原本在皇宮內外安排了不少供奉,提供明裡暗裡的保護。只是自從淑妃進宮之後,天命帝撤掉了不少明崗暗哨,要不然。淑妃也不會這麼容易得手了。
現在,這麼多的鬼魂進宮,即便是從地下潛伏前往,如果皇宮中原來的明崗暗哨沒有撤掉,想一點也不驚動他們,難度不小。不過這次,卻是沒費什麼力氣,諸鬼魂就順利地進入到了皇宮中,到了乾清宮外。
秦之初給鬼魂們的命令,其中之一,就是要查清楚淑妃有多少個同夥,在乾清宮外佈置了幾個,又在乾清宮外安排了幾個。
這些鬼魂,最次的都是鬼兵級別,修爲境界最高的,已經是鬼校級別。在鬼魂的時間中,鬼校已經是了不起的存在了。
這次,秦之初把手中的鬼魂悉數派出,這些鬼魂又都急於立功,好讓秦之初多加封賞,都是竭力地表現。他們在地下鑽來鑽去,感受着地面上的每個人的生命氣息、靈力波動。工夫不大,就搞清楚了乾清宮內外的情況。
然後他們把這些情況彙總在一起,利用秘法,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讓秦之初知曉了乾清宮內外的情況。
情況有些不太樂觀,在乾清宮中,竟然潛伏着兩個金丹,還有心動期十幾個,這麼強大的一股力量,瞞天過海,進入到了皇宮中,潛伏在天命帝身邊,就連三歲的小孩子都知道他們的圖謀不小。
唯一比較樂觀的就是天命帝還活着,只是天命帝的情況也不樂觀,根據鬼魂們偵察到的情況,應該是讓人控制住了,而且這種控制,不簡單的是失去了自由,而是精神上的一種禁錮,似乎是有人在施法強行改變天命帝的思想。
這種事情,秦之初沒少幹過,從一開始的鳩鵲鬼心,再到後來的信之醍醐,都是卓爾有效的法子。他深知這種法子的恐怖,一旦讓人把原有的思想抹去,換成新的思維,那根本就是換了一個人。秦之初對自己的岳父老泰山一向影響不錯,可不想讓他稀裡糊塗地送了性命。
“公主,乾清宮那邊的局勢有點不妙。”秦之初把鬼魂們偵測到的情況簡單地跟智屏公主說了說,“本來,我還想讓鬼魂們直接從地下衝出來,殺死那些控制着皇上的人。沒想到他們竟然有兩個金丹,這就比較棘手了。”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只讓放任父皇受他們的迫害,而束手無措嗎?”智屏公主急道。
秦之初連忙安撫道:“辦法不是沒有。只是要冒一定的險。”
“你說夫君,讓我參詳一下。如果風險不是太大的話,還是趕快行動吧。”智屏公主忙道。
秦之初連忙把他的計劃說了出來,然後道:“我的計劃重在時機的把握,另外就是一定要快。所以,咱們夫妻倆一定要配合我,絕對不能夠有任何的遲疑,一定要速戰速決,該下狠手,一定要行雷霆手段。”
智屏公主狠狠地點了一下頭,“好,就按照夫君你說的辦。父皇必須趕快救出來,要不然,我怕他會承受不住對方的手段呀。”